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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妤盯着最后那两个字看了许久才合上信,面色逐渐沉静下来,缓缓走到窗前,伸手推开了窗。

明芷明若皆不知谢砚信中写了什么,看元妤面色不复之前,沉静地叫人心生不安,明若担心地唤了一声,“姑娘……”

元妤看着窗外绿树青天的景色,开口道:“三郎叫我近期不要出门,莫管此事,他来解决,你们怎么看?”

明芷明若对视一眼,眼中有欣喜有隐忧。欣喜的是发生这样的事,谢三郎并没有弃她们姑娘于不顾,担心的却是她们姑娘自己想不开。

迟疑片刻,明芷先道:“依奴婢看,姑娘不妨便听郎君的话,这件事姑娘您实不适合再出面。”这不过半日,城里的传言已经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她们姑娘若出面,怕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更遑论她们姑娘就算出面也挽回不了什么,倒是谢三郎,他本事总比她们姑娘强些,或许有办法平息事态。

明若站在明芷旁边,认同地点点头,道:“郎君一定有法子的。”说着时目光紧盯着元妤,似生怕她做出什么事来。

元妤笑了笑,心中却知道这次就算是谢砚怕也没法子。

一个人的声名是好是坏,全在人心。毁去容易,重建却难。

就算想出法子叫那闹事的妇人出面澄清,言是她弄错了冤枉了人,也无多大用。消息已经散播开,有心人会追查那座宅子究竟是谁名下的,她为何出现在那里。但凡查出一星半点的影子,便能编出一套来。

这水已经被搅浑,她身在其中,哪里还清白得了。

更何况,谢砚亦在这浑水之中。

果然,第二日便有人曝出西城景和院那座宅子实际上是谢家三郎名下的!

这一消息一经传出,无异于青天白日降下一道雷,直炸得原已沸反盈天的长安城嗡嗡闹起来。

长安城里多数人第一反应都是:

“不会吧!”

“姘头不是赵家大老爷么?怎么变成谢三郎了?”

“谢三郎怎么又和元家大姑娘搅和到一处了,莫不是他们二人真有点什么事?”

之后才有:

“我是不信的,谢三郎是什么人,怎么会与人私会苟合……”

“就是,就算谢三郎和元府大姑娘真互有情意,元大姑娘身份也不算低,聘入府就是了,哪里用得着在外面偷偷摸摸……”

“世家大族的,谁知道这里头有没有别的事儿……”

一时间,长安城各大酒楼茶肆里,处处都是谈论这事儿的,什么猜测都有。

相信的,不信的,各占了半数。

信的那半数人里,一人一张嘴,也是说什么的都有。

那种不务正业名声不好的富家子弟会拿此事取乐,笑言:“我道谢家三郎有多仙骨风姿,还不是会养外室做尽下流事?弄到头不过和我等一般,都是同道中人,哈哈哈……”

腐酸秀才会叹:“人心不古啊……悲矣悲矣……”

想象力丰富的寻头百姓更是会猜,直接编了一个有情人狠遭家族拆散,私下偷情以解相思的故事来,比之那《西厢记》前段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在府中的林莘雪,又一次砸了满屋的瓷器玉石,目露万分不甘!

作何她也未想到,那宅子竟然是谢砚的!

与元氏阿妤私会的人竟是谢砚!

她想不通,区区一个元氏阿妤,是凭着什么先拒绝了孟潮生,又勾得谢三郎同她私会苟合!

在这点上,她怎么都不甘心!

直到把屋子里的物件全都砸了,她方冷静了一些。

想到若与元氏阿妤私会的人当真是谢三郎,那此次元妤算是彻底翻不得身了。

不管之后谢砚声名会如何,那些倾心于谢三郎的贵女,定不会叫元氏阿妤好过。

譬如三公主,还有韩琳凌……

没人比她更清楚韩琳凌对谢砚的心思了。

想到这里,林莘雪冷冷地笑了一声。

前一日元府紧闭了大门,这一日谢府也被逼关门谢客。

谢茂在书房中大骂谢砚。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么多年教你的东西都吃进狗肚子里了吗?你去听听现在外头都怎么谈论你的?怎么谈论谢家的?”

谢砚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谢茂这么训斥,也是头一次被训斥到一句话都不能反驳。

但骄傲如他,自也不会低头认错。在他看来,他与元妤本也未做外头传的那些事儿,就算是私会,也没到败坏伦常的程度,不过是三人成虎人云亦云罢了。

故而在谢茂大声训斥时,谢砚只冷着个脸站在一旁。

看得谢茂直气得想冲上去打他一顿。

等他训话稍稍停下,谢砚便梗着脖子问道:“您骂完了吗?若是骂完了儿子便先退下了,儿子还要去处理此事。”

“你……!”气得谢茂直瞪眼。

正巧黄秋云端着茶推门进来,谢砚看了他娘一眼,干脆行了个礼,顺着开着的门出去了。

“哎……”黄秋云下意识唤了一声,却没唤住人。

谢茂气得火冒三丈,在后头直拍桌子,对黄秋云道:“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反了他了!”

