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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请相信我(5)(改错字)(1 / 1)

宋先生开始着手准备去北京的事情。

能为南岸做手术的那位神外教授提出要和南岸聊聊,算不上远程会诊,就是先了解一下患者自身的一些基本情况,因为一直以来联系他的都是宋先生,而医生需要多和患者本人交流。

江教授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我重点解释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大致情况都能懂的吧?”

南岸摇摇头:“百度里都是骗人的。”

江教授:“骗你什么了?”

南岸:“我把癌症当抑郁症治了好久。”

还把宋先生也忽悠瘸了。

江教授把病情简略地说了一遍,“你这样的情况非常罕见,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向你保证。你的胶质瘤无法排除为恶性的可能,难以全切除,也就意味着会切了又长,再次复发。”

南岸听得一愣一愣的,“嚯,韭菜啊,割一茬长一茬。”

江教授微笑:“非要类比的话,你才是那棵韭菜。”

宋先生面无表情地听着南岸跟江教授越聊越轻松,越聊越愉快,聊到最后彼此之间竟然有点难分难舍不想挂断。

视频完,江教授告诉宋先生,他行医多年,第一次见到心态这么好,并且一点也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病人,是好事啊。

南岸的快乐非常有感染力。

宋先生心情复杂地看着南岸,心态好估计是这家伙唯一的优点了。

他又想,如果南岸患病以后哭天喊地、怨天尤人,整日担惊受怕,不厌其烦地向他倒苦水,也许总有一天他会失去耐心,把人礼貌地扔在医院里不闻不问。

毕竟肿瘤没长在他脑子里。

再接着,他渐渐忘了这回事,回想起南岸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可怜人的抱怨和苦水让他感到多么难受和烦躁,然后打消去医院探望的想法。

等南岸熬过冗长的治疗过程,宋先生或许早就已经习惯没有他的生活,没心思再恢复关系;如果南岸与疾病抗争失败,宋先生会怀念和感激这个曾给自己带来快乐的生命,回忆和他在一起的美好片段,为他的不幸哀悼两秒,祝福他的来生并就此别过。

宋先生觉得这个想法可怕而现实。

在他脑海里浮现出这样可怕的想法时,南岸正躺在床上看沙雕视频,边看边笑边捶床,笑到深处一蹬腿一打滚,不小心用力过猛把自己从床上摔下来了。

“咚”的一声重响,宋先生听到都幻疼。

他揽着南岸的腰,把人从地板上拎起来,放到床上,弯下腰来与南岸平视,真心实意地夸赞:“你真的很特别。”

南岸揉着摔疼的尾椎骨:“脑瘤太坏了,它一听到医生说要割掉它,就想着要跟我同归于尽。”

宋先生温柔地说:“宝贝,人家是肿瘤,不是背锅侠。”

这个废物点心连上学期期末考试挂科的远古巨锅,都能甩给当时可能还不存在的脑瘤。宋先生由衷地希望脑瘤能早日洗刷冤屈,脱离南岸大脑里的苦海。

南岸委屈极了:“宋先生又没长脑瘤怎么知道脑瘤是怎么想的,万一它真的真的真的就是那么坏呢?”

宋先生:“肿瘤没有思考能力。”

多大的人了,自己的锅自己背。

南岸半天没找到反驳的理由,索性直接下结论:“就是脑瘤干的,它超坏!”

宋先生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语调温和:“好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宋先生想,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之担惊受怕。

南岸给老朋友杨志发信息:你猜我脑子里有啥?

杨志:

南岸:我让你猜我脑子里有啥。

杨志:

南岸:你倒是猜啊。

杨志:

南岸习惯性地随口问枕边人:“宋先生宋先生,微信服务器出问题了还是我手机坏了?别人给我发信息,内容全都是一片空白。”

宋先生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再仔细看了看南岸的问题,迟疑后微笑道:“也许对方发的就是一片空白呢?”

南岸恍然大悟,愤怒地回复:我说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你就敲了一堆空格是吧?

杨志:不是你让我猜你脑子里有什么嘛/委屈/委屈

南岸:我脑子里真的有东西。

杨志:水?

南岸:正经点!

杨志:你终于承认你脑子里有/屎了?

南岸:还记得那天我让你陪我去做检查吗,查出来我长了个脑瘤,马上要去北京做手术了。

杨志:太惨了吧。

杨志:一场疾病让我兄弟本就不富裕的智商雪上加霜。

杨志:[转账3000元]

杨志:手术费还差多少?

