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1 / 1)

公孙怀的秘密已经被阿琅彻底发现,美人儿吃干抹净后还有点意犹未尽,可贪嘴总不是什么好事儿,最后折腾的还是她自己。

“我的老天爷!这居然是真事儿!你们昨晚……”事后醒来,总要有个人来收拾,凭她一己之力如何瞒天过海,也就只能相信她的好姐妹采荷,采荷得知她与公孙怀一夜**后惊得几乎形神俱灭,因为在她的眼里,一直把公孙怀看作是真真切切的大太监,哪里想过他竟能逃过宫里每三年一次的查验!

“我一杯酒下肚,就丢了魂儿,可我不后悔,好歹明明白白做了回人,我当你姐妹才跟你说,你不可笑话我!”阿琅坐在浴桶里,公孙怀天未大亮就起身离开了凤阳阁,采荷是第二天清晨来敲的门,见了这旖旎风光,便已有眉目,再看她浑身青紫,不禁感叹这男人平日对一个女人再怎么怜爱,上了床都一个样儿,丝毫不懂得怜惜,她这么娇嫩的一个人儿,看看都给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得,你是得偿所愿了,也不知道自个儿身子被折腾成什么样儿了,我瞧这督主就是憋了十多年,这一回浑身的劲儿都往你身上撒了,他不心疼,我看着都心疼。”采荷碎嘴,心里疼着阿琅就忘了伤害她的男人是谁了。

她初经人事,什么都不懂,那会儿还醉得迷迷糊糊,具体怎么回事儿哪里还记得清,醒来就感觉浑身散架似的,一动就疼,没有采荷帮忙,她就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儿。

可一想到公孙怀是个真男人,她就止不住笑意。

“还笑呢,我瞧你病得不轻,可要找个女医来瞧瞧?”采荷抬起她一条手臂,一面小心翼翼地擦洗,一面寒碜她。

“我就爱笑,我乐意,你怎么都不替我高兴,一个劲地数落我和督主,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敢说他半句闲话的,怎么?是不是当公主当得威风了,忍不住想把积压在内心的苦水一口气吐出来了?”采荷寒碜她,她也不落下风,绝地反击。

“我这不心疼你,你怎就不领我的好意,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哦不,这还没嫁人呢,就一心向着他,我这姐妹当的也真真憋屈。”采荷拿起汗巾抹抹眼泪,装腔作势挺像回事儿,把阿琅逗得乐个不停,抬起两条胳膊勾住了采荷的脖子,勒得她差点儿喘不过气,“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快撒手,没得弄我一身湿,收拾了你还得收拾我自个儿。”

“那有什么,湿了你就进来一块儿洗呗!”阿琅来了劲儿,往浴桶里掬了一把水泼采荷身上,采荷大叫一声,跳起了脚,“疯了疯了,真的是疯了!”

看她狼狈的模样,阿琅笑得乐不可支,活脱脱一个顽劣成性的野丫头,哪有半点公主的样儿,可就是这份天真不做作的笑容,征服了那么多人的心。

采荷草草收拾了自己,再看过去只见阿琅把两条胳膊挂在浴桶边上,便没心思再胡闹了,“闹得够久了,瞧你也不愿再洗下去,我给你擦擦,把衣裳穿了,要着了风寒,督主非得把我大卸八块。”

敢说公孙怀的闲话那也是借着阿琅的胆儿,心底里仍是畏惧着东厂的权势,若阿琅有个什么好歹,第一个得拿她开刀问罪。

“采荷,我真的很开心,遇见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也遇见了你这样的金兰姐妹!”阿琅笑意盈盈,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她倍加珍惜,因为她今日所得到的一切全都是曾经失去的那些换来的。

这一生一世,她都会爱惜他们。

突如其来诉衷肠,采荷面上一红,腆着脸道:“你少给我灌**汤,你跟督主的事儿我半句不会对外声张,可你们的事儿总不能这样偷偷摸摸一辈子,他既然不是真太监,又对你做了这样的事儿,总要对你负责。”后边的话说得中肯,也是阿琅的顾虑。

她现在就期盼着公孙怀能够在阿玕的面前请求赐婚,迎娶她过门,可从现在的情势来看,尚不可操之过急,她愿意等他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能免除欺君之罪,又能求得皇帝的赐婚。

*

这头凤阳阁里欢声笑语,那一头乾清宫内皇帝唉声叹气。李钧把阿琅的意愿传达给了宋世良,可是宋世良顽固不化,声称除非公主已有婚配,否则他绝不放弃,李钧被他的深情感动的同时也爱莫能助,他对宋世良深信不疑,极其愿意促成这桩婚事,奈何他的阿姐没有这一心思。

李钧坐上这个帝位还没多久,不懂弄权,私底下当着宋世良的面仍像个孩子,有话直说:“宋大哥,天涯何处无芳草,阿姐心里没有你,你又何必强求。”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臣这一生,除了效忠皇上,便是期望与心仪的女子长相厮守,臣发过誓,今生若不能尚公主,那便终身不娶。臣相信公主只是一时受人蛊惑,假以时日,她自会明白臣的一片真心。”宋世良自信满满,直至今日他还是认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公孙怀,他不过是一个擅长玩弄权术的内官,不仅祸害朝廷,还会祸害她的一生,他必须在她沉沦之前救她脱离苦海。

