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是死了吗……”
蹙眉困难的睁着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纯白的世界，他揉了揉太阳穴，渐渐的把眼眸睁开。
忍着头疼，抬起手揉了揉：“我死了为什么会疼？”
抬手揉的时候，恰巧看见手腕被割了很深的那道口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他惊讶的时候，瞥见旁边有个熟悉的身影，转过头，正好对上慕炎羽的目光。
“慕哥哥……”
他震惊的坐起来，起身下床，走了几步却被前面看不见的东西挡住。
“慕哥哥！”
叶霖洋往前摸到一块透明玻璃，拼命的拍打着那块玻璃，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个透明球体依然完好无损。
【第389号实验体，本系统奉劝你最好及时收手，不然你以为你和第678号实验体能逃离吗？】
“收手？你是怎么欺骗洋洋的？要是我这边没有察觉，你是不是得把他当成布娃娃摆弄？”
“他受过的伤害，”慕炎羽看了眼叶霖洋，转过去后温柔的眼神布满阴森：“我会让你死不足惜！”
“程序我已经启动了，你就算采取紧急措施也是没用的，该毁灭的东西依然会毁灭。”
“慕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砰砰砰！”
“慕哥哥！”
“砰砰砰！”
叶霖洋使劲的拍打着透明玻璃球，心脏莫名的揪起来。
虽然他听不太懂慕炎羽的意思，但是他能感觉到接下来会发生他害怕的事。
“洋洋，不要忘了我……”慕炎羽手抚上玻璃球，声音沙哑沉着：“你要幸福，但是求你，别忘了我。”
“我爱你，洋洋。”
“你在说什么啊？”叶霖洋急的手脚无措：“你放我出去，慕哥哥！放我出去我们好好谈一下！”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放我出去，我想和你在一起！”
慕炎羽手指一动，透明玻璃门打开，慕炎羽进到里面，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
项链是一条黑色的绳子系着一块雕磨的很漂亮的石头。
慕炎羽把项链戴在顾哓烊的脖子上，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亲。
“洋洋，一定要戴着这条项链，不要摘下来。”
“慕哥哥。”叶霖洋双手抱住慕炎羽，心脏一揪一揪的，他问道：“慕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刚才你们的对话是什么意思啊？”
慕炎羽揉了揉叶霖洋的头，语气温和：“没什么。”
【数据录入完毕，请确认！】
慕炎羽手指在前面的数据确认的按钮一点，对叶霖洋笑了笑：“我爱你，洋洋，你要幸福。”
他开门走出玻璃球，叶霖洋想跟着出去，可是他一出去门立刻关起来。
“慕哥哥！”
慕炎羽转过头，依然是微笑着：“洋洋记得不要把项链摘下来，还有……不要忘了我。”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玻璃球慢慢的动起来，开始漂浮，然后逐渐飞快的往外飞去。
“慕哥哥……”
“不要——”
看着玻璃球消失在这个冰凉的纯白空间，慕炎羽垂了下眼睫，随即抬眸：“游戏该结束了。”
【第389号实验体，你这样会后悔的！】
【要是你损毁了我，你也会随着这个空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炎羽淡淡道：“在我设下这道程序之前，我早就做好准备。”
“当初你绑定我，在我完成任务后为了以防万一，我输入的数据你没发现吧？要是你不看扁人类，不触及我的底线，或许我们都能很好的活下去。”
“可惜，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慕炎羽指尖轻盈的在空中的数据划了划，最后一点，轻道：“该是时候消失了。”
【紧急程序已启动！】
【警告警告！】
【程序遭到破坏！巨大电波靠近！程序损毁！】
【警告警告！】
【系统内部损毁芯片，系统无法正常运行！】
【警告警告！】
【系统将进入休眠！警告警告！】
【系统被巨大电波触及入侵已经——】
【嗞嗞嗞——】
