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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54章(1 / 1)

宣宁十七年,三月初二。

是霍衍和温卿卿成亲的大喜之日。

楚帝和太后尤为重视资王的大婚,届时成亲拜堂之礼将在皇宫之中举行,满朝同贺,其规格不亚于当年帝后大婚。

按照流程,霍衍晨时便要亲迎温卿卿入宫。大半夜的,温卿卿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得耳边传来薛氏催促的声音。

“卿卿,该起来了,可别误了吉时。”

“好早。”温卿卿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咕哝一声,翻过身子继续睡。

昨晚儿想到即将嫁给霍衍,又激动又兴奋又忐忑,过了子时才堪堪睡着,估计被窝都还没焐热和呢。

好困的。

薛氏无奈地笑了笑,趴在她耳边继续唤道:“乖儿,等过了今天,你想怎么补觉都行。”

温卿卿没应声,屋里只有寂静绵长的呼吸声。

“呀,三姐姐还没起来呢!”人未到,率先传来温若桐咋咋呼呼的大嗓门。

温卿卿扯起被子,捂了捂耳朵。

新娘子成婚可是要累一整天的,前世她深有感触,好想再睡一会儿,但显然情况不允许。

温卿卿强逼着自己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环顾了一下屋内,除了阿娘和温若桐,陈氏和胡氏也过来了,加上丫鬟婆子,乌压压的一屋子人。

见她发懵,温若桐不由分说将她从塌上扯了起来,笑嘻嘻道:“三姐姐,资王殿下可来接你了。”

“啊?这么快!”温卿卿慌忙起身,坐到铜镜前,“花蕊,快快快,帮我梳妆。”

胡氏抬手打了一下温若桐,笑着对温卿卿道:“卿卿,桐丫头诓你的,现在时辰尚早,不着急,慢慢来。”

温卿卿瞪了一眼温若桐,死丫头,吓死她了。

姑娘家梳洗打扮至少得花个把时辰,霍衍要真来这么早,哪儿能让他等这么久,她可不觉得霍衍是个极具耐性的人。

不过,只要一想到年关前他送她回府时说过的话,她对这门亲事除了忐忑惶惶之外,竟隐隐多了一丝真切的期待。

他说,他的心在靠近她的心路上。

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心终有彻底靠近她的时候?

想到这里,温卿卿不自觉勾了一下嘴角。

在心里对自己说,霍衍你只要真心待我,我便回以真心。当然,前提是,你得先爱上我才行。

薛氏同妯娌说了几句话,便接过花蕊手中的梳子亲自帮温卿卿梳头:“我来吧。”

这厢忙活了近半个时辰,总算梳妆完毕,温卿卿抚了抚额鬓,对镜自照,看着镜中那个娇艳可人的美人儿,唇角微微扬起,眸中星光璀璨。

就在这时,外面倏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和唢呐声。

温卿卿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面上未见慌张,可心却陡然间漏掉了一拍。

他来了。

看着一身红装的温卿卿,薛氏背过身子揉了揉泛酸的眼睛,而后将蒲扇递给她:“卿卿……”

话刚出口,声音便哽咽了。

温卿卿伸手轻轻地拥抱住了薛氏,说道:“阿娘,女儿好舍不得你!不过,资王府和温府相距不远,就算女儿嫁了人,女儿也能经常回来看你和爹爹的。”

前世,她虽嫁给了柳照,可依旧能经常回宫拜见父皇母后。

如今,依然可以啊。

“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还不远?”对于母亲来说,孩子不能经常在身边承欢,就是最远的距离。

“何况,嫁了人的姑娘哪儿能经常往娘家跑的,也不怕惹人笑话!”

唉,这就是养姑娘的难处,养到十几岁便要出嫁,在自己身边呆的时间左不过十几年的光阴,一想到日后不能时常见到卿卿,薛氏的眼眶越发红了。

何况,卿卿嫁的还是资王,估计只有卿卿伺候资王的份儿。

温卿卿:“阿娘,你真当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啊,泼出去了,就不能回来了?”

