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是什么意思？”
导购a小姐姐拿起那张名片。
名片排版中规中矩，白底黑字的正楷，唯一亮眼的地方在名片角落卧着一只q版白狐狸。
导购b小姐姐跟收银小哥哥都没有说话，而是默契一致地看向一旁的sf小哥。
sf小哥接过名片搁在鼻下仔细嗅了嗅。不管他怎么闻都只闻到印刷油墨味以及香而不腻的桂花香味。这种桂花香气不是天然植物香而是人工合成的香薰，常用于酒店之类的场合。
三人用目光无声询问。
sf小哥摇摇头，将名片递回。
“上面没有同类气味，气息很纯粹。”
导购b小姐姐：“但他刚才的话怎么听都不像是瞎蒙的，难道他不是同类而是玄门之人？”
“应该也不是玄门，我没在上面嗅到‘人’的气息，所以才说气息很干净。”
没有同类的气息，没有“人”的气息……
这显然不合理，置身同一空间都会发生气息交换，更别说触碰过的东西，气味只会更浓。
而且——
sf小哥又嗅嗅空气中残留的气息，浓眉皱起，普通憨实的五官露出几分凝重来。
“刚才光顾着聊天没注意，那两个顾客只有一道‘人’的气息，另一人什么都没有……”
导购三人面面相觑。
人有人气，妖有要气，连鬼都有鬼气……
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气息？
收银小哥哥坐立难安，仿佛他坐着的高脚凳下面被放了针，无法好好坐着，满脑子都是那人说的“麻辣兔头”，越想越害怕，不自觉地水汽氤氲红了眼眶，两只雪白兔耳蠢蠢欲动。
就在兔耳即将冒出头的瞬间被导购a小姐姐一巴掌摁了回去：“这不是家里，你控制点！”
收银小哥哥委屈地哦了一声。
sf小哥年纪比他们大，见识也比他们多，很沉得住气：“我看他没什么恶意，没有气息不能说明他是‘非类’，更大可能是他实力强，能完全收敛自身气息，我闻不出也正常。”
真有恶意，早动手了。
毕竟，在场几人都挺美味的。
sf小哥想了想将名片上的手机号码保存到通讯录。
用不上最好，但万一呢？
“……但万一呢……呜呜，齐哥，我好怕……”
小助理呜呜哭声顺着手机听筒传入齐曹明耳膜。
这导致公良湖心心念念的一顿麻辣兔头最后也没吃成。
倒不是因为找不到。
靠着便捷的网络，齐曹明在某点评app发现一家口碑很不错的老字号川菜馆，他们家的麻辣兔头更是被不少食客奉为一绝。距离不是很远，地铁坐四站再步行十来分钟就能到。
出地铁口，刚走没两步就看到视线内出现一家网红奶茶店，门口排着十多个顾客。
“居然是这家店……我记得昨晚有个粉丝就艾特我一定要尝尝这家……”
在没有爆火前，他很喜欢在wb分享喜欢的零食或者健身打卡，奈何不是吃啥都不胖的体质。为了保持身材又满足口腹之欲，只能吃多少练多少，曾经为了一杯奶茶夜跑一小时。
昨天被人安利今天就碰见，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跟这家店的奶茶冥冥中有一段“天作之合”啊。
他看着招牌走不动道。
公良湖读出他脸上的意思。
“我突然有点渴了，能不能麻烦你等我几分钟？”
齐曹明也不客气，主动接过公良湖手上拎着的购物袋：“顺便帮我带一杯蜜桃乌龙奶盖。”
他在角落等着。
等人的同时也注意周遭，生怕有狗仔偷拍或者私生粉尾随。路过的行人倒是有注意到他，一来他身形颀长，搁在普通人中间妥妥就是鹤立鸡群，二来就是他的装束太古怪。
其他人都恨不得抱着空调出门。
谁会口罩墨镜鸭舌帽三件套往头上招呼？
好奇归好奇，也没人盯着他猛瞧，倒是中途有对情侣过来，希望他帮忙拍张照。
小情侣站在一起很般配，他一连拍了好几张。递还手机的时候，小情侣中的女生跟他开玩笑：“小哥哥，你声音好好听啊。有没有女朋友？我几个闺蜜都还单身哦……”
