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十八章(1 / 1)

这头江临站在竹屋前,久久看着齐憾的背影。

另一边,暗卫刚处理完长公主派出来跟踪齐憾的人,本想上来禀报,见此场景,默默退下去了。

他们一直以来都在齐憾身边,且远不是她所认为的一两个人。

瞧主子这副模样,暗卫看着都觉得心慌,也不知道给四公主吃什么苦头了。他心中啧啧两声,轻巧闪开,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齐憾也终于直起腰,她站了一会,听到一个脚步声,从后头传过来。

斜在身侧的影子又帖上一条模糊的投影,夕阳将它拉得老长,与齐憾的那道紧挨着,透出一股亲密无间的味道。

江临的胳膊自后头环上来,骤然紧箍住了她的腰腹。

嗅着她的发香,他的声音冷沉沉的:“从今往后你哪也不能去,就在我身边,像从前一样,陪着我。”

“有意思吗?”齐憾喉头火燎过一样的干辣,她回头,抬眼瞥见他面上的神情。

“有啊。”江临轻轻得笑,他这样笑着,齐憾就想起一个人来,齐逍……

不过,不同于齐逍声音里一贯浓灼的硝烟烈火味儿,江临的声音却是凉凉的,如积雪三寸垒至心尖,如冰刃迎面封喉不见血。

“你不是喜欢为奴为婢吗?我就让你做个够。”他的话里透出几分恶意与挑衅,“等我什么时候玩腻了,我就给你一个解脱。”

“解脱?”齐憾眉梢一抬,似笑似嗔:“你说的,是哪种解脱?”

她的声音有些哑了,可笑里不知怎么得透出几分娇,听着格外撩动人,江临的手臂收紧了,冷笑反问:“你说呢?”

“我说是放了我。”

江临不由哼笑。

齐憾的话却不停,继续往下:“我还不想死。”

她的声音顿了顿,忽而低下去,仿佛有些疲惫,“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

江临虽然没有动,可显然是听到了。

他没吭声,齐憾便也没再开口,半晌,腰上的力道松了。

“第二间屋子。”江临的手终于动了。

那双手回上来,落到她肩头,摁着她的肩膀将齐憾转了个身,“去喝水吃东西。”说这话的时候江临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依旧是冷冷的。

齐憾赶紧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她回了头,江临还站在原地。他抱着手,目光专注地凝视,仿佛欣赏她的狼狈。

“日子还长,我们慢慢玩。”他薄唇动了动,缓缓吐出一句话。

这夜江临睡齐憾隔壁,两人算是相安无事,第二日,启程回江府。

回去后,江临便收到了江鸾送来的帖子,说是请他去侄儿的周岁酒。

江鸾出嫁已有两年,嫁的是永安侯次子,如今孩子都要一岁了,眼瞅着江临的婚事仍没有着落,江鸾这个做姐姐的心中也有些着急。

侯府这头也知道江鸾的心思,所以这次周岁特意大办了,也好叫上各家的姑娘过来相看相看。

江临是个有主意的,这一次他要自己看上了那便再好不过,实在不行,也只有她这做姐姐再去同他说一说了。

算起来,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说过,只是每次到头来姐弟俩都闹得不痛快,江鸾气恼之余,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心中还想着当年那个阿憾,可明明已经过去这许久了。

四年,四年……似乎也不算太久,江鸾心中忽然又不太确定起来,阿临他该不会,真的还对那丫头念念不忘吧?

江鸾又想起他那张脸,心中叹了口气,四年了啊,阿临他也变了不少了,这些年一连串的事实在让人心惊。

***

周岁酒是在重阳,这一日,江临出门还带上了齐憾。

这些日子来,除了干的比牛多,吃得比牛少以外江临倒也没有另外为难她,没见到春分,听说已经嫁给试墨,很少往府里来了,试墨倒是见过一回,看到她惊得说不出话。

还有小桃,说是跟着江鸾陪嫁去了侯府。

马车上,齐憾和江临面对面坐着,齐憾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半句话都没说,江临闭着眼显然也不想同她说些什么。

到永安侯府,门口早有人等着了,侯府没有分府,侯爷的那个嫡长子卢有浪亲自带着弟弟卢有川在门口迎接。

江临下了马车同两人打招呼,按江鸾的辈分来排卢有浪卢有川兄弟俩该称江临一声贤弟,可两人也不敢托大,只叫他首辅大人。

“你阿姐等你好久来。”卢有川是个温雅的君子,一笑起来犹如春风拂面。

江临点头,转身,看到齐憾也已经跟下来,便道:“进去吧。”