薛氏猛地捂住她的嘴巴:“胡说什么!”除了省亲回娘家,便只有休妻才会回到娘家,这丫头大喜日子,触什么霉头。

温卿卿眨了眨眼。

似乎没意识到哪儿说错了。

“夫人,三姑娘,资王殿下已经在门外抛了大雁,又做了催妆诗,正在外面等着呢。老爷谴老奴过来问一声,可准备妥帖了?”喜婆敲门进来,躬身询问道。

温家没人敢为难资王殿下,稍微走了一下流程,便将人放进来了。

薛氏替温卿卿盖了盖头,道:“知道了。”

随后,花蕊和温若桐便搀扶着温卿卿出了门。

乍暖还寒的时节,温兆安身上却频频冒冷汗,他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又看了一眼对面不言苟笑的霍衍,只觉得霍衍的气势太过凌人,自己在未来女婿面前,毫无身为岳父的气派和底气,实在虚的很。

就连原本制定的为难霍衍的计划一个都没实施,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朝堂上,下属面见上司的畏惧感。

霍衍奇怪地看了温兆安一眼:“温……岳父大人,你很热?”

温兆安擦汗的动作一顿,正要说自己不热,就见温卿卿出来了,顿时如释负重道:“新娘子来了。”

霍衍抬头看向温卿卿。

只见她身着一身火红嫁衣,娉婷袅娜地朝他走来,折腰细柳,莲步轻移,裙锯随着她的一走一动划出优美的弧度。

她戴着红盖头,看不清她的面容,却可以想象那一方头巾之下,该是何等娇妍的容颜。

温若桐低声对着温卿卿说了一句:“三姐姐,资王殿下正看着你呢,眼珠子都快黏在你身上了,你怕是要累一整夜了。”

“咳咳。”温卿卿红着脸轻咳两声,暗暗伸手揪了一把温若桐,“有本事,你别嫁人。”哼,等温若桐出嫁时,看她如何奚落她。

温若桐:“没本事。”

正嘀嘀咕咕的,温卿卿不小心踩了一颗小石子,脚下一滑,身子直直地朝前面摔去。

“啊。”温卿卿惊呼一声。

这要是真摔了个狗啃泥,绝对绝对丢脸死了。

花蕊和温若桐慌乱无措地去拽她,却低估了自己的力量,以及温卿卿的重量,眼看温卿卿就要同大地来一场亲密接触时,一道红影快速闪过,眨眼间,温卿卿整个身子便跌在了霍衍怀里。

他的呼吸萦绕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低笑道:“与此迫不及待,就想同本王行大礼?”

温卿卿脸颊滚烫,咕囔:“没有。”

霍衍勾了勾唇角,没有放下温卿卿,直接将她抱到了花轿上。

看到霍衍这般亲昵的举动,薛氏对着温兆安说道:“我们女儿一定会过的很好,对吧?”

温兆安点了点头,没有反驳薛氏,却目露担忧。

去年,他去核查芜州的财政收入时,探知了一道消息,霍衍暗访芜州的那段时日,身边带着一位姓吴的姑娘,两人以夫妻相称,更是同吃同住,感情甚笃。

可回了京师后,霍衍身侧并没有那位姑娘,也不知是将那名姑娘抛弃了,还是金屋藏娇?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温兆安都不太乐见。如果霍衍能够轻易抛弃了那名委身于他的姑娘,可见他骨子里也是个轻浮不负责的男人,可若是金屋藏娇,日后会不会将那名姑娘娶进资王府,卿卿又该如何自处?

没有哪个女子对于夫君纳妾一事毫无想法。

就算自己和薛氏感情甚深,可薛氏对赵姨娘和温庆绪的存在一直心有芥蒂,这还是他不喜欢赵姨娘的情况下。

如果霍衍喜欢芜州的那位姑娘,卿卿她……

看着渐行渐远的花轿,温兆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薛氏不高兴了:“你叹什么气?”

