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拧下这货的头吗?”平凡问。
唐博言揉着眉心,心里头冒着火,“可以。”
此刻正酒壮怂人胆的梁穹全然不知自己狗命危矣。
看着台上摇晃着一身油腻肥膘作死的某酒鬼,庄离川摇头感叹,‘每天都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威武!”虎了吧唧的唐茵拎着酒瓶兴高采烈的为梁穹助威,但下一秒,袁云朝眼疾手快将人拽回身边,捂上嘴。
万众瞩目下,醉醺醺的梁穹装模作样清了清喉咙。
“问——,两位谁先追求的谁?”
邵唐二人沉默几秒,秉着大喜之日不宜见血,勉强配合。
“他。”平凡回答。
“我。”唐博言承认。
台下宾客闻言一片起哄。
“请问,生活中谁管家?”梁穹又问。
“他。”平凡回答。
“我。”唐博言道。
“哦?老大主内,肖神主外?”梁穹惊讶。
邵平凡坐下,淡声道,“他里外全抓。”软饭硬吃的理直气壮。
也想被人包养的梁穹实名表示羡慕嫉妒。
“来来,第三个问题。”梁穹翻着小本本。“两位最喜欢对方哪一点?”
“所有。”唐博言不假思索。
邵平凡迟疑,“美色。”
唐博言额角抽搐,宾客席间笑倒一片。威名赫赫的唐军长追个媳妇竟沦落到‘以-色-侍人’。
“两位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目前为止梁穹的问题还算正经。
“日久生情。”邵唐二人一同回答。
“吵架吗?”梁穹问。
“很少。”两个闷罐子很难吵起来。
“打架呢?”梁穹问。
“打。”武力解决一切,一架解决不了那就两架。
众人愕然。
这俩人打架,场面得多吓人?
“谁赢得多?”梁穹不怕死的八卦。
“平分秋色。”唐博言一本正经。
平凡微不可察的扯下嘴角,配合的默认了。
“最讨厌对方哪一点?”梁穹问。
唐博言皱眉,冲口而出,“酗酒。”
“管着我喝酒。”平凡冷嗤一声。“刚刚还口口声声宣称喜欢我所有。”
唐博言看向平凡,“喝酒不利健康。”
“我健不健康你没点数?”平凡反问。
“……”隐隐听见车轱辘声。
“来来,下一个问题。”梁穹插话。“初次见面,对对方的印象。”
“……可怕。”
唐博言初遇平凡那天,这个人一身血,身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十分吓人。
“丑。”邵平凡惜字如金。
唐博言闻言看他,平凡不以为然,“又矮又黑又瘦,胆儿又小。”
唐博言憋屈,“那时还没长开。”
平凡点头,“得亏长开了。”不然真下不了嘴。
“……”唐博言。
梁穹听得一头雾水。不止梁穹,所有人也听得云里雾里。
“唐军长和凡哥第一次遇见不是d市吗?”唐茵疑惑。
“不,很久了。”唐博言扬起嘴角。
“那时小唐才这么点大。”平凡比划了一下。“当初我教你用枪,格斗,和尸虫战斗;这么一算,你还得叫我一声老师。”
众人哗然。
唐军长和肖神之间竟有这么深的渊源?
庄离川诧异的看向冯青衫,冯青衫摊手,表示一无所知。
“哇,养成啊?刺激!”‘少糖cp粉头子’薛田一感觉磕到了。
太浪漫了!
不少感性的女性满眼艳羡。
智商有限的梁穹挠挠头,一脸茫然。
“下一个问题,家庭中谁更有话语权?”
邵唐二人对视数秒,然后当仁不让。“我!”
平凡淡淡的斜睨了唐憨憨一眼,唐博言当即心头一凉,然后怂了。“嗯,你是领导。”
一群人忍俊不禁,今日之后,唐军长‘惧内’百分百坐实了。
“最想对对方说一句什么话?”
唐博言肃声承诺,“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平凡干咳一声,搪塞应道,“嗯,行。”
众人“……”这是什么反应?
平凡低头,藏起唇角的笑意。
‘余生,你只管大胆迈步,不用回头,身后有我来为你保驾护航。我会是你身上的盔甲,手中的刀,为你遮挡枪林弹雨,为你所向披靡。’
唐博言瞥见平凡垂首浅笑,心顿时软成一片。
“这俩人性格上虽然天差地别,可偏偏越看越般配。”钟涛笑道。
傅伯华嘴硬,“一个老牛嚼嫩草,一个欺师灭祖。”
婚礼现场,由梁穹带头,一群酒鬼跟脱缰的野马般渐渐失控,胆儿是越喝越大,越闹越凶,平凡逐渐暴躁。
当被屡次三番旁敲侧击八卦谁上谁下,邵平凡目光冷冷扫了一圈,下一秒扬手一沉,一把叉子被凶残的钉在桌上。
喧闹声顷刻间戛然而止。
“谁还想问?”平凡漠声问。
众人咕咚咽下口水,齐刷刷摇头。
平凡目光移向梁穹,问唐博言,“听说护卫军后勤还缺个拉泔水的?”
