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1 / 1)

熟悉的草木清香钻入口鼻,睡眠中的袁梓榆只觉得身上的被子微微一沉,接着几缕冰凉的发丝就垂在自己侧脸上,一个轻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亲爱的小榆榆~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

被吵醒的袁梓榆闭着眼不耐烦地哼哼了一声,然后扭头躲开那些恼人的发丝继续睡。

可那扰人清梦的家伙明显不死心,故意捏起耳边一缕银色长发在袁梓榆耳朵上扫来扫去。

袁梓榆愤怒地抬脚朝旁边踹去,却踢了个空,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张笑意盈盈的大脸就出现在视野中。

伸手张开五指按在那张如雕刻般完美的俊脸上使劲一搡,将他推开,袁梓榆才从床上坐起来,咬牙切齿地说:“胡竺,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再敢没事故意吵醒我我就把你那张引以为傲的脸打成熊猫!”

“哎呦~小榆榆好凶哦,人家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来看你了嘛~”胡竺用手卷着耳畔银色的发丝,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语气哀怨,一副被无情人抛弃的可怜样。

袁梓榆被他的语气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好气道:“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你一只活了几千年的老狐狸在这儿跟我撒娇,恶不恶心?”

胡竺立马放开头发,站直身体,双臂环胸,微微垂眸,银色细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晕出一片阴影,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有了新欢就不要我了,呵,男人!”

状似头痛地捏了捏鼻梁,袁梓榆不用想都知道这事一定是小扫告诉他的。

“你喜欢他?”胡竺幽怨地问。

“在一起的时候是我刚和他见的第四面。”

没有正面回答,但胡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不解地问:“那你还和他在一起?”

“因为他说喜欢我,”袁梓榆直视着他狭长的双眸,忽然自嘲地笑笑:“我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听见有人那么认真地说喜欢我。”

胡竺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床沿,身体前倾,两条修长有力的胳膊分别撑在他身体两侧,将其困在自己与床头之间,银色长发从肩上倾泻而下,语气轻的好像随意地呼吸,又像暧昧刻意的撩拨:“早知道你这么好骗,当初我就该先对你说这三个字,这样你就是我的了。”

“别开玩笑了。”袁梓榆抵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身体,不悦道:“你我都知道你心里有个几千年都没放下的人。”

“切~”

胡竺收起那副轻薄的嘴脸,无趣地刚要起身就听见房间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晏珩站在门口看着两人暧昧的一幕,激动地指着胡竺啊了半天,才想起冲过去把胡竺从袁梓榆床上扯开。

如临大敌地把男神护在身后,晏珩怒视着胡竺,一副他只要敢再靠近袁梓榆一步就跟他拼命的架势。

胡竺总算有些了解袁梓榆会选择他的原因了,于是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可怜兮兮地向袁梓榆求救:“小榆榆,你再不解释一下你男人就要杀妖了。”

袁梓榆拍拍晏珩的背,发现他身体绷的很紧,以至于背部肌肉拍上去都有些硌手。

“晏珩,他是我朋友。”袁梓榆劝慰道。

“哦。”晏珩应了一声才放松了身体,但看着胡竺的目光仍然充满防备。

“行了,我走了,再待下去恐怕就要血溅三尺了。”当然这个血不会是自己的,胡竺随意地摆摆手,向袁梓榆告辞。

“等一下。”袁梓榆翻身下床,从屋内的神龛中拿出附有魅妖的木雕,和会客室的洋娃娃一并塞进胡竺手里:“这两个就交给你了。”

胡竺举着木雕端详片刻,吹了声口哨,微微一哂:“你现在居然连魅妖都往家捡,驱魔师不干了打算转行办收容所吗?”

袁梓榆斜睨他一眼,转脸摸着豆豆的小脑袋说:“放心跟他去吧,他会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送胡竺到门口,小扫看着豆豆都快哭成泪人了,一个劲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别忘了他,有空常回来看看……搞得跟送女儿出嫁的老父亲一样,明明刚开始还对人家那么排斥。

临走前趁晏珩没跟出来,胡竺便趁机迅速凑近袁梓榆耳边说了句让他失神的话:“你确定他喜欢的不是你的脸?毕竟他对你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目送胡竺翩然离去,直至手心传来指甲深陷所带来的刺痛,他才回过神,咬咬牙回头“咣”地关上了大门。

