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安洛(1 / 1)

“我不确定。”尤利乌斯道,“你来自什么地方?”

“巨木城,”洛甘涅道。

“你的父母呢?”尤利乌斯问。

“我在孤儿院长大,”洛甘涅道,“我没有任何亲人。”

尤利乌斯看向笼子里的人,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吊坠,正是尤利乌斯和羽休身上都带着的那种,自此尤利乌斯明白他的确是魔界某个王族的后裔。

“为什么你会穿上奥兹塔人的服饰?”尤利乌斯问。

“因为我从那里离开了,”洛甘涅道,“所以,你和我有血缘关系吗?”

尤利乌斯几秒都没有说话,面前的人是他的同母异父的弟弟,只是这个身份虽然不能说出来的,他却也不能否认这一点,于是他说出了这一句他未来会为之后悔的话。

“你和我的确有血缘关系。”尤利乌斯道。

——

第二天天刚亮,尤利乌斯还在和羽休与兰伯特一起吃早饭时,忽然有人进来报称在关押刺客的地方发现了尸体,尤利乌斯一行人赶忙去向现场,只看见站在笼子里的洛甘涅和一具趴在笼子外,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已经渗出血液的尸体。数名法师和阿利斯都站在笼子外,警惕的看着笼子里的人。

“谁的尸体?”尤利乌斯问阿利斯。

“一名教皇派来的军队里的军官。”阿利斯道,“早上旅馆里的人来送饭的时候我们的法师打开门,便看见了这一幕。”

“他从哪里进来的?”尤利乌斯问。

“也许是窗口。”阿利斯道,房间里的确有一个打开的通气窗。尤利乌斯看向洛甘涅,对方朝他挑挑眉:“你们的安保措施做的不太完善啊,你是怎么安心睡着的?”

“你甚至没有出笼子。”尤利乌斯道,“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了他?”洛甘涅道。

“你死了对谁都好,我知道你为什么杀了他。”尤利乌斯道。

一直蓝色的、发着荧光的蝴蝶落到了尤利乌斯的肩膀上,羽休看见那蝴蝶,神色一紧,从昨天一战他和尤利乌斯就都知道了这种蝴蝶是洛甘涅的武器,不禁对那天晚上抓住蝴蝶观赏的行为感到心惊。

“我留了些小东西。”洛甘涅道,“毕竟谁都得为自己着想,对嘛。”看见羽休紧张的神色,他嗤笑了声:“没毒。”

尤利乌斯将蝴蝶从自己的肩头拈了下来,手透过铁笼伸进了里面:“你还有多少只这种蝴蝶?”

“这种蝴蝶做起来挺麻烦的。”洛甘涅接过蝴蝶,它又飞了出去,“还有两三只吧。”

“它能做什么。”尤利乌斯问,这让洛甘涅笑了起来,“比你想象的多,公爵。”他道,颇有些自矜的意味。

“奥兹塔人教你的?”尤利乌斯问。

“一个奥兹塔人的祭司收我为徒。”洛甘涅道,“就是被你抓起来做预言的那个至高祭司的徒弟之一,我昨天晚上想的时候居然对上号了,奇妙吧。”

尤利乌斯想起了那个祭司,却有些黑了脸,当年他攻打奥兹塔人,占领他们的土地,同时烧毁他们的神庙,为了贬低他们所谓的神,他和当时的主将把奥兹塔神庙里的所有祭司都抓了起来,并且强迫至高祭司为自己做预言,否则就杀掉他的弟子们。

至高祭司屈服于血腥之下,他看着尤利乌斯,先是愤怒,后来却露出了愕然的表情,接着他告诉尤利乌斯:“你——命定为后。”

尤利乌斯至今还记得当时他和他四周的人那懵逼的表情。

然后主将遵照诺言,放掉了至高祭司的弟子们,只杀了至高祭司和他之下的神庙众多有经验和名望的祭司们。

“我从不知道奥兹塔人还有这样的邪术。”尤利乌斯道。

“只是普通的法术,我做了些改进。”洛甘涅道,他说这话像是在嘲笑,“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

你不知道的东西也一样多,尤利乌斯心想,比如你不知道你母亲是个魔族,而你还是个拿非利人。

“火系和土系共同运用造出以玻璃为基础的蝴蝶,加上奥兹塔邪术以自己的部分精神附在蝴蝶上。”羽休在尤利乌斯身后道,在同时,正飞到窗口的蓝色蝴蝶忽然垂直落了下来,成了碎片,“也并非难以识破。”他看向洛甘涅,嘴唇抿了抿。

尤利乌斯意识到,羽休似乎是在为了自己杀洛甘涅的威风。洛甘涅的目光对上羽休的,那瞬间,尤利乌斯几乎感觉有火花迸出。

“我们走吧。”尤利乌斯对羽休道,他看了眼一直沉默的兰伯特,道:“我相信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洛甘涅来吧。”

“我觉得不会有人再来送死了。”兰伯特道,“谁知道他还藏了多少招数,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他还在这里乖乖的待着。”

“你最好只对结果感兴趣。”洛甘涅看着兰伯特,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惨白的牙齿,看起来像是某种凶兽。

——

当在地平线看见一片金光时,尤利乌斯便知道他们已经快到圣地安洛了,兰伯特在窗外感叹道:“终于到家了。”

和尤利乌斯所习惯的风暴城不同,安洛地处肥沃的平原,物资丰沃少有天灾,也是众多贵族封臣聚集的地区,风暴城除了新堡以外,几乎一切都是厚重而灰扑扑的,而安洛城像是一切都闪着金光,街边雕花的屋檐,教堂镀金的尖顶,雪白的墙壁,整齐的铺砖地面,窗口种植着艳丽的鲜花,穿着精致的人们撑着阳伞走过街道。比起暗色的风暴城,这里似乎才是文明的体现地。

进入城市的时候,尤利乌斯正坐在羽休的身边,将身子微微的低下,等待着羽休为他拆开已经差不多好全了的伤口的绷带。

因为容貌的敏感性,洛甘涅还没有进城便在兰开斯特家族法师的单独护送下被送去了安洛的监牢,按照法律,他也会被宗教法庭审判,不过那会是在羽休之后,并且也没有那么正式,最多只是几名神父和牧师在场。尤利乌斯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能够在自己的控制下,如果他不能保证洛甘涅的安全,那么至少也不能让对方流落在外。不过那都是在保证羽休的安全后他需要考虑的事了。

“每次我来安洛都不是因为什么好事。”尤利乌斯道,“所以即使它是如此的美丽,我也对它升不起多少好感。”

“这是浮华,”羽休道,他的手指拂过尤利乌斯的耳边,仔细的拆下白色的绷带,“之下是腐烂。”

“你喜欢鸽宫吗?”尤利乌斯问,“上一届圣子在位时我曾经去过那里,我记得那是个很漂亮的地方。”

鸽宫便是圣子所住的行宫,因为曾经花园里鸽子众多而得名,只是当后来到了无可忍受的程度时,那些鸽子便被驱散走了。

“不算太喜欢,”羽休道,“我经常去的地方是教廷的藏书室,鸽宫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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