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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誓报此仇(一)(1 / 1)

堂堂一方天尊,第一次恨不得把刚才意外知道的东西从脑子里抠出去。

如果他没听错,眼前这个言行丝毫不见女气的上古神祇竟然和同为古神的应龙是那种关系。

难怪上神为收集应龙逆鳞碎片如此不辞辛劳,原来是急着要复活自己的旧情人。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强自镇定地张口道:“大人……”

青泽却好似完全没发现自己刚才理直气壮地说了什么惊人之语,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看着自己锐利的长剑,说:“无量太华。”

他的语调平稳至极,好似片刻前大发雷霆的不是他似的。

无量太华愣了一下:“大人,怎么了?”

青泽转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沉声道,“给我兵。”

无量太华道:“什么?”

“以我上古神兽之名在此立誓——自今日起,愿押上性命,全力助战仙族,彻底剿灭魔患。”青泽收起长剑,并拢三指,对天立誓。

然后看着无量太华,又重复了一遍:“所以,给我兵。”

无量太华不敢置信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被他看了一眼,连刚才的坐立不安也忘了,露出大喜过望的表情,拱手道:“好!大人您要多少!我东天庭数万雄兵,听凭差遣!”

青泽放下手,看了会儿一地狼藉,转过身去。

——“越多越好。”

*

魔神觉醒,三界惧怖。

东天庭求得神秘上古神祇相助,统领天兵,共伐魔孽。

起初只是得东天庭倚重,后来就成了四方天尊手中紧握的王牌。

无人知晓他是何时来到,无人知晓他与魔族有怎样的深仇大恨。

据说那上古神祇一身青衫,神色三分玩味、七分刻薄,一双眼珠比玉石还冰冷,举手抬足都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凉薄意味,来到仙族多日,除了见魔就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仙族向来崇尚以和为乐的氛围,何曾见过这样阴阳怪气的人物,一时对这横空出世的神祇颇有些敬而远之。

可他虽然似乎不屑于他人往来,却一战成名,更在这百余年里凭一己之力庇佑仙族免于魔患征伐。

所到之处、魔兵败退,仙旗高举。

最后一个觉醒的魔将混沌第一次出战便对上了他,被杀红了眼的上古神祇打得遍体鳞伤,兽如其名地混混沌沌败退了回去。

回去之后四处打探。

小鬼吓得惊慌失措,说不知他从何而来、是何身份、有何目的、因何结怨。

混沌大怒,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小鬼缩成小小一团,抖着声音道,我、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混沌道,你知道什么?!

——其号曰,青君。

九重天青君,其容俊如松,其神冷如锋。剑过尽浮橹,魔孽不可活。

*

穷奇跃下魔兽,疾步走入巍峨宫城中。

历经百年,人族早已分合数载,大小诸国互相吞并分割,看不出昔日模样。

他们仍是栖居于昔日的北狄皇宫内。

造作欢l好的魔男魔女在隐藏在树影里摇晃,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

穿过树林,一路拾级而上,沿着整齐的白岩长路一路入了殿。

殿内金碧辉煌,一层一层红色轻纱高挂,悬垂在地,随风荡漾。

香烛环绕,左右是两排身着轻薄的女仕奏着曲调潋滟的靡靡之音。

两名唇红似血的妖冶女仕在王座之后一左一右各执一柄孔雀翎装饰的长掌扇,一下一下地扇着。

魔神倚在王座之上,身披暗红色长绒大氅,其上绣着踏云而飞的华美金龙,随微风舞动,腰带层层缀着翠翡玉石,脚踏华靴,头顶红玉龙冠,朱色馥郁、水波荡漾,阳光下好似流动的鲜血,红玉冠两旁各搭着一缕极细的金线,从披散在耳后的白色的发间垂下。花藤似的魔纹灼灼绽放到了锁骨上。他一手怀抱美姬,一手握着盛酒的金樽,白色的睫毛低垂,眉眼神色分明肃杀冷厉,却又带着几分不自知的骀荡。

眼见穷奇裹着战场的杀伐之气不管不顾冲将进来,魔神对怀里的美姬道:“下去。”

美姬收了顾盼生辉的神色,瞥了穷奇一眼,哼了一声,站起身来。

魔神抬起眼帘,说:“何事?”

