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小产(1 / 1)

伊兰院里,恼怒不已的白氏将屋里的瓷器砸了个精光,吓得身边的小丫头个个噤若寒蝉。今天的事她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偏偏彩霞确实是她的贴身丫鬟,她也确实让她去取过份例,还提醒彩霞她想要粉红色的胭脂!所有的这些全都属实,这个哑巴亏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到底是谁?是有人收买了彩霞吗?不,不会,彩霞唯一的弟弟还在自己手里,她不敢背叛自己!那就是有人存心陷害她,敌人能这么清楚的知道自己与彩霞的对话,也就说明自己身边有其他人的眼线!

白氏冷冷地看着悄无声息收拾着一地碎片的几个小丫鬟,不管是谁让她吃了这样的亏,她都会还回去的。今日之事,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她的人!

另一边,婧月阁,一身碧绿衣衫的小丫头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进了内室。

屋内,乔氏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脸,愤怒地一把将铜镜扫到地上。

“夫人,药来了,您先将药喝了吧。”小丫头端着药走到乔氏跟前,浅笑着说道。

“碧青,大夫可有说我的脸多久能恢复?”乔氏接过药,边喝边问道。

“夫人不要担心,大夫说夫人的脸只要按时服药,不出十日便会痊愈的。”碧青将地上的铜镜捡起放回桌上说道。

“十日……”乔氏摸着自己的脸,没了平日里细嫩光滑的触觉,只有令人作呕的凹凸粘腻感。让她心情瞬间变得更糟糕,恨恨放下手,将面纱遮上。

“碧青,你可有查清今日之事是出自何人之手?”

“彩霞已经供认不讳,应该是白姨娘所为。”碧青说道。

“是吗……”乔氏心存疑虑,白氏是蠢,但也不至于做得这般明显才是。

“那个李妈妈呢?可有可疑之处?”乔氏问道。

“李妈妈本没有机会接触份例的分送,那天也是实数巧合,并无可疑。”碧青说道。

“夫人是在怀疑什么吗?”

“我总觉得今日之事并没有这么简单,一切太过理所当然。碧青,这几天你好好留意一下,看看我们院中的人可有那不安分的。”乔姨娘吩咐道。

“夫人是在怀疑我们院里有其他人的眼线吗?”碧青诧异,“咱们院中的人不多,内室的事基本都是奴婢和天蓝再打理,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机会进到内室的,应该不会有人有机会动手脚才是。奴婢相信天蓝跟奴婢一样,都不会做对不起夫人的事的!”

“你跟天蓝都是从小跟着我的,我自然相信你们不会害我,就怕有人趁你们不备做些什么手脚。”乔氏不自主地摸着自己的脸,继续道:

“这次只是差点毁了我的脸,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害了你我性命。原以为脱离那个火坑,嫁进官宦人家是我的福气,却不想这富贵人家的龌龊事,一点也不比那腌臜地方来的少。”

“小姐!不,夫人,小心隔墙有耳啊。”碧青紧张地连忙制止乔氏。

“夫人肚子里还有小主子呢,一切都会好的,老爷那么疼夫人,只要夫人生下子嗣,夫人就是侧夫人了,到时候就没有人敢难为夫人了。”碧青见乔氏脸色不佳,连忙劝慰道。

“老爷?侧室?一个毫无担当的男人,又能保障什么……”乔氏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神色莫名。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陵容房内,陵容正在沐浴,宝珠宝淑伺候在侧,主仆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小姐,今日之事实在有些蹊跷。虽然被定为是白姨娘做得,但奴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宝珠边给陵容擦背,边说道。

“伊兰院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消息?”陵容微眯着眼,懒懒的说道。

“白姨娘发了很大的脾气,砸了好多东西呢。”宝珠说道。

“继续盯好她,还有白锦荣也一并盯紧了。”陵容吩咐道。

“奴婢知道的。”宝珠往水里又丢了几朵红梅的干花,继续说道:“乔姨娘那边倒是很安静,说是脸上的疹子不用十天半月的就能够完全消退了。奴婢就是不明白为何有人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做这种事?”

