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泥人(1 / 1)

路希皱紧了眉头:“但我们看到火场中的尸体,确实是趴在地上的。”

田姑表情有些奇怪:“我等了一天,第二天也没等到谁来抓我,我就觉得奇怪。我打听了王叔的行踪,知道他今晚要去打牌,我就想,如果我今晚放火,大家找到马克的尸体,肯定会觉得他是今晚死的,我也学马克他们一样,给王叔做个假的不在场证明。”

“我上去的时候马克是趴着的,但是我也没觉得奇怪,因为匕首也不见了,我以为是昨天看见的人动的手脚。”

祝星夜摇了摇头:“我没有。”

几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也得不出个结果来。

谢医生一直看着他们讨论没有出声,突然开口:“那么,找到正确死因就好能解开这个问题了吧。”

路希愣了一下,谢医生抿着唇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我去剖尸。”

村长挠了挠头:“这个,咱们没有批准呀,对人家的尸体……要出大问题的呀!”

谢医生咬着牙:“我来扛!你们就当不知道,是我非要这么干的,有什么责任我来挡,我不能让你们平白冤枉晓甜!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出结果!”

侯宝良突然跳起来:“这怎么行!她肯定包庇田晓甜,就是真的是被刀捅死的,她非说是火烧的、一锤子抡死的,那怎么行!”

谢医生瞪着他:“我不会!”

路希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如果是现代背景下,法医肯定要找跟涉案人员无关的人,但是现在,她上哪再去找个跟这里毫无瓜葛的法医来呢?

村长板着脸:“我陪着她去。”

“责任我来扛,我看着她,不会让她动什么手脚。”

村长的目光一一扫过田姑、王铁匠、侯宝良和谢医生,最后叹了一口气:“是我不中用。当年的事情,我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到。要是当年就把事情解决了,现在也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得把真相找出来,才能有个了断。”

村长正打算和谢医生出发,村长夫人急急忙忙地从家里跑过来,站在人群外围冲着村长挤眼睛。

村长对她摆了摆手:“我这忙着呢,不回家吃饭了。”

村长夫人为难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急得跺了跺脚,似乎又不敢明说,只能含糊不清地跟他说:“哎呀,你先回趟家。”

村长皱起眉头:“你有什么似你就嗦嘛!搞得这个样子,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一样捏!”

村长夫人盯着他,表情还有些犹豫:“那、那我可说了啊?”

村长急得拍大腿:“嗦啊!”

村长夫人:“咱孙儿把你放家里那个泥人头拧断了。”

村长差点两眼一黑倒下去。

缩在人堆里的侯宝良脸色剧变,但居然没有出声。

路希和祝星夜一左一右扶住了村长,村长抹了把脸:“这、这……你怎么能让小孩子动那个呢!这不似胡闹嘛!”

田姑安慰他:“咳,这……这应该也没什么的,那个不就是王铁匠引马克出来的东西吗?应该也不算是什么重要证物吧?”

谢医生现在只想着剖尸,她捡起来手术刀,像是预演一样小幅度地比划着什么,催促他:“村长,先不管那个了,先把死因找出来。”

路希点点头:“你陪着谢医生去看尸体,我跟您夫人去看看那个泥人,别担心。”

她特地瞥了侯宝良一眼,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但是居然这么久都还没有咋咋呼呼地叫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反常。

路希看向侯宝良,故意叫他:“侯先生,摔坏的是你的泥人,你不想去看看吗?”

侯宝良脸色变了变,嘀咕:“坏都坏了,看有什么用。”

路希挑了挑眉毛:“怎么,不用赔钱吗?”

村长夫人瞪大了眼睛,看看路希又看看侯宝良:“哎!你可别狮子大开口啊,我跟你说我可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你那个做工、那个材质,我地上挖把土都能给你捏出来!”

侯宝良陪着笑:“我哪敢跟您狮子大开口啊,这……碎了、就碎了嘛,不赔、不赔。”

路希眯起了眼睛,觉得奇怪:“可你不是说这个可值钱了吗?”

