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乔氏(1 / 1)

第二天陵容是被宝淑叫醒的,昨夜睡得不安稳,陵容的气色不是很好。

“小姐,你气色好差,可是哪里不舒服?”宝淑边伺候陵容更衣边担心地说道。

“昨夜睡得迟了些,没什么大碍,一会儿让青玉用脂粉遮一下就好。”陵容强打起精神说道。

“哎,好。”宝淑去唤了青玉来,青玉手脚麻利地给陵容上了妆,梳了头。

收拾好心情,陵容带着宝珠宝淑去了“徳平堂”去给安母请安。陵容到达时,方氏、韦氏、白氏都在,陵容给安母和方氏请过安,韦氏和白氏也规矩地给陵容见了礼。陵容在安母身边坐下,跟安母诉说着在京城这些日子的一些趣事,逗的安母十分开怀,气氛很融洽。

正说道兴头上,外屋的张嬷嬷进来禀告:

“老夫人,乔姨娘来了。”

“她不好好呆在自己屋里养胎,来这儿做什么?”安母眉头一蹙,不悦道。

“乔姨娘说是来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的。”张嬷嬷如实禀告。

“老夫人不是已经免了她的请安了吗?她那身子弱的三天两头地请大夫,这要是不小心被风吹到了,可不是陷老夫人和夫人于不义嘛,到时候老爷又要生气了。”白氏阴阳怪气的说道。

“找人送她回房,没我的宣传就不要出门了。”安母横了白氏一眼,说道。

“祖母,这乔姨娘都到门口了,不如先让她进来喝杯热茶休息一下吧,免得冷着了累着了乔姨娘肚子里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陵容拉着安母的胳膊,浅笑着劝道。

“好吧,就依容儿的。”安母看了陵容两眼,见陵容笑得坦荡,便答应了。

“张嬷嬷,等下你去将李大夫请过来给乔姨娘把把脉,这么远走过来,可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才好。”陵容笑着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张嬷嬷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一身粉衣的乔氏便走了进来。

虽说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但除了肚子大了一点,乔氏的身形几乎没有走样,还是那副弱柳扶风的感觉,走起路来腰肢一扭一扭的,怎么看怎么一股风尘气。

“奴婢乔氏给老夫人请安,给夫人请安,给大小姐请安,见过两位姐姐。”乔氏娇娇柔柔地请安到,那微托着肚子的手,让人难以忽视。

“嗯,起来吧。夏桑看座,上茶。”安母淡淡地说道。

“乔姨娘的气色可真好啊,若不是托着肚子,可是完全看不出是个有身孕的人呢,乔姨娘真是驻颜有术。”陵容浅笑到。

“大小姐过奖了,贱妾不过蒲柳之姿,不敢与几位姐姐相比。”乔氏低眉顺眼地客套着。

“妹妹太谦虚了,咱可没有妹妹的好本事,怀着身孕还引得老爷频频留宿。就算是妹妹不顾及老爷的名声,也该顾忌一下腹中的胎儿啊。”白氏嗤笑道。

“白姐姐……你这样说可是要羞煞妹妹了!老爷只是怜惜奴婢胎象不稳,关心奴婢腹中的小少爷才会偶尔前来探望。奴婢绝对没有不顾老爷的名声,也没有不顾腹中的胎儿,请老夫人明察!”乔氏委屈地跪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在脸上流淌。

“都给我住口!一大早便吵个不停,吵得我头疼!”安母喝道。

“老夫人息怒。”白氏连忙跪在地上,跟乔氏一起磕头请罪。

“祖母,怒伤肝,李大夫不是叮嘱过您,让您放宽心、少动怒的嘛,您怎么又不听大夫的话了?!小心李大夫又给您扎针。”陵容一边轻轻给安母揉着太阳穴,一边嗔怒着威胁道。

“哎呀,你可不能告祖母的状,祖母最怕看到那细长的银针了,每次扎针都觉得渗得慌。”安母心有余悸道。

安母年纪大了,时常会头痛,动怒或者思虑过甚时尤其严重。有时不得不扎针止痛,但人老了,对这在头上动针总觉得害怕紧张。

“那您可要听大夫的话才行,不然容儿就去告状去!”陵容调皮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啊,小小年纪比秋云还啰嗦,管东管西的。”安母不满道,眼底却满是笑意。

“祖母,您宽宏大量,就别怪罪两个姨娘了,乔姨娘肚子里可还有小弟弟呢,要是伤着了可怎么好?”陵容劝道。

“哼!那个女人生孩子不是在鬼门关走一圈,偏她娇贵!”安母不耻道,这种下三滥的地方出来的女人,惯会装可怜,其实心比谁都硬都狠!

“可不是娇贵嘛,咱府里可是几年都没有添丁了,爹爹高兴过了些也是有的。”陵容瞥了跪在地上的乔氏,说道。

“行了,既然容儿开口了,你们就都起来吧。”安母淡淡道。

“谢老夫人不罪之恩。”白氏和乔氏连忙谢恩起身,退到一边,不敢再说话。

“老夫人,李大夫来了。”张嬷嬷禀告道。

“快请。”老夫人道。

李大夫进了屋,给安母和方氏见过礼,方氏让李大夫先给老夫人请了个平安脉。李大夫仔细听着脉,脸色有些凝重。

“李大夫,可是我祖母的身子有何不妥?”陵容心提了上来,担心地问道。

“老夫之前便提醒过老夫人,让老夫人千万保持心情平和,可是老夫人这脉相明显是肝火过旺且郁结在心!老夫人,您再如此下去,便是吃再多的灵丹妙药都是白搭!”李大夫有些动怒,他生平最不喜欢不配合的病人!

