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抢妾 > 39、第 39 章

39、第 39 章(1 / 1)

顾华庭松开她,“受伤怎么都不知道找郎中上药?是故意让我心疼吗?”

叶蓉发誓:她从没有过这个念头。从前才开始学厨艺的时候就有过小伤,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顾华庭眼睛盯着她,眸色深深,氤氲一阵疾风暴雨。忽地,他伸手揽人入怀,一只手顺着她的背脊向上,摸了摸她的后颈,手中墨发柔顺,犹如上好的缎子,他贴在她的耳根,呼出的热气都喷薄在她的耳蜗里,“我喜欢你。”

这一句话,像是耗费他全部力气,语气轻松,然那微微发颤的手还是透漏出一丝轻巧的紧张之色。

他这个人啊,生平最为自负薄凉,不轻易交代心事,若是说了,必定是珍而重之。

重过他的性命。

然而,当谈到这个问题时,气氛突然沉寂,连风都是静的,沉闷压抑。

“六公子,纵使你心悦我,但你的爱我也承受不起。”叶蓉直言,“我承认曾经对你有过一刻心动,但我自始至终想的,都是过一个安宁地生活,你给不了。自从我嫁到顾府,您要了我的那一夜,我们之间便再也没有以后,更何况现在我已经嫁了人。”

“我悦他胜于你千倍万倍。”

“我对你厌恶至极。”

顾华庭实在不明白,明明今日的一切都恰到好处,他为何非要对她刨白心迹,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她说对他厌恶至极,可真是实诚,连个弯都不会转,他痴恋她这么多年,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吃饭吧,快凉了。”顾华庭笑,像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他就是有这种本事,对旁人的话毫不在乎,只在乎自己心里想要的,唯有自己喜欢才是真正喜欢。

叶蓉最为厌烦便是他这一刻点,狂妄自大,蛮横无礼。

这么多年,他是一点都没变。

叶蓉突然累了,觉得自己来毫无意义。

挥开心底这些杂念,叶蓉再次开口,“公子,我想明日离开。”

这一声再落,屋中有一次犹如剑拔弩张,压得人透不过气。

“砰!”是酒盏落在地上的声音,顾华庭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为什么?”

“庄子里奴仆众多,公子本就不缺少我一个,何不放过我。”

“既然你现在想走,当初何必来。”顾华庭道“都了,不想亲眼看见我死,好让你安心吗?”

屋中沉寂,殊不知顾华庭的眼一直落在叶蓉身上,只怕她还要说出想走的话。

好半晌,叶蓉抬头看他,“李郎中说公子还有三月,现已过去一月,我再等公子两月。”

瞧瞧,这是巴不得我死,这账目算得多精明。

叶蓉饭后先走,顾华庭叫来钟吾,把白玉扳指扣在桌上,“拿着它,去找我的影卫,杀了刘信成。”

钟吾听到这个事儿,怎知公子又突然要杀人了。

刘信成并未离开徐州,了别院,想等叶蓉来。

他始终都是谦谦如玉,纵使叶蓉说要庄子陪着顾华庭,他知道时眼里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失落,继而笑对她,“我等你。”

他最是知道叶蓉想要什么。

她想要的不是权势地位,更不是缠绵悱恻的挚爱,而是一份安稳,包容。这些只有他能给,顾华庭都给不了她,只要顾华庭还不明白,阿蓉迟早都是他的人。

刘信成没去求刘氏,他知道刘氏也帮不了他。在被抓进牢房而刘氏袖手旁观时,他便知道,他于刘氏,不过是打压顾华庭的一枚棋子。

便是这样想,刘信成没离开徐州,一直等在这。

然却没想到刘氏会给他传信,信上说有人要杀他。他不知道刘氏会为什么给他传信,却是猜出,这个要杀他的人是顾华庭。

入夜,钟吾手里攥着白玉扳指来,叶蓉去煎药,钟吾径直入了里间,“公子。事情都办妥了。”

“刘信成坠崖身亡,已找到他遗失的衣物,尸骨许是被野兽叼走。”

顾华庭点头,“下去吧。”

