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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图穷匕见(二)(1 / 1)

登岛的时候,被自己变成山妖的胞弟正蹲在山石上发呆。

虽然是被自己变成了截然不同的、少年的模样,却没想到连性子也好似变成了少年。

见到自己回来,从山石上跳下来,满眼崇拜地看着自己,又在看见身后的应龙之后愣了一下。

难道哪怕失忆了,也记得这是昔日的仇敌?

白泽转过头。

黑发的龙神正神色难辨地看着神情懵懂的山妖。

他心里一惊。

他虽然想留下应龙,却不觉得青泽当初犯的是什么大错。青泽的所作所为对于古神而言并不算太离奇,不知怎么竟然把应龙惹恼得这么厉害。

他在某次把青泽的魂灵放出来的时候被应龙发现,因此对应龙说了些以前从未说过的话。

应龙,你要动别的神族我从不干涉。可青泽是我的弟弟。我只有这一个弟弟。他生性顽劣,但无非也只是多杀了点小妖小道,没犯过什么大错,罪不至死。

他不该同你顶嘴,不该同你交手。等他苏醒,我亲自押他给你道歉。

你……

就算你做了和青泽相同的事情,若你遇到青泽那般的危险……若你遇到青泽那般的危险,我也是会救你的。

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会救你的。

*

应龙却后退一步,又后退一步,摇了摇头。

那是应龙最后一次登上衡山。

*

\"报————!!”一魔兵手持传令旗、穿过层层看守一路气喘吁吁跑了进来,砰地一身摔到殿上,“魔神大人!麟银军不敌执明军,麟银大人险些被执明生擒,被梼杌大人救下,却被困于阵前,进退不得!该当如何,请大人决断!”

殷洛独自坐在殿中:“离他们最近的是哪队魔兵?”

魔兵道:“秉陛下,是安平军!”

“立刻命安平率军前去解围,带梼杌麟银返程。”殷洛停顿一下,看着身上插着半截箭矢的魔兵,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眉尾一压,再开口就带了几分斩钉截铁的决然,“其余魔将,传我号令,弃战壕,回北狄,缩小战局。”

魔兵大骇,结巴道:“什、什么?”

殷洛道:“原本的战线难以为继。几大魔将法力路数各有优劣,却都好单独作战,不爱合作对敌,若被仙族摸到各自弱点逐一击溃,才是真真元气大伤。不如舍车保帅,暂且全部回守皇城。”

魔兵道:“陛下!可是这样……我们数百年的基业就毁于一旦了!如今妖族鬼族都被仙族教唆,若我们放弃原本的驻兵,估计那几个人皇也——”

殷洛摇摇头:“如果不能及时止损,为眼前之利因小失大,反有可能满盘落索。他们异地攻城,不能久战,不能派大量天兵长期驻守。我们回守皇城,他们难进寸步,纵使强攻也只徒伤人手,迟早要回天界休养生息。此时再蓄势反攻,也不费吹灰之力。”

魔兵愣了一下,道:“是!”

“去吧。”殷洛点点头,“务必活着回来。”

魔兵道:“是。”

眼见魔兵急匆匆跑远,殷洛往大殿一侧阴影处看了一眼。

那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不一会儿,安平和梼杌扶着扶着胸口的麟银走了进来,正准备躬身下跪,殷洛一轻抬手:“免礼。”

看了看麟银面色,殷洛又道:“来人,给麟银大人赐座。”

两名随侍躬身应了,搬了个红木椅到了堂上,稳稳放好,行了个礼,低着头退下。

“多谢陛下。”麟银咳了两声,扶着扶手慢慢坐了下来。

pi股还没坐热,后几位魔将也陆陆续续回来了,身上都带着些不大不小的伤,神情好似很不甘心。

于他们而言,放弃对外驻兵退守皇城,简直与缩头乌龟无异。

青泽也提着剑慢慢走了进来。

他身上竟然穿了件战甲,每迈一步,地上就会留下一个血色的足迹。

不愧是昔日天族战神,哪怕只是负剑而立便威慑力十足。

“陛下。”穷奇道,“我实在不懂。那无量太华怎么敢这般孤注一掷?他、他哪里是仙族天尊?看他的手笔,根本就半点也不在乎仙族的未来!”