“李大夫莫生气!前些日子恰逢大哥科考,祖母心中难免有所挂碍,并不是存心不听您老的话,您消消气。”陵容连忙解释道。

“老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少操些心吧。”李大夫无奈的摇摇头,提笔写下药方,让药童去抓药。

“李大夫,那我祖母的身子……”陵容担心地问道。

“小姐放心,老夫人的身子骨硬朗着呢。老夫给老夫人开了些凝神静气的药,让老夫人先用着,过几日老夫再来给老夫人诊脉。只要老夫人能少动怒,比什么药都有用!”

“那就多谢李大夫了。”陵容松了口气道,继续道:

“还要劳烦李大夫您给乔姨娘瞧一瞧,看看她腹中的胎儿可安好。”

李大夫没有拒绝,起身走到乔姨娘身边开始诊脉。

“如何?乔姨娘的胎象可稳当?”陵容问道。

“这位姨娘的身子将养得不错,胎象很稳,只要好好保养,等到瓜熟蒂落便可。”李大夫如实道。

“那可知腹中的是男是女?”白氏急切地问道。

乔氏的胎已经快五个月了,胎儿都差不多成型了,应该可以诊出是男是女了。

“老夫并不是妇科专长,不敢完全确认。至于是男是女,再过几个月自然会知,这位姨娘何必如此心急。”李大夫冷淡地看了白氏一眼,便开始收拾自己的医药箱。

“老夫人,若是没有其他的事,老夫就先告退了。”

“有劳李大夫了,秋云送李大夫出去。”老夫人对一边的秋嬷嬷道,秋嬷嬷点头引着李大夫离开“徳平堂”。

屋里没了外人,安母也懒得再跟她们纠缠,便只留下陵容和方氏,让其他人都散了。

“祖母,进来家里许多烦心事吗?您怎么会肝火过旺、郁结在心?”陵容担心地看着安母。

“哪有那么严重?只是有几天有些没休息罢了,这不是担心你跟志儿嘛。”安母避重就轻地说道。

“嗯,那倒是容儿的不是了,容儿这就自罚回屋面壁思过去了。”陵容不满地嘟嘟嘴。

“你啊,贫嘴。这些日子你母亲忙的焦头烂额的,你可别想躲懒,去给你母亲打打下手,顺便教教陵妍凌姝。”安母慈爱地摸摸陵容的头发,说道。

“嗯,容儿会的,祖母也要乖乖吃药,好好休息。”陵容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跟你母亲一起回去吧。这么久没见,一定有许多小秘密要分享啊,去吧。”安母笑得温柔。

“嗯,孙儿告退。”

“儿媳告退。”

方氏和陵容一起离开了“徳平堂”,来到方氏的“玉竹轩”。

“娘,你这些日子可安好?”陵容泪盈盈地看着方氏,不过短短秋月,母亲就憔悴了。

“好,娘好着呢,只要你跟志儿平安回来,娘就什么都好了。”方氏噙着泪,目光一直舍不得离开陵容半分。

母女俩诉完离情,才开始说正事。

“娘,父亲是不是为了那个乔氏为难您了?”陵容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爹他偏宠乔氏,磨着你祖母想要立乔氏为侧室。只是你也知乔氏是何种出身,你祖母自是不同意,你爹便想让我去跟你祖母求求情,好允了乔氏的侧室之位。我没有同意,你爹便恼了我了。”方氏淡淡的说着,言语里对安比槐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恋,好似那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她的夫君,陵容知道她的娘亲这次是真的心寒了。

这样,也好。

“娘,爹若再跟你提这件事,你就答应他。答应他只要乔姨娘能诞下一名男孩儿,娘你就帮他说服祖母,让祖母同意立乔氏为侧室。”陵容建议道。

“这……若是为娘真这么做,怕是不只老夫人会生气,就是韦氏和白氏都要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了!这事不妥。”方氏摇摇头,拒绝道。

“只要娘亲是不得不为之,不就好了吗?”陵容浅笑道。

“嗯……让我想一想。”方氏略一沉吟,心里闪过几个念头,再一思考便有了计较。

“好,娘亲知道该怎么做了。”

“做完这件事,娘亲您就趁机好好休息几日吧,娘这些日子憔悴了好多,可心疼坏容儿了。安宁的婚事也最好能够交出去给其他人操办,实在是太累人了。”陵容又说道。

“好,都依容儿。”方氏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暖暖的。

至于安比槐?那样薄情寡义的男人不要也罢,她还有五个孝顺上进儿女,这便足够了。

两天后,便传来安比槐与方氏夫妻失和的消息。说是安比槐为了乔氏怒骂了方氏,让方氏心伤不已,最后还是拗不过安比槐,同意了只要乔氏剩下男孩儿就立为侧室这一提议。

这消息一传出来,不亚于夏日里的一声惊雷,振动了整个安家后院。安母震怒,差点清了家法,却还是拗不过安比槐,只能妥协。最后也不过是将乔氏禁了足,眼不见心不烦;而方氏则是被气病了,在自己的屋子里养病,陵容整日伺候在侧;如此一来,安宁的婚事便没了人来张罗,安母便派了韦氏接手,秋嬷嬷辅助。

这事就这么订了下来,除了乔氏和安比槐没有人能笑得出来,一时间安府的气氛有些沉闷。

最新小说: 两界偷渡走私商 我从世界杯走向人生巅峰 D级公民 都市之盖世英豪 开局被抓,上交可控核聚变当国士 重生08,从欧洲杯开始暴富 东北往事之红尘日记 乱世英豪:开局挑战诸侯 大秦:大秦至上 一个人的无限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