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五十五章(1 / 1)

金芸当时就不服气了,想要说什么却被金从克一把压住低了头,他唯恐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说出什么大话来,连忙抢着,问那监礼司的,他的声音几分犹疑:“大人这可是要行旧例?”

“不错。”那监礼司的冷漠道,“怎么?金大人这是对先皇曾祖的做法有所异议?”

金从克额上的汗一下冒出来了,他还什么都没说,人家就急着给他扣这妄议先人的帽子了,对方是有备而来啊。

“不,不,微臣不敢,只是……小女自来谦和,是万万不敢对四公主有所不敬的啊,大人怕是搞错了。”

他这话一出口,身后登时有人笑了。

前头站着的那名太监也眯起了眼:“陈大人似乎有话要说?”

陈庭的声音便在后头响起:“金大人此言差矣,谁人不知你家金二姑娘的战绩呢?这谦和,是从何说起呀?”

“战绩?什么战绩?”小皇帝有几分好奇,在前头台阶上坐下,撑着他的小下巴。

静王也望着这头,他一面留意着江临的反应,却见人根本是一脸冷漠,仿佛事不关己,并非他指使一般,看得静王都要忍不住替他的演技喝彩。

再看另一头自家的侄女,却整个在状况外,他近日是听到了一些关于她和江临的流言蜚语,今日这事明面上又是为了她,但看她这迷茫的模样倒像是不知情啊。静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一边听到战绩这一说,人群中便响起了一些窃窃私语。

金芸她向来跋扈,有在人未婚夫面前造谣中伤毁人姻缘的,有在席上曝人隐私让人遭受了两个月异样目光的,还有元宵出门故意将身边姑娘挤下河,大庭广众下浑身湿透再不敢出来见人的。

凡此种种简直不胜数,这金芸偏又挑得小门小户,人家有气也不敢撒,金家再上门轻轻巧巧陪个罪,人就只能乖乖揭过不论的。

都是些阴险手段,若是争辩起来,人一句小孩子家口舌之过,无心之失就推了责任了,真是说也没法说,只能打落牙齿往下吞。

这一些事那人人家虽然不敢闹到,可难免就在京中四散传播,不少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金从克此时听小皇帝好奇这个,便猛然咬牙,这个陈庭,偏要提这些。

此人难得是个是起于微末的,他原是礼部的,后才被调去御史台掣肘他们这边的肖遇河。

听说他家中还有个酗酒烂赌的爹,此等的身世背景又年纪轻轻,能走到这个绝不是能够小瞧的。

如今以他御史的身份,来指摘官员家事正是合适,果然早有筹谋。

金从克心中发寒,明白他们今日这般咄咄逼人,不可能就只是为了打罚几下芸儿,毕竟如此来只是下了他金家的面子,这般来势汹汹定是要动他金家的。

后手,必定还有什么后手,金从克心中一凛就想认下了,不能再同这陈庭扯下去了,这样下去便是正中人家下怀。

干脆让芸儿挨了那几下便是,总好过正面交锋。对方专挑了太后不在的时候,正是让人有事都难以求助。

金芸本来还想自作聪明叫屈,陈庭那却要开口回答小皇帝的话了,金从克连忙一把将金芸摁得跪倒在地,抢着道:“微臣,微臣现在倒是想起来了,小女确实对四公主出言不逊,臣已经在家管教过她了,日后定然不敢如此了。”

静王笑着偏了偏头,这个金从克防备心倒重,没说几句,竟然自个儿就认下了,不过他不肯搭腔,内阁那头的大戏怕就是唱不下去了。

“哦,金大人倒是爽快啊。”陈庭却没有计划落空的失望,只是笑着对小皇帝道:“说是战绩,其实是金二小姐在外头闯的一些祸罢了,我倒听说都是金大人替她去赔礼道歉,如今一瞧果然不错,这金大人啊就是个明事理的。”

金从克假笑一声:“不敢当,不敢当。”

金芸这头还愣着,似乎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父亲他居然真的要让自己去受这份罪!