梼杌道:“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以前我们是光脚的,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也会有觉得仙族是光脚的的时候。那些天兵……按他们这样攻击,就算当真能打败我们,估计整个天界也剩不下几个活兵了。除了无量太华没有亲身上阵以外,他们竟然倾巢而出,一点余地也没给自己留。”

饕餮道:“要我说,在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釜底抽薪,一举端了他们老巢。”

安平道:“无量太华吸收完了鬼王妖皇的法力,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谁也不知道,也只有父亲大人或青君才有可能有与他抗衡之力。”

混沌道:“缩小战线也好,只要我们几个全身而退,迟早还能东山再起!”

几个魔将又开始各执一词,青泽眸光微暗,沉默地站在一旁,似乎心情很是沉重。

见众魔将的讨论渐渐告一段落,青泽才开口道:“……是我瞻前顾后,错过了刺杀无量太华的时机。”

“没想到他竟然能接连杀死鬼王和妖皇,也没想到他竟然丧心病狂到置整个仙族的死活于不顾,还一度天真地想着与他多做周旋……饕餮说得对,如今他只身一人待在天族,左膀右臂都在下界,正是暗中刺杀的好时机。”

“既然是我的错,就有我来负起责任。有你们全军坐镇北狄,那些天兵不可能攻得进来。”

“我现在就去天界,和无量太华决一胜负。”

他主意已定,殷洛却显然和他抱着不同的想法。

“宋清泽!”殷洛从皇座上站起来,急得从铺着红毯的高高金石台阶上往下走了两步,道,“你——”

无量太华如今法力大涨,更极有可能已设下重重陷阱,必是有恃无恐才敢派离所有亲信,饶是青泽法力高强,此去也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将将开口,便见门口突然又冲进一个魔兵:“禀陛下!禀各位大人!仙、仙族天尊无量太华率兵下界了!”

殷洛站在阶上,看着魔兵,止住动作。

梼杌道:“什么?!”

魔兵道:“无量太华已经下界,如今正在太涵列队,召分散四处的天兵天将汇兵于太涵!”

青泽冷笑一声:“来得正好。”

殷洛稳了稳声音,放慢语气道:“宋清泽,他们一时攻不过来,此事需从长计议……”

“殷洛,”青泽打断他,“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

殷洛又道:“为何没有时间?只要我们据守北狄,无量太华又能如何?无量太华此举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愿拖延战局、想要速战速决的是他们。只要我们不自乱阵脚——”

麟银道:“陛下,您说的这番话可都是建立在无量太华真把自己当仙族天尊的基础上。如果无量太华根本没把他的兵当兵,也从未考虑过仙族的长远发展,势必要攻下我们,他只会越逼越紧。”

殷洛皱着眉看着他。

青泽道:“麟银,你竟然难得说了次人话?”

麟银道:“好说好说,我也是为了自保。”

“殷洛,”青泽懒得再与麟银耍嘴皮子,看着殷洛,放轻声音,语气却斩钉截铁,“我意已决。”

“……”殷洛问,“你真的要走?”

青泽道:“嗯。”

殷洛似乎很不愿意,却突然看到了麟银,不知想到了什么,紧抿住了唇。

过了许久,才从唇缝间抿出一个生硬无比的:“好。”

青泽就朝他笑了笑。

殷洛却没有笑。

他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来,站到与青泽相距咫尺的地方,看着青泽。

青泽把视线从殷洛的眼睛移到他的唇,感觉自己呼吸都能轻轻拂在殷洛颊边,听见殷洛说:“我等你。”

殷洛的声音低低的、近近的,青泽突然觉得心潮澎湃,手中长剑一收,在殷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抱住了他。

