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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Chapter 142(1 / 1)

伊戈尔·乌兰诺夫,“芳龄”39岁。

打了大半辈子光棍,谈过两次恋爱,第一次3天,第二次不到一年。

然后收获了一个18岁的女儿。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反正伊戈尔石化了。

……

a市,外交部。

午休时分,闻鸿刚开完会回来,经过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几个年轻同事正凑在一起笑闹地讨论最新的综艺节目。

其中一个新入部的同事抬眸看见他,好奇大声问道:“司长司长!听说闻遥是你女儿,是真的吗?”

闻鸿与闻遥的关系在这里早已经不是秘密了,办公室里还有不少是从前跟着闻鸿一起驻外多年的部下,基本都是看着闻遥长大的。父女俩关系很好,闻鸿很忙,于是闻遥不比赛的时候,偶尔也会过来坐坐。几乎部里上下都知道欧亚司司长有个大名鼎鼎的奥运冠军女儿。

闻鸿笑笑,点头承认:“是啊。”

年轻同事笑嘻嘻地又问:“那伊万和南川,你比较看好谁当你女婿啊?”

《你好,冰雪》才播第一期,现在网上到处都在争论南川与伊万究竟谁与闻遥更配,带着他们办公室里的这群年轻人也跟着磕起了cp。

还真别说,他们觉得闻遥跟谁站一起都挺有cp感的。

另一个女同事笑着说:“请问岳父大人比较看好哪一个?”

闻鸿微笑,滴水不漏地回答:“我女儿喜欢哪个,我就看好哪个啊。”

年轻同事们不甘心地追问:“那你女儿喜欢哪个呀?”

闻鸿笑眯眯地见招拆招:“真喜欢是藏不住的,你们仔细观察观察不就知道了?”

他打开办公室门进去,刚放下文件,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眼中闪过几分讶色。

是闻雪。

这些年来她几乎从不主动打电话来,都是他偶尔打过去,聊聊彼此的近况。

他接起来,温和笑道:“怎么了?难得你居然会主动打过来。”

电话那头,闻雪言辞间有些犹豫,稍稍聊了几句之后进入了正题:“……我,打算结婚了。五月份底在圣彼得堡,你会来吗?”

闻鸿微怔了一瞬,随即笑道:“终于打算结婚了吗?挺好,祝你幸福。时间上能安排开的话,我会去的。”

说完,他忽然听见办公室外面那群年轻同事因为凑在一起看综艺而传来的笑声,他顿了顿,轻声问道:“你希望让遥遥知道吗?会请她吗?”

这对母女之间的关系依然是个令他头疼的难题。

站在他的立场,他当然希望她们能够冰释前嫌,能够像寻常母女一样相处。

只可惜他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太难了。

她们缺少一个彼此靠近的契机。

但他想,或许这次的婚礼就是一次机会,或许能让她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电话那头,闻雪顿了一会儿,小声说:“会吧,伊戈尔非常希望她去。”

非常希望她去?

闻鸿听完疑惑了一瞬。

任何一个男人对自己新婚妻子与其他男人所生的已成年的女儿,会这么积极主动的表示欢迎吗?而且这个女儿与母亲的关系并没有那么融洽亲近?

然而他反应极快,多年训练出的敏锐直觉令他脑海中一下冒出了个猜想:“他该不会就是遥遥的亲生父亲吧?”

闻雪:“……嗯。”

闻鸿:“……”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不知为什么,他不由得替姐姐松了一口气。

时隔那么多年他们还能在一起,说明他们感情真的很深厚吧?

闻鸿想了一下,忽然说:“先别告诉遥遥。”

闻雪不解:“为什么?”

