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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买断银甥舅反目(1 / 1)

顾绵绵带着邱氏一起,帮吴远收拾了满满一车行礼。

九月十八的早上,吴远乘着微凉的秋风,在药童和卫家两位下人的陪同下,急速南下往青城县而去。他出发的时候,卫景明的一封信已经沿着官道提前发往青城县。

等吴远到青城县时,时间已经到了十月初七,青城县的天比京城要暖和一些,吴远一路南下,衣物倒不用增减。

还没到青城县城门口,药童就忍不住开始叨叨,“少爷,老爷太太肯定等了多日了,少爷定要在家多住几日。”

吴远并未回答药童,而是催促他快些赶车。

吴家的下人在城门口蹲守了多日,等见到主仆二人,立刻飞奔过来。

吴远对着家里人挥挥手,“先回家。”

其中一个已经飞奔着往吴家而去,吴太太听说儿子回来了,慌忙往外跑,头上的金钗都差点要掉了。

等到了门口,看到心心念念的儿子,吴太太却忽然有些不敢靠近,她怔怔地看着儿子,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不像以前那样沉闷,身上的郁气也消失不见。

吴远先开口,“娘,儿子不孝,回来迟了。”

吴太太顿时欢喜起来,冲过来拉着儿子的手,“远儿,你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吴太太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儿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她呢。

吴远掏出帕子,帮吴太太擦了擦眼泪,“娘别担心,儿子好得很,如今我已经是七品太医了,娘高兴不高兴?”

吴太太一边哭一边笑,“高兴,接到你的信,我和你爹在家里喝了一壶酒,我儿有出息,娘高兴着呢。”

吴远拉着吴太太的手往屋里去,“娘,儿子给您带了些京城的东西,等爹回来了,咱们一起聚一聚。”

话音刚落,吴大夫就回来了,“远儿,远儿在哪里?”

吴远从屋里伸出头,对着吴大夫微笑,“爹,您回来了。”这语气仿佛他从来没出门,一直在家里一样。

吴大夫哈哈大笑,搂着儿子的肩膀,“我儿真争气,重振咱们吴家的门楣了。小小年纪就做了太医,爹这辈子没白活。”

一家子高高兴兴地团聚,那边,阮氏很快得知了消息。

听到吴远回来,阮氏坐不住了,她吩咐家里婆子看好家,提着两样礼物,亲自登吴家的门。

吴太太赶紧出来迎接,“顾太太来了,远哥儿才进门,我还说等会子就打发他去太太家里呢。”

阮氏笑着回道,“嫂子,我可是等不及了。我们姑奶奶和姑爷出去一年多没回来,我们老爷惦记的不行。我知道吴太医远道而归,本不该这个时候来叨扰嫂子一家团聚,是我失礼了。”

吴太太笑道,“顾太太客气了,都是做娘的,我哪里不知道你的心思。况且你们姑奶奶还有了外孙子,顾大人和顾太太定是日夜惦记的。”

吴远出来给阮氏鞠躬行礼,“临行前,卫兄让我转告叔叔婶子,他们在京城一切都好,孩子也很康健,请叔叔婶子保重身体。卫太太还让我给婶子带了许多礼物,都在车里,我还说稍后给婶子送过去。”

阮氏连生道,“恭喜吴太医考入太医院,吴家果真是世代名医,小小年纪就能在成千上万人之中脱颖而出,吴太太教子有方。”

两个妇人相互夸赞了一番,吴太太当即打发吴远送阮氏回家。刚好,顾季昌也从衙门回来了。

见过礼之后,顾季昌拉着吴远说话,“原以为你考过试之后就会回来,没想到你直接去赴任了。这样也好,别人都回乡探亲,你先站稳了脚跟。”

吴远对着顾季昌拱手,“在京城,承蒙卫兄和卫太太照顾,一切都比较顺利。卫太太让我转告顾叔,当差虽然要紧,也要照顾好身体。”

