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喜欢的缘由(1 / 1)

“大人,为何喜欢我?”少女眉梢带笑,并不接男人递来的妃子笑,她眼角带着些许媚意,漫不经心看向男人,彼时安静乖巧的模样,倒是像哄骗人的伪装。

少女目光除了疑惑,还有不信任,她不信会有人莫名喜欢她,也不信会有人不计较得失,只为她。

宗炽将那枚果子放在徐鸾凤面前的碟子里,粘稠的汁水附在他的指尖,甜的发腻,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殿下许是忘了,臣同您的第一次见面,并非客栈,而是青山寺的郊外。”

他第一次见到小姑娘时,她不过五岁,宛若一个白玉团子,乖巧地被乳母抱在怀里,胖乎乎的小手里拿着一大支冰糖葫芦,小嘴砸吧砸吧不停,像只小松鼠一般。

那时的他十岁,不过匆匆看了一眼,心里叹了句乖孩子,便跟着当时东厂的主子去执行任务。

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他是诱饵,虽然最后完成了任务,但却不小心中了埋伏,背后却受了刀伤,昏迷在树林间,那时所有人都忙着逮捕贼人,并未注意到他。

就算是注意到了他,也只当他死了,毕竟他年纪小,这等功劳总会落到别人头上去,宗炽并未抱有希望。

就在他痛不欲生时,便听到有个孩子奶声奶气道:“嬷嬷,岁岁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很像岁岁被大姐姐推到摔破皮时的味道,我们去看看嘛。”

他当时听闻,只觉得惊诧非常,一个不过几岁的小姑娘竟闻着血腥味便来了,那时她身边跟着一个年岁较大的嬷嬷低声劝说,小姑娘压根听不进去。

然而不知是不是最后被带回去了,声音渐渐变弱,他便彻底昏了过去,等他醒来时,一睁眼便看到小姑娘摇头晃脑,笑着看他,旁边还坐着一个老太太。

他记得小姑娘拉着他的手,冲着一旁的老夫人笑道:“祖母,大哥哥醒了,岁岁是不是没有骗你!”

小岁岁陪着他呆了一整日,不过可惜的是,小姑娘第二日便跟着徐老太太回府了,再无音讯,他遇见了山恩大师,便跟着山恩大师听了一年的佛经。

徐鸾凤听完这段往事,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记忆,只隐约记得,的确是儿时去过一趟青山寺,闹着为母亲祈福。

“对不起,我记性实在太差了。”她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宗炽,她的儿提时光,并非快乐无忧,经常受姊妹欺负,所以记忆里,只有哭泣和委屈。

如今想来,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很多人和很多事,而那些人和事,是让自己能够快乐的。

男人薄唇未勾,将杯中差水一饮而尽,沉声道:“殿下莫自责,那时候您尚年幼,而臣也并非因此而喜欢您,当时心怀感激,便时刻铭记。”

他之所以记忆如此深刻,是因为当时的他身处黑暗中,而徐鸾凤便犹如一道光,直白而又热烈地照射在他生命里,给他希望。

“臣第二次见您时,您同恭王府郡主一同踏青,为了摘荷花,失足掉落水中,当时臣正好路过,便救了您。”宗炽不会明言,那时他认出了徐鸾凤,见少女眉间微蹙,便知她心里忧愁。

然而同好友玩耍时,眉眼弯弯,天真烂漫,小姑娘脱了鞋子玩水,他那时倚在枝头,透过枝叶,隐约看到少女细白的脚腕,犹如上好的羊脂玉。

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忍不住心猿意马,所以徐鸾凤失足落水时,他没有丝毫犹豫便入水救人,他还记得女孩在水中紧紧抱着自己,犹如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被人依赖的感觉,特别是看着瘦弱的女孩躺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时,心里极有成就感。

他将人救上岸之后,便有人一路寻来,徐鸾凤攥着他的袖子,昏迷前对他道了句:“多谢少侠。”

他来不及多说,便躲在一旁的树上,等尚书府的仆人将她带了回去,方才依依不舍离开,至此以后的五年,他都将她放在心里。

他借着山恩大师的名头进了东厂,韬光养晦,运筹帷幄,得了圣上重视,如愿便成了东厂厂公,站在她等看得到的地方。

宗炽重提陈年旧事,徐鸾凤看着男人温柔的神态,忍不住低了头,脑海里那个红衣少年的脸,慢慢同宗炽重合,不过前者稚气未脱。

“大人,便是五年前那个将我从池子里救上来的红衣少年郎!”徐鸾凤这些年来萦绕在心里头的疑问,终于知道真相,她还曾想过,会不会是景王救了她。

宗炽微顿,看着少女又惊又喜的样子,心里一片柔和,怪不得王太妃生辰时他听到了一个红衣少年,原来是同祝丹灵提到了自己。

“原来殿下还记得。”男人沉声笑着看向少女,眼底染了丝丝喜意,说到底,是他先欠了她,所以便有了交集。

徐鸾凤心里百般滋味,不知从何说起,她如何能知会有一人心心念念将她记在心里?她此时突然觉得,自己愧对了宗炽这份等待和付出。

“那时匆忙,也找了大人许久,并无音讯,所以没能亲自登门拜访,还望大人海涵。”

