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花板之上(1 / 1)

第二天,尤利乌斯起床后刚刚到达早餐桌边,家中仆人便将消息传上来,说是教廷的使节将在下午前来,一行人包括教皇的心腹和数位圣骑士。阿黛拉听见这话,露出了些许不安的神色,而尤利乌斯则点头道:“我知道了,按照平常接待客人的礼节接待主教大人和他的随从。”仆人接令下去了,尤利乌斯对阿黛拉道:“下午你想和我一起去见教廷的使节吗?”

“不了。”阿黛拉道,“我还是和我的伙伴们待在一起比较恰当,我确定如果我也在场的话,教廷的人会觉得我们是在向他们示威。”

“这倒不错。”尤利乌斯道,“那你就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在教堂里待着,我会派几个法师护你们周全。”

“我不觉得有这个必要,”阿黛拉道,“我们都是非常优秀的法师了。”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来家族教堂躲着呢?”尤利乌斯忍不住反呛了言语之间有些自傲的阿黛拉一句,女孩哑口无言,只好抿了抿嘴:“是我言语不周。”

“我不会叫太多人看着的,量教廷的人也不会有胆子偷溜进兰开斯特的老城堡。”尤利乌斯道。

“他们会留宿吗?”阿黛拉问。

“我不确定,”尤利乌斯道,“不过我不觉得教廷的主教会有什么兴趣自取其辱。”

“我明白了。”阿黛拉道。

晚饭后阿黛拉便告辞了,尤利乌斯让跟随自己的骑士中的一人送阿黛拉到达了教堂,回到办公室便开始阅读自己的信件,今天有教廷使节,因此例行的俗事判决便推后一天。下午,他在大宴会厅接见了教廷的使节,他的谋臣和较为亲近的几个贵族列在他的身边,宴会厅的边缘站着四五个法师,尤利乌斯坐在大厅最高处的椅子上,注视着大门。

“公爵阁下,”与他关系亲近的一位贵族道,“您可知道这位科里亚主教前几天传来了怎样的荒唐事?”

“如果您说的是私生子或者情妇之类的事的话,那么现在就可以住嘴了。”尤利乌斯道,“教皇大人高高在上带头□□,我们还能怎么指望其余神的仆从呢?”

“那我敢肯定您是不知道赛罗的儿童教养院在科里亚主教的管辖下出了怎样的恶心事。”那位贵族道,脸上带着笑,神色却是愤恨的。尤利乌斯的手指在椅子的把手上缓慢的敲着:“多么光鲜亮丽的外表,多么肮脏龌龊的内心,多么卑鄙下流的行为。”

大门打开,在两个穿着金色的盔甲却被收缴了武器的圣骑士站定后,一个穿着红色绸缎披风,纯白暗纹长袍的男人出现在了尤利乌斯面前,那便是教皇的心腹,科里亚主教,未到四十岁便荣登主教之位的尊贵之人,他的脸上未见一丝皱纹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年轻,沉肃的面孔却显示出他此行的目的并非是愉快的。

尤利乌斯道:“主教大人,您真是稀有的贵客。”

“很久不见,公爵阁下。”科里亚主教道,“教皇陛下托我带来诚挚的问候。”

“荣幸之至。”尤利乌斯道,等着科里亚说下一句话。

——

不被允许离开教堂,羽休和同伴们只好兰开斯特家族教堂内部练些没有攻击性的小法术,阿黛拉在中午他们吃饭的时候也来到了教堂,给他们带了好几本书,权当解闷。

“你们吃的居然比我还好。”阿黛拉拉来一把椅子坐到临时搭起来的餐桌边,“我今天中午都没有海豚肉吃。”

“什么是海豚肉?”莉莉问,她是羽休的妹妹,却不如羽休一样博览群书,因此并未听说过这一物种。

“一种动物,不经常在浅海出没,很珍贵。”羽休解释道。阿黛拉接道:“我父亲不喜欢吃那东西,但是这食材厨房也很少能拿到,所以每次都会象征性的给父亲送道菜过去,剩下的分给我们。这次应该是进的比较少,所以先送到了你们这儿。”

“怪不得我觉得今天汤里的肉块异常鲜美。”莉莉道。“有吗?”安妮舀了块汤里的肉尝了尝,“我没有觉得和陆地上的肉有什么区别啊。”

“我不知道,也许是有些人味觉迟钝一点吧。”阿黛拉道,羽休和莉莉对视了一眼,确定了阿黛拉和安妮之间气氛的尴尬却非某个人单独的感受。吃完饭后,他们坐在教堂的椅子上,看起阿黛拉带过来的书。安妮在这时凑到了阿黛拉的身边,以一种憧憬的神色看着教堂四周的彩绘玻璃:“阿黛拉,上面画着的是你的各位先祖吗?”

