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守岁(1 / 1)

唇上酥麻微疼的知觉将林清栩从沉睡的樊笼里磕磕绊绊的扯出来。

“芳茵,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嘛,等会再叫我。”林清栩的双眼像是被胶水紧紧黏住,她闭着眼睛,奶声奶气的撒着娇,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幅小模样落在某人眼中,是多么美好的光景。

苏衍收紧拢在她身后的手臂,扰她清梦的力道非但没减,反倒愈发没轻没重起来。

“唔,干嘛呀,疼~”林清栩掩耳盗铃式的用上唇盖住下唇,却丝毫没止住为外界迫害的力道。

她小幅度地扭着身体,脑子在旋涡里打着转,迷迷瞪瞪里好像又跌回了梦境里。

雾蒙蒙展开的梦境中,她是只被困在木头笼子里的无辜小困兽。在白涔涔的雾气下,有只看不清模样的大怪兽一直在盯着她,不仅凶狠地盯着她,他居然还还咬她的脸,咬她的嘴。

梦里的她委屈极了,最后只能哼哼唧唧的叫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叫声唤醒了对方的良知,林清栩惊奇的发现那股恼人的力道消失了!她心头一松,嘴角的笑容重现,抱住变硬变烫的被子幸福的继续做梦。

压低了喘息声的苏衍:“……”

他的小妻子真的是小猪变的吗?这么叫都不醒的?

“清儿。”他看了眼薄纱外透亮的天光,改成出声轻唤。

林清栩睡意依然正浓,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嘴角勾起的弧度更为柔和,不仅没有醒来的迹象,反倒是睡的更沉了。

苏衍沉沉看到她被自己咬出一片水光的唇面,喉头滚动。

“嘤~”刚刚逃开囚笼的林清栩徜徉在美好的大自然中,她迎着头顶的暖阳,恣意地在草地上翻转跳跃,远远近近的碎花青草印入眼帘,不暇,幸福不过三秒,前面那只看不清模样的大怪兽居然又扑了过来。

林清栩委屈的吸起了鼻子,眉头紧了又紧,总算不甘不愿的睁开了湿漉漉的眸子。

四目相对,林清栩怔住。

她眨眨眼,大脑正在开机的颠沛流离中晃荡。

“阿衍!”林清栩又惊又喜,现存的脑容量只够消化面前人出现的惊喜,根本顾不上计较刚才谁在扰她美梦。

“清儿醒了?”苏衍温柔的摸摸她的头,语气平静,没有丁点做了坏事的心虚,“时间不早,我们可以起身了。”

林清栩的脑子还在他突然出现的狂喜里打转,情绪高涨地抱着他:“阿衍怎么没去铺子,不是说初一才能休息的吗?”

苏衍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却没舍得挪开怀抱,只得打发注意力地把她散在脸颊的碎发拨开,说:“爹今天给我放假,铺子的事交由他和阿嵘,我便能留下来陪着清儿,清儿高兴吗?”

林清栩当然高兴,除了月末的几天,她一睁眼屋里准保没有他,今日之事简直是意外之喜!

“那我们快点起床,昨天我和娘说好要早早过去的,反正我这几天跟着娘就是个打酱油的,和娘提一句,娘会放走哒!”林清栩丝毫不顾忌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在苏衍面前,她说着顺手撑了下他胸口手脚并用的准备爬起来,却不料,身体刚刚动弹,便听得苏衍压抑的闷哼了一声。

苏衍喉头翻动,长臂展开瞬间将她重新揽了回去。

林清栩静静趴在他的胸口,听着耳旁沉重的吸气声,手脚捏成一团,不敢动弹。她之前不察,再次亲身相贴,才发现有个硬硬的东西一直戳着她。

她大力咽了口唾沫,视线落在他完美的下颌处不敢移开……刚才,没有把他/它撞坏吧?

“阿衍,你怎么样?”林清栩把脑袋埋起来,脸红红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也亏得苏衍离得近才听的清。

“嗯,没事。”苏衍声音还很沉,只是没了繁重的喘息,他慢慢放开压着她的后腰的手臂,咬在她耳边压低了音量说,“时间不允许,先放过你了。”

林清栩脑内有如烟火炸开,热血兜头灌下。

苏衍见她呆呆看着自己,犯傻的小模样,心生坏意的舔舔唇,勾唇笑的暧昧:“还是说,清儿想继续?”

他摆出一副如她所愿的样子抬高下颌,林清栩被唬的心猛猛一跳。

她飞速翻到床一侧,绕到床尾开始套衣服,口中嚷嚷着:“不行不行,这可是一大清早,娘那里还有事呢。”

她可是个有原则的人,白日宣淫这种事情干不了,干不了!

苏衍本就是随口激她,见她被吓到面红耳赤,低低笑起来。

林清栩心生不忿,恨恨地剐他一眼。

哼,欺负她,就知道欺负她!

***

年三十这天,苏老爷特地给大儿子苏衍放了假,而店铺剩下的收尾和发福利工作,他转过头就把大锅扔给了二儿子苏嵘。

苏嵘挤着僵硬的微笑,将装有年终福利的木箱一一递送给对面毕恭毕敬的管事手下们,再看到在一旁悠然说着鼓励话,将功劳全部掏走的苏老爷:“……”

爹,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苏老爷回他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当然,不会!

