46、坦白从心(1 / 1)

司徒锦正在准备行装返回都城,她坐在一旁看着咛咛同白猫玩耍,想起今日她采访徐老太太之事。

虽然被老太太冷言冷语想待,可她毫无怨言,若非有徐老太太照顾自家女儿,她当初也不能毫无顾忌回国,并且夺回自己的东西。

“主子,郡君被追杀,在青山寺附近失踪了,根据属下观察,应当是误入了青山寺附近的迷阵。”此时司徒锦的护卫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

“什么?可知何人追杀?”司徒锦心里大骇,当下便白了脸。

“属下询问了郡君身边的贴身丫鬟,她说应当是景王的人。”护卫说罢,便让人将云瘦抬了进来,此时云瘦腿部受了伤,昏迷不醒。

司徒锦看着云瘦,心里一阵抽痛,她扶着一旁的桌子缓了缓,冷了眉眼,沉声道:“现在着人去找山恩大师,看看他有无办法。”

此时徐鸾凤则是坐在火堆旁,换上宗炽少年时期留在此处的衣裳,小心翼翼照看着陶罐里的鱼汤,小脸不知是被火光映照,还是其他缘由,红的不像话。

男人则是靠在藤椅上,看似是半阖目养神,实则将少女的神态举止尽收眼底,徐鸾凤身材娇小,穿着他的衣衫,像是小孩子穿大人的衣服一般,看着娇憨可爱。

“殿下,您还好吗?”宗炽明知故问,眼底含笑,眼前呆呆憨憨的徐鸾凤,压根没了景王妃的做派,总让他生出逗弄的心思。

徐鸾凤闻言眨了眨眼睛,对上宗炽温和的目光,她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然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去查看一旁的衣服。

徐鸾凤细细翻看了一下,并未见到衣服里的和离书,她一着急便转身朝着屋里跑去,不曾想绊倒一旁的木头,整个人朝着宗炽火堆摔去。

宗炽瞳孔骤紧,急急伸出长臂将人一把抱在怀里,徐鸾凤顺势便坐在男人的腿上,她小手自然而然搭在宗炽肩膀处,神态焦急万分。

“殿下,没事了。”男人以为徐鸾凤吓到了,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低声安慰道。

“我的……我和离书不见了!”徐鸾凤急得说不出话来,带着哭腔,樱唇微嘟,瞧着委屈极了。

宗炽愣了愣,只觉得脑中惺然一响,徐鸾凤竟然同景王和离了!他心里的喜悦和惊诧交集,一齐涌上心头,一把将看着眼前委屈的拥入怀里。

“殿下别急,官府会有备案,到时再去复制一份。”

“大人,您的肩膀很痛吗?”徐鸾凤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得一动不动,看到宗炽肩膀处的伤口渗出血迹,她只当是男人肩膀痛了,不好意思让她看到。

少女声音软糯绵绵,如同羽毛在他心尖划过一般,此时的规矩礼仪皆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他嘶哑着嗓音道:“现在没有之前痛。”

她嫁给景王那一日,自己便心死了,这颗心因她而生,也因她而死,宗炽觉得自己懦弱,连喜欢的女子也不敢争取。

然而那个人告诉他,是他不配,他看着少女和景王如同蜜里调油的日子,逼着自己去淡忘她,可深入骨髓的爱意,却随着时间越刻越深。

谁知少女如今竟然会同景王和离?若是以前,他定然觉得自己依旧不配,然而如今,他想守护着徐鸾凤,直到永生永世。

徐鸾凤听着男人带了些许鼻音,她迟疑了一会儿,最后伸手回抱他,柔声细语安慰道:“不怕,不怕。”

男人长时间沉默,不发一言,只是将头埋在少女颈间,徐鸾凤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可男人紧紧抱着自己,如同乳鸟一般渴望慰藉,她不知如何说出拒绝之言。