话音未落，纯白的世界开始迅速崩塌，所有的东西一瞬间被吸入进一个白点。
随后消散一点痕迹也没能留下。
……
-
“小羊？”
“你在想什么呢？一直在发呆。”
“没事。”叶霖洋笑了笑，接过何敏递给他的珍珠奶茶：“谢谢。”
何敏喝了口奶茶，激动道：“电影的宣传反响很好，这次肯定像上次一样票房火爆！”
“真厉害！”何敏投来崇拜的目光：“一开始徐哥给你接这个忧伤的角色我还担心你应付不来，没想到你演的那么好！”
“没什么，只是想到些事情罢了。”
何敏目光停在叶霖洋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小羊你那条项链谁送的，三年了，看你一直戴着。”
“你不是不喜欢戴饰品吗？但你却一直戴着这条项链……”何敏笑容逐渐变大：“是不是喜欢的人送的？~”
“不是喜欢的人送的。”叶霖洋笑的灿烂：“是爱的人，很爱很爱的人送的。”
何敏笑容顿住：“对不起。”
“你还在想羽哥吗？”
“他都走了三年多时间，你还是忘记他好好生活吧。”
叶霖洋微笑着摇头：“我的心随着他走了，已经没有心可以喜欢上别人了。”
距离上次被强制从异元空间送回来，已经过了三年多了。
“他那么干脆的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这样人间蒸发，指不定现在在哪快活呢！”
叶霖洋抿唇笑了笑：“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何敏不解：“他这样对你，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现在变成这样，只有我一个人，全都是我的错，我没有资格说什么，要是他恨我怨我，或是忘记我都好。”
“我只是……”叶霖洋哽咽下：“只要他幸福就好。”
把哽在喉咙的东西咽下去，叶霖洋看了下时间，笑道：“都宣传完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帮我跟徐哥说一声，我先回去喂猫。”
“那三个小毛球该饿坏了。”
“走了，拜拜。”
叶霖洋快速的走出门口，去到停车场旁边的小公园。
那里几乎不会有人经过。
他蹲在地上，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手臂，手臂上被牙齿狠狠的咬出个凹下去深深的牙痕。
眼眶湿热，梗着声音：“对不起对不起！慕哥哥对不起……”
“要是……你还在的话就好了……”
“明明这一切是我的错，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
“对不起……慕哥哥……”
叶霖洋回到家，小毛球像往常一样扑过来，他蹲下去把三只小毛球拥在怀里。
“你们又在等我回来啊，真乖~”
“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我想了很多，”叶霖洋坐在沙发上，微笑着揉着小毛球们的头：“就算慕哥哥不在，我也会好好活下去。”
“我相信我总能见到他……他、他不会这么狠心丢下我的……”
“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跟他说，还有好多好多事想跟他分享……”
“喵……”
从自己的脖子上拿出一直贴身戴着的项链，叶霖洋弯起嘴角：“你一直都在对不对……即使我看不到你……”
被慕炎羽从异元空间送回来，他每个固定的进食周期已经没有了。
他现在不会因为周期而感到疲乏，也不会想喝血。
[周期没有的话，可能是因为供应血源的本体不在了吧。]
[炎羽他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你是他用生命换回来的，就算你不想活，也请替他活下去。]
这两句话，是高扬和他讲的。
当时，他没有反驳，也没资格反驳。
这一切，要不是因为他，他的慕哥哥……怎么会连尸首残骸都找不到。
佛乐公司官方的话是慕炎羽出国深造，回来期限不定。
高扬一直劝他说，慕炎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至少你要幸福，这是他的愿望。
“幸福……”叶霖洋笑的勉强：“你个大骗子……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
“喵……”