温兆安道:“这不是看卿卿出嫁,心有所感嘛。”

薛氏瞥他一眼,看到他头上的汗水,皱起眉头推了推他:“快去沐浴更衣,等一会儿还要进宫。”温卿卿和霍衍的大婚之仪在宫中举行,他们自得到场。

……

霍衍骑着高头大马,按照礼部既定的路线在京师绕了三周,方才朝皇宫的方向行进。

一路所过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温卿卿坐在花轿里,扬手轻掀红盖头,又撩起轿帘一角,顺着缝隙看向外面,道路两边围满了引颈张望的百姓,地上铺就了红锦地毯,蔓延数里,漫天花瓣飞扬,如梦似幻,芳香四溢。

这场面比她前世以公主之尊出嫁,还要宏大、风光。

她转眸朝霍衍看去,霍衍似有所感应,猛地回头,四目交汇的刹那,温卿卿的心如小鹿砰砰直跳,慌得不行。

赶紧放下轿帘,身子往后一仰,细白的手不停地拍打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她不是没见过霍衍穿红衣的模样,可今日瞧他一身大红喜服迎娶她的样子,她的心控制不住的跳动。

几欲跳出胸腔。

迎亲队伍行进到了皇宫,霍衍牵着她的手进到正殿。

他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掌心,酥酥麻麻的感觉传至全身,温卿卿惧是一颤。

她缩了缩手,他却将她握得更紧了。

温卿卿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对,他们顶多只能执子之手,却不能与子偕老,他只有不到八年的生命,如何偕老?

莫名的,鼻子有些发酸。

似乎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霍衍眉心微凝,低头轻道:“别紧张,有我在!”

“嗯。”温卿卿吸了吸发酸的鼻子。

霍衍一愣。

她不是在紧张,而是……难受?

是嫁于他难受么?

还未等他思出所以然,礼乐声骤然响起。

等霍衍和温卿卿按照礼官的指示行了拜堂礼后,亲王结婚,还有一系列各种繁琐的礼仪,等一切按照流程走完,温卿卿几乎快累瘫了。

最后,从皇宫回到资王府的喜房,已是暮色四合的时辰,她早已累得只想睡觉了,当然是纯粹的睡觉。

温卿卿往床上一躺,顿时被床铺上各种花生枣子等硬物烙得又一下子又弹跳了起来。

门外传来吱呀的推门声,花蕊也顾不得替温卿卿整理微乱的衣服,赶紧将蒲扇塞到她手里:“姑娘,遮面。”

温卿卿吸了口气,以扇遮面。

霍衍随之踏了进来,对着一屋子的丫鬟仆妇挥手道:“下去。”

“王爷,还有合卺酒……”

“退下。”

霍衍的声音冷了几分,众人再不敢迟疑,当即退了下去。

花蕊看了一眼温卿卿,也跟着出去了。

屋子里只余霍衍和温卿卿二人,满室寂静,只有滋溜燃烧的红烛声。

霍衍静静地凝视着端坐的新娘子,遂端起桌案上的两杯合卺酒,脚步踉跄地走向温卿卿,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子浓郁的酒味,可见是喝了不少。

他拿下了她遮面的扇子。

温卿卿长睫轻颤,这才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

男人身着红衣锦袍,头戴宝相玉冠,腰间别着龙凤玉佩,身姿颀长而俊秀,烛光摇曳之间,霍衍俊美的脸颊因酒意平添了几分绯色,微微眯起的凤眸,瞧着分外迷人。

霍衍撩袍坐在她身边,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温卿卿端着酒杯,微红着脸,伸手穿过他的手臂,正欲饮下时,霍衍却覆盖住了她的酒杯。

她狐疑:“怎么了?”

他看着她,问:“嫁给本王,你可欢喜?”

温卿卿微怔,似没想到他竟会有此一问,回道:“自然是欢喜的。”

对成为他妻子这件事,她不排斥,不抗拒,不难受,不憋屈,自然就等同于欢喜了。

霍衍黑眸深邃,眉梢微扬:“嗯。”

嗯?

温卿卿小脑袋微微偏起,作凝思状,实在想不出他这个‘嗯’透露出的是何种情绪?

霍衍举了举酒杯,一字一顿道:“饮下此杯合卺酒,你便是本王的王妃,亦是本王的妻!”