经历完最终打理和准备,苏家的几位主人终于迎来了迎接新年的年夜饭。

正厅内,酒席早已摆放妥当,作为老祖宗的虚臾于首位开席,掀开新年的一页新篇章。

酒足饭饱,席面撤下去,由于今夜日子特殊,遵循风俗一家人要守岁到子时,迎接新的一年的喜兆。一行几人不可能整晚干瞪眼,于氏和苏老爷商量之下,搬来“御用”棋盘桌,准备打叶子牌。

叶子牌虽说是闺中女性常常用来娱乐的设施,男人很少涉足,但这种娱乐实际不分性别。

林清栩等一共六人,四方的牌局很容易形成。两对夫妻各自为一家,其余苏嵘和老太爷虚臾各自占据一方。

因为四个男人说起来还是第一次摸叶子牌,林清栩几句话简单讲清楚规则后,坐上桌的四家开始摸牌。

“阿栩等会可要让着点为娘。”刚开席,于氏首先给对面的林清栩挤挤眼,用意不明。

苏嵘飞速摸走属于自己的牌,眉飞色舞地接住话:“哈哈,嫂嫂很厉害吗?”

虚臾闻言,一双冒精光的眼睛也瞅过来。

林清栩才不想开头就给自己拉仇恨值,把头摇成个拨浪鼓:“不厉害,不厉害,我今天可要捂紧我的小荷包,不然没一会儿就空了。”

苏嵘嘿嘿一笑,丝毫不认为这是她在谦虚,说道:“嫂嫂不用捂荷包,输了就让大哥给你垫,是吧大哥?”

话题扔给坐在林清栩旁边辅佐的苏衍,他抬眼随意扫了眼苏嵘因为笑意太浓漏出的牌面,淡定无波。

苏嵘大惊,捂宝贝样的统统把牌面捂紧了,就听苏衍奚落的声音:“清儿输了我自是会帮她补,倒是阿嵘,你的俸禄就那么点,不要到时候还问娘要钱才好。”

苏嵘嘴角一抽:“怎么可能!再说了,我虽是第一回上手,但这把可是捏了一把无敌大牌,到时候你们就看着被我虐翻天吧!哈哈哈!”

坐在他对面、再次摸到一张无敌小牌的老太爷虚臾脸一黑,把木板牌扔的“啪”一声响。

瞧着苏嵘反射性的缩紧脖子,虚臾凉凉瞥他:“哼,兔崽子!”

苏嵘犹如噩梦重现,登时后背发寒:“……”

虚臾又“啪”的一声,扔下一张垃圾小牌,牙拧的咔咔作响,苏嵘简直要给他老人家跪了。

虚臾:嘚瑟,你再继续嘚瑟啊!

苏嵘:qaq

……

事实证明,即使拥有无敌大牌,苏嵘稀缺的智商也能让他输个屁滚尿流。

从最初每轮扔下的牌无人能敌,到最后别人的牌没一个要的起,苏嵘用实际行动书写了“脑残”两个大字。

“那啥,这局我就是练练手,才第一局嘛,我相信我的手气一定能继续给我带来好运的,嘿嘿!”苏嵘抓一边掏钱一边抓抓自己的脑袋。他挽回自己面子的同时,却忘记了藏住话中的旁意。

下一秒,他就接收到了老太爷一记凉凉眼刀。

几人可都是看清楚了,老祖宗虚臾手中的一把牌可谓是惨不忍睹。不过和苏嵘从最大的牌往下甩不同,虚臾一路把手中的牌从小往大扔,甚至就他摸出的那一把凄惨牌,在最后几轮居然还碾压了苏嵘所谓的“无敌大牌”!

虚臾冷冷扯唇,对面的苏嵘瑟瑟发抖中……

另一方的林清栩看好戏的瞧着两家已经对抗起来,悄悄的给苏衍展示自己的战绩,开心的不得了。

她可又是连赢三家啊!

苏衍捏捏她的掌心,回她一个温和又纵容的微笑。

坐她对面的于氏则是一脸愁苦的摸着空了一小块的荷包,幽怨地看向旁边的苏老爷。

苏老爷心口犹如被箭射中,看看对面儿子媳妇和谐的一幕,想了想,悄声给妻子递了句:“要不,输了算我的?”

于氏眼底的幽怨的棉针立马变成利刃,勃然大怒:不算他的,难不成还想她掏私房钱!!

苏老爷被瞪的脸色一僵:“……”所以说,她这是想自己掏钱?

于氏眼一横,恨不得敲爆他的木鱼脑袋!

苏老爷叹了口气:所以说,究竟要闹哪样呢?

***

牌局继续,极为戏剧化的,苏嵘今天撞大运般的保持着好手气,连连摸出一大堆好牌,而老太爷则恰恰和他相反,一手渣牌。

两个人就牌面大小互掐了一晚上,输赢上,当然是都没能赢一把。林清栩在开局轻轻松松连赢了五把后,对面的于氏终于撑不住,改换苏老爷上阵。

苏老爷能在商场利海里翻滚多年,对个小小牌局自是信手拈来,林清栩的牌技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一朝就输回了解放前。

等小荷包缩水一半,林清栩只觉乌云笼罩了半边天,再也坐不稳,将交椅奉给苏衍。

叶子牌的技巧在于记牌和预测对手手中的牌,有苏嵘和老太爷这两个互掐的猪对手在旁边泄底,猜牌都容易的多。

这样下来,苏老爷和苏衍对阵,输赢的次数倒是差不多。

六人一直玩了近两个时辰的叶子牌,终结于苏嵘将最后一块碎银子输干。

“我要哭了……”苏嵘把干瘪的荷包扔到桌面上,怀疑人生。

虚臾冷笑:“呵呵呵。”

摸着鼓起来荷包的于氏微笑。

同样赢了不少的林清栩,微笑。

尽职尽责赢钱的苏衍和苏老爷:你们高兴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哟,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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