唐博言瞬间会意。
庄离川长叹一声,心中为梁穹默哀。
唐博言和平凡的洞房没人敢再闹,因为没人想和梁穹作伴拉泔水。
一身酒气的平凡踉踉跄跄被唐博言扶回新房,哐的一下瘫软在床上。唐博言酒量差,席间宾客敬的酒九成全叫他挡下了,饭菜没尝两口,酒一杯接一杯,灌了个水饱。
唐博言扶着平凡躺平,边为他解外套边叹气。“身体才刚好点,一见着酒两只眼又冒绿光,喝酒不要命。”
“我不喝,躺下的就是你。”
唐博言一愣。
床上本该醉得不省人事的平凡不晓得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你装的?”唐博言微讶。
平凡蹙着眉,轻轻压着太阳穴。“晕。”
酒喝的有那么多,酒精麻痹下虽然大脑昏昏沉沉的,但还不至于不省事,他千杯不醉可不是白吹的。
见他难受,唐博言急忙倒杯水。
喝了几口水,润润发干的喉咙,邵平凡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杯子后,唐博言贴心的为他按摩着太阳穴。
平凡放空大脑呆呆躺着。
这就结束了?tm跟做梦一样。
“累了?”唐博言问。
“嗯。”结个婚比打一场仗还累。
回了家,卸下劲,放松后只感觉全身酸软,无力,疲倦由内而外。
“先别睡,一身酒味,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平凡翻个身,打着哈欠,“明个再洗。”
“明天就该臭了。”
平凡蓦地回头拉住唐博言的衣角,问,“你精力充沛?”
唐博言“??”
“介不介意先洞个房?”
唐博言凝视着床上‘秀色可餐’的平凡良久,眸色渐深。
“有粮吗?”邵平凡问。
唐博言表情危险的解起衣扣。“播你这三分地绰绰有余。”
对唐博言,平凡一向一撩-拨一个准,从未失手。
夜晚。
“庄哥,谢谢你。”小区门口,女人笑着向庄离川道谢。
庄离川松开手,“需要我扶你上楼吗?”
女人低头尝试扭动一下脚腕,虽然有些刺痛,但可以忍耐。“不用,只是轻微扭伤而已。”
“回去后敷点药,明天休息一天,工作上不着急,我一个人可以处理。”庄离川道。
女人笑了,“庄哥那么温柔,小心撩的我春-心荡漾,动了凡心,死缠烂打上你。”
女人的调侃令庄离川忍俊不禁。
“别,你还是独自美丽吧,我可不想成为全院男人公敌。”
女人盯着庄离川看了一会,笑中多了几分正色,“哪天庄哥和那位分手了,真的可以优先考虑一下我哟。”
庄离川一呆。
那位?
哪位啊??
远处。
车内,冯青衫目光冰冷的望着小区门口相谈甚欢的两人,只觉得格外刺眼。
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个鬼!!
冯青衫低头看着自己的断腿,双拳逐渐攥紧。
“开车!”冯青衫命令。
薛田一瞥眼庄离川,问,“偷摸跟一路了,不把人接上再走?”
“废什么话!?”冯青衫暴怒。
薛田一做个嘴上拉拉链的动作,然后开车。
路上,薛田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中悄悄观察冯青衫,心中啧啧感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青爷对庄离川揣的什么心思明显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偏自己还糊涂着呢。
不,或许也并不糊涂,但估计也清醒不到哪去。
薛田一心里打着小九九,看热闹不嫌事大,表面仍装模作样,“庄医生人好,相貌好,又有文化又有品位,双商还高,这样优秀的人谁不喜欢?”
冯青衫一记冷眼扫去,“你也喜欢?”
薛田一扶正墨镜,贱贱的嘿嘿一笑,“不,我不配。”
冯青衫“……”
庄离川有多优秀冯青衫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正因为清楚所以才自卑。
冯青衫死死盯着自己的腿,心中充满愤怒,懊悔,无力。良久,他闭上了眼,像终于做了什么决定。
另一处公寓。
“袁先生,您找我?”
沙发上,袁云朝将茶杯下压着的纸推给对方,“替我去查一个地方,行动保密。”
“是。”
等袁云朝将一切安排完后,手下离开,唐茵从卧室中走出来。
袁云朝回头,目光微闪。“全听见了?”
唐茵点头。
“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放心,不会伤害你身边任何人,我保证。”袁云朝哄小孩似的捏捏唐茵的脸。
唐茵沉默。
她不知道袁云朝在谋划什么,但不难猜测应该和凡哥有关。
“阿茵,你是不死鸟首领。”
“嗯。”唐茵闷闷应声。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不会害你。”
“……我明白。”
袁云朝笑着在唐茵头上揉了一把。
“去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悄摸摸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