钟吾出了房门,看到院里的叶蓉,他第一想法就是方才的话有没有被她听到,但看她端药含笑,不像生气,自己在里面压低声,外面的人应是听不到。

“叶姑娘。”钟吾躬身。

这院里顾华庭一向管的严,不许外人进来,叶蓉看他神色紧张,许是有要事,她笑没再多问。

入屋,碟子落在案上,叶蓉端碗喂药。

顾华庭眼睛落在她身上,移不开神。这目光叶蓉早就习惯,并未不适。

叶蓉放下药碗,拿出手中的锦帕给他擦嘴角,猛地被人抓住手腕,叶蓉一惊,拧眉看他,“六公子…”

触到她冷冰冰的眼神,顾华庭眼睛动了一下,扣住她的手腕,两手一根一根捋她的手指,“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四年余。”叶蓉答。

“你今日说曾有一刻对我心动,是什么时候?”他问。

什么时候?

是在她初入顾府,遭受其他姨娘刁难的时候。

那时她涉世未深,不懂府上大宅门的门道,不小心着了五姨娘的路子,诬陷她偷窃。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时顾华庭刚刚府,问都不问一句无条件地站在她身边冷笑,“十姨娘曾经好说歹说也是一节商户之女,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指着五姨娘的鼻子,骂道“你又是谁?一个穷酸的寒门女,也好意思诬陷别人。”

“这个破簪子,给乞丐,乞丐都瞧不上。你要是想要,本公子便给你百十个。”

事情真相最后查明,簪子是五姨娘屋里的婢女偷的。

那天顾华庭白纹锦绣的袍子,玉冠梳发,于她而言,纵使往日待她怎么坏,那日的他就是她的无助是唯一的倚仗。

只可惜心动不过一刻,顾华庭当日饮了酒,人散去后,不顾她的挣扎,硬是把她拉去了假山里。

他维护她,还不是因为她这个尚且让他食髓知味的身子。

顾华庭看她神情没落,又恢复到生人勿近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从前自己做的错事。

都是他的糊涂账。

“我承认,我以前是混账。”顾华庭勾住她的腰,慢慢安抚,“你尽管骂我,打我。我绝不会与你争执一言。”

他目光诚恳,卑微乞求,这些日子叶蓉见多了他这样的神情,反而有些不解,“你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我不明白。”

顾华庭苦笑,把她搂在怀里,不答她的话,“再陪陪我,就剩两个月了。”

忽地他问,“蓉儿,我死了,你会哭吗?”

叶蓉眼睫垂下,微微摇头,“不会,我不喜欢你,不会哭的。”

字字犹如刀剑穿心。

顾华庭顺着她的额头去吻,密密麻麻,窸窸窣窣的感觉遍布全身。

叶蓉去推他,避开他撬过来的舌,“公子,你忘了昨日的话了。”

顾华庭眼眶发红,想把怀中人揉碎到怀里,“忘了,我只知道,我最爱的人她不爱我,她心里装着别的男人。”

叶蓉挣扎无果,只能顺从任他取夺。

他很温柔,心生不愿的同时,又生出几分舒慰,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犹如泡在棉花里,浮在云端,无比欢畅。

她想,现在即便是她再去,也无颜面对刘信成。他那么爱她,纵使自己执意要庄子,也不曾说一句不愿,这么好的夫君,怎能要被她祸害。

不过一夕之间,顾华庭忘记曾经所有的承诺,只想把怀里的这个女人据为己有,她永远都是他的,谁也不能从他身边抢走。

额头冒出汗珠,顾华庭迷恋其中,无法自拔。纵使这是地域,他也甘之如饴。

叶蓉被他禁锢在怀里,眼睫下垂,神色淡淡,不再像之前一样紧张无措。

顾华庭指腹留恋在她光滑的背脊,痴笑,“两个月后,蓉儿愿意和我一起赴死吗?”

他问。

叶蓉不答,早知这个男人说话一向不作数,“你想让我死,我拒绝不了。”

“我想让你一起陪我去地狱。”顾华庭道。

他手臂收紧,把身前的人揉到骨子里。

又过一月,叶蓉去小厨房打下手,闻到肉腥味,胃下一阵翻滚,忍不住作呕。这感觉她再熟悉不过,心下惊恐。顾华庭夜里放纵,叶蓉再小心避着,没法子吃药,她身体现在恢复的好,孩子早晚都会有的。她还会下得去手,再杀了这个孩子吗?