穷奇单膝跪在殿内,道:“陛下,我们虽已破封百年,但因横空出世了一个不知什么来头的青君,总是对我们横加阻拦,使我们至今都没能攻上天界。今日麟银奇袭天界边境时不巧撞上那个青君,险些被他生擒,现在正在军帐重伤不醒。此时麟银座下魔将正群龙无首,若是不及时派兵相助,估计会被青君全数绞杀。”

魔神皱了皱眉头,一挥手止了靡乐:“去叫其他魔将到练兵场等着。”

穷奇道:“是。”

他们所说的练兵场,原是一个靶场。其他魔将到达的时候,魔神正背对着他们,手持一把长弓,拉至满弦,松手放出。

嗖——!

利箭直入靶心,穿靶而出。

梼杌一吹口哨,发自内心道:“漂亮!”

吹完才反应过来面前站着的人是谁,下一秒就尴尬地咳了一声,装作无事发生过地同其他魔将一起单膝跪地。

魔神停下动作,把长弓递给身旁的随侍,拿起托盘上的帕子慢慢擦了擦手,转头身来。

麟银、混沌驻外,空旷的靶场入口跪着四个人。

一人容貌昳丽持一对流星锤。一人长角巨翅手握大刀,一人身形巨大虎齿羊面。

一人一身劲装,身姿修长笔挺,皮肤是病态的苍白,一半眼睛是人族的棕栗色,一半眼睛是魔族的灰白色,本应温和俊朗的半张脸上稀疏地分布着与魔神纹理相似的淡色魔纹。

梼杌,穷奇,饕餮。

安平。

魔神觉醒后,三界动荡不安的魔气平息下来,也不再有误染魔气的人族。

九十年前,流落在外的玄雍小皇子第一次回到皇城,认祖归宗,一时引得朝局动荡。

国君下落不明数年。前朝王爷突然意外身亡,膝下皇储失势。小皇子顺势荣登大宝,执掌玄雍,不顾群臣劝阻,一意孤行地给恶名远扬的前国君追封美谥——“仁烈”。

仁烈?

那个怪物?

这个小皇帝,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这竟然还不是小皇帝做的最叛逆张狂的事情。

翌年,在龙椅上pi股还没坐热的小皇帝突然穿着一身皇袍,带着玄雍的皇符,投奔了魔族。

这个贪生怕死的人族叛徒。

把昔日的天下第一大国拱手让人,成为了魔神的爪牙。

他投奔魔族那日,头顶着灿灿骄阳,在皇城门口跪了三天三夜,终于最后一天等来了一场雨。

到第三日的时候,他跪坐在暴雨里,看着紧闭的皇城门。

不知过了多久,名曰梼杌的女魔将终于从城内走出,皱着眉头,很疑惑地看着他。

“小鬼,你脑子是有什么问题吗?陛下说了,无意过多扰乱人族秩序,你放着好好的人皇不当,跑到这里来跪着干嘛?”

小皇帝移过视线看她,头发糊在颊边,眼睛被雨水冲得有些睁不开。

他此时仍是一个年轻的、正常的人类,一双棕色的眼睛,皮肤光滑而健康,不似其后那般青白。

他说:“我想成魔。”

梼杌很惊讶地看着他,说:“你说什么?”

也许自觉已经考虑得很是充分,小皇帝跪在滂沱大雨里,语气云淡风轻得好似在说早上吃了一个包子:“我想成魔。”

瞳孔灰白的女魔将听了却很生气:“你想成魔?!你有病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鬼怪苦修几百年就是为了修成个人。你是幸运死了,才过了这么多人过不了的安逸日子。你以为入魔是闹着玩的吗?!你以为成魔可以长生不死、上天入地?!你看我们很了不起?!你知道什么是魔吗?!要是可以变成人,你以为……!”

她说到这里止了话头,用流星锤在地上砸了一个深深的坑:“蠢货!”

“你就跪死在这里吧。”眼见小皇帝不为所动,梼杌提起流星锤,转身就要走。

却听身后不疾不徐道:“魔将,既然你都出来了,帮我带个东西给魔神大人吧。”

梼杌不耐烦地转过头:“什么?”

小皇帝在怀里摸了摸,双手捧出一块符。

纯金雕制,花纹繁复,其上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殷”字。

小皇帝把符递给容颜迤逦、神情凶恶的女魔将:“请把这块符交给魔神大人。”

梼杌见他一意孤行,皱了许久眉头才接过来,看了看,摇了摇头:“小鬼,我都说了,魔神对你们没兴趣,你拿玄雍的皇牌给我也没用。”

小皇帝也摇了摇头:“这块符,是一个人给我的信物。他告诉我,不管多久,只要看到这块符,他都能认得我。不知道过去了十几年,这句话还做不做得数。”

梼杌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小皇帝却低着头不说话了。

大雨淋在龙袍之上,显得这个年轻的黄帝有些说不出的可怜。

“行吧。”梼杌道,“正好老娘无聊。”

梼杌一去就是半天。

到傍晚的时候,雨渐渐停歇。

小皇帝一动不动跪在斜阳里。

朱漆大门再次缓缓打开。

深居宫闱的魔神从门内走了出来,站到他的面前。

魔神身后聘聘婷婷跟着两名魔族妖姬,摇着羽扇探头看不请自来的人族皇帝。

魔神手里拿着那块皇牌,看看皇牌,又看看青年。

他说:“这是你的?”

