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阻挠(1 / 1)

午后,阳光正直火辣,烤得地面冒起腾腾雾气,他们没走多久,便已觉大汗淋漓,汗水延着脸颊蜿蜒而下。

夏秋月拿出帕子在夏秋叶的小脸上抹了一把,后擦擦自己的脸颊。

“阿姐,我们休息一下吧。”夏秋叶顶着红通通的小脸。

她见状环顾了四周,选择一处较为阴凉之地,领着夏秋叶走了过去,躲在树荫之下,感受着那一丝难得的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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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杨小玲脑袋微垂,羞红着脸。

王沐凡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他并不认识她,却被她纠缠了大半天,若不是良好的素养,外加她是名女子,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她见王沐凡不理,又挪上前几步,脑袋微微抬起,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是美艳的笑容,后又轻唤了一声,“公子。”

可她不知,她的美艳在王沐凡眼里是惊悚,你能想象一位皮肤黝黑却用胭脂水粉将肤色掩盖起来,那一层层如面粉般的白色粉末,他竟不知杨小玲到底涂了几层。

说话间都能感受到粉末在晃动,一点一点从脸颊上坠落。

再加如今天气格外的炎热,汗水早已浸润了妆容,粉末黏糊在一起,露出了她原本的肤色,黝黑和白皙夹杂在一起,一时间却也能惹人发笑。

王沐凡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要是被旁人瞧见了,会招惹非议,到时那可就一两句话说不清了。

而杨小玲像是没有眼见力一般,一个劲儿地往前挪,从中还带着一丝矫揉造作般地扭捏,压低了声音,“公子,”尾音上扬,秀眉微蹙,眼神柔弱无害,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不为所动,又继续后退几步,只是这次他行了礼,眼神漠然,语气中说不出的疏离,“姑娘,请自重。”他已经不是厌恶,而是难以忍受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锲而不舍,不知脸面为何物的女子了,就是他未来这里之前,虽也有些女子纠缠于他,但都是点到为止,可她……

枉他读书多年,竟也想不出何词汇来形容于她。

杨小玲一急,她深知这是她仅可以快速把握的机会,若错过了,那又需好久,深知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挤出了几滴泪水,挂在眼角摇摇欲坠,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王沐凡欺负了她,“公子,奴家,奴家只是……”说着她悄悄往前,佯装不经意跌倒的样子,用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向他倒去。

王沐凡见状,脚尖一点,人瞬间到达了几米之外。

随后,“砰——”得一声,杨小玲摔倒在了地上,激起一层尘土,一时间尘土飞扬,让人睁不开双眼。

她没有马上起身,反而伸出小手,对着几米外的他说道,“公子,能否扶我起身?”

王沐凡连个眼神都为赏给她,挥挥衣袖,从她身旁路过,却无意间瞥见那蹲坐在大树底下乘凉的夏氏姐弟,他一挑眉,掸了掸几乎没有沾染到任何灰尘的衣袍,又恢复成翩翩公子的风范,仿佛刚才那窘迫之人不是他一般。

夏秋月全然无畏,又不是她故意要偷听,只是恰巧而已,可旁人却不这么认为。

杨小玲随他的目光凝望而去,一眼便注意到了树下的姐弟二人,她愤愤然瞪了他们一眼,心里止不住的阴暗,心想:他们定是来看她笑话的,若不是,若不是如此,怎会凑巧。

她就说为她一提起王沐凡,夏秋月便说她配不上,感情是自己也瞧上了,就不许旁人肖想了。

哼,那她倒要瞧瞧,她夏秋月到底配不配得上了。

夏秋月全然不知杨小玲心中所想,一心想要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若是不被发现那还好,可如今被发现了,她倒有些心虚起来。

她牵起夏秋叶的小手,“阿弟,我们赶紧去找阿爹吧。”

夏秋叶不知刚才所发生之事,只知又要赶路了,一张黄嫩的小脸垮了下来,小手紧拽着不肯松开,摇晃了几下,“阿姐,能不能再休息一会儿,”他伸出小手比划了一下,“就一小会儿。”

她叹了口气,笑着拒绝了他,“不行哦,走啦!”