南岸:不缺,别担心,帮我点到啊。

和杨志聊完,南岸想起要问宋先生手术费用多少,宋先生没告诉他,“担心这个做什么。”

钱是最不值得担心的问题。

宋先生不介意甚至很乐意南岸心安理得地烧钱,但假如南岸为此斤斤计较,还搞什么一笔一笔记下来省吃俭用还给他的幼稚把戏,宋先生不否认这样做的合理性,但一定会觉得烦。

南岸“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他心里有些不安,好像从他决定跟着宋先生回来治病开始,定义他们之间关系的部分权力就慢慢从他手里转移到了宋先生手里。

他正在交付他的信赖。

在致命的重病前,放弃向家庭寻求庇佑,将他的信赖小心地交给曾经的金主,不安地渴望着被保护和珍惜。

南岸趴在宋先生腿|间,恍恍惚惚地说了一句:“好像跟你、跟我们有关的事情,我都会变得格外敏|感,我以前从不想这么多的。”

宋先生直言不讳:“你缺乏对我的信任。”

否则也不会在最缺钱、最缺人照顾的时候,藏起所有秘密一走了之。

南岸不好意思地傻笑:“其实我很快就后悔了,天天等着你来找我,每天除了送饭和驻唱,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怕你来的时候找不到人。”

要找你还不容易。

宋先生唇角好几次上扬,被他压下来,“很快是多快?”

南岸想了想:“当天回家的高铁上,我晕车,就想起了你。”

宋先生不明白:“晕车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岸说:“我不高兴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想起你。”

宋先生:“高兴的时候呢?”

南岸:“还是想起你。”

我跟你分享我的快乐和不快乐。

宋先生问:“没有别的人了?”

南岸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把认识的人都排除了个遍,然后将脑袋抵在宋先生的颈间,在他耳边小声说:“没有了。”

“你喜欢我。”

话音刚落,宋先生将南岸按在怀里,以吻封堵他的回答。

宋先生提出他的忧虑:由于路途遥远,南岸的大部分治疗过程他都会缺席。

没想到南岸听到以后看起来一点也不难过,反应淡淡的:“哦哦哦好的。”

这是最理想的反应,不哭不闹。如果南岸非要哭着闹着不愿意自己一个人接受治疗,宋先生还得操心好久来平衡他的工作和情人。

可南岸这样子让宋先生感到莫名其妙的不爽,人的情绪真是奇妙,飘忽不定,难以琢磨。

宋先生问怀里昏昏欲睡的情人,“真的不会难过?”

“不难过。”

“真的?”

“假的,”南岸困后吐真言,迷迷糊糊地说:“我才不要让你看见我剃光头的样子,我小时候剃过光头,那简直脖子上串个100w大灯泡,丑到心脏骤停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宋先生笑了:“你觉得你变得不漂亮我就不喜欢你了?”

南岸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双重否定表肯定,反问:“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问我缺钱吗?”

宋先生坦诚:“因为你长得好看。”

宋先生很早就有养个乖巧温驯的情人的打算,可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好像所有人都触碰不到他心里某种微妙的感觉。

直到南岸出现。

你缺钱吗?

——缺!

一拍即合。

其实宋先生见过不少明星,比南岸精致漂亮气质好的也不是没有,可如果洗清他的记忆,再来一千次一万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南岸。

南岸是特别的,比世界上其他所有人都要特别。南岸在身边的时候,宋先生很难解释清楚这个人因为什么而特别,但是他可以逆向证明这一切。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还是会包养谁,并且很快熟谙所有的规则,玩腻了那就换下一个,用来满足欲|望的肉|体永远是新鲜的更好。”宋先生轻缓地按揉南岸摔疼的尾椎骨,任他在怀里困得眯起眼睛睡觉,“可是一旦拥有情感,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低级动物才被肉|欲支配着发情,欲|望只能作为人类情感的一点点补充。

他们似乎颠倒了整个过程顺序,不过不要紧。

宋先生轻声说:“南岸,我喜欢你。”

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闭着眼睛,酣然入梦。

眉眼间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不安。

宋先生低头,轻轻在南岸眉心落下一个柔软的吻:“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在谁故事里、柏油路7瓶;天涯旧路4瓶;即墨3瓶;姐妹,我可以!2瓶;

谢谢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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