顾季昌心里何尝不思念女儿,但想到女儿一切都过得好,又有生母照看,他也能放心。

顾季昌知道吴远刚回家,“你先回家去,好生和你父母团聚几日,等你走的时候,再帮我带些东西去京城。”

吴远留下了顾绵绵带回来的东西,自己回吴家去了。

阮氏从车里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绸缎布匹、茶叶干果、笔墨纸砚、古玩玉器……样样都有。

阮氏忍不住道,“姑奶奶这是把家搬回来了。”

顾季昌见女儿给自己准备的茶叶以及女婿送给他的一把好刀,心里忽然泛起一股酸意,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大可能去京城,往后余生,只能靠这样传书信和女儿保持联系。

阮氏见他情绪低落,赶紧安慰他,“老爷,你看孩子们多孝顺。我听吴太医说,哥儿小名叫末郎,长得玉雪可爱,老爷做外公了呢。”

顾季昌又高兴起来,“等远哥儿走的时候,咱们给末郎备些礼物,也是咱们的心意。”

阮氏又一样样和顾季昌商量这些礼物的用处,哪些自己用,哪些拿去送人,县太爷杨大人那里定然要送一些,齐县丞那里也要顾个面子,正说着呢,顾季昌的老娘岳氏来了。

岳氏一看到一大车的东西,一拍大腿道,“老大,是不是绵绵让人送回来的?”

顾季昌惊诧,“娘消息这样灵通?”

岳氏欢喜地跑过来看,这个翻翻那个摸摸,“我就是赶巧过来看看,倒不知道绵绵送东西回来了。这丫头真是出息了啊,这么多好东西你们也用不完,这料子不错,给你舅舅做一套外衫,这茶叶真好,给你表弟一些吧……”

阮氏一脸无奈,顾季昌慢悠悠开口道,“娘,绵绵来信了。”

岳氏停下翻东西的手,“她说什么了?有没有问候我?你给她回信,你表侄到现在也没个差事,孙女婿不是做了大官,让他给你表侄安排个官当当吧。”

顾季昌忍不住反驳,“娘,就算安排,也是安排我亲侄子。”岳氏眼里,孙子是比不上娘家侄孙的。

她撇撇嘴,“你们一个个的狠心贼,有了好处也不说想着我娘家人。”

顾季昌又道,“娘,有个事儿我得告诉您。”

岳氏坐了下来,“你说吧。”

顾季昌低声道,“娘,您当年成天骂绵绵的生母,如今她舅舅家又做了官,人家说要来找娘的麻烦呢!”

岳氏吓了一跳,“方氏还有娘家?她娘家不是死绝了?”

顾季昌咳嗽一声,“娘,您快别嚷嚷了。绵绵她舅舅原是侯爵呢,您不知道,她有个姨母如今做了老封君,人家听说咱们原来刻薄人家姐妹,说要来给她撑腰呢。”

岳氏忽然一笑,“老大,这你就不知道了。亲戚亲戚,就算原来我骂了她两句,我总是她婆母,她姐妹好了,难道还能来找我问罪?”

顾季昌叹了口气,“娘,您可别这么想,儿子问您,方氏没了,您照看过绵绵一天吗?”

岳氏不服气,“我就算没照看她,她也是我孙女。”

顾季昌只能道,“娘,您是绵绵的祖母,人家自然不会把您怎么样。但您不知道,这些大户人家对付女眷就一个法子,弄死她娘家人。您是无所谓,舅舅和表弟要危险了。”

岳氏立刻紧张起来,“胡说,有你在呢,你难道能看着你舅舅被人欺负。”

顾季昌哼了一声,“娘,您养了舅舅一辈子,把我女儿的东西拿去送给表弟的儿子,表弟还要卖了我女儿给他儿子还赌债,这样的舅舅和表弟,我为甚要救他们?”

岳氏急了,“老大,那是你舅舅和表弟,看在我的份上,你怎么能不管他们!”

