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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45章(1 / 1)

毫无疑问,芜州匪乱牵扯出的一系列案件在京师乃至整个天下掀起轩然大波。

芜州境内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一个叫做神爱宗的组织,在朝堂无所察觉的情况下,竟手眼通天地将整个芜州官吏乃至全城百姓都牢牢地掌控在手中,私造兵器,煽动百姓,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然而,谁也没想到主导这一切阴谋的反贼头子,竟是十八年前被贬为庶民的端王霍逸,当年便是因为他为了上位不惜残害至亲手足,才会被逐出皇城,没想到此人死不悔改,竟妄想卷头重来,他还想夺走当今圣上的江山不成?

这般心狠手辣,不惜以无辜百姓作为垫脚石的狠辣之徒幸亏没坐上皇位,否则必是百姓之祸。

如果不是资王深入龙潭虎穴,暗访芜州,等霍逸扯起旗帜称王,朝廷才反应过来,芜州恐怕真的就变天了。

届时,朝廷再出兵征伐芜州,征伐的便是芜州全部百姓,百姓们只会同反贼共同抗击朝廷。

这会是最坏的结果,而资王足智多谋粉碎了反贼的阴谋,将损失降到最低,京师人人称颂。

尤其是苍山之巅,资王率领锦衣卫同霍逸带领的神爱宗众弟子大战三百回合将其尽数歼灭一战,备受街头巷尾百姓们的议论。

贼人被全部歼灭,无一人幸存。不过资王这边也付出了比较惨重的代价,资王身负重伤不说,带领的近百余名锦衣卫也尽数被贼人杀死,最后只有资王和保护资王的十余名暗卫活了下来。

这些锦衣卫的家眷皆得到了一笔非常丰厚的体恤金,只要不乱挥霍,能保证一辈子生活无虞。

窗名几净,淡淡的余晖透过窗纱照进内室,落在案几后面执笔书写的倩影身上,隐约染上了几层朦胧的光色。

温卿卿静气心和,一字一字地誊抄梵华经。

她一边抄写,一边听着花蕊带回来的市井坊间消息,这是百姓们对芜州一事的热议,与她所知的情况几无差别。

只听到苍山上的锦衣卫全部殒命时,温卿卿笔下一滞,笔尖登时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白白浪费了一张漂亮的簪花小楷字。

死了。

锦衣卫全死了。

心里隐约知其残忍的真相,可温卿卿没有亲眼所见,自欺欺人不愿意揭开罢了。或是,她更愿意相信他是逼不得已,被迫的,不是出自于本意,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他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她不能去苛责一个神智全失的人。

对,就是这样。

看到被污了的宣纸,花蕊赶忙询问道:“姑娘,可要奴婢给你换一张?”

温卿卿恍惚回神,颔首道:“嗯,换一张吧。”

重新换了一张洁白的宣纸,温卿卿提笔继续抄写经书,神情看似专注,实则满心茫然。

在芜州时,她与他每日像真夫妻那般生活,同桌而食,同床共枕,亲密无间,她唤他夫君,他称她夫人,她以为日后成亲了,婚后的生活大抵便是这般模样,想来也不错。

可见识到了那样一场嗜血的杀戮,也知道那些锦衣卫可能尽灭于……这一瞬间,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退却吗?她迟疑,或者说,她不敢。

可有他放过自己的可能吗?似乎没有!

经书是现成的,即使不过脑不过心,每一个字亦抄写的工工整整,字正方圆。

最后一笔落定,整本梵华经誊抄完毕,将誊写的那份整理好交给花蕊。

又取了一个水云香的香囊,吩咐花蕊一并送到长公主府去。

虽只是一枚小小的香囊,但水云香却是长公主最喜欢的香味。霍敏收到水云香的香囊,心情自是不错,她贵为长公主,稀世珍宝见过不少,别人送的重礼也收了不少,但以礼物贵重而论,倒还真不如送她喜欢的东西得她心。

温卿卿不过在大昭寺住了一晚,便能洞察到她喜欢水云香,可见对她的喜好是做了一番功夫的。

一想到这个比她儿子还小的姑娘居然会成为她的弟妹,霍敏还蛮期待的,虽与温卿卿相处不久,但却给她一种不似亲人却盛似亲人的错觉,霍敏觉得温卿卿与她,或许前世真是什么亲人也说不定。

收下了温卿卿的心意,霍敏又翻看了一眼温卿卿所抄的经书,字迹行云流水,落笔犹如云烟,令人赏心悦目。

“不错。”霍敏赞不绝口。

当即,霍敏便吩咐宫人备马进宫,直奔太后的慈宁宫而去。

而此刻,楚帝和霍衍皆在太后宫里。

太后端坐于宝座上,两只手置于銮座柄上,她的右手执着一串紫檀佛珠,珠子已经被岁月打磨的光亮圆滑。

虽保养的极好,可毕竟已到了六十多岁的年纪,脸上依旧出现了细小的沟壑浮现出了岁月的痕迹。

太后心疼地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霍衍,又略带不满地看了一眼楚帝,问道:“听说霍逸的尸首运回了京师,可曾派人确认过身份?”