“宋大哥此话怎讲?阿姐受谁蛊惑?”李钧眼前浮现出那张妖媚冰冷的冷,心头隐隐泛起了一丝异样之感。

“公主过于依赖内臣,恐有后顾之忧。”事到如今,宋世良豁出了一切,就算背弃道义,也不能让那两个人在一起,他是锦衣卫,维护的是帝王的颜面。

“你说的是公孙怀?”李钧皱了皱眉,这在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身上看去像是蒙上了一丝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过去他也怀疑阿姐与公孙怀的关系,可他阿姐说了,公孙怀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不会伤害他们才会那般依赖他,处处维护他,没有别的原因。

“臣知道公孙怀有护国之功,可人心难测,此人忠奸难辨,这些年他手握大权,权势滔天,树大根深,是为祸端,难保他不会成为第二个王有吉。”

李钧即位后,便开始学习为君之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宠信奸佞的后果便是成为亡国之君。即便迄今为止公孙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姐弟二人,但他权倾朝野也是不争的事实,如今朝野内外还都得看他这位司礼监掌印的脸色,而他与李镇并无不同,犹如提线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宋世良的进言引起了皇帝的深思,公孙怀也许真的仗着自己的权势而为所欲为。

“朕都明白,可如今朕的根基未稳,朕什么都做不了。”李钧势单力薄,撼动不了公孙怀这棵大树,唯有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臣会一直站在您和公主的身后,为朝廷和天下扫除一切祸害!”宋世良伸手抱拳,浑身散发着肝脑涂地的忠贞气概。

如今真正忠于他的人也就只有宋世良了。

可他无法出卖自己的阿姐来换取权势,于他而言,除了天下,这个世上就只有阿姐了。

在李钧倍感压力的时候,他总会想到他的阿姐,眼下他十分渴望听一听阿姐的笑声,因而他屏退了宋世良,决定去凤阳阁走一走。

此时凤阳阁里阿琅拉着采荷正和宫女们斗牌,采荷连输了多把,她牌品不好,气得不愿再玩,阿琅正笑话她,忽然内使来报“皇上来了”。

阿琅面上一喜,连忙放下牌领着人出去迎驾。

“恭候圣驾,皇上万安!”刚出门就见一个玄色的身影快步走来,阿琅敛衣行礼,宫人们也都退在一边低头行礼。

李钧赶忙拉住她,“阿姐不必多礼了,大家都免礼吧!”

进了宫,礼数难免,可他们姐弟相依为命多年,李钧仍是不习惯阿琅对他行礼,只不过他是皇帝,还得有皇帝的威严,不可任意妄为。

“皇上怎么来了?”阿琅本来心情就愉悦,见到弟弟更是心头雀跃,请他到屋里坐,宫人们也都一下忙开,端茶送水一样不落。

“许久不见阿姐,便来瞧瞧阿姐在做什么。”凤阳阁正屋面阔五间,李钧跟着阿琅进了东次间,他来之前阿琅还在这儿跟宫人们斗牌,这会儿南边的炕榻上正摆着印有水浒英雄人物的纸牌,这种游戏他儿时跟着她阿姐玩过几回,每回必输。

“正斗牌打发时间呢,采荷这丫头输不起,皇上要不帮帮她?”阿琅挑挑眉看了采荷一眼笑道。

采荷窘迫地低下头,李钧道:“阖宫上下,斗牌谁能比得过阿姐,恐怕朕也帮不了采荷姐姐。”

“那我还真不信,改日咱们拉上公孙掌印,兴许还能打个几回合!”在她心里,公孙怀样样都行。

而阿琅不经意的吹捧又让小皇帝想起了宋世良的话,他拨弄着宫女刚端上来的糕点,漫不经心道:“公孙掌印常来阿姐这儿么?”

阿琅直觉敏锐,敛了敛神,递了一杯茶水稀松平常道:“嗯,这纸牌就是他带来的,给咱姐妹消遣。”

李钧“哦”了一声,看向纸牌,拿起一张端详道:“做得真别致,不像出自寻常人之手,莫非是公孙怀亲手做的?”他听说公孙怀有一双和李镇一样的巧手。

阿琅并不否认,直言道:“是我让他做的,他有一双巧手,何不多加利用?”

李钧忽然看向阿琅,欲言又止,阿琅看出他今日有心事才来凤阳阁,便语重心长道:“阿玕,没有他就没有咱们姐弟今日,他不会害咱们。”他一定是在朝堂上听了言官们对公孙怀的攻讦,这才忧心忡忡。

李钧低头沉默,过了半晌,目光炯炯地盯着阿琅道:“倘若有朝一日,他与咱们为敌,阿姐会站在哪一边?”

阿琅蹙眉,坚定地告诉他:“不会有这样一天。”

她相信公孙怀,却开始担忧如今年少的帝王总有一天会羽翼丰满,铲除那些威胁皇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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