顾季昌慢悠悠地从岳氏手里把女儿送的茶叶拿了回来,放进自己的茶叶桶里,“娘,儿子特别想问您,儿子和弟弟是您捡来的不成?为甚在你心里,表弟比我们还重要?”

岳氏被问住了,她没做错啊,从她记事开始,爹娘就教她,弟弟是你的责任,你有了好东西要第一个想到弟弟,以后嫁人了,婆家有的东西也要分一半给弟弟,这样才是好姐姐。她活了几十年,一直没有违背父母的意志,她是个孝顺女儿。

她看了一眼儿子,“难道你不应该帮我一起对你舅舅好?”

顾季昌知道,老娘的心歪了,除了恐吓,没有别的办法能让她停下照顾娘家的疯狂行为。她活着的意义就是照顾弟弟,哪怕把儿子贴进去都行。

顾季昌严肃道,“娘,这些东西都是绵绵送给我和她二娘的,别人休想得到半分。”

岳氏怔楞地抬起头,“老大,没有我的份吗?”

顾季昌点头,“赡养娘是我和老二的责任,和绵绵无干。儿子决定了,娘还是搬回来跟我们一起住。”

岳氏急道,“那不行,你舅舅腿脚不好,我要照顾你舅舅。”

顾季昌寒着脸,“既然娘在舅舅家里当老妈子,舅舅也不能不管饭,往后我就不给娘生活费了。”

岳氏更急了,“你敢!”

顾季昌看都不看她一眼,“娘只管看看我到底敢不敢,娘要是再这样,我只能把舅舅和表弟送给方家了。方家历代从军,杀个把人就跟切菜一样,娘可别心疼。”

岳氏不答应,母子两个吵了一架。岳氏想把顾绵绵带来的东西拿回娘家,顾季昌气急,跑到岳家把表弟和表侄揍了一顿!并且扬言,从此和岳家一刀两断,再不给岳家一文钱!

岳氏才不担心,那是她亲儿子,难道敢不养老娘。哪知顾季昌说到做到,真的一文钱不给了,且把家里的欠条都拿了出来,让岳家还钱。

顾季昌原来不想计较这些,但现在岳家把主意打到他女儿头上,他不能让舅舅和表弟去影响女儿女婿。一向好说话的顾季昌忽然硬气起来,三天两头去问表弟要钱。岳氏哭也哭过,骂也骂过,可她发现一旦儿子要计较起来,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了这个时候,岳氏哪里还记得什么让孙女给侄孙安排差事的事儿,只想着大儿子能恢复正常才好。

顾季昌这样,岳家老太爷开始逼迫姐姐岳氏。

一日晚上,岳老太爷和岳氏商议,“姐姐,大外甥鬼迷了心窍,不肯孝顺姐姐,姐姐还是要拿个主意才好。”

岳氏淌眼泪,“我有什么办法,这个孽障吃了秤砣铁了心,我骂也骂过,他不听啊。”

岳老太爷摸了摸胡须,“姐姐,我有个办法,但看姐姐敢不敢去做。”

岳氏抬头看他,“你有什么好办法?”

岳老太爷低声道,“姐姐,既然大外甥想和你断绝母子关系,你生养了他一场,岂能这样随便断了,让他给二百两银子,了断母子关系,往后让大郎和二外甥给你养老。”

岳氏一听,顿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反正大儿子和她不亲,只要能要到钱,往后各自安生也就罢了。大儿子做了县尉,二百两肯定能拿得出来。

岳氏又欢喜起来,只要我把钱拿到手,给二郎一半,给侄儿一半,我养老就不用愁了。

岳氏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去找顾季昌要钱。

顾季昌一听就知道是自己那个吸血鬼舅舅想的主意,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娘,钱我可以给你,但你既然决定在舅舅家养老,钱就给舅舅吧。”

岳氏顿时喜笑颜开,“你这孩子,原来心里面还是想着你舅舅的,既然这样,何必前几日做个恶人。”

