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1 / 1)

“牛婶,您也知道我身体弱,这种地的活儿干一点还好,多了这身子就受不住,也不是我偷懒,我对这种地一事是真没开窍。”

顿了顿,景铭继续道:“且我毕竟念了七八年的书,就这样荒废掉实在是可惜。”

见铭小子颇有想法,牛婶不再劝说,转而道:“你还这么年轻,再找一个伴儿也不是不可以,是不是不好意思开口,家里你就是长辈了,这样,今日跟婶子说一声,婶子帮你张罗张罗。”

“多谢牛婶的好意,只是我现在真没有这个意思,毕竟我那儿子都成婚了,现在就没必要再给他找个后娘。”

“哎呦喂,铭小子你这可就想错了。”牛婶一激动拍着景铭的肩膀劝道:“你这儿子成婚了不是好事吗?这样你过你的小日子,他过他的小日子多好啊。”

一旁的张婶也忍不住跟着劝说,实在是今日的景铭与以往的景铭变了不少,对于生的这样好看的人,大家都愿意给他改过的机会,且也喜欢跟这样的人闲聊。

牛车晃晃悠悠回到了乐阳村,下了牛车的几个婶子颇为遗憾。

尤其是牛婶,她没能劝动景铭再找一个伴儿,尤其是她娘家有个侄女二十一了还没出嫁,她这侄女样样都好,就是小时候种地晒黑了,加上身材太圆润,这么大年纪也没能说上一个好人家。

她想着景铭这个人生的这么好看,若是她侄女嫁过去,说不定两人生下的孩子随了景铭,那该多好啊,瞧景昌安的眉眼不就像景铭嘛,虽不如爹长的俊,但也比其他人俊多了。

这事在她心里念叨着。

县令府后院内,熙春跟在夫人身后,怎么也没想明白夫人的用意,大着胆子问道:“夫人,您怎么还帮那个菜贩子介绍夫子啊?”

王氏淡淡一笑,“这自是为了我自己。”

熙春不解地看着夫人。

“倘若那人进了县学,以后势必会与夫君多次纠缠,若是县学的夫子教的不用心,说不准那人还会请教夫君功课。”

“他怎么那么大脸!”熙春闻言气愤地说道。

“先不说他会怎么做,眼下我是不想看见他在夫君身边,倘若那人真在萧探花那里学得真本事,日后若是能出仕那更好了。”

“啊?”熙春惊讶,“夫人,恕奴婢愚笨,为什么您说他出仕更好啊?”

王氏放下手中的点心,笑道:“他是寒门出身,倘若做了官,自然会更谨言慎行,断袖这种事自是做不得。”

熙春目露崇拜,“夫人,您可真聪慧,这是不是叫得了便宜,还让人感激?”

“熙春!”王氏伸手点了点丫鬟的额头,“让你读书的时候不好好学,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夫人,奴婢知错了。”

王氏小小地教训了熙春,便让她出去做事了,其实她没有说的是,即便那人真有本事考取了功名,以后的官途未必坐的长久。

她的嫡亲姑姑曾是先太子良娣,当年那件倒卖官职的案子被查出是先太子所为,皇帝正值壮年,且刚刚登基,先太子却已成年,皇帝忌惮先太子,怕自己的江山坐不稳。

所以废了先太子,这件事可是牵扯到先太子,那景铭便是考取功名做官又如何,只要他想为萧探花翻案,势必会得罪皇帝,到时候官位也做到头了。

她绝不允许她的夫君传出好男风这种谣言,即便是为了她王氏女的颜面。

景铭抱着书回到村子后,一夜之间景铭继续念书考科举的事传遍了整个村子。

翌日一早,用过早饭后,家里来了客人。

甄浩仁带着几本书来到景铭家。

苗氏烧好水,将家里珍藏几年的茶叶拿出来泡上,给甄浩仁倒上茶水,便在院子里做活计。

苗氏走后,景铭开口道:“尝尝我这茶水,可就是你来了,要不然我那儿媳可舍不得拿出来。”

“如今你倒是变了不少。”甄浩仁眼神复杂,随即满脸带笑,“不过有生之年见你变好了,我这心里甚是高兴,听说你想要考科举,这回可不是以前那样为了躲避做活吧?”

“自然不是。”景铭一脸坚定,“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已经想好要走科举这条路了,好歹我也念了七八年的书,若是试一试,万一中了呢?那岂不是一桩美事。”

甄浩仁微微抽了抽嘴角,想他努力了二十多年,才考取了童生,这人还是这般不着调,那科举能是试试就能中的吗?那叫他情何以堪!

