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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万年轻(十六)(1 / 1)

第二日见到谢承乔装打扮来寻他们,并一副跟定他二人不离开的模样时,云遥才明白谢锦霄的打算。

他信任他们,却也不放心他们——信任的是他二人在江湖上的鼎鼎大名,不放心的是他此时草木皆兵,境况实在危险。

可谢承说到底,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你就这么过来,你哥哥怎么办?”云遥问他。

谢承想到他哥哥就头疼,紧紧按着太阳穴,眉头深锁:“哥哥说什么都要我过来,只说他自己情况很稳定,谢无泽虽是干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为了江湖上面子好看,一定会注意他的安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下手的。”

“也算是个有胆有识的,可惜了。”白玉堂心里这么想着,却没作声。

“陈州那位安乐侯,‘天高皇帝远’,我们先不提他,”谢承一撩衣摆,大咧咧坐在了地上,拿个小石子在黄土地上比划,“谢无泽身边亲信众多,能打的不少。他们前些日子掳掠少女时被我撞见了,当时我独自一人没敢打草惊蛇,偷偷跟踪发现,在此地西北有座不起眼的荒山,离这里约莫半日的脚程。山顶居然有一个洞穴,洞口窄,每次只能容纳两人进。他们将掳掠来的女子纷纷关在里面。我那日在远处守了两天,见到进了好几波人,约莫有五六个女子被囚。但是却无人出来,我猜想该是这个洞口入,还有其他洞口出。”

说话间,他的手上动作不停,居然真叫他给大致画出个路线图:“我们就从这条路上山,埋伏一下,待有谢无泽的走狗过来,哦对,他们通常都是两人一起行动。我们可以将他们拿下,再扮成他们,偷偷溜进去。”说着他抬头看着云遥,“兴许得让云姑娘与我们一同犯险了。”

“不行!”未待他说完,白玉堂敛了神色,无比严肃地看着云遥,“这次你不许去。”

“唉,”谢承叹了一口气,“云姑娘不去还真的不行,他们上山就没有空手的时候,若是只有我们两个男人,他们不会放我们进去的。你也不想随便带个陌生姑娘进去吧,里面那么危险。”

白玉堂紧抿着唇,谢承说得对,但是他打从心里不想云遥犯险。

“放心吧。”云遥扯了扯他的手,“我能保护自己,我又不是普通人,你忘啦!”

“普不普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是锦毛鼠的心上人。”谢承拍了拍屁/股后的灰,不合时宜地插话,“啧啧”发表自己的感慨,故作老成道,“锦毛鼠啊,多大名气,多少江湖女侠闺阁女儿爱慕呢,没想到居然名草有主了,啧啧,这得伤了多少女孩的心。”

云遥一愣,下意识看向白玉堂——这货居然没有反驳!甚至耳垂染上一抹可疑的红晕?

不过,被人这么误会了与白玉堂的关系,她似乎并不反感……他长得俊美,人品与身手均为佼佼,与他兄弟几个皆是江湖上有名的侠义之士,又不花天酒地,洁身自好,若她只是个普通人,能够嫁给白玉堂,她一定会过得很开心幸福吧。

想到这里,又有些落寞——来人间太久,她已经分辨不出,这层身份,带给她的究竟是好还是坏呢?沾染了这么多年的凡尘气,已经习惯了人世间的柴米油盐,日后回去三重天,她还能忍受得了孤寂冷清吗?

“咳,别胡说,”白玉堂转过身,负着手,“说回正事,你真的确定,此处的女子被掳,皆是要送去给陈州的安乐侯?陈州距这里可有得走。”

谢承摇摇头:“这是哥说的,我不大了解,但是哥的消息一定没错的。”

“你哥平日都走不出林子,哪里来的消息?”云遥奇道。

“哥有自己的人脉。”

嗯?昨夜不是还说他没有自己的手下?