顾季昌立刻让阮氏拿了二百两银子,叫上县衙里的两个书吏,又请了两个德高望重之人,一起去岳家。

众人听说顾季昌要和老娘断绝母子关系,不住地劝他慎重,要为了儿子的前程着想,老子不孝,儿子连考科举的资格都没有。

顾季昌把手一摆,“诸位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请诸位帮我做个见证就行。”

在岳家院子中,顾季昌亲自写了一封文书,他给二百两银子,往后岳氏生老病死和他无关,由舅舅和表弟负责。

岳老太爷一见文书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立刻反驳道,“大外甥,你不愿意管你娘,你不能让你弟弟也不管你娘啊。”

顾季昌一笑,“舅舅,我娘这么多年都和舅舅在一起,有什么好东西先想到表弟,我家二弟附庸在你们家,他哪里有说话的地步,一切事情还不是舅舅和表弟做主。我把钱给舅舅,请舅舅和表弟以后代我照看老母亲和二弟。”

说完,顾季昌把二百两银票往桌上一拍,岳老太爷祖孙三个眼睛都红了。

岳老太爷道,“外甥放心,我和你娘是亲姐弟,别说你给了银子,就算你不给钱,我还能不照看她。”

说完,他抖着手把二百两银票收入了怀里。

顾季昌首先在文书上签字,岳老太爷祖孙三个和各位见证人也留下了手印。

做完这些,顾季昌先看向亲弟弟,“娘往后留在舅舅这边,你多照看些,有难处了就去找我。”

说完,他又掏出二十两银票给顾老二。

顾老二眼见着大哥把二百两银票给了舅舅,有些着急。顾季昌拍拍他的肩膀,“莫要急,沉住气。”

岳氏满心以为自己从此迎来了好日子,她给弟弟挣来这么大一笔银子,弟弟还能对她不好?

可事情却完全不是按照岳氏的想象发展。

岳氏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吴家那边,吴太医刚刚做出了个重要决定,他要跟着儿子上京城。

吴太太又憧憬又害怕,憧憬的是一家子去了京城能在一起团聚,她实在受不了和儿子分开的日子;害怕的是自己年纪大了,若是去了京城,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回来,家里这一大摊子怎么办呢。

吴大夫比较果断,“娘子啊,咱们儿子,难道没有这些家业重要吗?”

吴太太赶紧摇头,“老爷,您误会我了,我自然想日日和远哥儿在一起。但是我听说京城样样都贵,咱们在青城县,好歹还能守住家业,能支持远哥儿。若是都去了京城,以后事事都指望远哥儿,他才多大,岂不是要把他压垮了。”

吴大夫摇头,“娘子呐,男儿大丈夫,不给他肩上压些担子,他如何能长大。再说了,远哥儿在京城,不能总是靠着卫家生活。咱们把家业处理了,才能早些在京城给远哥儿安家。娘子别怕,我好歹懂几分医理,到了京城,我背着箱子当游医也能养活娘子,保证不会给远哥儿拖后腿。”

儿子没成家,这是吴太太的心病,听见吴太医这样说,她咬了咬牙,“那就听老爷的,咱们也上京城。”

吴远听说后并不反对,“爹娘随着儿子上京城,儿子虽无用,勉强也能养得活爹娘。不然儿子一个人在京城吃山珍海味,父母不在身边,儿子心里也不放心。”

一家子说定后,吴大夫开始处理家里的产业。吴家最大的产业是药房和田产,药房里的药,吴大夫准备卖掉大部分普通药材,名贵药材都带到京城去,他就算不能开药房,当个大夫还是可以的。至于田产,这个最不愁卖。吴家一放出风声,立刻有好几家登门。吴家把田产折成几份卖了,留下一部分托族人打理。