小皇帝抬头看他,点了点头。

魔神看着他,神情有些茫然。

他说:“这是我给你的?”

小皇帝又点了点头。

魔神说:“你是谁?”

小皇帝说:“安平,我是殷安平。”

魔神侧过头回想了一下,眉头越皱越紧,似乎没什么印象。

小皇帝有些难过地低头看了会儿地面,突然灵光一现,又在怀里努力摸了摸,摸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打开包裹,一层一层拆开,翻出一张发黄的纸条。

“这是我的名字,”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又伸出手指凌空比划,“殷—安—平——”

魔神眸色沉沉看他一会儿,接过纸条,慢慢打开。

上面的字是用炭笔写的,很多地方已经脱落斑驳,却依稀可见曾经炭痕的轮廓。

魔神沉默了许久,阖上纸条,看着那块似曾相识的皇牌,终于反应过来上面刻着的是一个字:“……殷?”

小皇帝点点头:“殷,是你的姓。”

魔神说:“……殷安平……”

小皇帝又点了点头。

黑云渐渐遮蔽了斜阳,月晕点点升上空中。

身后皇城点燃起通明的灯火。

——我膝下无子,如果你……你愿意随我的姓氏么?

“我记得你。”魔神说。

小皇帝长吁一口气,听见魔神问他:“你是我的儿子吗?”

小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是你的儿子。”

他说罢笑了笑:“但我愿意变成你的儿子。”

一个人类,要如何变成一个魔的儿子呢。

他宁愿跪死在城门外也不愿意再回去做锦衣玉食的皇帝,放弃了身为人的一生,划破自己的手腕,在将死之际接受了魔神的血。

归去来兮,此去不归。

追上一个一去不返的人的脚步的唯一办法就是跟他踏上同一条不归路。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变成了魔。

这个世界与之前并没有区别,对他而言却变成截然不同的存在。

整个世界弥漫着淡淡的、腥气诡异的恶臭。

天不再蓝了,花不再香了,柳枝不再柔软摇曳了,春天走到了尽头,绚烂的颜色都暗淡下来,璀璨的花火都瞬间寥落。

耳畔刺耳轰鸣从未止歇,微小的声音被无限地放大,抓挠着他的耳膜。

到处都张牙舞爪蔓延着黑色的锁链和利刺,或浓或淡的恶意从匆匆行过的生灵们头顶腾腾升起,凝聚成一缕一缕黑气,化成新的锁链和利刺,抑或贯l穿他的身体、打散他好不容易感知到的、些微的快乐。

太阳沉闷地压在头顶,好似随时都能坠下来。

很好很好的天气压在头顶,毒辣地烤灼着他,好似他是不应存在于朗朗青天下的垃圾。

一切都那么坏。

所有幸福的笑脸都变得刺眼。

这些黑色的、沉闷的、锐利的,这些利刺和枷锁,这些人看不见吗?他们感受不到吗?他们碰到了,不会疼吗?

它们一直存在在这里,这些人却感受不到,却不会受到影响。

只有他变得举步维艰。

原来的世界一去不返,他回不去了。

为什么他们还可以拥有幸福?为什么他们还可以那么无知?为什么他们还可以看到蓝天、可以闻到花香、可以被柔软的柳枝轻抚脸颊、可以在春天发出嫩绿的芽?

为什么我已经失去了的,他们还可以拥有呢?

我也想要。我也想要。我也想要。我也想要。

我也、我也……我也不想变成怪物…………

——他感受到了嫉妒、贪婪、愤怒。

年轻的男男女女从他身边走过,露出一小截手臂或脖颈,晃眼得很。

——和欲望。

小皇帝魂不守舍地四处转了许久,回到了魔族栖居的皇城里,抱着木桶呕吐了许久。

醒来的时候,魔神正坐在床前,垂着眼睑看他。

他笑着笑着,突然泪流满面。

*

“起来吧。”魔神说。

他手里拿着一张巨大的行军图,绿色标记的部分都是青君排兵布阵的方位。

“麟银不敌青君,身负重伤,数千魔兵被困天界边境,你们有什么看法?”