闻鸿揉揉额角,心说闻雪真的是半点儿不了解闻遥。

他知道闻遥的性格,表面看上去坦率豁达,性格温暖柔和,但内心其实一直是个非常敏感细腻的孩子。

要说她的生命里有什么她很难迈过去的雷区,那就是“母亲”了。

……结果呢,现在还要多一个“父亲”了。

恐怕没那么容易接受吧。

闻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哎……亲生父母缺席了十八年,你觉得她能以什么样的心情参加你们的婚礼?给她一点时间接受这个事实吧。”

说着,他忽然话锋一转:“对了,下周我会去圣彼得堡出差,到时候有时间的话,我们见一面吧,请务必让你的未婚夫一起来。”不管怎么样,他得先把把关。

闻雪:“…………好的。”

总觉得她弟弟突然变得很强势。

闻雪感觉非常奇妙。

她印象中的弟弟是个性格非常温和的人,说话总是未语先笑,让人如沐春风。

于是她总是会忘记,他曾经是史上最年轻的一位驻俄大使,是一位位高权重、能力极强的高级外交官。

……

一周后,闻鸿飞抵圣彼得堡。

参加完预定的活动之后,他空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他们约在了马林斯基剧院附近一间小咖啡馆里。

临街咖啡馆二楼小露台上,闻鸿先到,点了杯咖啡坐着眺望长长街道上风格各异的各种建筑。

这条街的尽头就是马林斯基。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很少来圣彼得堡,但他知道,小时候的闻遥一定经常走过这条街。

不知道小时候的她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一次次从这里走向马林斯基。

正想着,一辆轿车忽然从远处驶来,在街对面的停车位上停下来。

开车的是个金发男人,一头微卷的长发束在脑后,穿着一身白衬衫西裤,整个人的气质看着清爽而温润,给人极好的第一印象。

闻鸿静静看着,心想:长得倒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难怪能骗得他姐心动两次。

只见金发男人停好了车,飞快地推开车门下来,走到副驾驶那一侧,绅士体贴地替闻雪拉开车门。

过马路的时候,更是主动牵着她的手搭在自己臂弯,挽着她朝咖啡馆走。

两人亲亲密密,有说有笑,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恩爱璧人。

闻鸿平静地垂眸,冷淡地看着。

挺恩爱的,他想,只是不知道这份爱又能分给闻遥多少呢?

外国人对血缘亲情不像中国人看得那么重,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怎么看待自己凭空多出来的这个女儿?

如果他对遥遥的态度与她母亲如出一辙,那么……

闻鸿心想,那还不如别让遥遥参加婚礼了吧。

徒增伤心罢了。

很快,两人就上了楼,来到闻鸿面前。

闻鸿适时地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站起来跟伊戈尔握手,用纯熟的俄语说道:“你好,我是闻雪的弟弟,我叫闻鸿。”

伊戈尔也朝他微笑,握手说:“你好,我是伊戈尔·乌兰诺夫,既然今后会成为一家人,那么现在叫我伊戈尔就好。”

闻鸿点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男人之间气氛融洽。

乍一看,两个人的气质也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温润如玉的男人。

只不过,两人之间还是存在本质上的差别——

伊戈尔是个搞艺术的男人,他的浪漫多情一半天生一半职业使然;而闻鸿不同,他是个在谈判桌与办公桌上坐了十几年的男人,表面的温和亲切是职业需要,内在的冷静理智也是职业需要。

闻鸿并没有主动开口提及自己的来意,而是抱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想法,亲切主动地叫来服务生给他们点餐。

等到咖啡和甜点都上了,气氛安静了下来。

闻雪想了想,决定还是率先打破沉默,刚要开口,手背就被伊戈尔按了一下。

伊戈尔并不打算让闻雪开这个口。

闻雪很少跟他提自己家里的事情,只是说过她跟父母不亲近,只有这个弟弟还时常有联系。而且他们的女儿也一直由闻鸿照顾,所以闻鸿可以算是她最重要的家人。

伊戈尔非常认真地开口说:“或许你会觉得我们的婚事有点突然,因此觉得难以接受,但是请相信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闻鸿等到他说完,才微笑着说:“我当然相信。祝福你们。”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得到小舅子的祝福,伊戈尔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今天得当场来一场辩论才能顺利抱得美人归。

“只不过……”闻鸿拉长了尾音,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垂眸敛去眼底算计的锋芒。

“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你们聊聊闻遥的事情。”闻鸿笑着说,“当年姐姐醉心于芭蕾,孩子一直交由我父母照顾,她对孩子的情况一直不了解,我想,你身为她的亲生父亲,一定很想知道她从小到大的事吧?所以——”