温卿卿心神微动,抿了抿唇,觉得自己也该说些什么,至少回应一下,但终是没出声。

喝完合卺酒,她便开始紧张了,手指微微攥紧,浑身上下每一个神经都绷紧。

洞房花烛夜啊。

霍衍放下酒杯,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她嫩白细腻的指腹,声音沙哑:“唤我夫君。”

“夫……夫君。”温卿卿低垂着眸眼,磕磕绊绊地唤道。

这一次唤他夫君,不同于曾经在芜州时唤他夫君的感觉,芜州那次是假扮,虽觉得难以启齿过于羞涩,却也还好。可如今,他真是她的夫君,想到即将到来的房事,上下牙齿便打架,惶惶无措极了。

看着小姑娘绯红的小脸,霍衍喉咙发紧,只觉得这令人迷醉的新婚夜,远比他喝的酒更醉人。

他环住她的腰身,一把将她搂坐到了自己膝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卿卿,你想我替你更衣,还是你替我更衣?”

虽然知道即将面临的情况,她早有心理准备,可如此直白地抛出选择题,让她如何选。

我替你更衣,你替我更衣,哪样都觉得很羞耻。

温卿卿面红耳赤:“我替你……”

他的手抚上她沉重的凤冠:“算了,凤冠这样重,还是我替你更衣吧。”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帮她取下凤冠,一头青丝倾泻于他手上,丝滑如绸缎,触感绝佳。

温卿卿:“……”

下一刻,霍衍扬手便将床铺上的花生枣仁挥落,轻轻地将温卿卿放在了床上。

他俯视着她,长指熟练地挑开她的矜带,散开她的衣裳。

温卿卿双手死死地揪着床褥,小脸鲜红欲滴血,甚感自己就是案板上被宰割的鱼儿,只待剐鳞破腹,就被他吃干抹净,她强忍着没有推开他。

他的手缓缓地在她肌肤上移动,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诱哄:“乖,放轻松。”

温卿卿涨红着小脸,呼出一口气,伸手按住他不断乱动的手,温软的声音带了一丝祈求:“夫君,将蜡烛吹灭,好不好?”

霍衍眸光暗沉,视线落在她半露的香肩,以及鸳鸯戏水的红色肚/兜,哑着嗓音道:“好!”

语落,大手一挥。

烛火尽灭,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指尖轻挑,肚/兜顺势滑落。

那枺温香挣脱束缚而出,温卿卿身子一绷,全身沸腾,似被煮熟的红虾一样。如果此时褪去她的罗袜,想必她的脚趾头也是根根赤红。

就算看不见,她依旧能感觉到霍衍的视线有多骇人。

直到身上贴上一具火热的身躯,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何时霍衍已褪去了自己的衣衫,肌肤相接的刹那,温卿卿只觉得灵魂都在战栗。

他终于吻上了她的唇,辗转厮磨,仿佛嘬饮着世上最醇最美的酒。

似烙铁一般的手紧紧地桎梏着她的细腰,使她动弹不得。

他温柔地描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曲线动人的身子妖娆绽放。

他目赤如火,低声唤她:“卿卿。”

喑哑的声音染上了一抹深情。

温卿卿媚眼如丝,忽的瞳孔微微扩张,纤长的指尖深深地刺入他宽阔有力的后背,低呼出声:“啊!”

下一瞬,所有因痛楚而发出的嘤咛尽数吞没在他的唇齿之间。

而她彻底成了他的,完成了少女到女人的蜕变。

夜很深,很长。

原来温若桐没有取笑她,新婚之夜的确是要累一晚上的,当身上的痛感消散,温卿卿目光迷离,只觉得自己犹如踩在云端,飘飘若仙。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又有什么逐渐变得清晰。

她依稀看到两具赤条条缠绕的身子,翻云覆雨,是霍嘉和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在翻滚,也就是前世的她。

她想要看的再清楚一些,那个男人当真便抬起头来,看到男人面容的瞬间,她懵了。

怎么会?

怎么会是霍衍?

那个与她有过一夜云雨的人竟是霍衍,可他是她的皇叔啊。而她也还没得知自己的身世,他们算是亲叔侄关系。

翌日,温卿卿幽幽转醒,正对上霍衍诡谲幽深的凤眸。

他修长如玉的指尖上缠绕着一缕她的长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而他斜睨着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想到昨夜的梦境,温卿卿一把扯起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霍衍。

原来他与她前世竟有了这样的交织。

身子钝痛不已,可远抵不上心中的震撼,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霍衍,只能将自己捂在被子里焐得满头大汗。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觉得窒息时,被子陡然被人拉开。

霍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温热的大掌轻抚上她绯红的脸颊,低道:“既然你我已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我对你便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可想知道?”