府门口短暂停滞的人流又重新涌动。不少好奇与艳羡的目光朝着三人的背影投去。

“那位就是江首辅?看着挺年轻啊。”有人刚下马车看到了这个场景,低低同身旁的人议论。

“年轻?你可别忘了,他的手腕老辣着呢。”他一侧的人回道,“可不是什么好的。”

跟在后头娇滴滴的姑娘听到这话,便以扇戳了戳前头说话人的背,娇嗔:“表哥,你这可是嫉妒人家了。”

“我嫉妒什么?”那人不服道。

那姑娘掩嘴一笑:“嫉妒人家长得好,本事还大。你难道没听说?京中哪个女子不倾心倾慕,就是金二姑娘也不能免俗呢。”

“金家那个草包?”那姑娘的表哥撇嘴,“你们诗社的还和她玩呢?”

那姑娘笑了:“长公主殿下都同她一道呢,正是众星捧月,我等哪敢冷落了她呀。”

“今日怕是也要来吧?”

那姑娘点点头。

**

要去见江鸾,江临倒是没有带着齐憾,让她在院外等着。

江鸾院外是个大大的湖,湖上有虹桥,湖心还有亭子,沿岸载种垂柳,只是秋日里头叶子都深黄了,一副将落未落的模样。

齐憾就站在湖边的小径边上,往里的草地还摆着石桌石凳,她也没去坐,光站着发呆,不知怎么想起韩府,她在韩府的时候都没有这些,五进的宅子对寻常人家也不算小了,却没有侯府这样,有什么内湖。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阿憾姑娘?”有道少年气儿的声音唤她。

齐憾转过头:“是邹少爷啊。”

“真是你啊?”邹樾站住了脚,停了停走了过来:“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呢?”

“在等少爷出来。”齐憾答道。

“你好像有些不开心?”他歪了歪头看着齐憾,将她拉到一旁石凳坐下,“你们吵架了?”他犹豫道。

齐憾愣了,随即又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邹樾手抬上去撑着下巴:“那为什么苦着个脸?”

齐憾默了,却是反问:“你不讨厌我吗?”

“讨厌你什么?”

“他们没告诉你……或者说,你完全不知道吗?有关,当年的事。”齐憾道。

邹樾看着她,忽然,举起了右手。

“什么?”齐憾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他的手慢慢张开又合上。

“看得出来吗?”他问。

齐憾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摇头。

“我的这只手当年被人砸断过,我大哥那时候替我挡了一下,比我更严重。”

齐憾呼吸几乎都停了一下,有些艰难道:“是那时候……”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邹樾却将手伸过来覆盖在她手上,那个触感是温热的粗糙的,他笑着,眉眼弯弯的:“可是你看,现在已经恢复了,大哥恢复得比我还好些,他还能写字画画呢。”

“我虽然不能拿笔了,但我从了军,不妨碍使枪弄棒的。”

齐憾怔怔看他,心口像是被他揉进了一大团棉絮,柔软的令人窒息的占满胸膛。

邹樾晃了晃她的手:“我相信阿憾姑娘便是做了什么也是有苦衷的,总之已经都过去了,对吗?我们现在都过得挺好的不是吗?”

齐憾垂下眼帘,声音听说去有几分不解:“所以为什么相信?你了解我吗?”

“是从前江哥哥说过的,他说阿憾是个心软的姑娘。”

齐憾有些失神,她刚想说些什么,不远处传来江临的声音:“阿樾,你在做什么?”

邹樾松开了手,回身看到江临,赶忙站了起来:“诶,他们刚约我去这儿的大校场比试呢,我先过去了。”

说着便同老鼠见到猫一样,溜烟地跑了。

齐憾站起来看着江临走近。

“你们说什么了。”江临垂头看她,想起适才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他就一阵心烦意乱。

齐憾摇头。

江临的声音冷冷的:“我劝你不要利用他。”许是终于为自己的心情找到一个理由,他的眉头松了下来。

齐憾后退两步:“我明白了。”

江临看她后退又不由逼近,此处本就离岸堤很近,齐憾再退便一脚踏了个空,她慌乱伸手,下意识抓住了江临的胳膊。

江临不防,被她带得身体前倾。

“噗通。”一个响亮的落水声……

“我……咳,不会咳咳,我不会……水啊……”齐憾一下去就灌了大口的水,呛得直咳,一张嘴,一句话撵成了三四瓣,叫人听不清。

好在她还记得紧紧抱着江临的手臂,只是那只手在往外抽,她便不由害怕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手栽青山山山山的雷和手榴弹

芝士就是力量的雷和手榴弹

没想到我还有这种土豪读者,震惊了,(^3^)

非常感谢了么么哒

以及感谢投营养液的小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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