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1 / 1)

云梦楚宫后花园中,大君楚拓正与君后玩投壶,琴瑟笙管齐奏,舞姬艳婢莺莺燕燕,美酒佳肴铺陈案几,大君兴致颇高,一箭入壶,得意大笑,君后嫣然一笑,捧酒助兴,酥手玉腕黄藤酒,美人在侧暗香萦动,楚君大手一揽,将君后揽入怀中,低头就着自己王后的手将酒给喝了,右手一挥,箭矢再次入壶。

“大君,您欺负臣妾。”君后软软地靠在楚拓胸前,玉手纤纤轻点男人胸肌,“大君英明神武,箭术更是天下闻名,大君这不是欺负臣妾又是什么?”

楚拓揽着王后已略显的腰身,轻声一笑道:“本君都已替鹂儿喝了罚酒了,怎么还说孤欺负于你呢?”

楚后玄鹂娇嗔地推了推身上不老实的手,半真半闹道:“大君哪里是怜惜鹂儿,分明是看着臣妾腹中的孩儿份上。”

楚拓全然不顾园中众人,伸掌抚上王后裙裾下隆起的腹部,垂首低语道:“我的鹂儿,这回给孤生个太子吧。”

楚后玄鹂心猛地一跳,眼神中流露出既吃惊又狂喜的神色,连声音都有些不稳了,“大君,这、这话鹂儿可不敢应。”

“为何不敢?嗯?”楚拓看着自己的王后,眼中温柔似要满溢而出,玄鹂脸一热,悄悄低下头一手搭上腹部,掩饰内心狂喜道:

“也不知这一胎是男是女?况且二位王子也皆是人中龙凤,有岂是这个小东西能比的?”

“哈哈哈,鹂儿,你竟敢说本君的孩儿是小东西?”

“臣妾失言,臣妾不敢。”玄鹂作势要行礼赔罪,楚拓忙拦住,宠溺地点了点王后的鼻子,道:

“孤早就说过王后以后无需行礼了,怎么?忘了?”

玄鹂娇羞回道:“鹂儿谢大君。”

内侍总管匆匆而入,叩首向大君禀告,说是国师正在园外求见。

楚拓略一皱眉,挥手让乐师舞姬下去,而后吩咐宫人小心扶王后回宫歇息,令总管召国师觐见。

楚离与王后玄鹂在花园入口处相遇,楚离身为国师,见君王亦只需施礼无需下跪,但这人毕竟是南泽王后,楚离还是避让到一旁,微垂首等王后一行先走。

王后本就宠冠后宫,加上如今又怀了龙种,更是身娇肉贵,光身边扶行伺候的侍婢就有四人,两人在侧搀扶,两人在后防着王后万一跌倒,后面更是跟了一溜的宦官及护卫。

楚离与这位王后平日里并无交集,唯一的挂碍估计也就是御医诊断出王后有喜之后,楚拓曾想让楚离为王后卜上一卦,算男女,被楚离回绝。

国师算天算地不算生娃,若大君真想知道是男是女,可去寻江湖郎中和道士半仙。

楚拓深知楚离脾气,也就一笑置之,可是传言却不知从何处起,且越传越离谱,等传到王后这里的时候已变成了国师与前王后情谊深重,前王后临终之时曾将两位王子托付给国师,所以如今王后腹中的胎儿就成了国师眼中刺了,国师自然是不会为王后尽力了。

玄鹂本欲不信,可传得人多了,心中自然也就有了膈应,加上前王后确实与闾丘家关系密切,细论起来,前王后是国师楚离的表妹,南泽大将军夏铸的女儿。

心中有了疑虑,自然脸色也就不会好看到哪里?玄鹂本就年轻气盛,嫁到南泽就被封后,大君又是百般宠爱,如今又是有孕在身,此刻见到在南泽被传成神人般的国师,便想压一压此人的气势。

楚离正盯着脚下一朵被风吹落的蔷薇,等着王后一行离去后,他好入内见楚拓。

眼前的蔷薇花变成了一片绣着云纹的精美裙裾,略走神的楚离抬眸一看,王后已站在自己面前。

默默往后退开一步,扫了眼王后刻意用手压住宽大裙摆而凸显出的腹部,楚离微俯身拱手见礼道:“楚离拜见王后。”

王后玄鹂愣了下,方才这人一抬眸看向自己,竟然有种窒息的感觉,这人的眼神仿佛能将人给吸进去。

“是国师大人啊,”玄鹂稳了稳心神,刻意冷淡道:“国师的礼,本宫可不敢受。”

楚离略一停顿,而后直起身,淡淡地扫了眼年轻的王后,无所谓道:“既然王后不敢受,那楚离也就不为难王后了,王后请!”