侯宝良摆了摆手:“乡里乡亲的,不用搞这些,贵那是卖出去贵,在咱们村那不就是个小破烂嘛。”

他这变脸变得奇怪,祝星夜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他拉了拉路希的衣摆,语气笃定:“有古怪。”

只不过他这副态度村长夫人倒是受用得很,摆了摆手:“哎,那你就别去了,怕你见了伤心。”

路希摇了摇头:“不行,他得一起去。”

村长这会儿已经跟着谢医生离开了,她显然并不怎么给路希面子,眉毛一挑就要开口。

路希没打算跟她吵架,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个泥人是本案的重要证物,村长把他损坏了,是要担责任的。”

村长夫人一下子慌了神:“这个、这个怎么办啊!我们不是故意弄坏的,就是小孩子不懂事调皮……而且他那个做工肯定有问题啊!我们宝宝还以为那个是能拆开的呢!”

路希挑了挑眉毛。

侯宝良板起脸:“怎么会是能拆的呢!我们都是密封好的!顶多就是拼接的时候稍微有点……”

路希眯着眼睛看他:“怎么了,你不敢去?”

侯宝良磨叽了半天,王铁匠站起来:“我们跟你一起过去吧,走。”

侯宝良还是站起来走了。

路希是怀疑侯宝良的,王铁匠、田姑、祝星夜三个人的时间线里有些对不上的地方。拐卖、天火,跟所有事件都有牵扯的就是侯宝良,只是路希有些想不通,侯宝良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按理说他们现在是合作伙伴,马克带他挣钱,如果马克死了,侯宝良能有多少好处呢……

还是得先把他们做的生意搞清楚,那个泥人,到底值钱在什么地方。

一行人回到了村长家,那个泥人尸首分离躺在村长家的桌子脚边,村长夫人给他们赔笑:“我什么都不懂,但我们家那个好歹也常说,要保护现场!所以这个,摔下来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

王铁匠蹲下来看了看,下了判断:“不值钱的玩意。”

田姑瞥了侯宝良一眼,冷笑一声:“赚黑心钱的玩意。”

侯宝良黑着脸反驳:“怎么了!我挣你钱了!人家愿意买我们就愿意卖!我又没逼人来买!”

路希把泥人的两个半身捡起来,里面果然是空的。

祝星夜凑过来看,路希递给他看:“大师,你觉得这个工艺怎么样?”

祝星夜摇了摇头:“做得不怎么样。”

侯宝良硬着头皮冷哼:“那是你们没眼光!”

祝星夜指着断裂处:“这个应该是头和身子分开做,之后用泥糊在一起封口。估计是为了省事,中间糊上以后他就没烧过了,只是等泥干就算做好了,所以头和身体交界处才这么容易坏。”

村长夫人赶紧附和:“没错!我们宝宝根本没用力就扯坏了!”

路希觉得奇怪:“不能直接一起烧吗?分开烧多费事啊。”

砖儿村的人对烧制多少都了解一些,田姑给她解释:“一起烧是不费事,但是就不好做空心的了,废原料,他多半还是为了省点吧。”

门口传来一阵狗叫声,祝星夜站起来叫了一声:“大黄!”

一条大黄狗撒着欢儿冲了回来,围着祝星夜转了两圈,祝星夜笑:“肚子饿了?玩野了知道回家了?”

大黄吐着舌头甩尾巴。

路希伸手摸了摸它:“嗨大黄,你今天得稍微等一会儿了,你祝子哥有点忙。”

大黄嗅了嗅她的手,很感兴趣般凑过来闻了闻这个泥人,突然猛地打了个喷嚏,立刻扭头朝着外面去,很不开心似的狂叫了几声。

“哎哟!”路希猝不及防被它喷了一手口水,索性握着泥人的手躲得快,才让这个多灾多难的证据,避免了被口水淋到的下场。

“大黄!”祝星夜赶紧训斥一声大黄,拿出手帕给路希擦手,“你、你没事吧?它平常不这样的,你……”

路希摆了摆手,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手里的泥人:“它是不是闻到什么刺激性的味道了?”

路希嗅了嗅泥人的气味。

“噫!”她立刻把这东西跟自己的鼻子拉开一段距离,“好臭!”

祝星夜好奇地也凑过来闻了闻,整张脸难受地皱成了包子。

其他人看他们的表现,大概知道这东西不好闻,但还是忍不住凑过来闻了一下。

“哎哟!”田姑嫌弃地挥了挥手,“你这什么玩意做的啊?你往里头加醋了?怎么酸溜溜的!”

村长夫人的表情也十分一言难尽:“何止是醋,我看你是往屎里加醋了!又臭又酸!”

空心的泥人,明显的酸臭味,高价的工艺品,需要个不要命的垫背才能做的生意……

路希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很有可能马克他们做的生意,交易的根本不是泥人本身,而是泥人里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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