等吴家人准备上京城时,顾家和岳家又闹了起来。

岳老太爷得了银子,心里知道姐姐彻底失去了作用。刚开始几天,岳家人还愿意给肉岳氏吃,再过几天,只有普通的饭菜,等岳家人发现顾季昌真的不再管亲娘,岳氏只能每天喝两碗粥了。

岳氏从刚开始的惊愕到失望到痛哭,她去找岳老太爷,“说好了让大郎给我养老,你每日鸡鸭鱼肉,我却吃能稀粥配咸菜。我不是图你吃的,你怎能这样对我。”

岳老太爷甩开她的手,“我说姐姐,你有两个儿子呢,怎么能让娘家唯一的侄儿给你养老。”

岳氏骂他,“老大不是给了你二百两银子,拿出五十两也够我吃十年了。”

岳老太爷一个字不提银子,“稀粥配咸菜难道不好,咱们老了,就得吃清淡些。”

岳氏心里清楚,自己手里没银子,弟弟肯定不会听话,她拉着岳老太爷的领子,“你把银子给我,那是我儿子给我的。”

岳老太爷一把推开她,“什么银子,我不知道,我不欠你的。你在娘家白吃白住多少年,我还没问你要钱呢!”

岳氏心里凉了半截,“我什么时候白吃白住了,老大每个月给我的养老银子,我全部拿给了你们,我一个人能吃多少。老二媳妇天天长在娘家一样帮你们干活,还要我们怎么样才好!”

岳老太爷哼一声,“你的孙女金的银的花不完,就这二百两就把你打发了?”

岳氏看着眼前的弟弟,觉得十分陌生,从弟弟记事起,她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弟弟,每次弟弟都会笑眯眯地说姐姐真好。可这次自己给他挣了二百两银子,他却丝毫不知感恩。

岳氏不敢跟岳老太爷说自己得罪了方家,可能会连累娘家,她只是一味哭泣,见岳老太爷这里说不通,又去找小儿子。

顾老二因为和兄长不和,这才随着亲娘回到舅舅家里,还娶了表妹,以前有顾季昌供养,岳家人对顾老二还算不错,但自从顾季昌给了二百两买断银子,岳家人立刻翻脸,顾老二早就受不得了,这几日和他婆娘小岳氏已经吵了好几次嘴。

见岳氏来哭,顾老二撇撇嘴,“娘,二百两银子,您就这样送给舅舅了。”

岳氏捶了一下儿子,“你舅舅难道对你不好,不要一文钱把闺女给了你。”

顾老二心里有些烦闷,“那现在怎么办,舅舅拿了银子不认账,根本不想管我们了。”

岳氏擦了擦眼泪,“你大哥是我儿子,他不能真的不管我。”

顾老二想到现在官威越来越重的大哥,连连摆手,“娘自己去找大哥吧,我不去。”

岳氏果真去找顾季昌。

顾季昌问岳氏,“娘想清楚了吗?以后要怎么办呢?”

岳氏哭了半天道,“只要让你舅舅跟以前一样对我,别的也就罢了。”

顾季昌鼻子都气歪了,“娘,您的意识是说,我还要继续像以前一样养着舅舅,那我二百两银子打水漂了?”

岳氏为难道,“你舅舅家里也不容易。”

顾季昌的心彻底死了,他闭上了眼睛,“娘,往后,您莫要埋怨儿子,都是您逼迫儿子的。”

岳氏心里有些发慌,“老大,你要做什么?”

顾季昌哼一声,“娘,既然儿子要给您养老,那儿子的东西自然该拿回来了!”