齐曹明：“暂时还不考虑。”
“那真可惜。”女生看了一下图库中的照片，心满意足收起手机，一抬头看到另一名身高更加高挑的青年拎着两瓶奶茶过来，径直走向帮她拍照的小哥哥，递给他一杯乌龙奶盖。
“你们认识？”
齐曹明摇头：“来s市旅游的游客。”
女生看公良湖的眼神全是惊艳，想问他联系方式造福自家闺蜜，却被男友拦住。
“你拦我干嘛？”
男友黑着脸：“我不帅吗？”
女友撇嘴：“吃什么飞醋？我是想给我闺蜜拉个红……”
看着两个青年并肩往反方向离开的背影，说出一半的话顿了顿。
良久她咕哝：“算了……我闺蜜不配。”
掏出手机在闺蜜vx群吐槽。
“你们肯定不知道你们错过一个怎样惊天动地的大帅比……那个小哥哥又高又帅……”
“奶茶是我的生命之源。”
齐曹明撩起口罩一角，一口咬住吸管吸一大口，墨镜后的眸子满足地眯起来。
公良湖：“你可以将口罩摘下来。”
“算了，被人认出来就惨了。”
没红之前，他不用墨镜口罩都能外出逛街游玩，顶多被路上的大爷大妈或者小姐姐夸好看，问他是不是演员明星。红了之后，他不是闷在酒店就是蹲剧组，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出门。
被单纯的粉丝撞见还好，若是被那些偏激的黑粉或者私生粉堵住，要出事情。
跟着导航去找那家川菜馆，刚走了一小半，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小助理。
齐曹明心下咯噔。
不会有临时工作安排吧？
这意味着他私人休闲时间又要泡汤。
刚一接通就听到小助理哽咽。
他心下一紧：“怎么了？”
公良湖听到他语气变化，投来担心的目光：“有工作？”
齐曹明摇头，电话那头的小助理还在抽抽噎噎：“齐哥，我、我似乎……似乎撞鬼了……”
公良湖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
“撞鬼？怎么回事？”
抓鬼能手就在身边，齐曹明有了主心骨，倒不是很慌乱。
小助理说出事情缘由。
简单来说就是齐曹明下午放假，她也没事就出门帮爸妈买几件换季的衣服，回酒店路上抄近路，在小巷看到角落有一摞红红的东西，像是钱。蹲下一看，果然是人民币，一百张崭新大钞。
她捡起钱，准备在巷口等失主，翻到背面才发现钱上面用红色墨水写了一行字。
【借尔剩余阳寿】。
看到刺目鲜红的几个字，小助理无端有股冷意从脚底板直冲大脑，眼前发黑。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信。
自打知道真的有鬼，她的看法就变了，对这种事情抱着敬畏心态，再加上刚才那么明显的感觉变化，她心下慌乱。更让她害怕的是，她刚走出小巷，原先站的位置落下一盆花。
她视线上移，正好看到一扇匆忙关上的窗户。
小助理拿着钱的手不断发抖。
她不敢靠近马路，也不敢靠近高楼，蹲在相对安全宽阔的广场喷水池旁。哆哆嗦嗦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迟疑许久也没播出去。这时想到了齐曹明，想起了那天撞鬼的经历。
“一万买一条命？你再看看你捡的钱是不是假的，说不定是有人恶作剧？”
“我、我看了……都是真币……”
看了每张防伪标识，全是真的。
“……但万一呢……呜呜，齐哥，我好怕……”
齐曹明脸色凝重，为难地看着公良湖……自己认识他之后，好像都在麻烦人家。
公良湖：“人命关天，我们去看看。”
齐曹明松了口气：“麻烦你了。”
“不介意你多请几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