楚帝揉了揉鼻子:“确认了,确是霍逸无疑。”

“当年,先帝尚在世时,霍逸便心术不正,擅使鬼蜮伎俩,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是一点儿变好的迹象都没有。”

想到霍衍身上被霍逸所下的垚毒,这本是下给她的大儿子,却被年幼的小儿子误食了,虽得老孟庄主耗费心力救治,清除了部分毒素,暂保住了一条命,可余下的垚毒最后又演变成体内的血症,深入血脉筋骨,让霍衍一直深受其苦,太后多年修养的佛性也崩塌了,气不打一处来。

多年不问后宫诸事,专心吃斋念佛,便是为着化去霍衍身上的暴虐,也祈求佛祖保佑霍衍能平安活到老。

小时候的霍衍多调皮啊,就是因为他调皮砸烂了先帝送给她的一枚定情凤簪,一怒之下罚他两天不许吃饭,宫人太监自然不敢抗命,霍衍饿的没法子,就跑到皇兄霍长衡的宫殿里找吃的,那天霍长衡口味不佳,吩咐膳房弄得清淡,只做了些清粥小菜,哪知道霍长衡刚准备吃粥时,霍衍就两眼发光地抢走了哥哥的粥,霍长衡自然是护着霍衍这个弟弟的,知道他饿的狠了,就由着他吃了。

结果……

可如果那碗毒粥没被霍衍吃下,深受其害的便是霍长衡,也就没有如今的楚帝。

手心手背皆是肉,太后是真的是恨毒了霍逸。可先帝当年只是将霍逸贬谪,为了让长衡顺利继承皇位,她自不好暗中下手除去霍逸,等到长衡坐稳了皇位,再想清算霍逸时,人早就销声匿迹了。

她便寻了个错处将德太妃,也就是霍逸的母妃,囚禁在了京郊的行宫,不给她宫女太监,让她常年做粗活劳作,已消她心中的焖恨。

她的儿子忍受痛苦,她怎会轻易将那个贱妃处死?

许是为了让太后好受些,楚帝开口道:“母后,霍逸死的极其凄惨,身体被分割成了两半,儿子已将他的尸首挫骨扬灰,并将其骨灰送到了德太妃手上……”

太后摆了摆手:“哀家如今是信佛之人,这些太过血腥的事就不要说与哀家听了,免得徒增业障,皇帝你看着办就行。”

说着,又埋怨似地叹了口气:“你瞧瞧阿衍伤成了甚样?派谁去芜州不好,非要派阿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阿衍的身体状况,唯有鲜血杀戮才能平息他的暴虐,刺激之下,更会大开杀戒。”

楚帝赶紧认错:“是是是,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下次再也不派阿衍做这般危险的事,母后你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这个天下能让楚帝真正服软的人唯有生母太后。

语罢,朝霍衍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帮忙说几句好话。

可霍衍压根就没听他们的谈话,只是发怔地盯着自己的手掌,鹰隼的眸子暗沉无光,唯有死寂。

楚帝一愣,旋即便明白霍衍是为了锦衣卫的死而郁结,当即便没再说什么,任由太后教训了一顿。

训完后,楚帝从碟盘里摸了块芙蓉酥饼,刚放到嘴边,就被太后一把抢过去了。

“吃,吃什么吃,慈宁宫没得你吃的,回你自己宫里去吃!”

楚帝:“……”

楚帝起身,拍拍手上的酥饼味儿,灰溜溜地朝殿外走去。

这时,霍敏刚好到了慈宁宫门口。

见到楚帝出来,行礼道:“皇妹见过皇兄。”

楚帝摸了摸短须:“阿敏进宫来了啊?母后今日心情不太好,你正好陪陪母后。”

霍敏瞬间便回味了过来,这些年母后修身养性,唯有霍衍的事情能让母后愁眉苦脸,定是看见霍衍身上的伤又让母后担忧了。

她扬了扬手中的经卷,笑着道:“等一会儿,母后看到未来儿媳妇专门为她抄的经书,心情定会好转起来。”

楚帝扬眉:“温卿卿?”

是了,温卿卿不是同霍敏还有霍嘉和一同去大昭寺为太后诵经祈福么,只是嘉和那孩子没两天就跑了宫,倒是难为她们吃斋念佛了整整一个多月,霍敏经常礼佛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可温卿卿一个小姑娘跟着过了这么久清苦的日子,这份孝心值得肯定嘉奖。

楚帝心念一动,拿过霍敏手上的经书看了一遍,字写的工整好看,只是这字迹未免有些熟悉感,但也仅仅是觉得有些熟悉。

因为,十年之后的霍嘉和,同这个时期的霍嘉和,字迹确是有所相似之处,但却不尽相同。

而温卿卿刻意改变了一些笔触,就算是将字同现在的霍嘉和所写的字摆放在一起,还是能轻易看出其间的不同。

霍敏将经书呈给太后之后,太后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看着这一手绢秀的簪花小楷喜欢的不得了。

她道:“这孩子是个好姑娘,真是难为她在大昭寺呆了这么久。”