她整日心不在焉,夜里顾华庭解了她的衣带,推她到床上,叶蓉偏过头,顾华庭去吻她的唇。

叶蓉突然喉咙翻滚,去推胸前的人,要坐起来。顾华庭以为她是想跑,使劲按住她,动作更加用力。

叶蓉一阵眼晕,腹中翻滚后,全部呕到床头。

顾华庭愣了,终于肯放过她,草草穿过衣裳,让李郎中进来。

李郎中细细把脉同样的女郎,这脉象他太过熟悉,女郎这是又有孕了?只可惜,他望了顾华庭一眼,幽幽地忍不住叹气,终究是一对怨偶。

“公子,叶姑娘这是有孕了。”李郎中站起身道。

叶蓉早有准备,面上无悲无喜。

顾华庭一怔,还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和蓉儿这是又有孩子了?

他的蓉儿腹中是他的孩子。

顾华庭大喜,“钟吾,快,赏。”

等人都退下,叶蓉翻过身,背对他。

顾华庭小心翼翼地搂着,脸上喜悦一停,他还没忘,他们第一个孩子,就是叶蓉亲自杀死的。

“蓉儿,留下他好不好。”顾华庭贴在她耳边,小心试探,“留下他,等我死后,让这个孩子陪着你。”这样你就一直都是我的。

刘信成已死,他会找人看着她,让她一辈子守在这里,一辈子守着他。

叶蓉闭眼,她真恨,当初为何一时心软,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北风刮起,天渐凉,叶蓉有孕二月,顾华庭卧病在床,想起身都难。只时不时地要把手贴在她的小腹上,好似能听到一个鲜活的生命。

顾华庭死于十月十五,那日风和日丽。

他枕在叶蓉的腿间,听她唱那一曲吴侬软语,只想过的再慢点,再慢点,毕竟对他一个将死之人,每一刻都无比珍贵。

然世事总不如人愿,他明显感受到他的命在不断流逝,他好想再开口叫她“蓉儿。”好想再说“如果重来,他像刘信成一样纵容她,温柔待她,她会不会也能爱上他,哪怕一点也好。”

一曲罢,叶蓉看着腿间缓缓睡去的人,一滴泪,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眼,再也没有睁开。

顾华庭生前要葬在庄子后山,他说他想在这里一直守着她。

丧事一切从简。

叶蓉这几日都留在屋里,从他丧事办起,没再去看过他一眼。连他的墓地所在,她都不知道在哪。

五日后,叶蓉收拾好细软,就要离开庄子。

钟吾身后带着一队黑子影卫进来,束发黑子的人围在院外,钟吾站在门口,“叶姑娘,公子交代,您不得离开这儿。”

叶蓉冷笑,“他人都死了,还还想把我囚禁在这吗?”

钟吾面露为难,“叶姑娘,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公子生前交代过,小的不能违背。”

“好,你要是想要我留在这,不如让我死了。”叶蓉拿起一把剪刀,抵在脖子上,“全都给我滚,我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谁也别想拦我。”

钟吾真想不到,平常温温柔柔的叶姑娘,脾气怎么这么烈,他也想不通,公子为什么非要叶姑娘在这。既然公子不在,放叶姑娘离开岂不是更好。他属实为难,“姑娘,您仔细着点腹中的孩子。”

叶蓉冷哼,“他的孩子,我从未想过留下。”

钟吾无奈,威胁“姑娘,您若非要出去,公子还交代过,让影卫们立刻杀了刘信成。”

叶蓉腕上一松,剪刀落地,“卑鄙!”