抱得很用力,甚至太过用力了。

青泽不知心里激荡的是什么,明知殷洛可能已经觉得有些难受,却不肯稍稍放松一点。

下一秒却被殷洛回抱住了。

同样的用力,抱得自己后背都有些发疼。

抱了一会儿,青泽松开手,咳了一声,说:“好,等我回来。”

殷洛站在原地:“嗯。”

虽然心念百转,旁人看来,也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短短数秒的拥抱而已。

青泽转过身,对魔兵道:“走。”

殷洛慢慢走回皇座,落座的时候青泽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穷奇朝门外看了一会儿,似乎仍是不敢置信:“那青君竟然当真不是来端我们老巢,而是与我们同生死、共患难的。若一年前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我一定会把他当骗子,一刀砍了他。”

梼杌偷瞟魔神一眼,狠戳了下穷奇,倒是松了口气:“我们才刚回城,还没来得及修整,有青君主动迎战无量太华,若是胜了,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就算他不幸落败,拖延的时间也足够让我们在城里排兵布阵、严防死守。这北主城地势狄我们烂熟于心,保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饕餮道:“也是。我们立刻去设好城防,待我们有备无患,便可派兵传令给青君。让他莫要逞一时意气,若是胜负难分,撤兵留待我们解决就好。”

梼杌道:“饕餮,你现在对青君倒是态度大变。”

“都过去的事情还提个什么劲。”饕餮尴尬地咳了一声,“人家既然以诚相待,我们也该投桃报李。”

安平道:“会说成语了。”

混沌道:“我看,虽然无量太华来得突然,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也不会是问题。”

麟银道:“我可不这么觉得。”

梼杌道:“没问你,你好好养你的伤。”

麟银道:“什么伤?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受伤了?”

混沌道:“麟银,我们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你站都站不稳了,还问我们是什么伤?”

麟银道冷哼一声,若无其事站起身来,甚至伸了个懒腰。

“哎呀,坐了这么久,一直仰头看你们还真是挺累。”他左右扭了扭脖子,又揉了揉。

一众魔将脸色大变。

梼杌怔了好几秒,气得怒喝道:“麟银!你没有受伤,为什么让我和安平来救你?!你可知延误了多重要的战局?!”

麟银道:“我自然知道,若不是此役实在重要,我也不会愿意在你们面前丢这样的脸。”

饕餮道:“你知道这个此役重要,为什么你——?!”

安平看着麟银,脸色黑似锅底:“我怀疑过是你,可他们用性命给你做担保——”

混沌道:“安平,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安平横眉冷眼,语调冰冷:“他知晓此役重要,却刻意大乱我们步调,自然是因为,他早已投靠了无量太华。”

饕餮道:“不可能!”

麟银道:“终于有人猜到了,我都快憋不住自己说了,你们怎么这么笨?”

混沌睁大双眼:“麟银,你、你、你?”

“为什么!”梼杌又是一声暴喝,猛力甩出流星锤。

却被麟银轻飘飘挡开了。

“梼杌,梼杌。”麟银道,“你一直很看不起我……现在我问问你,你身上还有几分力气?”

梼杌目眦欲裂地瞪着他。

麟银笑了一下。

“我给你下了这么久的毒,也到该发作的时候了。”他摸出一根毒针慢慢比划,“这毒无色无味,是我研究多年、为你们这些魔将量身定制,哪怕灵敏如你们也无法察觉,除了花的时间长些,真是没有哪里不好。”

饕餮双膝一软,跪到地上,冷汗涔涔地抬头看他:“怎么会刚好这么巧?”

麟银道:“不巧不巧。虽然多花了些时间,早几日也该发了。可那时我正在战场上,要是催动了毒发,怎么能支走青君,怎么能拿到你们的兵符?”

混沌一爪捏断一边椅腿,斥道:“来人——!”