滚烫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滴落，落在小毛球的绒毛上，把蓬松的毛发沾上水珠，微微凹了进去。
叶霖洋把小毛球们放在沙发上，起身去置办许久的酒柜里挑了一瓶酒。
这是他回来之后，哭的撕心裂肺的那个时期之后，置办的酒柜。
因为一喝到酒，在朦胧的视线里，在梦里，他都能和慕炎羽相遇。
“过了多久这是……慕哥哥怎么还不来……”
“你、你不要我了吗？”叶霖洋仰躺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个红酒杯，晃着里面小半杯的红酒。
他伸出另一只手，慢慢的往前，像是抚摸着深爱的人一样，轻轻的抚摸。
“你终于来了……”
把手里那杯红酒一饮而尽，叶霖洋笑的灿烂：“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
“真好……”
叶霖洋慢慢的眨着眼睛，缓缓的阖上眼眸，嘴边还带着笑，不舍的多看了前面几眼。
“我能感受到，你在，你一直在……”
……
-
“嗡嗡嗡——”
“嗡嗡嗡——”
揉了揉太阳穴，叶霖洋爬摸着动了下脑袋，勉强的慢慢睁开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等他慢慢习惯了那股光线，在继续睁开眼睛，摸到手机，接下接听键。
“喂？”
“嗯，好，我待会过去。”
叶霖洋把手机放在一边，阖上眼睛又眯了几秒。
“喵~”
小毛球们过来舔着他的手，用头去蹭他。
慢慢爬起来，叶霖洋头发睡得有点蓬松，整个人看起来很慵懒。
“我做了个好梦，梦到我和他去旅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在那里，我们整天都在一起，一起去滑雪，一起去堆雪人。”
“很开心，也很幸福……”
按惯例，叶霖洋打开微博，点开小毛球的照片，在照片的右下角署了个字母m。
配文：[今天，也很想你。]
像是做了很重要的事一样，叶霖洋心情很好的起身去打开窗帘，洗漱，换衣服。
把这一切搞好，在出门前叶霖洋握着脖子前的吊坠，呢喃道：“我们走吧。”
[我就在路上了，快到了。]
回完信息，叶霖洋推开门进来，陈海上前叫道：“霖洋哥。”
叶霖洋微笑点头：“你怎么也在？”
徐科道：“你和他最近有部新戏，想让你们对下戏，好提前进入状态。”
“毕竟你们之前也一起拍过综艺，也认识。”
陈海笑道：“对呀，今天我过来这边找霖洋哥，想着能趁这个机会和霖洋哥一起对戏也好，所以就拜托了徐哥。”
叶霖洋对接戏的事不挑，反而希望越忙碌越好。
前两天徐科刚帮他接了新戏，没想到陈海也在里面参演，两人还是对手戏。
“很久之前就想和霖洋哥一起拍戏，没想到终于有机会了！”
叶霖洋礼貌的笑了笑：“我也很荣幸。”
陈海高兴道：“霖洋哥，这次我来这边，你得带我去逛逛啊，顺便商讨下戏的问题。”
徐科点头：“既然你们认识，就按你们自己的步骤走，会更好些。”
对叶霖洋的私事，徐科多少有点察觉他的不对，可是他不说，在工作方面也表现的越来越好，他也就心知肚明的不提。
“我其实很少出门，要是想去哪里玩，何敏或许比我清楚的多，你可以找她推荐下。”
何敏接话，看向陈海：“我经常会出去走走，我可以给你推荐地方。”
“不了，我这次来玩是其次，主要目的是关于戏的事。”陈海严肃道：“那霖洋哥我们商讨下关于戏的事吧。”
“戏里有一幕是在咖啡厅对戏，我们就找个咖啡厅，商量下那场戏该如何演。”
叶霖洋对拍戏的态度从来都很认真，既然陈海都这样说，他当然不会拒绝。
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咖啡厅，那里的咖啡厅和别处不一样，分包厢，相对更有私人空间。
陈海看了眼剧本，对何敏道：“现在也不是上班时间，戏还没正式开拍，你可以不用在这的。”
何敏睨了陈海一眼：“作为朋友在这，不是助理。”
陈海把台词本放在桌上：“有人在这我不太入戏，能请你先在外面等一下或者下次约霖洋哥吗？”
何敏反驳：“拍戏那么多人你都能入戏，现在就多我一个人，你怎么入不了戏了？”
陈海笑道：“你身为霖洋哥的助理兼朋友是不想他好好拍戏吗？”
何敏笑了笑：“这么高要求呢大少爷，期待你的戏咯。”
叶霖洋从厕所回来，推门进来没看到何敏，问道：“何敏呢？”
陈海云淡风轻道：“她怕影响我们所以先出去了。”
“我们开始吧。”陈海笑道：“我记得这个场景是有一场吻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