此时她觉得颈间沾了些许shi意,不待徐鸾凤细想,男人飞快抬头,继而哑着声音道:“殿下,臣逾矩了。”

“大人,你哭啦?”徐鸾凤伸手碰了碰颈部的shi意,然后看着男人微红的眼眶,惊诧问道。

宗炽怔怔地看着少女,朱唇开开合合,眼底尽是温柔的笑意,他喉结微动,凤目幽深,继而艰难地移开目光,大掌却不直觉摩挲在少女的细腰。

“臣失态,让殿下见笑了。”男人声音醇厚低沉,像是酿了陈年的酒,让人沉迷其中。

徐鸾凤还是第一次看到男子流泪,便是如此,也是如美人一般惹人心疼,她不由感叹一声,然后伸出小手将男人眼角的泪抹去。

“没事的,男子自然也能哭,今日受了伤,大人定然是难受的。”徐鸾凤刚说完,便闻言一股淡淡的糊味,她心里一惊,这才记起来陶锅里的鱼汤。

“完了完了,我们的鱼汤!”她飞快起身,连忙去拿着木勺搅动鱼汤,汤水沸腾,咕噜咕噜的冒着,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此起彼伏,甚是安然。

徐鸾凤盛了满满一碗鱼汤,笑着递给宗炽道:“大人一定要喝完,然后好好睡一觉,不必忧心其他。”

“好,臣感念殿下/体恤。”男人笑意温柔,正要伸手接过鱼汤,肩膀传来的痛楚让他不由闷哼一声。

徐鸾凤差点忘了宗炽身上带伤,她将碗放在一旁,去厨房取了勺子,坐在男人身边道:“我来帮你。”

宗炽微顿,肩膀处的痛感更强,他痛得紧皱眉头,叹了口气道:“那就麻烦殿下了。”

徐鸾凤笑着摇了摇头,若说麻烦,其实自己就是一个麻烦,要不是宗炽及时出手相救,自己如今怕是早就丢了小命。

“大人助我极多,我反而一直拖你的后腿,您原不需要如此费心劳力的,如今还让你受了伤,是我的错。”

宗炽看着徐鸾凤懵懂的眼神,知道少女对自己并无爱意,他压根不知自己为何落泪,也不知今日的拥抱是榻自己刻意为之,更不知他念了她许多年。

“不是殿下之过,无论如何,臣甘之如饴。”宗炽一刻也不愿再等,既然徐鸾凤拿到了和离书,那就代表他有机可乘。

徐鸾凤闻言对上男人的目光,他凤目的情意如潮水一般翻涌,紧紧锁住自己,她心头猛然一跳,连忙低了头。

宗炽说的话是何意?她不敢深想,可男人坦诚直白的目光让她又忍不住多想,徐鸾凤盯着手里的那碗鱼汤,沉默了许久。

所谓甘之如饴,是心甘情愿,就算路途艰难,也会将痛苦当做蜜糖一般看待,毫无怨言。

“您是东厂厂公,我不值得大人如此费心思,就算成了公主,我也给不了大人什么。”她随意胡扯了一个借口,她害怕会辜负宗炽的心意,和在自己身上耗费的心思。

宗炽知道小姑娘懂得自己话中何意,毕竟是迟早的事,他要让她知晓,无论是前世今生,他会一直守护在她身侧。

“殿下,臣不求其他,不过是想守在您身边罢了。”

男人含情脉脉的言语如同樱桃酥糖一般,不知不觉渗入自己心里,她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对宗炽并没有排斥感,好像自己从始至终,就一直默许这样的状态,她没有及时告诉宗炽,要保持距离。