“好吧。”他小嘴一憋,满是不乐意,却也跟着一起走了。

虽然途中磨蹭了一会儿,但也很快到达了半山腰处。

阿爹正蹲坐在田边,满脸愁苦,他望着被啃食过的小菜,无奈毫无办法,只能拔着野草抒发心中的愤懑之情。

“阿爹,”夏秋叶叫唤一声,小跑过去,搂着夏老爹的脖颈死命不撒手,他用软嫩的小脸磨蹭着夏老爹粗糙又满是络腮胡子的脸,“我好想你呀。”

夏老爹扔下手中的杂草,一把搂过夏秋叶将他抱在怀里,“臭小子,不是才见过吗?”他虽这般说道,但脸上的笑容却遮掩不住他喜悦的心情。

他抱着这小小软软的身子,心生满足。

这一幕场景触动了夏秋月柔软的内心,她眼眶一红,鼻子酸溜溜的,喉头开始干涩难忍,好半晌她才开口唤道,“阿爹。”话音有些低沉、沙哑。

夏老爹脸色一沉,“丫头,怎么了?”他伸手招呼她过去,“是谁欺负你了吗?”瞧着那红通通的眼眸,他心一紧,“告诉阿爹,阿爹给你讨回公道。”

她鼻子一吸,摇摇头,“没有谁,就是沙子迷了眼睛,很快就好了,”她将兜里的驱虫散交给了阿爹,“阿爹,这是驱虫用的,只可惜……”才这么一点。

夏老爹眼睛一亮,如获至宝般捧着那一小瓶驱虫散,“丫头真厉害,不愧是我的女儿!”他眯起眼睛,想要仔细查探一番,这里面到底有何不同。

其实也不是她厉害,只是恰巧记得前世一些重要的事情罢了,例如:这驱虫散就是其中一样。

前世她住在上京城外有好长一段时间,长到她忘了年月,只知日复一日、春去秋来,她为了打发这无聊且漫长的时间,开始学会读书习字。

更甚者她买到了阿爹想都不想的驱虫散,也从中研究出了它的配方,只是还未来得及试验,她就命丧黄泉了。

如今想来,也挺讽刺的,她辛苦劳累了半辈子,谁曾想为她人做了嫁衣,直至命丧之时竟还是企盼着他的到来。

说是傻也罢,说是蠢也好,这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夏老爹拍拍夏秋叶的小屁股,示意他从他身上爬下去,随后他起身将这得来不易的驱虫散小心倒入那一桶清水之中。

他手不小心一抖,驱虫散掉下了一大坨,顿时夏老爹心痛不已,瞧着眼前的水桶,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良久,他才作罢,只是小心塞上瓶塞,又用粗布包裹了好几层,塞进衣兜里,贴着胸口放着,这才安心。

随后他又睨了两眼水桶,心有不甘,“丫头,你先看着点臭小子,阿爹再去打一桶水上来。”

“阿爹,”夏秋月拦住了他,“这药再稀释可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哎,你没瞧见,阿爹刚才倒进去了一大坨,有……”他用手夸大的形容,“这么多呢!”

“阿爹,”她咬咬牙,一狠心,“药还有呢!”她竟不知是谁给她的勇气,说出这般话语。

“可是……”夏老爹迟疑了。

他也知晓,这药稀了,药效就不是那般好了,可那是驱虫的,这意义对于他来说非同一般。

若是这虫驱赶走了,他们家的收成和品质可就上来了,到时候再拿到镇上一卖,就可为秋月、秋叶添置两件像样儿点的衣裳了。

说来惭愧,他们两个娃娃身上的衣裳还是他与李氏的,要不是他没出息,没什么手艺活儿,怎会让这两姐弟一年到头都没件新衣。

“哎,”他叹了口气,打消了念头,拎起水桶,均匀的将药水分洒在每一株庄稼上,不多不少、不偏不倚,正好浇溉完毕。

随后三人下山。

“阿爹,这是什么?”夏秋月在自己田地里发现了一堆黑乎乎、灰蒙蒙的东西,似柴灰,又似……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请求夏老爹。

他一瞧,“哦,这是草木灰,最没用的东西。”他习以为常。

秋收时,多出许多秸秆,一般是运送回家当柴火,可柴火哪需这般多,于是多余的就集体就地焚烧,堆放在一处。

还有各种多余的植物,无法处理,只能如此解决了。

夏秋月蹲下来,拈起一小搓,放在两指中间摩梭,眉头微皱,眼珠子滴溜转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突然她眼睛一尖,伸手将那株小菜拔了起来,放在手心仔细翻看着。

这菜……长势喜人,格外的水灵,叶子锃亮也没有任何虫害的影响,莫非……?

她瞧着这草木灰眼神闪烁,大脑飞快地转着,她好似在哪里听说过,究竟是哪里呢?

“丫头,怎么了?”这草木灰有什么好看的,至于这么久吗?

“阿姐?”

她抬头,瞧瞧夏老爹,看看夏秋叶。

突然灵光一闪,是了,就是它,她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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