顾华庭无耻之极,人都死了,还要让她守着。

叶蓉这几日吃喝照常,只是少言少语,顾华庭没给她屋子里留下一个人,连曦蕊都不得见上一面。

只有钟吾在外面守着,每日会按时送饭。

叶蓉扒拉来米饭,在白米粒中间,看到一张极小的字条,上面写着,“刘信成早已被顾华庭暗杀,明日后山,会有人接应。”

翌日,叶蓉借着要给顾华庭上香的由头,去了后山。

突然有人拉她一个闪身,众人都未反应过来时,叶蓉被拉进林子里。

那人对她耳语,“跟我走。”

叶蓉便一路跟着他,穿过树林,到一处草屋,这里让她无比熟悉,之后又到了林子深处,她记得,她就是在这里被人带顾府。

她眼下一阵恍惚,记忆犹如潮水涌入她的脑海。

郎君厉声斥她,“真是胡闹!”

女郎声音温婉,靠在郎君怀里,“六郎,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叶蓉摸摸眼角,竟然湿了。她用袖子擦擦,眼底一片清明,似是从未发生。

随后她上了一辆马车,望着那处庄子越来越远,再也看不见。

她被送出徐州城,那人走时告诉她,是刘氏吩咐。

叶蓉猜到,当初她中毒和刘氏必会扯不清,刘氏希望顾华庭死,不是一日两日了。

出了徐州,叶蓉独自找了一家客栈,她还不知今后该往哪去。

夜里,一行人摸到她的房间,一人开口,“我跟了她一路,她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又长得花容月貌,卖了她,咱们就赚了。”

另一人应和。

随后破门而入,屋里早就没有人影

“刘公子,你还在这?”

叶蓉见到眼前这人,又是讶异,她以为,他早就出徐州了。

刘信成听见她的称呼,略微皱眉,“先带你出去,我再与你详谈。”

叶蓉点头。

刘信成带她去了旁边的村镇住下,“阿蓉,有一件事思量许久,我还是要告诉你。”

“何事?”叶蓉问。

“你是南平王的女儿。”刘信成那日被顾华庭追杀,掉落悬崖,不巧就遇到南平王一行,他几年前科举,被南平王中意,只可惜今年没等到他,秉烛夜谈后,刘信成偶然听到叶佩雯母女的对话,才知南平王真正的生女是叶蓉。

叶蓉听到这个消息,笑意顿住,“刘公子莫再与我玩笑,我怎会是南平王的女儿。”

“不,阿蓉,你的确是南平王的生女,你可要去,我会帮你。”刘信成道。

叶蓉摇摇头,纵使她是南平王的生女又如何,做了顾老太爷的妾室,又怀了顾华庭的孩子,去,只会给南平王蒙羞。更何况,她的双亲待她很好,她从未想过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两人沉默,刘信成看她,“你今后有何打算?”

叶蓉想了想,“立女户,找出田院,做门生计。”

刘信成听她的话中意,并无意外,“你说过让我等你。”

叶蓉又道,“我已怀了顾华庭的孩子,上一个被我亲手杀死,我不想再杀第二个。我与你缘分已尽。”

“不,”刘信成拉她的手,“你知道的,我不在乎,我从来都不在乎,我只要你。”

叶蓉拒绝,“时候不早,该休息了。”

翌日天明,刘信成再去找她,叶蓉早已离开。

顾华庭死后,那处庄子空寂,倒是来了一个外客,慎子墨。

慎子墨手摇折扇,“问这情字何解,直教人生死相许。”

“我这友人用情太深,为人又多许偏执,早晚都要把这姑娘弄丢。若是没有我这个患难之交,只怕他要轮上十世,都不一定能追的上人家姑娘。”

一年后,顾南溪以贪污受贿,私通蛮夷的名头关入大牢,顾府遭抄家,刘氏同顾氏祠堂葬身火海,一世江南首富,便就此没落。

说书人说到这,停住口,喝了一壶茶。

下面的人拍手叫好,有人高声,“先生那后来呢?”

“那友人可就活了那位公子?”

“那位姑娘可平安生产?孩子是男是女?”

“那豪商可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流落街头?”

老先生摆摆手,“这事且等着我明日再说吧,老夫口渴,先去喝口茶来!”

“诶!”

“先生!”

茶楼一众人前呼后喊,倒是没把这说书先生喊来,只能被吊着一颗心不上不下,等着明日的故事。着实让人心揪。

有好事者不乏自己开始编撰起故事后续,与桌上的人说得津津乐道。

“我猜啊,那个阿月姑娘定是带着孩子归隐山林了!”