麟银塞了一大坨破布在他嘴里:“今日轮值的都是我的人,混沌,你给我老实点。”

穷奇还欲再说什么,却终于支撑不住,双眼一黑,失去知觉。

咚咚咚咚咚,阵阵沉闷声响后,几大魔将接连倒地。

麟银环视四周倒在地上的魔将,抬起了头。

魔神站在皇座前,面无表情、不发一语地看着他,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拿起了挂在一旁的一把赤色巨弓。

麟银上前一步。

一根粗长的箭l矢发出破空之声,擦过他的脸颊深插进他身后的地面里。

魔神微勾嘴角,沉声道:“别动。”

麟银伸出两指,抹了一下脸颊。

指尖沾着红艳艳的血。

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眯起眼睛。

冰冷的长笛突然横在魔神脖颈间,一个冰冰冷冷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说着同样的两个字:“别动。”

殷洛瞳孔微颤,垂手搭箭于弓的动作猛地顿住。

玉骨笛。

麟银歪头笑了会儿,旁若无人地转过身,搜寻起魔将们身上的兵符。

殷洛满面肃杀地看着他动作。

玉骨笛说:“应龙,跟我走一趟吧。”

殷洛冷哼一声:“当初留你一命,倒是我做错了。”

玉骨笛:“你如今能落得这个下场,做错的事又何止这一件。”

殷洛道:“我做错的事太多,这件倒的确算不得什么。”

玉骨笛道:“既然你知晓,就跟我走。”

殷洛道:“青君与天尊尚且胜负未分,你可带不走我。”

另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很明显,胜负已分。”

殷洛瞳孔紧缩,移过视线。

本应在太涵领兵的仙族天尊正坐在他的桌沿,手里悠悠然把玩着玉玺。

殷洛咬紧牙关:“你……”

无量太华转过头,视线用他眼睛一路一了下去,又移了上来,看着他的眼睛,道:“玉骨笛,把笛子撤了,我们是在邀请魔神大人前往天界一聚,你这算什么待客之道?”

玉骨笛道:“是。”

颈间长笛移开,殷洛仍是一动不动。

握着长弓的手绷得死紧。

无量太华从桌上下来,走到他面前,慢慢移开他拿在手里的巨弓。

一把搂过他的腰,凑到他颈间闻了一下:“好香。”

殷洛道:“……”

殷洛道:“青泽呢?”

“麟银,告诉他。”无量太华道。

“青君?”麟银已经搜集了好几块兵符,站在台阶下,背对着他,连头也不回,“要说幻术,我麟银若自认天下第二,便没有人敢说第一。玩起调虎离山的计谋不是比那个幻术半吊子的上古神兽容易多了?”

殷洛道:“太涵那个天尊,是假的。”

“你要是愿意,”无量太华道,“把那个当做真的,把我当做假的也可以。”

殷洛垂下眼睑,慢腾腾道:“无量太华,青泽如果发现那是你的陷阱,太涵的天兵都难逃一死。”

无量太华嗤笑一声:“那些天兵就算死光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都是蝼蚁。待我大功告成,整个三界都是我的,一帮小小的天兵算什么?”

“什么大功?”

无量太华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打量他一会儿,勾起他的头发,啧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意:“这个奇怪的发色是怎么回事?”

殷洛皱着眉看着他,身子微微后倾,感觉到笛尾正杵在自己腰后。

无量太华低声道:“你把自己弄回了原来的样子?”

殷洛道:“那又如何?”

无量太华就笑了,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天方夜谭。

他一笑就笑了好一会儿,笑罢了突然换上一副狰狞的表情,嗔目切齿地看着殷洛,恶狠狠地钳住他的下巴:“你以为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你怎么会以为你还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应龙,你真该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和以前有什么区别……我的天界战神可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竟然一直没忍心告诉你。”

殷洛此刻终于被激怒了,瞪他一眼,左手一翻,拿在左手的箭矢切块且狠地一箭从他的下臂横捅穿过去。

无量太华停下了嘴里说的话,转头看了眼插在自己手臂里的箭矢,狞笑一声。

“玉骨笛,下战帖。”他说,“要是想救魔神,让青君滚上天界来找我。”

下一秒,将殷洛立掌劈晕,一把扶住:“麟银,走。”

*

殷洛睁开眼睛的时候在一个似曾相识却又不完全一致的石窟里。

房间里点着味道奇怪的香,闻起来十足惑人心神。

他撑起身子坐起来,看见自己垂落在被子上的头发,觉得有些怪异。

他染黑的头发变回了霜雪似的白。

他想要走下床,却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一直在体内躁动的、强大无比的力量好似被吸噬殆尽,又一点点重新积攒起来。

身体里烫得厉害,一摸上去却冰冰凉凉。

殷洛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幻境,垂下眼睑。

不一会儿,无量太华走进了石窟,绕过小小的血水池,坐到床边。

殷洛抬起头:“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弄我的头发?”

