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王后的逆袭9(1 / 1)

安宁公主的年纪比拓跋海还要小两岁,她嫁到梁国之初,心情一直郁郁不欢,但为了不影响两国邦交,跟拓跋齐私底下闹得再厉害,但在外人面前,却都表现得若无其事,保持着王室应有的体面。

远离家国,背井离乡,加上刚刚失恋,一切秘而不宣的心情,全部化作了笔下的诗词歌赋。

安宁公主在那段时间创作出不少脍炙人口的作品,她还让伶人谱曲编舞,演绎出来。这些作品因为风格独特且莫名触动人的心灵,便从宫中流传到坊间,受到了广泛的欢迎。

热爱中原文化的拓跋海也得到了这些作品,立即惊为天人。

那时拓跋邺死了,他明知凶手是自己亲哥,但因为他没有证据也没有实力,只能装作全然不知,一切如常。心中的苦闷根本无处宣泄,只能纵情于声乐之中。那些偶然听到的新作品令他沉迷不已,忍不住将作者引为知己。

后来,他得知这些作品都是出自王后之手时,心情就变得格外复杂了。

这个从燕国嫁过来的公主,曾经承载着父王的多少期待,当日大婚时,他也曾为她倾国倾城的容颜而心折过。而她嫁过来后,也的确给梁国带来了不少变化,且都是好的变化。

但她却根本不知自己所嫁并非良人,这场和平的本质短暂而虚妄。

如果说,拓跋海对安宁的感情,一开始是心折于她的惊人美貌,后来得知那些才华横溢的诗词歌赋出自她手之后,便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而随着他为了对付自己王兄而不断累积实力,野心逐渐蓬勃的时候,他对这个王嫂的感情,已经变成了征服欲和占有欲。

凭什么这样美好的女子,只能被拓跋齐那样的人独占?

原文中,拓跋海最终死于宫变,死在安宁的面前。书中描写他对于自己死在安宁之手,既愤懑不平,又稍感安慰。他不解为何安宁一定要站在拓跋齐那一边,又觉得,如果一定要死的话,死在她面前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总体来说,拓跋海是个比较悲情的反派。

此时,拓跋海已经暗地里积蓄了一定的力量,正在寻找时机对拓跋齐动手。草原民族有个传统,前任首领死后,遗留的财产和女人继任有权全盘接收。所以在拓跋海心中,安宁公主迟早会是他的女人,这两年间他刻意制造了几次私下偶遇,言行间难免流露出几分暧昧。

安宁虽然对拓跋齐没感情,但也没兴趣跟他兄弟发展什么不必要的关系,对他一直是避之而不及的。

所以今日在马球赛场上,安宁回应了他,让拓跋海十分意外,也特别惊喜。

然而,当他趁着夜色来到王后的营帐,却无意中发现,户部尚书赵子楚从其间走了出来,并在王后的贴身嬷嬷的引领下鬼鬼祟祟地离开,不由得心头大怒。

赵子楚跟安宁公主的那一段往事,拓跋齐并不知情。毕竟他要的女人,只要抢回来放在自己的地盘就好,无需在意她的心情或过往。

但拓跋海在了解到自己的心意之后,却忍不住去调查安宁身上曾经发生过的大小事。此前,他对王兄竟然提拔王后的前任情人至财政大臣的高位还暗自好笑。但现在亲眼目睹这个人跟王后依然藕断丝连之后,却恼火地想要杀人。

他按捺着翻腾不已的心情,远远跟在王后的身后,看着她眼含热泪放天灯,看着她一个人骑着马在夜色中踽踽独行,却又觉得十分不忍。

怀着复杂无比的心情,拓跋海策动马儿,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礼亲王?”龙臻儿见到他,语气中带上了适度的意外,驱马上前了几步,停在了一个合适的谈话距离。

月色下两人的神情看着都不太真切,拓跋海带着些沙哑的嗓音通过微风传送过来:“臣弟见过王嫂。”

说着有礼的话,人却没有下马,也没有见礼。龙臻儿笑了笑,策马从他身边经过,风中传来淡淡的酒味,这是喝酒了?

拓跋海也调转马头,与她并肩走着。

龙臻儿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拓跋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道:“没想到王嫂和赵大人之间,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有那么多话题。”

龙臻儿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看到了?”