说着,他拿出一个厚厚的大信封,推到他们的面前,说:“这里是闻遥从小到大的照片,记录了她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如果你们还有什么关于她的事想问的,也可以直接问我。”

伊戈尔怔忪地看看闻鸿,然后视线落在信封上。

他有点没想到闻鸿会这么主动地提到闻遥。

事实上,他的确也非常想要了解这个他不曾近距离接触过的女儿。

他伸手打开信封,里面夹着几十张照片。

从婴儿时期,到孩提时期。

小时候的闻遥长得又甜又软,头发长长的卷卷的,眼睛大大的,白白嫩嫩,可爱极了。

伊戈尔轻叹:“她看起来简直像个小天使。”

他细细地看过每一张照片。

闻鸿将照片按照时间排列,照片里的闻遥一点一点肉眼可见地长大了。

伊戈尔觉得自己的心被萌化了。

翻到第八张,照片里的闻遥个子小小的,穿着米白色的芭蕾舞服,正以有些生疏的动作去跳芭蕾,照片里笑得非常开心。

闻鸿适时介绍道:“这里她七岁,主动跟我说想学芭蕾,因为她觉得芭蕾特别好看。”

他说道:“我从没跟她提过姐姐是芭蕾舞者的事,她却依然喜欢上了芭蕾,这大概算是一种血脉上的天然传承吧。”

下一张照片又大了一点点,看起来像是在机场,她被闻鸿抱在怀里。

闻鸿扫了一眼,说:“这里她八岁,那年我被外派到莫斯科,她当时执意要跟我一起去。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妈妈在那里。我当时说,妈妈很忙,她有自己的工作和事业,她说没关系,只要能亲眼看看她就心满意足了。而且,她也很想知道妈妈最爱的芭蕾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闻雪闻声抬眸。

闻鸿像是没看见她的注视,依然平静地说:“是啊,能够热爱到为之抛却一切的芭蕾,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下一张照片,果然如闻鸿说的那样,是在马林斯基剧院的正门口,闻遥眼神亮晶晶地站在那,眼里充满了期待和向往。

再接下来,则是一些在学校和冰场的日常照片。

“她从小是一个非常独立的女孩子。从刚开始接触花滑的几年,后来没跟我要过一分钱,冰鞋的费用,教练的费用……还有基本每周都风雨无阻去马林斯基看演出的费用。姐,你大概都不知道吧,她一直悄悄去看你。”

闻雪垂下眼。

其实她已经知道了。

当初那个售票处的工作人员说漏了嘴,让她知道了这个真相。

闻鸿扫了她一眼,如愿以偿地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心虚与愧疚。

会觉得心虚愧疚就好,他想。

他承认,他就是故意想让他们有负罪感。

凭什么她当初任性地说走就走,说抛下就抛下,现在说结婚就结婚,说想要女儿的祝福就可以得到?

这世上有那么好的事情吗?

如果有,他只想替他的遥遥说一句,不行,他不同意。

想要与遥遥相认?

可以。

先好好品尝过这十八年份的内疚和悔恨再说。

闻鸿冷漠地想着,目光扫过闻雪,看见她沉默地垂下眼眸,咬着下唇,眼眶微红。他然后偏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斜对面的伊戈尔。

只见伊戈尔双手握着照片,正无声地“吧嗒吧嗒”掉眼泪。

雪白的脸上血色褪了大半,晶莹的泪珠一串串落下来,明显已经哭了好一会儿了。

闻鸿内心错愕:“……”

闻鸿一脸匪夷所思,他姐都没哭,这人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害得他下意识反思了一下:他刚才只是陈述事实吧?也没说什么诛心的话吧??真正的猛药都还没下呢!

伊戈尔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呜呜,我的天使……”

那双跟闻遥一模一样的眼睛里眼泪汪汪的,闻鸿一下被击中了。

事先准备好的真正诛心的长篇大论全忘光了。

闻鸿:“……………………”他服了,真的,不服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爹第一个回合,亲爹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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