温卿卿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我只有不到八年的时间。”霍衍说。

温卿卿顿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惊天大秘密,原来是这个啊。

她道:“没关系!即使夫君只有八年可活,我一定会陪你走到生命终结的。”

霍衍轻扯嘴角,忽的握住她的小手,又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准备在八年之内将帝后拉下台,你我共享这天下,我为帝,你为后,如何?”

“什、什、什么?”温卿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

霍衍想当皇帝?

前世,他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好吧?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冽的声音愈发温柔:“太子霍承瑞也不是个当皇帝的料,而其它皇子也难当大任,本王思来想去,由本王继任大统最好,圣上虽是本王的同胞兄长,但他绝计不可能将皇位让与本王,本王只能……步步筹谋,从他手上夺下来。”

温卿卿惊吓过度,脑子根本无法理智的运转:“可、可你就算登上了帝位,你、你只有八年的时间,你死后又要将皇位传给谁呢?这种伤脑筋的事情,还是不要去做的好,何况圣上将这个天下治理的很好,政吏清明,虽边境不甚稳定,可有你在,敌国也不敢进犯。你、你要是真的担心日后没有英明的君主,你不如好好指点太子,让他……”

她说的语无伦次,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霍衍给打断了。

“温卿卿,你想让你现在的夫君,去扶持你的老情人,你置本王于何地?”

看着陡然阴森可怖的霍衍,温卿卿慌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对太子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霍衍的手移到温卿卿的脖颈,狠戾道:“既然,你对霍承瑞没有私情,那等本王登基称帝,先杀霍承瑞,再杀魏皇后和霍嘉和,最后将楚帝圈禁,你觉得如何?”

温卿卿骇然,全然不顾自己赤果的身子,骤然起身拉住霍衍:“不可以!你不可以杀他们,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霍衍凝着她肌肤上遍布的青紫吻痕,眸光一暗,随即面无表情道:“皇家无亲情!”

“你!”温卿卿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冷声道,“霍衍,你若造反,你若杀他们,就先杀了我。”

霍衍:“你不与你的夫君一心,反倒这般护着他们,他们是你什么人?”

血涌上脑门,温卿卿脱口而出:“他们是我亲人。”

寂静,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温卿卿呐呐地开口想要补救,然而霍衍却沉默地为她披上了衣衫,低声唤了她一声:“霍嘉和。”

温卿卿一慌,矢口否认道:“我不是。”

霍衍盯着她的脸,说:“如果你不是霍嘉和,正常情况下,你应该是疑惑我为何有此一问,而不是如此慌神地否认,难免此地无银三百两。而我刚才说了我只有八年时间,并没说我只有八年可活,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什么时候该死?”

他只不过玩了一个文字游戏而已。

温卿卿身子一抖。

霍衍继续道:“还有,你为何如此在意太子、魏皇后他们的性命,你难道不知惹怒了我,我能将你们整个温家从京师除名吗?其实,在你心里,他们的性命甚至高于温氏一族吧?”

温卿卿无力地张口:“我……”

她定了定神:“你如何知道?”知道他是套她话,而非真的谋权篡位,她便冷静了下来。

霍衍低笑了一声:“因为,我做了一个春/梦,跟你说过的。”

而他昨晚又做了这个春/梦,梦中与那个身带衡妩香的女子翻云覆雨,那种香味,那种抵死缠绵的感觉与温卿卿带给他的感官一模一样,他原以为只是一场了无痕的普通春/梦而已,结果竟教他看到了那女子的脸。

梦中的女子正是霍嘉和。

除此,梦中还有许多其它的画面。

尤其最让他震惊的是,梦中的他竟手持利剑直闯东宫,杀死了温卿卿。而梦中的温卿卿和霍承瑞情深似海,霍承瑞为了她好几年都消沉不已,楚帝对他越来越失望,甚至动了废黜霍承瑞的心思。

这些是他又不是他的梦境,恍如前世今生,他看着身侧酣然入睡的温卿卿,思索了近一个时辰,方才得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荒诞结论。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竟真让他给诈了出来。

原来此温卿卿非彼温卿卿,竟真是霍嘉和的灵魂。

温卿卿爱的是霍承瑞,霍嘉和爱的是柳照。而这个有着霍嘉和灵魂的温卿卿又爱着谁呢?

