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1 / 1)

景昌安拿着爹给的钱,去了村子里姜木家,姜木是村子里的木匠。

因着跟景昌安关系不错,小推车只收了二百八十文钱,景昌安推辞不过,绿豆糕做好之后又亲自上门送了一些。

生意如景铭预期的那般火爆,头一日景昌安夫妻两上交了三百七十文钱。

仅仅一日就赚了这么多,也让景昌安夫妻二人眼里冒着光,干活的劲头更是高涨。

翌日酉时,景铭从萧家出来走到县学门口,想亲眼去看一看。

他走到摊子一旁,见一个身穿下人衣服的人在买绿豆糕,而他身后站着一个青年书生扇着扇子,想着这是下学时间还有生意可做,心里更是高兴。

曹十知道自家少爷喜爱结交友人,尤其是读书人,没想到他买个绿豆糕的功夫,他家少爷就和一个人攀谈起来。

曹十走到少爷身后,打量着对面那个人,瞧着也不像读书人的样子,也不明白自家少爷怎么会想要跟那人结交,莫不是那人识得少爷身份,想要攀上他家少爷?

想到这里曹十狠狠瞪了一眼景铭。

莫名其妙被人家瞪一眼,景铭对这个刚刚结识的人,好感顿失。

匆匆结束了话题,两人相互告辞。

回去的路上,曹十递给少爷绿豆糕,嘟囔道:“幸好那人还有点眼力价,真是,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就来攀他家少爷人情。”

曹旭尧听着小厮的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奴才心大了,自是不能留了,这事告诉母亲即可。

刚刚见到景铭,见其气度不凡,长相英俊,曹旭尧便走上前结交一番,听闻是个读书人,他结交的心思更深了些。

在县学,他的人缘一直是最好的。

刚刚他还在疑惑,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就提出告辞,这可是很失礼的事,他感觉对方不像是能做出失礼的事,没想到问题竟出在这个下人身上。

或许是他的伪装太好,让这些下人忘记了他的身份,想到这里他决定改变心意,这人自己处置吧,也该杀鸡儆猴了。

绿豆糕的生意火了没几日,他们小摊旁边就出现别的小摊,苗氏一看,心里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景昌安一把扯住苗氏的胳膊,低声道:“收敛点表情,刚刚有两个学子想要买咱家的绿豆糕,结果转个弯去了另外一家,是不是被你吓走了?”

苗氏抿抿唇,只能勉强压下自己的不甘心。

晚上用饭时,苗氏当着景铭的面说了出来。

“这事我之前想过。”景铭见儿子和儿媳一起望着他,他道:“一开始县学门口就没有卖吃食的,可能是别人没想到,也可能是县学是读书人的地方,其他人不敢去,现在咱家开了这个头,并且生意做的不错,其他人自然眼馋跟着去做,这是必然的事情,你们瞧着县城哪样东西是只卖一家的?”

景昌安和苗氏摇头。

景铭继续道:“这道理自然是一样的,我们能卖吃食,别人自然也能卖,只不过这件事是咱们先发现商机罢了。”

“那…那只能这样?”苗氏不甘心地问道,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开始询问公爹的意见,心里下意识认可公爹的头脑。

景铭自是看出来,但他只是心里笑笑。

景铭继续劝解道:“这做生意,咱们家还是头一回,若是贸然将其他人得罪了,咱们恐怕也捞不着什么好处,毕竟生意是做不完的,我让你们做这绿豆糕生意,自是看重这绿豆糕的价值。”

“什么意思?”景昌安不解问道。

“先前我便说过,这绿豆糕我带去给夫子一家,而夫子一家都说味道不输糕点铺子卖的,这足以证明苗氏的绿豆糕味道很好,卖吃食卖的不就是吃食味道好吗?苗氏绿豆糕味道好,自是不会缺买的人,现在县学门口卖吃食的人家多了起来,但绿豆糕的手艺在那,喜欢吃绿豆糕的自然会找你们去买。”

喝了一口水,景铭继续道:“如今炎炎夏日,这绿豆糕有清热解毒之用,是解暑气的最佳食物,绿豆糕不愁卖的不好。”

景昌安和苗氏听罢心里安定,心里对于爹(公爹)更加佩服。

景铭每日从未耽误过练字,这半年来他的字终是让夫子称一声“好”。

景铭拿着自己练的字去了状元书肆,唐掌柜接过纸,瞧着上面的字,满意一笑,“公子这字干净整洁,不错不错,可是想要抄书?”