黄秋云闻言就不乐意了,放下茶盘,瞪他道:“什么叫我生的好儿子?还是你教的呢。”

“你……”谢茂又是一噎。

黄秋云见他是真的气极,也不敢硬和他呛,走过去伸手抚着他后背,道:“怎么这么大气性,外头传言归传言,不一定是真的,反正我是不信阿砚会做出包养外室与人苟合的事儿,你有查清楚么就生这么大的气。”

谢茂指着外头谢砚离去的方向,道:“他也没否认啊!”

“反正我是不信……”黄秋云一边安抚他一边道。

谢茂懒得和她计较这些,头疼得在想后续的事儿可怎么弄。这事儿若不尽快摆平,要不了多久弹劾谢砚作风不端,弹劾他治家不严的折子就该堆满丰庆帝御案上了。

谢砚从谢茂书房出来后,一路冷着脸回到扶风院,刚进去石青便递上一封信。

“郎君,元大姑娘派人送来的信。”

听到是元妤送来的信,谢砚被训得冷黑的面色稍有和缓,伸手接过拆开。

入眼便是:

“昨日风,今日雨。前有郎君云端坐,如谪似仙。今有三郎马下来,如花作尘。经此风雨,妾尚安,郎君可好?”

见她调侃自己,谢砚本该生气,气到一半却笑了。

还有心情调侃他,许还是安好的。

石青狐疑地觑他一眼,怀疑自家郎君莫不是傻了,这当下竟然还有心情笑?

谢砚没注意他,继续看下去。

“妾本良家女,怎奈一遇三郎误终生。今陷是非里,本该安守家宅中、以偷生。奈何本性叛逆,不安于此,不服世俗。今特邀三郎与妾共赴私约,于世人眼下偷欢,三郎敢否?!”

一句“敢否”仿若掷地有声。

明明是极度大胆、不羁的言辞,却直叫谢砚心生出几许激动、澎湃的情潮来,隐隐有种刺激感,叫他血液流动加速,心跳紊乱。

谢砚看着看着,脸上沉冷之色尽去,嘴角越向上拉越大,最后竟沉沉笑出几声。

将信收好,谢砚大笑吩咐石青道:“备车!”

石青虽懵然,不懂谢砚此时的几许豪情从何而来,却知晓郎君此时甚是开怀,当下未曾犹豫,也不曾阻拦,忙去备车。

因外头流言势头正是迅猛的时候,为避人耳目,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石青备了一辆十分低调的马车,做了伪装。

谢砚对此没说什么,算是认可了。

上车后吩咐,“去江上莺歌坊。”

石青微诧,却也未多说什么,驾着马车,隐秘地将谢砚送到了莺歌坊上。

莺歌坊上似被打点过,谢砚上船后极其顺利便来到之前与元妤待过的那间屋子。

明芷明若仍守在外面,谢砚却未看她们一眼,直接推门而入。

房门方从后关上,谢砚眼儿尚未看清屋内是何模样,眼前一花时,下意识便张开了手,瞬间便揽了一团馨香娇软在怀中。

元妤挂在他脖子上,很用力地拥抱他,和他贴颈。谢砚觉她似十分欢喜,隐隐有种听得到她心跳的感觉。

竟是头一次觉出她的几分真心。

这份感觉促使他心跳隐隐加快,忍不住用力回抱她。

他不知她的欢喜源自于何处,只当她亦是怕的,此番见到自己才生出的几分欣喜,当下安抚道:“莫怕……”

话未说完,元妤却已从他怀里退开,一手抚在他脸畔,目光晶亮地看着他,脆生生地道:“妾从不怕的。”而后毫不含糊地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薄唇。

不同于之前的挑/逗般的轻触,这一次她大胆又热情,近乎欢喜雀跃地含住他的唇。

谢砚被她偷袭得闷哼一声,一时握着她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没有动作。

元妤离开他的唇,无限妩媚的眸水盈盈地瞧着他,红唇如樱花般娇艳,她脆生生地问他:“郎君,既已赴约,还在等甚?人生苦短,作何不及时行乐?”

谢砚已被她勾了数次,这次如何再能放她。

当下一个转身,将她压至门扇边上,一手放在她后颈处迫使她仰头,后俯身戳住她饱满嫣红的唇瓣。

纵情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回老家来了,忘记发了,给各位小主赔礼了,大央的错【捂脸】

么么哒,昨天留言爆了一下,非常惊喜,感谢大家,么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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