显然,不太可能是他!

霍衍眼带讥诮:“我该叫你温卿卿,还是该叫你霍嘉和?”

温卿卿耷拢着脑袋,垂眸小声道:“你该叫我夫人。”想来霍衍做的春/梦就是前世她和她共赴巫山的那一场吧,可仅凭一个春/梦,一张霍嘉和的脸,就能拼凑猜测出她的身份,未免也太过厉害。

霍衍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爱了那么多年的柳照,说忘就能忘了?”

温卿卿缩着脑袋,叹了口气道:“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他不爱我,到死都不爱我,所以,我就死心了。何苦强求一段得不到的感情呢!”

霍衍讥笑:“上辈子,你如何死的?寿寝正终?”

温卿卿小脸白了白:“被柳照毒死的。”

她没有提起霍安平,但霍衍联想到今世霍嘉和、霍安平和柳照的事大概也能想到前世多多少少也跟霍安平有些关系。

“呵。”

霍衍哂笑了一声,难怪那个蠢到家的霍嘉和会死心。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的温卿卿是身负前世记忆的霍嘉和,那宫里的霍嘉和不就是过去的她,倒是比前世的她多了几分脑子,没有一心扑死在柳照身上,懂得了及时抽身而去。

“这一世的霍嘉和倒是聪明了些。”

这一世的自己是聪明了些,但那也是她的功劳啊。霍嘉和得知柳照和霍安平两相倾心,会愤怒,可这个时期的她对柳照并没那么深的感情,会为了成全霍安平而选择放弃。

如果前世她早早地知道霍安平和柳照有情,她会难受,会痛苦,但也会选择成全他们。可他们却隐瞒了那么久,久到她死时才揭露出来。

霍衍看她一眼,套上靴子,准备转身出门。

温卿卿却倏然抓住了他的衣袖,小声道:“皇……皇叔,你知道嘉和是重生的,日后我们该如何相处?”

霍衍扭头,视线定在床上一方白娟刺目的鲜血上面,勾唇道:“自然是以夫妻之道相处了。”

霍嘉和深爱了柳照那么多年,可她的处子之身竟是给了他。

而成为温卿卿后,她做了他的妻,是他三媒六聘娶回来,入了皇室宗谱的。

他清晰的知道,让自己的心起涟漪的人不是原来的温卿卿,而是这个有着霍嘉和灵魂的温卿卿。

细白的小手依旧扯着他,温卿卿小心翼翼地说:“皇叔方才说的夺位之事,也是骗我的吗?”

霍衍扬眉:“这本就是霍家的天下,我有何可夺的?”

说着,他低下头,对着她耳边意有所指道:“晚上之时,可以叫我皇叔,但白天,就免了吧?”

温卿卿立时红了脸。

霍衍心神动荡,想起昨夜旖旎的画面,以及梦境中那些面红耳赤的交缠,欺身吻了上去。

顾及她的身子,只浅尝辄止,并未过多深入交流。

他贴着她的唇,说:“温卿卿,你该知道我能活多久,哪怕只有短短的不到八年时间,我们不妨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彼此交心,曾经柳照带给你的伤痛,我会一一抚平。”

温卿卿手指微动,过了良久,她才应声道:“好,你若不弃,我便不离;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你若不弃,我便不离。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而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何事?”霍衍皱眉。

“主子,孟庄主回京了,他已找到解你体内血症的法子!”秦尚的声音难掩激动与兴奋。

霍衍抬手宠溺地刮了刮温卿卿的鼻尖,勾起一抹潋滟风华的笑:“看来,我们不只八年!”

“太……太好了。”温卿卿面色僵了僵,甚是真诚地挤出一抹温浅的笑意。

此生,再也没有独自美丽的机会了。

他们的故事结束了吗?

不,故事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1709:26:19~2020-09-2011:33: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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