“非也,那阿月姑娘是个烈性子,我猜啊,那孩子最后定然保不住,阿月姑娘还会和徐公子在一起。”

“这么说也是,”那人咂咂嘴,“徐公子是个痴情种,可要比许公子强上许多。”

说书先生说完了后院包厢,躬身对上首的男人行礼,“公子,您交代的,我都说完了。”

扣在案上的手指停下,男人凝眉,面上挂着苦笑,“都出的什么胡乱法子,半点用处都没有。”

从安镇

叶蓉辰时就起,蒸了一笼子的糕点送到隔壁的王婶家拿到镇上去买。

一年前叶蓉来到这个村子,这里隶属梧州,却又因镇子偏僻,少有人管辖,又村风纯朴,对于叶蓉这个无处安身的寡妇格外照顾。

九个月后,叶蓉生下一子,取小名为安儿,只愿他岁岁平安。至于大名,叶蓉还未想过,孩子还小,也急不得。

送完糕点,叶蓉来哄哭闹的安儿。刚生完孩子,胸部涨乳,叶蓉常常疼得睡不着。

安儿虽小,食量却大的惊人。看着他渐渐张开的面貌,尤其是那双眼,像极了他。

叶蓉不免叹息,她是想一辈子待在这儿,可她怕她的安儿不愿意,最后横生事端。顾华庭是个心高气傲的,这孩子若是也随了他可怎么得了。

现在安儿还小,叶蓉可现不用想那些,每日逗着小孩儿笑,成了叶蓉的乐趣。

王婶卖完糕点,换了银钱给她,叶蓉手艺好,做得芙蓉糕,桂花糕,等等都不带重样的。镇上的人爱吃,生意红火。

她送完银子,又和叶蓉絮叨两句,“你听说了吗?”

叶蓉招呼她喝茶,问“听说什么?”

王婶是个村中妇人,最不爱喝茶这些风流雅事,但也没推拒,要不说叶蓉手艺好,做得了糕点,也上的了茶水。这茶做得比蜜还甜。王婶忍不住喝了一大口,“镇上来了个说书先生,说得话本子可有趣了!”

叶蓉对这些话本子事没多大兴趣,但见王婶兴致勃勃,她不好拂了她的面子,附和两句,“讲的什么?看您说得倒是挺有意思!”

王婶讳莫如深地看她一眼,“这故事复杂,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不如明日我带你去听听?”

叶蓉摆手拒绝,“安儿还小,离不得我。”

“这有何妨?”王婶道“安儿自打生下来还没待她出去过,咱们老人都说孩子就要出去多走动,皮实,好养活。”

叶蓉不怎么相信,但盛情难却,又想到快要入冬,家中没备用炭火衣裳,是该出去置办。便就应下。

翌日,王婶赶着牛车带她去。叶蓉抱着安儿坐在后面,牛没马走得快,但这么多月,她早就习惯坐牛车。

一个时辰后到了镇上,王婶留在茶馆子听戏,叶蓉托王婶看着安儿,自己去置办衣裳炭火。王婶知道她一人带孩子不方便,就爽快地答应。

叶蓉先去布庄,她身上的银钱不多,不能买制成的衣裳,只能买布料,自己家缝制。

她相中一块上好的云锦段子,是上京蜀绣,曾经在顾府,刘氏赏过她一匹,可奈何她现在囊中羞涩,支付不起这高昂的价钱。

“老板,这匹段子我要了。”

听闻这声音一怔,纵使再过上十年,叶蓉也会记得,是顾华庭。可…怎么会?他不是死了,怎么会又出现。

叶蓉始终背对着门,不敢转身。

男人离她愈发的近,直至站在她身边,身材高大,身上穿的是月华白袍,身上泛着淡淡的龙涎香。顾华庭不喜欢熏香,身上总沾染着胭脂水粉和酒水的味,这两者截然不同,他不是他。

定定神,叶蓉稍稍抬头,入眼的先是他坚硬的下颌,高挺的鼻梁,幽深的眼,长眉入鬓,除了玉冠是由金带术者,其他与顾华庭别无二致。

叶蓉向后猛退一步,身边的男人注意到她这个细小的动作,才微微偏头看她,皱眉,“姑娘是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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