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的事情聊过，严宇又问乔欢是不是还有别的想讨论的事情。
乔欢迟疑了一下才问他：“小素姐有没有和你说，从我二十岁的生日会开始，就有人不断地匿名给我寄玫瑰花束？我有点担心是萧烨……”
严宇的眉心微微地皱了起来：“为什么怀疑是他？”
“就……我……”乔欢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是萧烨。
她总不能和严宇说自己和萧烨上辈子有一段，但是以她被萧烨的极端粉丝殴打致死为结局，这辈子她和萧烨都重生了，她就老觉得萧烨之前那么帮自己，说不准就还是对她有意思吧？
这个理由听起来太离奇了，没啥说服力呀。
好像她自作多情一样。
可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内心里也还因此又有点埋怨萧烨：
说好了躲远远地不招惹她，然后萧烨现在在萧家立住脚了又来给她匿名送花撩拨她。
要是真心想补偿和好，难道不该主动到她面前，解释明白上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由她来选择到底是不是能原谅的吗？
乔欢皱着眉头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和严宇解释不明白，只好说：“总之，我也没有萧烨的联系方式，但我就是怀疑是他。”
“萧一深是他堂弟，但是一深说他也不清楚，因为他自己讨厌萧家已经和父母断绝关系，萧烨宣布回萧家以后就和他没有什么联系了。”
“严哥，你在圈子里人脉广。我知道萧烨退圈挺久了，但是你能帮我问问吗？看看能不能直接联系到他？”
严宇不动声色地对着乔欢点了点头，应承了这件事。
所有事情都聊完，小素也带着甜甜圈回来了。
乔欢不敢吃一整个——即使甜甜圈本身的甜味儿来自于代糖，但是还是高能的油炸碳水，她只是切了四分之一。
余下的四分之三被严宇身边的助理，一个叫做小张的年轻男孩笑呵呵地拿去吃了。
小张是严宇从去年招聘进来的所有年轻助理里面挑出来，带在身边的，最近也很倚重，有些当年小宋意气风发又野心勃勃的样子。
不过不同于小宋的是，小张的脑子比小宋清楚得多，并没有那么急功近利整天想着要立刻去带艺人，跟在严宇身边学习、工作都很认真。
乔欢和严宇道别，在小素载她回家的路上，忍不住想起了小宋。
“小宋……还有殷娜怎样了？我记得她们当初签约到天盛，也搬去宿舍楼，吓得我不行还以为要追着我继续黑呢。”乔欢问。
可事实上是，如果不是乔欢今天见到小张，根本就不会再在自己忙碌的行程中想起殷娜和小宋了，现在想起来甚至还有点恍然隔世的恍惚感，觉得好像都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小素耸耸肩膀：“后来发展和你没啥关系，也就没想起来和你说，他俩反正是都已经进监狱了。”
乔欢大惊：“怎么搞的？我记得后来发现不是白茶，是殷娜要黑我，但是当时不是说已经过去好久，再想把她抓起来很难了吗？”
“咱们什么都没搞，她们自己急功吉利。”小素回答，并且给乔欢解释了事情发生经过。
殷娜和齐晟分手后，接不到虹兴倾斜来的资源了，又因为她被齐晟捧着的时候总是耍大牌惹事人缘也差，一下子事业一落千丈。
但这个时候，同样着急挣钱的小宋却联系上她，说可以帮她解约，重塑人设。
小宋那里接到了一个代言合作意向，是一家p2p信贷公司，承诺给出1％股份，希望小宋可以帮忙说通严宇，找个手下的明星为他们代言来打开市场。
严宇不同意，否定了和信贷公司的合作。
小宋贪财舍不得，才会去联系殷娜，说信贷挣钱，可以借助代言个人信贷，来塑造自己“会理财、会投资”的人设，强调“不再做偶像剧公主，要做自己的财富女王”的概念。
这让殷娜听得也很心动。
但是殷娜原本的经纪人，是齐晟派给殷娜的，虽然对殷娜几乎是放养状态，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也坚决反对。
小宋和殷娜因此才一咬牙，决定一起从虹兴解约，连解约时的违约金都是那家信贷公司出的。
随后他们付费挂名在天盛旗下，但实际上运营完全是靠小宋和殷娜两个人建立起来的“殷娜工作室”，主要工作就是帮忙推广那家投资公司。
别说，殷娜会撒娇也会炫富，又是娱乐圈里算得上是有多部作品，至少在新人眼里十分光鲜亮丽的大咖了，还真的带动一批小明星和粉丝们一起跟着往那家信贷网站投钱。
一时间小宋和殷娜赚了不少，也很是得意了一阵子。
但是，正如严宇当初拒绝时所担心的那样，那实际上是一家诈骗公司。
诈骗公司卷款逃跑后，殷娜和小宋因为也有公司的股份——哪怕很少——又拿到过推荐人去投资后的返佣提成，也成为了诈骗的犯罪嫌疑人和帮凶，被抓了起来。
所有资产都赔付以后还是不够，就双双坐牢了。
“这件事也是上过热搜的，不过是上的社会新闻，不是娱乐头条。”小素说，“当时正好赶上星光少女第二张ep发布，你忙得要死，我就没和你说。”
乔欢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我还想着当初被坑了，等忙完了缓过气来一定要报复回去。但我一直忙一直忙，忘了她们，我还以为他俩害完人会过得很愉快呢，没想到竟然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严哥一直都说，不必和这种小人计较太多，保护好自己就行，她们蹦跶不长，就是这个道理。”
“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