宗炽摇了摇头,他那时被东厂之事缠身,领了任务出了都城,等回来时已经是两年后,他从手下口中便知徐鸾凤四处寻自己,然而遗憾的是,她被景王糖衣炮弹哄骗了去。

“当时也算是还了殿下的人情,原本便是互不相欠了。”宗炽虽这样说,但心里却苦涩一片。

他没来得及告诉她,他在等她,自从徐鸾凤嫁人这一年来,宗炽日日夜夜睡得不安稳,梦见被自己放在心尖的小姑娘,在火海里哭喊着,让他去救她。

宗炽心里担忧,便让人时刻注意景王府,不曾想,徐鸾凤自己去了禄鼎书居,阴差阳错,两人又有了交集。

“大人难不成是记着我的恩情,便心生喜欢么?”徐鸾凤看着男人的侧脸,细想他说的话,疑惑问道。

“臣对殿下,始于人情,深于痴念,臣总想着,您终有一日,会看到臣。”宗炽目光灼灼,紧盯着少女,如今徐鸾凤孤身一人,他不必遮遮掩掩。

徐鸾凤看着宗炽郑重其事的神态,心里如成一团乱麻,她对于感情,并未做好准备,然而她知道,自己如今怕是不能轻易将其拒绝。

“我能得大人看重,倒是受宠若惊了,大人其实不必……不必这般珍视我,我并不是你想像中那样美好的人。

而且,我可能无法回应大人的喜欢,男女情/爱在这里,已经死了。”她鼓起勇气看向男人,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宗炽知道少女是明着拒绝自己了,然而他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他唯恐她为了不让两人之间难堪,便硬着头皮周旋,这样反而会让两人越来越远。

“殿下,臣知道您不信任感情,臣想守在您身边便可。”宗炽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之事,徐鸾凤如今已经慢慢对他敞开心扉,他只要慢慢渗入她的生活中便可。

“可……”徐鸾凤看着男人温柔笃定的神色,心里着急,连忙就要开口相劝,此时雨晴匆匆走来,打断了她的话。

“姑娘,二皇子殿下来了,如今就在前厅等您,脸色不太好看,您小心应对。”

徐鸾凤闻言心里一惊,唯恐二皇子来找茬,连忙告辞,朝着前厅走去,宗炽坐在凉亭里,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眼底露出志在必得的意味。

站在凉亭外的范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他无比同情徐鸾凤,自家主子看着温润如玉,春风拂面,实则是个黑到骨子里的人。

对于看上的东西,要么得到手,要么将其毁灭,不过范延也疑惑,为何主子对徐鸾凤却独独是特殊的。

“范延,仔细盯着前厅。”宗炽眉眼微冷,眼底温柔和阴翳掺半,他将少女剥好的妃子笑送入口中,依依不舍将果子含在唇间,好似是在品尝甜美的少女樱唇一般。

此时徐鸾凤走到前厅时,背后猛然升起一股子寒意,蔓延至颈间,让她不由地抖了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哪里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进了猛兽的牢笼之中,就等时机成熟,将人吃干抹净,吞骨入腹。

她整了整衣衫,刚进前厅,便看到二皇子坐在上首喝茶,少年见了她来,冷哼一声,将茶盏扔在桌上,茶盖和杯盏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二哥哥,你来啦?”徐鸾凤笑嘻嘻地行了一礼,然后坐在二皇子下首,她自然知道二皇子为何生气。

因为他之前提过宗炽不是好人,自己口上答应,实则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更是住进宗炽的私宅里,这便是当众打了他的脸。

“哼,若我不来,你是不是便不打算同我说!”二皇子那日前脚领了差事出了都城,后脚就收到徐鸾凤失踪的消息,以及那个女人回京之事。

他担心徐鸾凤出事,急得连忙将政务丢给下属连夜赶回京城,谁知小姑娘安然无恙,还住进了宗炽的宅子里,二皇子气得一个到昂,他真想看看自己这个妹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

“怎么能呢,我不过是记挂二哥哥政务繁忙,所以便打算等安顿下来,在着人告知您而已。”徐鸾凤连忙开口求饶,将这几日的事情细细同二皇子说了一通。

二皇子听完脸色稍微缓了缓,他想了想,也知如今徐鸾凤露面极为危险,不过这不是她待在宗炽住处的理由。

“我名下有好几处私宅,你收拾收拾随我前去挑选,宗炽的伤我派若梦日日前来查看,不会有大碍。”

他也不放心那个女人私自接触自家妹妹,若是她真的是好母亲,真的挂念他们,也不会十几年才来相见。

在宫里生活这十几年的经验告诉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不信那个女人前来寻找他们兄妹二人的目的如此单纯。

徐鸾凤觉得二皇子这个建议极好,但一想到宗炽黯然失落的模样,她又止不住心软,而且自己已经答应了他,要照顾他知道身体痊愈。

“二哥哥,可我已经答应了宗大人,如今反悔怕是不合适呀。”徐鸾凤起身拉着二皇子的手,眉头微蹙撒娇道。

二皇子看着自家亲妹乖巧可爱,憨娇可人,心里的念头不由动摇。

然而他一想到宗炽骇人的手段,怕那人将这个小傻子哄了去,冷声道:“这样说来,岁岁是觉得宗炽比我这个兄长还重要了?”

二皇子话音刚落,厅外便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岁岁可在?”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解释一下,男主比女主大五岁,第一次见女主时并未有爱慕之情,是第二次见女主时极为关注女主,在这个过程中就慢慢喜欢上女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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