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大婚(二)(1 / 1)

徐鸾凤拿着团扇坐在榻上,听着外头愈来愈近的喧闹声,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司徒锦站在一旁,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

她看着透过木窗落在室内的光影,影影绰绰,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飘舞,最后落在地上,她的整颗心,也好似尘埃落定。

约摸过了一刻钟,院外便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奏乐声由远及近,外头怕是来了不少人,她隐约听到男人的醇厚的嗓音,以及二哥哥的爽朗的笑声,看来估计是被挡在外头刻意“刁难”了。

“殿下,驸马爷可真是文武双全,便是最有才华的温公子出题,也难不住他呢。”云瘦和月圆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笑着将方才宗炽作诗的场景描述给徐鸾凤听。

徐鸾凤看着两个丫鬟夸张的动作,忍不住笑弯了眼,她不由嗔道:“小心被他听见,到时候我可护不了你们。”

“岁岁,宗炽是个好孩子,你们能恩爱长久,你祖母和我也就放心了。”司徒锦看着端坐在床榻上的宝贝女儿,眼底皆是欣慰之意。

她的女儿不用重蹈她的覆辙,不用为了家仇国难担心,虽然以前吃过苦,好在苦尽甘来,以后有着他们的宠爱,定不让旁人欺了去。

“祖母、母亲,谢谢你们。”徐鸾凤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祖母和母亲,眉眼弯弯,如今她终于没有后顾之忧。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月圆无比激动的声音传来:“主子,驸马爷来了。”

徐鸾凤微愣,此时听到门口皆是众人的嬉笑声以及震天响的奏乐声,男人醇厚的声音透过喧闹声,落在她的耳旁,让她不由心安。

此时门被推开,男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一眼便看到乖乖坐在榻上的少女,手里执着团扇,娇嫩欲滴,他在梦里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如今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不由地一阵恍惚。

小姑娘一身红嫁衣,衬得眉眼生娇,肤若凝脂,宛若一团炙热的火焰朝着他的心口呼啸而来,宗炽只觉得只觉凤目一紧,触目只有少女一人。

“岁岁,我来了。”男人压抑着翻涌的情意和欣喜,嘶哑着嗓音,朝着徐鸾凤伸出手,满眼柔情。

徐鸾凤微垂着头,闻言只觉得身子一顿,一抬眼便对上男人的宠溺的目光,她看着男人手里的红绸带,心里微微一酸,继而将自己的小手覆在男人手掌上。

此时周围奏乐声响起,夹杂着众人的嬉笑声,热闹至极,徐鸾凤和宗炽身处这热闹中,对视而笑,两人的手紧紧相扣,结为相思,恩爱缠绵。

宗炽牵着徐鸾凤出了门,此时二皇子已经等在门口,他看着自家妹妹一身红嫁衣,忍不住红了眼眶,然而又怕她看到,便背过身去。

“岁岁,哥哥背你出门。”少年肩膀虽然稍显稚嫩,然而却能承担一小方天地和风雨,徐鸾凤看着自家哥哥的背影,心里无比感动。

她一手扶着少年的肩膀,一手小心翼翼护着团扇,二皇子只觉得背后微微一沉,他伸手一托,便将徐鸾凤稳稳背了起来。

徐鸾凤靠在自家哥哥肩膀上,小脑袋抵着少年的后颈处,她用着他人听不到声音道:“哥哥,谢谢你。”

二皇子微微一顿,并未言语,原本的脚步放慢了几分,若是可以,他宁愿养着徐鸾凤一辈子,也不愿徐鸾凤再次嫁人受苦。

宗炽跟在身侧,察觉到两人的情绪低落,他敛了眼底深意,从袖袋里掏了一个东西借着宽大的绸带,塞进小姑娘的手心里。

徐鸾凤微微一愣,微微侧目,便看到男人唇边的笑意,她冲着男人眨了眨眼睛,继而便将手里的东西藏在袖子里。

原本觉得极为漫长的小道,今日却不知为何如此短暂,二皇子看着公主府的大门口,低低叹了口气。

他背着徐鸾凤出了府门时,十四抬贴金喜轿已经等在门口,旁边的仪仗见了新郎迎着新娘子出来,便开始奏乐,一旁的侍女抓着篮子里的喜糖喜钱扔向人群。

周围人见了徐鸾凤,眼底皆是闪过一起惊艳之意,特别是站在人群中的一个男子,带着帷帽,目光随着徐鸾凤移动。

“听闻新娘子是二嫁女,我瞧着这二嫁的排场,比一嫁还要气派!”此时男子身旁的大叔一边接着喜糖,一边感叹道。

“听闻和鸣公主之前是景王妃,我看着这公主生得花容月貌,景王殿下怎地舍得放开这等娇贵之人?”