穷奇道:“自然是率兵与那青君一战!”

自从青君出现,三界就有传闻甚嚣尘上:

昔日魔神死在上古神祇应龙手里,新任魔神亦将死在同为上古神祇的青君手里。

这上古神祇,就是上天赐予的、专克魔神的大杀器。

是拯救三界的希望。

安平此前一直只是人族,从未听闻过青君的名号,却因为听到的、越发夸张的、诸如此类的传闻而一直对这个素未蒙面的上古神兽恼恨至极。

这样的事才不会发生。

管他青君紫君红君的,迟早都是他们手下败将。

安平毕竟是研究过兵法、当过皇帝的人,实在是对这帮仗着自己法力高强,只知道正面硬l上的魔将有些无语,闻听穷奇所言,反驳道:“天界在上,人间在下,由下攻上,还只知道正面相抗,简直愚蠢至极。难怪你们遇上青君只能铩羽而归。”

魔神看他一眼:“安儿,你有什么想法?”

安平道:“父亲大人,依安平所见,若只是想救回麟银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才是最好的办法。青君法力的确高强,但他毕竟分身乏术,命一个魔将佯作突袭天界,将他引到别处,令一个魔将率军去救回麟银军才最为简单、损失最小。只是这个突袭的时间点和地点须得仔细斟酌,才能确保不得不与青君对战的部队能及时撤退,伤亡最小。”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儿臣日前听说青君之所以助战仙族实乃事出有因,父亲大人若是信得过儿臣,不如这次派儿臣去佯攻,正好儿臣可以趁此机会试探一下青君的底细。”

魔神闻言沉吟片刻,低头研究了一下地图,伸出双指在其中一个地方戳了一下,道:“那就定在太涵。”

安平当初花了好几年才从太涵的结界里跑出来,听了这个名字就愣了一下:“哪里?”

“太涵距离麟银军距离远,因为设有结界,仙族防守最为薄弱。安儿,你率一小队游兵,从太涵外城攻上天界,待麟银军成功撤退,改道至子鹿逃跑。子鹿与太涵相邻,四周环沙,人烟稀少,你们化整为零,不会引人注意、暴露行踪。”魔神道,“饕餮,救回麟银的事就交给你。没有青君阻拦,那些天将应该拦不住你,给我打个胜仗回来。”

饕餮朗声笑道:“好!”

魔神点了点头,低头又研究了一下地图,发现半晌没听到安平的答复,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他道:“安儿?”

安平看见他神色,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儿臣领命。”

魔神道:“下去准备吧。”

安平与穷奇前后脚离开。

魔神收起地图,看着仍跪在身前的另一双魔将,道:“妖皇怎么说?”

饕餮道:“妖皇同意以助他们破解妖族诅咒为条件,勒令诸妖匿避,百年内不得出世,也不得参与我们未来与仙族的大战。如今妖鬼两族一归顺、一避战,人族又是一片散沙,只差仙族还在负隅顽抗,我们反攻天界之日,指日可待!”

魔神说:“好。”

他转过身,看着整齐排列的箭靶,不知在想什么。

分明排兵布阵熟稔至极,一切尽在掌握,却分明没有半点开心。

饕餮仍跪在原地,饶是已过了十几年,每次看到魔神,他还是会不自觉心里一惊。

饶是他绞尽脑汁,也才猜想不到,新任的魔神,竟然是应龙。

竟然是那个应龙。

那张脸熟悉至极,在与人皇对战后期简直成了他们梦魇般的存在。

他记得自己初到人间,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吃的第一个败仗,就是在应龙手上。

魔神觉醒的第二天,他打开城门,第一次看到那张脸上喧腾着比他们更浓重靡丽的魔纹。

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视他们如敝履的、将他们彻底封印的、比谁都高高在上的神祇,也有神格尽毁、从云端跌落地狱,被深渊埋葬、沦落到和永远见不得光的他们共存亡的一天。

谁也无从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用了短短千年,就让斩杀他们的英雄堕落成了比他们还要无药可救的模样。

人间有屠龙的英雄最后却变为恶龙的传说。

而他眼前的这条恶龙,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是英雄。

沉沦在漫无边界的黑暗中,不再记得原本的样子,以为自己从一开始便诞生在这里。

甚至因为太得心应手而不曾怀疑。

毫无挣扎地接受了自己天生便是这样的存在的事实。

身为神的漫长记忆被欲望腐蚀。

在地狱里,用他天赋的长材一点点摧毁曾经拼死守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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