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比斗(1 / 1)

与兄长凌志分开之后,陵容便快步前去四香居找寻凌勇。凌勇性子又直又倔,又天生力大,时常惹祸,家里父母包括祖母都拿他没辙,也就对陵容和凌志的话还能听进去一些。

他们去伢市耽搁了这许久,恐怕凌勇那小子要呆不住了,可千万别惹出什么事才好!陵容心下着急,不由又加快了脚步,已是小跑之势。

好不容易接近了酒楼,却看到距酒楼不远的街上一圈人围在那里,不知在看什么,时不时还有些叫好声或是惊呼声传来。陵容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费力地挤进人群中,只见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正在你一拳我一脚的打斗,周围还有一些散落的羽箭,其中一个赫然正是凌勇!陵容不由心下一沉,想要喝止,又怕让凌勇分了神,一时无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两人战得如火如荼,凌勇力大但因没有良师指导,招式过于单一,不够灵活;而另一个锦衣少年明显经过系统的训练,一招一式都颇有大家风范,只是力气明显不如凌勇,一时之间,二人倒也分不出胜负。

凌勇见对手像个泥鳅一样滑溜,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必输无疑,心下不由起了计较。别看凌勇蛮莽,却并不笨,或者说在某些方面,他相当聪明。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他学的十分快。只见,凌勇一个滑步,后退了将近三尺远,开始由主攻转为防守。初时,躲避得有些许狼狈,身上挨了几剂重拳,周围的人开始一边倒的认为凌勇已经力竭,败象已显。而陵容却是放下心来,专心地看二人打斗,嘴角也微微扬起。

果不其然,片刻后众人发现,情势与他们所认为的恰恰相反。凌勇的招式开始变得灵活多变,如果细看,会发现与那少年所用的招式有七八分相似!锦衣少年渐渐落了下风,许是心急,也或许是体力消耗过大,少年一个闪躲不及挨了凌勇一拳,身子踉跄了一下,不由倒退了几步。凌勇则趁此机会,一个健步上前,欲再给对方一拳,彻底取胜。

说时迟那时快,陵容连忙出声喝止:“凌勇!住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凌勇急忙收力,堪堪在锦衣少年的鼻尖处停下,这才避免了一场惨剧。

“姐……哥哥,你怎么来了?”在陵容的瞪视下,凌勇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慢慢走到陵容跟前。

“回去再跟你算账!”陵容恨恨地剜了凌勇一眼道。陵容几步走到锦衣少年面前,双手恭拳道:

“家弟鲁莽,险些误伤了公子,实属不该,在下代家弟向公子赔个不是,还望公子海涵,不要与小子一般见识。”陵容将姿态放低,想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这少年一身锦衣华服,腰间还缀着一块上好的墨玉玉佩,每一样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拥有的,以安家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宜与人结怨。

“哥哥,我!”凌勇不甘心陵容与人道歉,着急的想要反驳,被陵容狠狠瞪了一眼给压了下去。

“公子严重了,在下与凌勇兄只是切磋一下武艺罢了,无伤大雅,无伤大雅,公子就不要责怪凌勇兄了。”少年倒是大度,没有追究,一副颇为欣赏凌勇的样子。

“公子大度,在下甚是钦佩。家兄还在等在下和凌勇回府,在下就不多留了,他日有缘再见,告辞。”陵容不想再逗留,客套了几句便告辞,准备离开。

“那在下也就不打扰两位办正事了,凌勇兄,他日得空了,我们一定要再来一局!”少年微笑着道。

“一定一定。”凌勇也笑着拱拱手,告辞离开。

“公子稍等!”突然一个中年男人颠颠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古朴的匕首,花纹简单粗犷,并不算美观,却有一种冷冽的美。

“公子,你的奖品还没拿呢!”男人将匕首塞到凌勇手里,便忙不迭的跑走了。

“哎呀!差点忘了,我的匕首!”凌勇摸着手里的匕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就为了一把匕首,你就与人大打出手?!”陵容双眼一眯,伸手夺了凌勇手里的匕首。

“匕首暂且由我保管,回去写50张大字给哥哥看!”