她有些不自在,也不敢信这样的话,以前景王对她说过,她信以为真,最后被堵死后路。

如今她深知,不要妄想依附任何人,自己强大起来,才最重要。

“大人,鱼汤凉了。”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勺了鱼汤,递到男人唇边。

宗炽知道徐鸾凤心里作何想,毕竟景王曾深深伤过徐鸾凤的心,他不急,如今既然剖明心意,那他便拿出行动证明便是。

两人喝完鱼汤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徐鸾凤收拾妥当,便打算入睡,她将多余的g铺铺在软榻上,正要和衣躺下,便看到宗炽朝着自己走来。

“殿下,您睡g上,臣的伤并无大碍。”宗炽一方面舍不得心上人受累,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伤的确不严重。

他内力深厚,将伤口处淤血化开,加上涂了药粉,伤口的痛意不显。

徐鸾凤紧闭着眼,她如今不敢看宗炽,害怕自己深陷在他的目光里,她翻了身,淡淡道:“我没那么娇气,大人无须担心。”

宗炽看着少女同自己赌气的模样,心里软的不像话,他俯身看着徐鸾凤,沉声道:“殿下误会了,臣心疼殿下而已。”

男人说罢,单手将徐鸾凤一把抱了起来,朝着内室走去,徐鸾凤惊得大叫一声,对上男人含笑的目光,她气得往男人xiong口重重锤了一下。

“你……你!谁允许你这样做!大人是不是太……太擅自主张了!”徐鸾凤又气又羞,她哪里想到宗炽会有如此举动。

可今日男人又因为她受了伤,她看着宗炽那张苍白柔弱的脸,心里又有些后悔,自己说话太重了。

宗炽紧紧抱着少女,凤目深不见底,他薄唇微勾,声音低沉道:“岁岁,你可知孤男寡女一室可会发生什么?”

徐鸾凤被宗炽这声岁岁惊得目瞪口呆,她果然是没猜错,这厮的确是打着那样的主意,她用力挣脱男人的怀抱,最后当然是白费力气。

“大人,我们不过交易而已。”她有些无奈地看着男人,她想告诉宗炽,自己并不值得他如今尽心尽力,不过是交易罢了,不必深陷其中。

宗炽听着少女客气疏离的语气,眼底带了几分不愉之意,他垂首看向徐鸾凤,淡淡道:“臣不是为了景王,才同殿下交易。”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徐鸾凤而已,所谓交易,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徐鸾凤闻言疑惑地看着宗炽,男人凤目深不见底,可她能看到自己的倒影,陷入柔情之中,她心尖一颤,连忙低下头。

“可……可我是为了交易,才接近你的,若是没有交易,我和大人也形同陌路。”徐鸾凤只觉得愧疚极了,一旦交易掺和了其他东西,就变味了。

她前世是一个心软又极重感情之人,然而如今却不敢信感情这东西,人和人之间,一定要有互相索取的东西,才能维持所谓的联系。

“臣知道,不过殿下有一句说错了,就算没有交易,您同臣并非会形同陌路。”宗炽言罢,将徐鸾凤放在榻上,眼底带着宠溺之意。

她和他,从初见那一日起,就注定两人会有所交集,以前他不敢妄想,可如今她孤身一人,他不愿继续懦弱下去。

徐鸾凤不懂宗炽话中何意,她正要开口,便又听得男人温和道:“天色已晚,殿下早些休息。”

宗炽说罢,将人放在榻上,便转身离开内室,徐鸾凤看着男人的背影,陷入沉思,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意。

她看着摇曳的烛光,沉浸在思绪中,不一会儿便睡意朦胧,手里紧紧握着颈间佩戴的玉佩,沉沉睡去。

徐鸾凤只听得一阵喧闹,猛然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前世那片火海中,她躺在地上,此时那个曾在她梦中出现的高大人影将她抱在怀里,珍重地wen着自己的眉眼。

“岁岁,我来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猪:窗户纸捅破啦啦啦

岁岁:都怪你告白,我还没有做好和老男人谈恋爱的准备呢!(气鼓鼓瞪着某男主)

宗炽:媳妇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已经在脑海里走完了和自家媳妇成亲生子,白头到老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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