云遥悄悄瞥了眼白玉堂,见他一副了然的模样,轻轻对她摇了摇头。

所以,其实他们彼此都不信任,才各自隐瞒一些消息。

***

是夜,云遥换了一身干净的的粗布麻衣,将头发简单地挽了个髻,原意是打算别太引人注目,但待她一出门,谢承就傻了眼。少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心里想着,似乎是明白为何锦毛鼠不愿让她去了。

他们轻功皆是上乘,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便已在荒山的背坡埋伏好。许是运气不错,刚埋伏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三人上了山。

为首的黑衣男子黑巾覆面,打着火,在前边照着山路,他身后的黑衣男子背上背了一个昏睡的女子,那女子面容姣好,仅着一身里衣,衣衫却整齐得紧,可见并未有过挣扎,在睡梦里就被人迷晕带走了。

白玉堂掷出两枚飞蝗石,只见不过瞬息之间,那两位黑衣男子便被放倒了。谢承飞身抽出靴里的短刀,毫不犹豫割了那两位的喉。

“哎你……”云遥一声惊呼没来得及出口,白玉堂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劫掠良民,罪有应得。”末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解释道,“羁押回官府审问,那是朝廷的规矩。但这,是我们江湖人的规矩。”

云遥眨眨眼,再不做声了。

“白大哥,”谢承这一日的光景,就不跟他们二人见外了,一口一个哥哥姐姐的叫着,动作麻利地扒了那两人的衣服,扔给白玉堂一套,“兴许小了点,将就着用吧。我把这两个尸体处理了,那位姑娘……”

“交给我吧。”云遥道。

“嗯!”谢承看似是个清瘦的少年,手上的劲儿却一点也不含糊,一手一个,眨眼间便掠出好远。

云遥见他走远,扶起仍在昏睡的姑娘,拍了拍脚下的土地:“土地神?山神?出来一个!”

不多时,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凭空从一棵枯树里走出来,似乎刚被吵醒,满面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看了看一身黑衣的白玉堂,又看了看云遥,不敢确定地问:“是仙子唤小神出来的?仙子有何吩咐?”

云遥冷着脸,颇有几分唬人的架势:“你是土地?我且问你,此地歹人作祟,为何不见你与山神惩戒歹人?”

听她一喝,土地的冷汗顿时顺着脖颈淌进衣服里:“仙子明察,您看,这片山脉如此荒芜,连只鸟都没有,是没有山神管辖的。本来这些事都是要向三山正神上报的,但近些年也不知怎地了,小老儿联系不上三山正神,更别说其余的正神了。何况小老儿法力低微,也着实不敢管啊。”

云遥倏地怔了。

多可笑啊!

白玉堂见她突然不说话了,俯身抱起那位姑娘,送至土地面前:“劳烦老人家,将这位姑娘送至安全的地方,我们还有要事,这里不方便您久留。”

“哎哎哎,”土地满口应着,偷瞥云遥没反应,便随口招呼一声,“仙子,小神告退!”忙不迭地土遁了。

云遥觉得好冷,可是明明是回暖的季节,又没有夜风,怎么会冷到直打哆嗦呢?

黄天化的出事,带来的并非只有他管辖的那一片山脉不得安宁。人间的山神、土地神,向来身份低微,入不得其他正神的法眼,只有黄天化,愿意管其他神的劳什子事。

眼下他失踪,这些小神连一个可上报的神都寻不得,多可笑啊,天上神满为患,人间正神并不少,却一个能管事的都不愿意出来。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觉得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回神,她的脸颊已经贴上了白玉堂的胸膛。“咚咚咚”的心跳声响在耳畔,她蓦地便觉着好安心。

“我见你发抖,是太冷了吗?”低沉的男音响在头顶,云遥闷闷地摇了摇头,只是收紧了环着他腰的手臂。

白玉堂知道她怎么了,可自诩风流天下的他,见到这倔强的小姑娘眼里含的泪,却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便随口寻了个由头,抱住了她。他还记得,幼年父母双亡时,大哥也是这样抱着他,拍着他的背,哪怕什么都不说,他都安下了心,似乎没那么难过了。

“你们——”谢承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幅场景,他紧紧捂住眼睛,惨叫道,“白大哥你若是着实不放心,便送姐姐回去吧。你们这个样子叫我真是难办,我好多余啊!”