“不要心急,慢慢看吧,这不过是个开端,那人肯定还会有后手的。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倒霉地那个会是谁。”陵容浅笑着说道。

“亏小姐还笑得出来,今日若不是夫人够仔细,这盆脏水可就泼到夫人身上了!”宝珠嘀咕道。

“想要娘亲背这个黑锅的不是幕后之人,而是乔氏。既然她如此心急,那我就帮帮她好了。”陵容将手中的红梅碾碎,红色的汁液留在指尖,如鲜血一般。

三天后,一大早天便阴沉沉的,天色黑的像是泼洒了墨一般,给人一种压抑与不详的感觉。

这天刚好安比槐沐休,一大早便去了乔氏的婧月院。

乔氏知道安比槐每逢休沐都会来她院中,便早早吃了早膳、喝了药,她现在脸上的疹子还未完全消退,可不想让安比槐看见。温柔小意地伺候着安比槐用膳,正说道高兴处,乔氏忽然觉得自己的肚子痛的厉害。

“老爷!救我!我肚子好痛!”乔氏紧抓着安比槐的袖子,惨白着脸痛呼。

“大夫!快去请大夫!月儿,你忍忍,大夫马上就来了!不会有事的!”安比槐手足无措地抱着乔氏。

“老爷……”乔氏虚弱地唤着。

“血!血!老爷,姨太太流了好多血!”一边的碧青惊呼道。

屋里顿时乱做一团。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乔姨娘小产了!”宝珠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道。

“是吗?”陵容正在绣花,听到消息只稍稍停顿了一下便继续绣着。

“是啊,大夫和稳婆都去了,血水一盆盆地往外端,可吓死人了!老夫人、夫人还有白姨娘他们都去了呢!小姐,您不去看看吗?”宝珠问道。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陵容绣完最后一针,才缓缓站起来道。

陵容一行人到达婧月院的时候,天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见陵容来了,安母的脸色缓和了些,却没有让陵容逗留,而是让夏桑将陵容送回了房。

回去的路上,宝珠机灵地与夏桑套着话,原来乔氏小产后流出的胎儿是个怪物!浑身青黑不说,手脚都只有四根指头,还有尖的吓人牙齿和一截尾巴!整个就是一个怪物!

“呃……”宝珠摸摸自己的胳膊,感觉有点冷,明明都已经要六月份了。

“小姐,我们回去吧,不要让这些东西脏了您的耳朵。”宝珠劝道。

“嗯。”陵容淡淡应道,心里滋味莫名。

婧月院内,乔氏早已昏死过去,安比槐黑着脸坐在一边。那个孩子让他心生恐惧,再看看乔氏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他只觉得全身如被虫咬一般难受,恨不能立刻跳到水里将自己的一身皮都搓掉!安比槐逃也似的冲出内室。

安母和方氏等人此时正坐在外屋,个个脸色都很难看,稳婆手里还拿着那个血包裹,李大夫也还留在这儿。

“娘……”安比槐失魂落魄地跪在安母面前。

“啪!”安母好不留情地赏了安比槐一记耳光。

“畜牲!你造的孽!”安母气的不轻,缓了口气看向李大夫:“李大夫,还是请您来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也好让她死个明白。”

“乔姨娘的身体外强中干,应是在年幼时用过不少虎狼之药,平时看着与常人无异,但是怀孕时,那些积累在身体里的脏东西便都转移到了胎儿的身上。若是这个孩子能足月而生,到那时乔姨娘的身子便可以大好,以后再有孩子也会与常人无异;相信为了营造胎儿健康的假象,乔姨娘一直有服用药物来维持吧。老夫一时不察,没有及时发现,实在是惭愧。”李大夫摇摇头,愧疚不已。

“本来这胎应该是可以保住的,但不幸的是有人在乔姨娘的脸上下了毒,虽然毒性不强,却也打破了她体内毒素的平衡,而且……”李大夫看了安比槐一眼继续说道,“而且乔姨娘为了尽快恢复容貌,不惜加重了药的份量甚至还用了紫河车,这才导致胎儿早产!”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安比槐震惊地看着李大夫。

“……,可以这么说。”李大夫略一沉吟,点头道。心里不觉有些犯恶心,吃紫河车那东西无异于吃人肉了,实在是让人作呕!

“混账!”安母震怒,一边的方氏等人不由捂着嘴隐隐作呕。

“老夫人,若没其他事,老夫先告退了。”李大夫觉得十分晦气,不想再留在这是非之地。

“有劳李大夫了,秋云送李大夫出去。”安母没有阻拦,事实上她已经后悔请大夫来了,这样的妖孽就该一起去了才好!

最后那个孩子被悄悄处理掉了,安母还请了和尚前来做法消灾,乔氏疯了,被彻底圈了起来,而安比槐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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