霍敏神情一僵,抬眸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霍衍,意有所指地说道:“卿卿这姑娘,的确是个好的,估计也得阿衍的心吧。”

“得不得他的心,哀家暂时不知道,但反正是入了哀家的眼,以后就是资王妃了。”太后将经书塞到霍衍手上,“你看看哀家为你选的媳妇儿,不仅是个美人坯子,才情自是不在话下,对哀家也有孝心,哪儿像你,如果不是哀家叫你来慈宁宫坐坐,你倒是当哀家这里是洪水猛兽,来都不愿意来了。”

太后不担心霍衍身上的伤,这些不伤及要害的伤养养也就好了,就是怕他呆在资王府憋着,尽想着那些无法挽回的事而郁结于心,反而会越发暴躁烦闷。

但凡见过霍衍发病的人,就算活着,也会被暗中处死,除了楚帝专门为他培养的暗卫例外。

当年,霍衍身中垚毒一事,对外面的说法是,只是身中普通的毒,且已经治愈。因为她不想世人当霍衍为怪物,不愿意让别人把他当做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后来,霍衍脾气越越来越暴虐,但却表现出了卓越的将帅之才,成为统帅三军的将军,令敌国闻风丧胆,是能守卫大楚江山的战神,于国于私,都不能让人发现霍衍的异常。

霍衍眼眸动了动,终于不再走神,低眉凝着手上的白纸黑字,眼前浮现的却是温卿卿那张笑靥如花的容颜。

小姑娘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眉眼弯弯如月牙儿,唇角翘起冶丽的弧度,整个人是那般的鲜活,而不像是这些呆板无趣的小字,没啥可看的。

“下笔无力,显然是没走心,也就母后没看出来。”他说。

“你!”太后面上的笑容一僵,颤抖着手指向霍衍,“你也滚,儿子没一个省心的。”

霍敏无语地看了一眼霍衍,这样在亲娘面前诋毁还没过门的媳妇,真的好吗?

也不怕日后婆媳不和!

连去芜州都要将温卿卿带过去,若说霍衍对温卿卿全无情意,霍敏反正不信。

“儿子告退!”

霍衍攥紧了手中的宣纸,绯色唇角肆意一勾,旋即便命侍卫推他出宫。

霍敏帮着太后顺气儿,宽慰道:“母后,女儿瞧着阿衍对温卿卿应是中意的,以往你往他身边拽了那么多高门贵女,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能哼一声就不错了。可你方才也瞧见了,阿衍对温卿卿所写的经书发表了好几句意见,就算不是称赞褒奖的话,可他至少对温卿卿这个人是有所关注的……”霍敏好想说霍衍都将人弄到芜州去了,可顾及到姑娘家的声誉,硬是憋着没说。

唉,保守秘密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咦,温卿卿抄写的梵华经呢?”霍敏顿了顿,忽然发现她呈上来的经书不见了。

太后:“哀家刚给阿衍了。”

两人猛地对视一眼,旋即相视而笑。

居然给顺走了?

太后这心情就如六月多变的天儿,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这会儿脸上又有了笑意,高兴之下,便重重赏赐了温卿卿。

而温卿卿前脚刚收到了楚帝的赏赐,后脚又收到了太后的赏赐,都是些女儿家所用的头面首饰和绫罗绸缎,御赐的材质自然是极好的,惹得温家小姐妹一众艳羡的目光。

她从中挑选了三件不同的发簪,分别赠与了温若华、温若纤和温若桐,又跳了几件自己比较喜欢的,然后便将余下的头面首饰给收了起来。

因着家里人的衣物都是薛氏打理,便将绫罗绸缎直接交给了薛氏,到时由薛氏安排定做一些适兴款式的衣裳。

夜色渐深,夏夜蝉鸣阵阵。

屋子里放了一些降温的冰块儿,缓解了凉爽,温卿卿翻了几个身,便入睡了。

而资王府的霍衍却辗转难眠,又起身去了书房,将温卿卿所抄写的经书摊在桌面上,纸张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还有一缕若有似无的淡雅衡妩香,是温卿卿残留的指尖香。

“十五、十六,带本王出去转转。”

秦尚仍在养伤,然后大半夜的,十五和十六两兄弟就被霍衍使唤着带他出去转悠。

虽是宵禁时辰,但霍衍也并未顶风作案,而是让他们避开了巡逻的廷尉军。

在霍衍的指挥下,十五和十六搬着笨重的轮椅七拐八拐,最终拐到了大兴房温府附近。

累得汗流浃背。

霍衍手指搭在轮椅上,轻轻地敲了几下,说:“进去,幽兰小筑。”

十五:“……”

十六:“……”

感情主子您是要跑到少夫人家里去睡觉?

可这不是在芜州啊!

主子有令哪敢不从,莫说到温家去睡觉,就是去天上睡,他们也得想办法办到。

下一刻,十五和十六便带着霍衍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温卿卿的闺房,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温卿卿床上,两个木头桩子又悄然隐去了。

霍衍躺在床外侧,眯了眯眼,探手将熟睡的温卿卿揽入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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