“是的,”阿黛拉点头,她看向安妮手指的方向,语气平静道,“那个穿着白色衣服,头上戴着蓝色月桂花冠的是兰开斯特的第一任先祖西珀爵士。”

“哦,我听说过,”安妮道,声音带着兴奋,“就是在盛夏城之役保护了奥古斯特一世回到风临岛东山再起的西珀爵士对吗?他真是太了不起了,听说在他们那个年代他是最优秀的骑士,在近身战斗的时候甚至可以打败法师!”

“当然。”阿黛拉点点头,“他是个相当了不得的人。”在安妮的手滑向她的第二代或者第三代,甭管是第几代——先祖之前,她的头迅速的转向了正在装作看书的羽休,“羽,”她道,“我有事情想单独找你谈一下。”

“什么?”羽直起腰,他立刻看了眼自己的妹妹,莉莉和他黑发的朋友——亨利斯在阿黛拉身后耸耸肩,一副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而安妮则微微的皱眉,仿佛终于察觉到了阿黛拉对自己的不友好。

“没什么,”阿黛拉微微的皱眉,“跟我上一下阁楼。”她站起了身,羽休看向阿黛拉的身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亨利森忽然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莉莉则有些不安的看着他。不,羽休想,千万不要是告白,应该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阿黛拉对他的心思他能够察觉到几分,但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虽然作为法师学院优秀的毕业生,王室在他当选圣子之前就已经许诺给了他一份前途无限,甚至有可能日后封爵的工作,但是他和阿黛拉的身份仍然天差地别——阿黛拉可是曾和国王议婚的女孩。并非在他心中等级观念根深蒂固——他可不在乎那些东西,但是阿黛拉并非孤身一人,她的父亲、国王,包括她日后会管理的辖下的诸多伯爵男爵,都不可能让她和一个一穷二白的法师有什么结果。

但是阿黛拉,以羽休对阿黛拉的了解,阿黛拉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她甚少受到挫折,因此认为世间万事本就是如此容易。莉莉和亨利斯在学院时期甚至在无聊的时候打赌阿黛拉多久会向羽休告白,随着羽休的精神系天赋被发现后成为圣子和阿黛拉分离,这个赌逐渐被遗忘,直到阿黛拉在他们逃跑的时候前来相助,才重新回到他们的视野。

羽休打定主意如果阿黛拉真的不顾身份差别向自己告白,那么他必须要拒绝她,虽然他对阿黛拉也颇有好感,但是这好感也只限于朋友之间。想到这里,他便也站起来道:“那我们走吧。”

阿黛拉和他一起走上了阁楼,进了羽休原本的卧室,羽休关上了门,却意料之外的看见阿黛拉直奔那通向老堡藏书室的密道,他惊道:“阿黛拉,你在做什么?”

阿黛拉看向他,不复刚才在教堂内的平静面孔,现在她的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过来,我给你看些有趣的东西。”

“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了......”羽休现在确定阿黛拉叫他上来不是为了告白了,不得不说,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我以前都不知道家族教堂居然还有密道通向藏书室,”阿黛拉一边推开门一边道,没有回答羽休道问题,“老堡新堡内其他的密道我倒是摸的十之八九了,要知道在我十二岁之前这里可没什么人能够管得着我,过来。”

“为什么不带上莉莉他们?”羽休问。

“因为那里不允许很多人去,很容易被发现。快点过来。”阿黛拉催促道。

“阿黛拉,我不觉得这很合适。”羽休没有动作。

“好吧,”阿黛拉道,“你想知道我父亲正在和教廷使节说什么吗?我带你去看。”

羽休惊讶道:“我们会被发现的。”

“只要我们安静就不会,那个地方超级棒。”阿黛拉道,她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过不过来。”

“好吧,我跟你去。”羽休立刻道,他对于公爵和教廷使节谈话内容的好奇心占了上风,让他跟着阿黛拉进入了密道。他们先到了藏书室,阿黛拉接着将梯子推到了最里面的一个书架边,直接通过梯子爬到了靠近天花板的地方,她拿下了书架顶层墙壁边上的一块木板,露出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行的密道。

“哇哦,“羽休道,”这太惊人了。”

“你永远也不知道我的祖先们为了自己的安全留了多少密道。”阿黛拉道,她缩了进去,羽休刚刚摸进去便被灰尘呛了几口。“这里年头有点久了,还很窄。”阿黛拉道,“不过别担心,待会儿通道就宽起来了。”

她说的不假,十几米远后,羽休便已经可以站起来行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依稀可以听见一些声音,他能够辨别出其中一个特别沉稳优雅的男声便属于风暴城公爵。

从通道出来,豁然开朗,他的面前是一大片悬空交错的横梁,他正站在最边缘处,光从几十米远处的圆形玻璃透过来,而那人声竟来自于他的脚下,从木板间的缝隙传上来。

他震惊的看向阿黛拉,女孩洋洋得意的朝他挑挑眉。

他们现在正在兰开斯特城堡宴会厅的天花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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