回到卧室,晏珩正坐在他书桌旁东摸摸西瞅瞅,好像对屋里那些符箓法器都挺感兴趣。

“你怎么突然来了,最近不是很忙吗?”袁梓榆盘腿坐回床上,顺手抄过枕头抱在怀里,侧头靠在上面看着晏珩,像只懒洋洋的大猫。

自从表白后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晏珩因为近期要举办个人画展,所以很忙,期间只来找过他两次,但每天给他打电话是少不了的,并且每次语气都因为不能陪他而充满歉意。

袁梓榆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没恋爱过,也不知道在一起的两个人每天究竟要怎么过,对他来说现在和以前的生活没什么太大区别,也算是理想状态。

“我今天在华市美术馆开个人画展,想带你一起去。”晏珩每次看着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难怪今天晏珩的穿着都比较正式,一套简约的银灰色定制西服将他的身姿衬的越发挺拔,宽肩窄臀,透露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袁梓榆想,如果把这样的他扔进人群中,绝对瞬间就会成为众人的焦点。

……

华市的美术馆是一栋造型十分独特的建筑,是华市标志性建筑之一。

四层的建筑占地一万五千平米,展区面积五千平米,整体看起来就像个被扭曲的魔方,现代感十足。

晏珩的个人画展是在二楼c区,由于接袁梓榆耽误了时间,他们到的时候展厅已经开放,一些画前参观者三三两两围在画前低声交流,品评欣赏。

“我先去和馆长他们打声招呼,你自己随便转转,我一会再来陪你。”在得到袁梓榆同意后晏珩才挥挥手离开。

袁梓榆不太懂艺术,也从没看过画展,感觉既新鲜又好奇,但当他凑近离他最近的一幅画时立马把脸皱成了包子。

墙上的画在美术灯的照射下显得十分亮眼,但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乱七|八糟的色块加随意扭曲的线条到底有什么美感。

听着旁边两人一直在夸什么“色彩富有张力”、“粗细不等的线条包含着完美的平衡”……让他越发感到一头雾水。

接着他又看了看其他的画作,得出了完全一致的结论——完全看不懂!

无助地叹了口气,他深深为以后能否和晏珩顺利交流而感到担忧。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将一幅被蒙着的画推到了大厅中央,展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围了过去。

袁梓榆不喜欢挤在人群里,所以只是站在一排最后伸着脖子观望。

晏珩的目光扫过展区所有人,很快便穿过人群锁定了他,与他的视线纠缠在一起,并送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仔细看……”他好像听见晏珩无声地朝他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只见晏珩将盖着画的布用力一扯,约有一米高的画作即刻曝露于众,霎时间响起一片惊呼,看到画的那一瞬连袁梓榆都愣住了。

因为那副画的主角是他。

那是晏珩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在一束劈开黑暗的耀眼光柱中,他单手结印举至眉间,神情专注而神圣,周身星光点点,身后隐约还有个翅膀的痕迹,圣洁的仿佛天神降临人间。

原来自己在他眼中是这样的……完美。

当晏珩摆脱周围的人找到袁梓榆的时候,发现他正在角落里和一副画着满篇不规则彩色格子的画大眼瞪小眼,就像一只想要捕捉玩具老鼠的猫咪,神情迷茫而专注,以至于他悄悄靠近他,直至把胳膊环上那柔韧的腰肢之前都未发觉。

晏珩的突然触碰让袁梓榆吓了一跳,不过在看清是他之后明显松了口气——虽然身体还是有些僵硬,但这个样子比之前自己一触碰他,他就会下意识躲得远远的反应来说已经好多了。

他在努力尝试接受自己,这种感觉让晏珩没来由的感到满足。

“那副画画的是我吗?”那画面的太美了,让袁梓榆有些恍惚。

晏珩点头,凑向他耳边,轻声耳语:“这幅画叫《钟情》,为你作画,为你钟情。”

温热潮湿的气流吹拂在耳边,酥酥痒痒的,让袁梓榆的心跳不自觉的漏了一拍,下一秒就红了耳朵尖。

晏珩对男神的这个反应很是满意,刚想和他多腻歪会,袁梓榆的电话却不适时地响了起来。

挂断之后袁梓榆十分抱歉地表示有工作上门,不得不先离开。

在心里把那个扰人好事的不知名委托人骂了n遍,虽有千万个不愿意,晏珩还是把袁梓榆送回了事务所,临走前还约定画展结束后会来接他一起共进晚餐。

可令袁梓榆没想到的是,晏珩这次竟然食言了,不止食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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