“自然是因为我看不顺眼……乌漆嘛黑、死气沉沉,看着就扫兴。”

无量太华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不过,你染头发和眼睛的时候,怎么不把那里也染了?”

他凑到殷洛耳边,用类似气音的声音道:“我看那一小簇毛,白得很呢。”

殷洛脸色大变地看着他,一把将他推开,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一身衣服,连身体都气得发起了抖。

无量太华被推开也没有再靠近的意思,却好似回忆起了什么,越说越是起劲。

“你身上那些……是怎么回事?——还有,脱你衣服的时候,你就算昏睡着也很有反应。你和青泽在一起的时候是在下面的?”这个一派堂皇的天尊啧啧几声,语气说不清讥讽还是嘲弄,见殷洛不肯回答,又道,“不愧是小年轻,玩得可真变态。”

殷洛道:“你到底是谁?”

无量太华道:“你不认识我?”

殷洛道:“若我认识你,你应该已经死了。”

“我应该已经死了?”无量太华一耳光把他扇趴到床上,又哈哈狂笑道,“可我活下来了,应龙,我活下来了!”

他笑罢站起身来,烦躁地转了几圈,一脚踹烂一旁石台,神情暴戾起来。

“你害得我这几千年生不如死!你害得我失去了一切!你害得我从天堂掉落地狱!你害得我!这么高高在上的我!竟然几千年来像蝼蚁一样活着!被逼得仰他那堆垃圾鼻息!被逼得看那帮微不足道的蠕虫脸色!你害得我吃尽了从没吃过的苦头,如今,你竟然说,你不认识我!”

不知怎么回事,这个一直心思深沉的天尊,从一开始进房间,就好似喝醉了酒一般,不但时怒时笑,还格外话多,情绪不稳定得狠。

“我是你的仇人。”殷洛颤声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无量太华道:“杀了你?杀了你怎么够痛快,你不是一直想死么?我杀了你和做慈善有什么区别?”

殷洛道:“……”

无量太华走了两圈,又坐了回来,很开心地道:“我不杀你,但我早就想到了更好的主意。”

他神情亢l奋至极,鬓角可见微微凸起的纹路,皮肤偶尔会泛起泥金的色泽。

声音回荡在深深的冰冷石窟里,显出一种吊诡的餍足。

“我要毁了你,让你彻底声名狼藉,我要让你众叛亲离。我要让你变成所有人眼里的恶鬼、屠夫、娼l妇、暴君、凶徒。我要让你变成一坨捡不起的垃圾,我要让你彻底背弃曾经的自己,我要让你亲眼见证自己的不堪。”

“然后告诉天下人,你真正的名字。”

“你永远没有办法求得你渴望的牺牲。昔日的悲剧英雄永不复还,只能作为一个不堪的、真正的怪物活着。”

“然后你会死去,在你真正犯下抵消你昔日所有功劳也永远无法洗清的罪孽后,作为一个堕落丑陋到无药可救的、活着都浪费空气的、哪怕最卑贱的蝼蚁也可轻贱的、被正义惩戒的狂徒而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放一个不太重要的私设:

应龙和殷洛都是184。

青泽山妖体176(所以他眼里的应龙格外可怕)、青年体182、完全体189哦(*≧▽≦),各种意义上都长成大人了呢。

白泽完全体也是189,但是他对这个身高是拒绝的,长大的第二天就把自己变回了青年的亚子,担心自己会吓到应龙。

反正我自己脑补的时候4仄么脑补哒,但是是私设不是文里官设所以大噶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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