“姐!姐!好姐姐,你把匕首给我吧,给我吧,我保证再也不和人打架了,求你了!”凌勇不敢动手抢,只能可怜兮兮地围着陵容转圈圈。

“你上次也是这么保证的。”陵容不为所动,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前面那两个,给爷站住!”突然,一声不怎么动听的男音刺痛了陵容的耳朵。

陵容和凌勇没有理会,兀自向前走着。可惜麻烦永远不是你不理会就可以躲开了,它总是会不请自来。

陵容看着面前这张有碍瞻观的脸,只想回家洗眼睛。面前的人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还可以勉强称为“少年”,只是那过胖的身材,那油光满面的疙瘩脸、被肉挤的看不出原貌的五官,还有那恨不能直接将金银宝石都穿在身上的架势,活脱脱一个土财主。实在是太伤眼睛了。

“这位……公子,不知拦我兄弟二人,可有要事?”陵容还是客客气气地问道。

“你手里那把匕首,爷看上了,这是三十两,够你买十把了。”胖子鼻孔朝天地丢了几锭银子,就想夺陵容手里的匕首。

“承蒙错爱,只是这匕首是比武的彩头,意义重大,不能随意转卖,请见谅。”陵容微一缩身,躲过那只肥猪手,看也不看那几锭银子,带着凌勇继续往前走。

“来人!给我把他们围起来!”胖子恼羞成怒,让打手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看到这一情景,陵容有些苦恼,知道此事不能善了(liao)了,深深觉得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净遇到这些个倒霉事。而一边的凌勇已经开始撸袖子准备开打了。那些个打手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没什么武功底子,凌勇三下五除二便把那些人都给打趴了下去。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知道小爷我是谁吗?松阳县令可是我叔叔,得罪了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胖子躲在一个家仆后面,色厉内荏的吼叫着。

“松阳县令?”陵容蹙眉,这个可不太好,虽然不想安宁攀上松阳县令,却也不想安家与之交恶。若不是为了这一茬,她早就把白氏的丑事给揭发了。

陵容不过稍稍失神了片刻,那厢凌勇已经将那胖子给拿下了,还好手里尚有些分寸,没有下狠劲,只是稍稍捶了几拳。

“好了,凌勇,停手吧。”陵容心下着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能将此事揭过去。

“凌勇兄,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真巧,每次见到凌勇兄都会有惊喜呢。”正在两厢僵持的时候,之前那个锦衣少年出现了,陵容不由心里一亮,有了计较。

“马兄见笑了,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来抢那寒铁匕首,那可是你我兄弟比试的彩头,怎能让这种人给夺了去?这不刚刚稍稍教训了几下,让马兄见笑了。”凌勇满不在乎地呲着一口白牙,笑得吊儿郎当。

“哦?何人如此蛮横,兄弟也想见识一下呢。”锦衣少年三两步走到凌勇身边,漫不经心地看了那个“猪头”一眼,就默默移开了视线,太伤眼睛了。

“'哎呦!这不是李公子吗?真是巧啊。”少年的声音很吃惊,可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陵容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嫌恶和幸灾乐祸的感觉。

“马……马公子!马公子你要为我做主啊,这…这两个刁民殴打小人…”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挣脱了凌勇的铁爪,就想往少年身上扑,少年灵巧地往边上一躲,只听“彭”的一声,胖子又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更肿了。

“李公子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疼了吧?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将你们家公子扶起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少年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指挥着那些个打手,这些人显然都知道少年的身份,诚惶诚恐地照办。

“马兄,小弟家中还有事要赶着回去办,不想又在这耽搁了许久,实在不能久留了,他日再登门造访,告辞。”凌勇见好就收,笑盈盈地与锦衣少年道过别,便拉着陵容溜了。

“凌勇,那个马公子到底是谁?”两人走了一段路,陵容才开口问道。

“不就是大哥师傅的儿子喽。”凌勇笑嘻嘻道。

“马英马大人的儿子?”即使陵容心中早有了计较,却还是忍不住再确认了一遍。

“对啊,就是马英马大人家的,所以,姐姐不必担忧今日之事啦,马兄会搞定的。”凌勇笑得憨厚。

“你早就知道?”陵容好奇的问道。

“之前有听哥哥提到过一次,哥哥说过有机会结交的话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今日刚好遇到就认识也一下。他的脾气秉性但是很和我胃口呢,而且马兄也尚武,我们玩的很投契呢。”凌勇笑得灿烂。

“……”陵容今日才发现,她这个弟弟看起莽撞,心里却也颇有沟壑,看来有些事可以提前了呢。

“这些日子哥哥不用去学府,让哥哥教导一下你吧,你也不小了,再过一两年可以参加武生的考试了,至少要把策论学好。”静了一会儿,陵容对凌勇说。

“哦。”凌勇难得的没有哀嚎,苦着脸应下。

这件事果然如凌勇所言,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揭了过去,陵容心下满意的同时也没有放松对凌勇的教导,凌勇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过的可谓是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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