景铭笑着点头,虽然这半年来家里绿豆糕生意赚了不少钱,加上他休沐日采摘药材换的钱,也存下了几十贯钱,但进入冬日后,采药这事就少了,能多一条赚钱的路子,且抄书还能巩固记忆,哪有不赚的道理。

所以见夫子认可自己的字,他便想着来书肆试试。

状元书肆很大,听金县令说在京城也有间状元书肆,且掌柜的也是姓唐,言下之意这状元书肆是连锁的。

而整个曲溪县唯有状元书肆有这个规定,想要抄书的活计,先拿一张自己练过的字给掌柜的瞧过,若掌柜的认可,书肆免费提供纸,等抄完了书再来换钱。

读书人最重名声,自然不会做那拿了纸就留下来不抄书的,且状元书肆家大业大,自然也不怕这事。

而其他书肆抄书,必是要自己买纸抄好书后,再拿到书肆去卖。

有的人字写得好,能卖上一手好价钱,有的人字写的一般,价钱就少了许多,有的人拿去卖,书肆有可能不收。

所以曲溪县的读书人大都喜欢来状元书肆抄书,不仅可以免费拿纸,这价钱也是公道。

可惜让唐掌柜认可的字少之又少,如今见唐掌柜认可自己的字,景铭心下高兴,日日练字并没有辜负他的期盼。

景铭接下抄书的活计,也没有耽误每日一个时辰练字,于他而言,抄书是巩固自己的记忆,而练字是让他修身养性。

这半年来他也发觉练字的好处,不仅字变的好看,他的心态也稳了不少,即便心里还记挂着赵三那件事,但也不像当初那般焦躁了。

对于景铭这个弟子,萧穆的感官是复杂的。

他教弟子这半年的时光,便教会对方四书,可见其聪慧,并且记性好,可是他知道弟子以前是有读过书的,若弟子以前也是这般聪慧,说不定此时早已考上举人。

凭白浪费了这么多年,他看着都心疼。

只能说当年那个大夫医术浅薄,误了弟子。

景铭现下已经开始学习五经中的《诗经》,这里是最容易出试帖诗,而且考试中也有作诗,所以学习难度不小,尤其是自己作诗。

景铭毕竟有前世的记忆,对于作诗自是没什么灵气,在前世学习诗词,都是从头到尾剖析诗词,并未教导过如何作诗。

因此萧穆也看出弟子在作诗这一块是个短处。

而作诗最讲究的便是意境,这种东西不是凭空想象的,往往都是有感而发。

萧穆身子硬朗,决定带着弟子去周围走走,总是待在书房死读书也不好。

景铭和萧时渊都觉得好,所以师徒三人一起去了广胜寺。

广胜寺在曲溪县的南面,出县城走上两个时辰。

如今天气渐冷,师徒三人穿得厚厚的,步子也较往常迈的小了一些。

萧穆见着冬日荒凉的田地,想到自己的前半生,有感而发做出一首诗《冬日寄山水》。

景铭听着,心下佩服,不愧是曾经的探花,诗词华丽,但仔细回味又能隐隐感觉到其中的心志。

再次回味,又给人联想出眼前的景色,以及对以后的期盼。

萧时渊激动地拍掌称好。

萧穆听到孙子的声音,忧愁的思绪被打断,继续教导弟子和孙子。

景铭听得很认真,这就是拜师的好处,夫子细心教导他,并且根据他的学习情况安排教学进度,看到他的不足之处来专项教导,精力大多用在他的身上,他的学习速度说是一泻千里都不为过。

对于夫子的用心教导,景铭将恩情铭记在心。

作诗并不是一日就能开窍的,萧穆也并未失望,这条路子不通,还有别的路子,实在不行,也可以用些巧技。

作诗讲究结尾押韵,有语感,而灵气是可求不可遇的,若弟子始终未能开窍,萧穆自也不是那种迂腐的,到时他教一些巧技,让弟子能做出诗来,平时多做些诗,等到上了考场,自然也不会慌。

萧穆想着,春夏秋冬,还有读书人赞誉的梅花、桃花、牡丹、菊花、竹子等等这些东西,让弟子都以此作诗,每日多加揣摩,要是考试时挑中了哪个,阿铭好歹也是做过的,到时候再润色一番,诗赋这一块也算是能过去。

景铭花费了七日的功夫抄完了《大学》,拿到状元书肆后,唐掌柜痛快地给了六十文钱。

一本《大学》可卖四百三十五文钱,而抄书却只赚了六十文钱,难怪人都说读书贵啊,可不就是贵嘛。

想到夫子一开始借给自己的书,心下对夫子更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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