云遥被他的傻样逗乐了,白玉堂悄悄松了一口气:“走吧,已经耽搁很久了,必须要小心行事。我这衣服上挂着一枚牌子,许是通行令。”边走边嘱咐着,“云遥,若进去之后发生意外,我又不能跟在你身边,你切记,小心行事,不可出风头。”

“知道知道啦,啰嗦。”她看得出白玉堂是真的担心,便笑着拍了拍他紧绷的背,“若有什么变故,我拆了这座山,把他们都埋了,可以了吧?”

白玉堂知她不是在开玩笑,瞪了她一眼,示意着前方还有外人,不可乱说话。

而谢承听在耳朵里,心里掂量了下她一个姑娘家“拆山”的可能性有多大,末了偷偷嗤笑一声,默默错开了一步。

快行至山顶时,白玉堂将云遥背在了背上,云遥拨乱自己的头发,半遮住脸,假装晕着。

山洞口有十人守着,左右各五人,远处还有好轻功者隐匿于树上,皆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白玉堂不动声色地打量这群人,不过三步的功夫,飞快地做出了判断——仅仅一个山门口,便至少廿二人。

谢承出示了令牌,正掂量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就听门口的守卫“嗯”了一声:“进去吧,你——带路。”说着,便有一个身材瘦小但结实的男子,率先走在前边,边嘱咐着:“进去别出声。”

白玉堂与谢承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跟着那男人进了山洞。

“居然这么容易。”云遥偷偷在白玉堂的背上写着,“也对,干这种勾当的肯定不多,也没人敢管。他们肯定猜不到来的是别人。”

山洞里堪称别有洞天,门口狭窄,但下了数十层台阶后,豁然开朗。里边仿着牢房的模样,用木板隔开了约莫二十来间房。但环境兴许能比牢房稍好点,房门外看不到里边的样子,每间房门都被重锁锁着,隐隐约约听得见女子的哭声。

那引路人指使着一个看门人打开一间房的锁,对白玉堂道:“送进去吧,动作轻点,别磕碰着。”

白玉堂低头,将云遥轻轻放到床上,顺势打量着——屋里还有个小姑娘,年级尚小,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此刻正惊恐地看着蒙面的他,环着双腿的手在轻轻哆嗦着,衣裳完好,没有明显的伤痕,这里的人大约是不敢动她们。

“快出来,别磨蹭!”

引路人不耐烦地推了一把刚出门的白玉堂,使得他一个踉跄。这举动引得谢承身体一僵——生怕这位爷一个按捺不住,回手把这人劈了。

好在白玉堂只是眉头皱了皱,状似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眼云遥,只见她还装着。

他们猜想的没错,那引路人带他们直直穿过一道长廊,又七拐八绕,送他们到了另一个洞口:“前方就是下山的路,记得回去通知,最近别过来了,那边传来消息,先停段日子,把这批先送过去。”

谢承低眉顺目地问:“那大哥您知不知道,这一批什么时候送走?”

“啧,问这么多作甚?与你何干?莫多问,赶紧滚!”引路人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谢承脑袋上,把他们推出去,锁上了洞口前的大门。

这约莫是后山,只有一条狭窄的下山道路,仅仅可使得两三人并排通行,左边便是万丈深渊,难怪这里无人把守。

白玉堂紧紧皱着眉头,望向关闭的铁门,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扯下蒙面的黑巾,头也不回,先行朝山下走:“先下山,既然他们押人也从这条路走,我们便找个地方等着,再跟上。”

也不知展昭是否顺利回到了开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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