“慎言,如今都城没有景王这号人物了,你们看热闹归看热闹,可别丢了脑袋。”此时一旁的婆子打断他们的谈话,低声提醒道。

带着帷帽的男子身子一僵,看似没有任何异样,实则握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去坏了今日喜事,然而他刚走几步,身边便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将他围在其中。

此时正在人群中心的宗炽将小姑娘从二皇子背上抱了下来,不顾二皇子和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将人抱上轿子。

徐鸾凤原本正发愣,谁知宗炽不按常理出牌,她手中一抖,团扇差点落了下去,她急忙稳了神,便听见男人低沉愉悦的笑声,方才回过神来。

宗炽温柔看了小姑娘一眼,趁着外头无人注意,飞快在少女柔软的唇瓣wen了wen,继而便当放下轿帘子,走到前头翻身上马。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有意无意望人群中看了一眼,薄唇微勾,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然后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沿着都城的主干道而去。

因宗炽如今辞了厂督之位,那之前住的厂督府就不能继续住了,加之私宅太小,他本是无家之人,索性便住进公主府。

今日的迎亲只不过是为了走一个流程,全了公主大婚之礼,由他迎着喜轿在都城绕上一圈,然后回到公主府,此番便算是完成整个婚礼的环节了。

两人迎亲依仗十分高调,侍从丫鬟们都穿着华贵的红色衣衫,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意,走在最前头的奏乐依仗一路吹吹打打,惹了不少人围观。

宗炽骑着毛色光滑的黑色千里马,颈间戴着一朵大红花,威风凛凛,男人身着大金红直裰吉服,腰间扎了一条金色佩带,衬得肩宽腰窄,挺拔笔直,玉山倾倒。

男人黑发束起,用一顶与楚春归凤冠同一材质的金冠固定着,眉若墨画,目若朗星,颜如舜华,凤目染着笑意,端是温润如玉的君子,清冷矜贵。

跟在宗炽身后的便是徐鸾凤坐着的十二抬贴金喜轿,从宗炽身侧一直到轿子末端,皆有锦衣卫腰佩绣春刀守在一旁,气势整齐划一,让人轻视不得。

跟在轿子后的侍女手提花篮,朝着人群中扔向喜钱和喜糖,惹得围观孩童追捉打闹,落了一地清脆的笑声。

轿子外喧闹无比,欢喜非常,徐鸾凤听着外头的笑声,眼底也染了笑意,她坐在轿子内,几乎能闻到空气当中弥漫的甜如蜜糖的喜庆之意。

她看着翩飞的帘子,只觉得这轿子像小舟一般荡荡悠悠,不知过了多久,她正要转头,只觉得颈间发出轻微的声响,顿时觉得脖颈酸痛,这凤冠看着好看,然而着实重了一些。

她伸手揉了揉后颈,微微低头,看着绣花鞋上头东珠出神,觉得此刻犹如做梦一般,真真实实中又透着几分梦境的虚幻,还不待她多想,她的肚子就“咕噜”响了一声。

徐鸾凤摸了摸腹部,想起方才宗炽塞进自己手里的荷包,她掏出打开一看,里头是几枚可口的樱桃酥,徐鸾凤想起方才男人温柔的目光,顿时小脸通红。

宗炽如何对这些流程如此熟悉,便是连此处都想到了,她伸出小手取出一枚酥饼,刚吃了一半,便听得外头传来侍女的声音道:“公主府到,落轿子!”

徐鸾凤只觉得轿子一顿,连忙将最后一小块塞入口中,还来不及咽下去,便听得外头传来脚步声,她憋的难受,又怕惹人笑话,连忙将一旁的团扇遮挡在脸上。

宗炽走到轿子前,将挂在轿子旁的两个同心结系在一处,继而便俯身掀开轿帘,映入眼帘的便是小姑娘亮晶晶的杏眸,执着团扇的手指上还沾了些许点心屑。

看来小姑娘是饿狠了,他心疼道:“殿下可是饿了,且在等等。”

徐鸾凤憋的杏眸含着水汽,她如今又不好说话,连忙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宗炽定睛一看,方才注意到少女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像只存着食物的小仓鼠一般。

宗炽忍不住沉声轻笑,伸手将少女抱了起来,既然小仓鼠害羞,那他便不能让她此番模样显于众人眼前。

此时围观众人觉得奇怪,怎地新郎站在轿门前,不将新娘迎出来,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便看到宗炽将徐鸾凤从轿子里抱了出来,迈着大步进了公主府。

徐鸾凤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将小脸埋在男人怀里,以红团扇遮挡,将嘴里的点心咽了下去,她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心里羞得不行,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宗炽看着怀里娇娇人儿,眼底笑意更浓了几分,他又低声说了句什么,惹得怀里人小脸爬满红晕,比红嫁衣还艳上几分。

徐鸾凤又羞又气,怎么会有这种老男人,面无表情说着那等下、流话。

男人说:“岁岁,为夫想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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