“你!”玄鹂哑口,一时气愤指着楚离,又不敢闹得太凶,大君对此人甚是看重。

无视王后那根有如葱管的玉指,楚离微一颔首,“王后既然无事,那楚离告退。”说完,竟是广袖一拂,转身潇洒离去。

众宫人侍婢皆不敢言,一个是王后,一个是国师,谁都得罪不起,只是国师向来温和,今日却为何如此锋芒毕露不留情面?

玄鹂僵立在那,瞪着那人被无数人膜拜的背影,心中气恨不已,不想却牵动了腹中胎儿,腹内猛地一动,玄鹂痛呼一声,弯腰捧着腹部连连抽气,惊得身边众人一身冷汗,忙架着王后上了软轿,急抬回后宫,并立即前去禀告大君。

报信之人几乎和楚离前后脚,楚拓一听是王后腹痛,不由得紧张起来,忙令御医立即赶往后宫,自己也要赶去探望,却被楚离拦下。

“王后并未大碍,只是心绪不宁而已,大君去了,也不过是说几句宽慰之语罢了,还打扰御医做事。”楚离相当不以为然的语气让楚拓皱了皱眉,追问道:

“阿离,你怎知是王后心绪不宁?”

“请大君称在下国师,”楚离不卑不亢地站在那,“王后称不敢受我之礼,楚离也不敢难为王后,就先告辞了。”

“……你是说王后是被你气着了?”楚拓气笑不得地看着一脸从容的国师大人,“如今你还如此气定神闲来与我说?”

楚离嘴角微不可查地抿了下,眼睛看着地上散落的花瓣和掉在壶外的箭矢,淡然道:“那请大君治楚离犯上之罪。”

楚拓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身离座来到楚离身前,伸手拍了拍楚离的肩膀,“你明知我不会怪你,竟然还拿这话来堵我?你的脾气现在可比我这个大君都要大了。”

“楚离不敢,君是君,臣是臣,大君如此说,楚离只有一死才能心安了。”

“阿离,难道你还要我替王后向你赔罪不成?”楚拓略无奈,自小这个阿离就是个不肯吃亏的脾气,也就是自己能这么忍着他了。

楚离神情一动,而后敛去,低声道:“公主擅令,我方折损了四人,韦吕已出手。”

听言,楚拓脸色变得凝重,负手来回走了两圈,沉吟道:“莫非此人真是?”

楚离缓缓摇头,“像,但并不确定,即使就是,此人也不能现在就杀,公主那里……”

“哎……”楚拓长叹一口气,黯然道:“是孤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明知她心中属意于……”

“大君,此事以后不要再提,”楚离出言打断,“若是让他人听去,对公主名声有损。”

楚拓眉宇微动,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喟叹,略过不提,“孤即刻修书一封,会让云儿不再鲁莽行事,只是西玄近日可有异动?”

“异动称不上,只是我怀疑韦吕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如此行事颇为诡异。”

“此人向来狡诈,你与他也斗了十几年了,这一次可有把握?”

“天道循环,自有定数,楚离也只能尽人事了。”

“阿离,我信你!你从未让我失望过。”

“楚离尽力。”敛下眼中情绪及心中郁闷,楚离悄悄松开大袖之下握起的手指,命数已定,何必自扰?

一炷香之后,后宫派人前来传信,王后只是动了些胎气并无大碍,御医已开了安神养胎之药,歇息两日便可,只是王后被惊着了,想见大君。

楚拓听后,便命人摆驾前往后宫,楚离目送王辇离去后,也悄然出宫,孑然一身回到国师府,府中早已有人等候多时。

那人见楚离回来,忙放下茶盅,起身迎出,也不等楚离开口,那人手已扣在了楚离的腕上,不过数息时间,那人眉头已皱得能夹死蚊蝇。

松开楚离的手,没好气地斥道:“若是想死,何必如此麻烦?还坏了我的名声!”

楚离向来心高气傲,连楚拓都要让他几分,可眼下看着他竟似有些怕这人,听着这人的训斥也只能讪讪地笑着,低声叫道:“师兄……”

“我没你这等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师弟!别叫我!”闻名天下的神医木青初没好气地瞪着楚离,可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疼惜,师弟的身体日渐衰弱,饶是他号称有起死回生之能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真不明白,这么一个破南泽,有什么值得师弟以命相护的?!

丘村土院,凌越站在灶台上,低头啃着一碗热水泡馒头,小孩站在一旁看着。

没人喜欢吃饭时有人是站在边上看着的,凌越很想让小孩别盯着,可小孩很坚持,饿急了的凌越也顾不得许多了,先喂饱自己再说。

玄赢安静地看着小狗一口一口地吞咽着馒头,小狗真的很瘦,原本跳入河里抓鱼后洗干净的毛又脏了,自己被贼人抓走,这只小狗想是一路追着来的。

“蠢物,你是狗妖么?”

(⊙o⊙)!凌越差点又被噎住!瞪大眼看着小孩。

玄赢踟蹰着将手慢慢地放在小狗脑袋上,既期待又带些忐忑地问道:“你能听懂,对不对?我不会杀你,你也不会害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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