齐憾就这般看着监礼司的人,将金芸带上来。

这个太监齐憾识得,几次在江府见到,是江临手下的人。

烧红的铁片被带上来的时候,金芸终于惊醒,大声哭喊起来,齐憾转头看看江临,见他面无表情,心中便升起一股寒意。

行刑中,金芸不断尖叫哭闹,一直被两头的人死死摁住才没有让她脱逃。

底下的人皆是看呆了,不过也有人家觉得解气的,譬如李家人,李霁娴混在人群中看着上头也是咬住了牙,她心中是知道的,昨日就是金芸要害她,家里动用关系,查了一晚上,便也知道了是她,到现在,都是对这金芸恨得牙痒痒呢。

若不是因为齐憾同江鸾,她便真要给卖去花楼或是拐到什么地方去了,而今天怕就不是好生生站在这,而是一根白绫寻了短见了。

她现在想着都害怕得紧,越发觉得金芸这是罪有应得。她若还能过得好,便是连老天爷都要看不下去了,这样得罪皇家,她今儿后怕也都无法立足京都,更不用说说亲了。

这一头,消息传回宫里的时候,樊太后正歪在塌上看书,她翻过一页书页有些漫不经心:“表哥他倒还算机灵。”樊太后的表哥便正是金从克。

一旁的心腹大宫女藤萝递上茶盏:“只是表小姐她伤得有些重呢,好像说是把四公主都吓到了。”

“到底是女孩子家呢。”说着她又感慨。

樊太后把茶盏拿过来,抿了一小口又放到一旁的小几上头,她似乎在思索什么,喃喃:“监礼司掌的刑啊,那就好。”监礼司是江临伸到宫中的手,一直以来监礼司的人也频繁出入江府,这事齐憾应该是知道。

“好什么?”藤萝不由奇怪。

樊太后竟然笑起来:“今日的事,首先是想动金家,可即便不成还能为四丫头出口气呢。”她可还记得先头金芸对齐憾的那副模样呢。

“是这样?”藤萝想到了外头那些传闻。原来是真的,她有些惊讶,没想到江首辅这冷冷的模样,倒也有替人撑腰的时候。

樊太后看她这样子不由冷笑:“你若是四丫头,你觉得如何,这有人撑腰的感觉。”

“自然是开心。”她顿了顿又道,“对其动心。”

“年轻!”樊太后却大为不屑:“你倒说说看,他这等心狠手辣的人如何使人放心。”

“只会是让人害怕罢了。”樊太后没等她回话,自顾自地便往下说了,这事樊太后多少有些体会,她同皇帝便是如此,伴君如伴虎,生死都拿捏在人家手上谈何真感情,不过都是些曲意逢迎罢了。

“他这样辣手摧花,我看四丫头反倒是不肯领情呢。”樊太后扯了扯嘴角,继续往下,“经今日之事过后,你猜她会想些什么?”

藤萝想了想,猜不到,便只好摇头。

“我猜她想的是,江首辅他今日能这样对别人,来日对她失了耐心,想起旧事自然也能这样对她。”

藤萝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想。”金二小姐对她来说是敌人啊。

樊太后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将书往边一放又换过一本,一笑道:“如何不会,你想得通,她在局中那可是想不通的。”

“首辅亲自把四丫头推开,他自己却未必清楚,咱们这可得开心呢,只要把静王那头拦下,四丫头可只能靠哀家了,只有哀家才能帮她了。”

前儿江府那么大动作,她自然是知道了,齐憾要跑又给抓了回来,她不就是想走吗?只要她替自己办事,樊太后自然能满足她的要求。

到后晌,一众人也都回宫了,都来看过头痛卧病的太后。

太后又是拉过齐憾的手细细端详:“小四又长了不少了,可是个大姑娘了,我记得也有二十一了吧,这亲事怎么就耽搁下来了呢?”

提到这个,齐憾不由微愣,说亲啊……

太后又是装模作样地摆出温柔的模样道:“四丫头这般人才,哀家这可得替你好好把关,一定给你找个好的。”

四周的公主们适时,应景得笑了,长公主齐桑的脸上却闪过一丝尴尬。

她比齐憾更大两岁,一直在宫中,却到如今都还没有出嫁,先头是要精挑细选,到后来骤然失了势,便无暇顾及这头了,到如今年岁大了些,太后说是替她挑着其实也并不上心。

现如今,太后又说要替齐憾说亲,却跳过了她,无异于当众打她的脸,让她一时都有些下不来台。

可心中想是一回事,面上又不能带出来,齐桑只能勉强笑着跟着插科打诨逗太后开心。

她也知道自己如今毫无利用价值,太后虽然对她的殷勤没有拒绝,但也没什么表示,现今找到了一个更为有用的齐憾看样子是想抛开她了。

察觉到此齐桑自然要为自己争取,等众人走了之后,她便留了下来。

樊太后看了看她的样子缓缓道:“你这是有话对哀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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