“你下定决心就好。”甄浩仁看出景铭是真的有决心,不再是原先那般随意敷衍,便忍不住跟他说了很多关于科举的事。

他只参加过县试和府试,这县试每年一次,一般在二月,有时候也可能是三月,县衙一般会提前十日发出告示。

县试连考五日,参加考试的学子需要有五位同考者互结,且还得有一位廪生作保,甄浩仁告诉景铭,倘若他若去考县试,他会帮他找廪生作保。

甄浩仁临走之前,将自己做的经文释义赠给了景铭,“咱们同窗了那么多年,我希望你这次是认真的,这本释义是我自己摘抄的,希望你能有不错的前途。”

景铭拱手道谢。

翌日景铭提着礼物来到了萧探花的院子门口。

“你找谁啊?”开门的小童问道。

“这里可是萧老爷住处?”

“是”小童警惕问道:“你有什么事先说给我听,我能做主。”

景铭笑笑,“我来是找萧老爷,在下仰慕萧老爷才学已久,今日冒昧前来打扰,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不情之请,你直说便是。”

“阿渊,不得无礼,将人请进院子里说话。”低沉稳重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阿渊委屈地噘噘嘴,打开门让景铭进来。

景铭见院子里站着一位大约五六十岁的男子,男子身上有着浓浓书卷的气息,但眉间深深地两道皱纹,能看出男子心里是愁苦的。

猜测此人应当是萧探花,景铭上前行礼,“萧先生,在下景铭,是乐阳村人。”

萧穆点点头,“你是来找老夫的?”

“是。”景铭解释道:“在下听闻萧先生才名,今日冒昧打扰,是想拜萧先生为师。”

萧穆定定看了他一眼,“老夫从未收过徒弟,也不打算收徒,你且离开吧。”

景铭观察萧探花神色,他们二人本就不熟,他一求,先生就同意收他为徒,未免太过儿戏,所以景铭放下礼物,跟萧探花告辞离开。

“爷爷,您要收那个人为徒吗?”

萧穆低头看着孙子的脸,“爷爷此生没有收过徒,现在爷爷年纪大了,更不会再收徒了。”

知道爷爷那块心病,阿渊心疼爷爷,可惜他父亲没有继承爷爷的聪慧,只中了秀才便再无前进,而他也没能继承爷爷的聪慧,这么多年因为爷爷当年的话,无人敢上门拜师求学。

总算来了一个胆子大的人,他忍不住劝道:“爷爷你身体这么健康,哪里老了,您可不许再说您老了,否则阿渊要生气不理爷爷了。”

萧穆被孙子逗笑,“爷爷不说,我们阿渊可不能不理爷爷。”

“阿渊不会,阿渊想,爷爷现在年轻着呢,不妨收一个徒弟试试,唉,谁让我和父亲都没有继承爷爷的聪慧呢。”

萧嘉逸刚走进院子,便听到儿子说自己坏话,这臭小子!

不过他听着这里头有什么情况,站在那里没有出声。

只听到他儿子说:“爷爷,要是那个人是真心拜您为师,您就试一试,不是说师同父嘛,到时候我多了一个叔父,您多了一个儿子,多好。”

萧穆闻言笑道:“阿渊是嫌弃你爹了?”

后面的萧嘉逸一听,认真观察着他儿子,只见他儿子摇头道:“非也非也,阿渊岂敢嫌弃爹,阿渊是希望多一个人孝顺爷爷。”

萧穆看着孙子的脸,若有所思。

萧嘉逸轻咳一声。

阿渊见爹回来了,颠颠地跑到他跟前。

萧嘉逸心里很是满意,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问道:“你同爷爷怎么说起收徒的事?”

“爹您不知道,刚才家里来了一个人,他想拜爷爷为师……”

萧嘉逸听完儿子的解释,心下打算去打听打听这个人的人品如何。

景铭今日没有成功,并未气馁,而是直接回了村子。

路上遇到了景之信。

景之信见景铭回来,忙走上前,“刚才去你家里见你没回来,没想到就这么巧碰上,也省的我再跑一趟了。”

“之信哥找我有何事?”

景之信闻言笑道:“多亏了你上次的帮忙,这不前些日去县城挣了些钱,我这来就是把钱还你的。”

想着嫂子刚生产不久,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景铭拒绝道:“这钱不用着急,嫂子如今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以后你有钱再还我便是。”

“铭弟,你知道我个人,这欠钱的滋味不好受,睡不踏实,你别跟我推辞,先收下。”

闻言景铭不再拒绝。

回到家时,苗氏已做好了饭菜,饭桌上,苗氏打量着公爹,一脸纠结。

“怎么?有什么话要说?”景铭看出苗氏的脸色,直接开口问道。

“爹,今日牛奶奶来家里了,她找儿媳说了点事,其实……”

“牛婶也是糊涂,这种事怎么找你说。”景铭打断道:“前日牛婶找我说过,我现在对这些事没有兴趣,她再来找你说话你听着就是,不必回应。”

“是,爹。”苗氏应道,便不再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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