岳氏急了,“老大,你闺女那么有出息,你何必跟你舅舅计较那二百两银子。”

顾季昌大步流星往外走,“我闺女给我的钱,我就算拿去喂狗,也不给那个没良心的舅舅。”

岳氏气了个仰倒,见顾季昌走了,立刻去骂阮氏,“都是你这个黑了心肝的贼妇人在中间挑拨。”

阮氏忍着怒气没说话,命家里婆子往娘家送信。老实了许久的孟氏听说顾家老太婆欺负自己的小姑子,立刻搓搓手上了门,把岳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边厢,顾季昌马上去岳家要银子,岳老太爷不给,顾季昌以抢占民财的理由拘捕了岳老大父子两个,又查出这父子两个调戏民女小偷小摸,顾季昌命人痛打了他们一人二十板子,且不给上药。

岳家父子两个在牢里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顾季昌这才允许岳家人去探监。岳老太爷还是舍不得银子,去找岳氏,才一到顾家大门口,就被孟氏一口唾沫吐在脸上,“不要脸的东西,亏你也是个站着尿尿的,谁家男人像你一样没刚性,就算占姐妹便宜,也该有个度。我家老爷是县尉的正经舅兄,每天老老实实在街上杀猪卖肉,你家里倒好,每日坐在家里屁股都坐烂了,等着人家送吃的给你,也不照照镜子,你也配!”

岳老太爷气急,要打孟氏,阮老大往那里一站,岳老太爷顿时又怂了,他连姐姐的面都见不着。不是阮氏不让岳氏出门,而是顾季昌把老娘软禁了,好吃好喝,但不许出门,等他要到了银子再说。

岳老太爷眼见着儿子孙子就剩半口气了,只能吐出了二百两银子,顾季昌这才把岳家父子两个放了。

顿时,满青城县都开始私底下传小话,县尉顾大人铁石心肠,亲表弟和侄儿被他抓到牢里痛打一顿。众人见他连亲舅舅都不放过,许多想来拉关系走后门的人顿时也歇了心思。顾季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女儿的生活。女儿的身份太过敏感,万一被人扯了出来,全家都没法活。

等吴远走的时候,顾季昌已经用雷厉风行的手段收拾好了岳家,至于阮老大和孟氏,见他这样对亲舅舅,顿时越发听话,老老实实卖猪肉,一个字不敢多说。岳氏若是欺负阮氏,孟氏立刻撸起袖子过去骂人,论起骂人,她还没输过呢!

岳氏被儿子关了几天,每天哭骂不停,但并不能换来儿子的一丝心软。等银子还回来后,顾季昌允许岳老太爷见了岳氏一面。岳氏本以为弟弟会心疼自己,谁知岳老太爷兜头就是一阵痛骂,骂她没用管不住儿子,骂她没本事不能给娘家挣来好处,骂她自私自利只管自己儿孙过好日子,不管侄儿死活。

岳氏被骂傻了,等岳老太爷走后,她在院子里痛哭了一场,从此变得有些呆呆的,每天嘴里不停地念叨,“弟弟,这个给你”“弟弟,你别急,万事有我呢”……

顾季昌让阮氏收拾了一些东西,托吴家人送给女儿,并亲自把吴家人送出县城好远。

吴远见出了县城快二十里路,一再劝顾季昌,“叔父,时辰不早了,还请叔父回去吧,东西我一定会带到的。”

顾季昌止住脚步,对着吴大夫拱手,“吴兄,往后孩子们多赖您照顾了。吴兄放心,家里的事情,我会替您看着的。”

吴大夫也对着顾季昌拱手,“顾大人,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往后我家里剩下的的田产和宅子,劳烦您帮我看着些。至于卫大人那里,但凡有需求,我吴家人定不遗余力。”

顾季昌只说了两个字,“保重。”

吴家的车队渐行渐远,顾季昌打马回家。他的家在青城县,京城里的风起云涌,和他没有太多关系。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女儿女婿刚刚在京城经历了一场动荡。这场动荡,也彻底让卫景明和二皇子三皇子走上了对立面。

作者有话要说:  伏地魔没错,错的是她们的父母,自己生的孩子,却让别人来养。

有人早早清醒了,有人死不悔改。数不胜数的伏地魔,还是女性地位太低造成的。姐妹们一定要清醒,赡养没有劳动能力的父母是应该的,兄弟姐妹之间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但单方面输血式的供养,就是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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