拓跋海没说话,鼻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

龙臻儿笑了笑,眉眼间带着些挥不去的轻愁,徐徐说道:“这段时间,母国发生了太多事。本宫昼夜难安,免不了想起不少故国往事,才召他来叙了叙旧。”

提到燕国发生的事情,拓跋海的眉头也微微皱起,先王为了阻止这场战役,被拓跋齐害死。五年了,这场战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身为燕国公主,父母双亡,山河破碎,的确是桩难以排解的心事。

可这也不是私会赵子楚的理由啊。赵子楚这么多年以来仍然是孤家寡人一个,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存着什么心思。

“臣弟认为,王嫂还当与赵大人保持适当的距离。”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有什么心事,臣弟愿为你分忧。”

龙臻儿扑哧一笑,斜乜了他一眼,笑道:“本宫与赵大人尚且有同乡之谊,而你却是本宫仇人的弟弟,本宫为何要找你分忧?”

说完便催动马儿,信步离开。

那一眼的风情,令拓跋海呼吸一滞,怦然心动。他不由催马追了上去,随即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仇人的弟弟?拓跋齐在她心中,已经正式转变为仇人了吗?

拓跋海不由得停在了原地,看着那远去的一人一马消失在夜色中,陷入了沉思。

龙臻儿回到营帐,看到两位嬷嬷正翘首等着自己,心中微微一暖。

翻身下马,将马儿交给跟上来的禁卫。李嬷嬷小心地觑着她的神色,龙臻儿便笑道:“走了这一圈,有些口渴了。”

李嬷嬷连忙说:“正好,今日带了好些公主最喜欢喝的玫瑰露,我这就去准备。”

主仆三人说说笑笑,自去歇息不提。

经过这段时间的精心布置,终于到了可以逐渐收网的时候。

龙臻儿最开始让李旭带给燕国守将的那些书信,果然起到了预期的作用,拓跋齐在对燕战争中屡屡受挫,之前拉拢的那些细作根本联系不上,而根据他的密探调查发现,那些人竟然无一例外,都在近期被一帮神秘人给暗杀了。

拓跋齐亲上前线,是出于对这场战争必胜的信心。

而梁国的大臣们之所以没有对陛下御驾亲征表示出过多的反对,也是对他抱持着无条件的信任。

毕竟拓跋齐在梁国人民心中,是战无不胜,神迹一般的伟大人物。

然而,这一次对战燕国,除了最开始的十座城攻打得毫不费力、一场顺利,接下来的任何一场战役都进行的艰难无比。

拓跋齐感觉自己被处处掣肘,燕国的守将就好像在他身边安插了细作,每一次的袭击都被精准地抵抗消解。

这样的挫败,十天半个月或许还可以支撑,但时间久了,梁军就开始吃不消了。

事实上,梁国虽然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国力得到了一定的恢复,但百姓所得大部分都上缴了国库,也仅仅能够维持温饱。以梁国目前的实力,是无法支撑一场针对燕国的侵略战。

拓跋齐很清楚这一点,一开始就打算以战养战,但在那之前,还是需要相当规模的军粮储备。

可以说,从他大军开拔的第一天起,国库就以惊人的速度在消耗着。

梁国的武将对拓跋齐绝对忠诚,对他的决定自然不会提出任何异议。但梁国的文臣,却有很多来自或师出燕国,不论是出于对燕国的感情,还是出于梁国国力的考虑,他们都强烈反对这一场战事。

梁国重武轻文,本来,这些反对的声音是非常微弱的。但随着战事吃紧,加上赵子楚的暗中牵线搭桥之下,文臣们日渐慷慨激昂,跟前线的君王说不上话,就天天围着相国庞归各种质问,弄得这位老先生是无力招架,恨不能称病在家躲着。

如雪片般的休战奏折从盛京发往前线,拓跋齐看后大发雷霆。他攻打燕国的心意已定,难道会为了臣子的意愿而打消?

因此他根本不予理会,依旧我行我素。

然而,迟迟未能攻下任何一座城,拓跋齐所想要从燕国百姓手中掠夺的补给无影无踪。

巨大的战争消耗令拓跋齐不得不下令再度征钱征粮,不止如此,战争中士兵也在持续损耗中,同时他还不得不征收大量的兵丁。

刚刚从战火中得到喘息之机的梁国百姓,再次陷入了沉重的徭役和赋税痛苦中。

龙臻儿看着每日呈递过来的伤亡人数,心中难免有些焦躁。这一个个数字后面,都是一条条鲜活的性命,拓跋齐为了他的野心,根本不会在乎究竟会死多少人。

必须想办法,早点将他从战场上撤回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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