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1 / 1)

坦白后的秦庭易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不仅会耍些傅景容招架不住的小手段,还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坦诚自己内心,让傅景容脸红耳热的机会。

终于结束了晚上的庆祝会,帮忙收拾好残局,傅景容赶忙回到自己家里,像劫后余生一样靠在沙发上。

刚坐下,傅景行的电话就来了。

“哥,生日快乐!”傅景行高声欢呼。

傅景容看了看时间,微笑着说:“离今天过去还剩下一分钟,感谢你的祝福。”

傅景行理直气壮:“我这不是担心给你祝福的太多,抢不到第一个,于是做今天最后一个祝福你的人嘛。”

轻轻叹了一口气,傅景容无奈地说:“就你有道理。”

“本来就是。”傅景行丝毫不感到羞愧,大声嚷嚷,“哥,你今天快乐吗?”

傅景容皱着眉头思考,最终展眉:“还不错。”

“那就太好啦!”傅景行笑嘻嘻地说。

傅景容听着傅景行热闹的背景音:“你还在外面——在约会?”

“哥,你真聪明!”傅景容乐呵呵地夸赞。

傅景行:“看来你和你男朋友相处得不错。”

“那当然。”傅景行得意洋洋地说,“他对我可好了,现在这么冷,他在给我排队买章鱼小丸子——哥,你和秦哥相处得怎么样?”

傅景容觉得古怪,怎么突然问起他和秦庭易。

“挺好的。”傅景容耐心回答,“刚刚一起吃了饭。”

就是吃得他情绪起伏波动极大。

傅景行沉默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说:哥,我永远是你最亲爱的弟弟。无论发生了什么,有什么烦恼,你都可以找我诉说。”

“怎么突然这么这么抒情?”傅景容奇怪,又笑着安抚弟弟,“你放心,我没什么烦恼可以劳烦你。”

“你现在没有,过两天指定就有了!”傅景行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后,又稳了稳情绪情深意切地说,“哥,我已经是大人了,值得你依靠了。”

傅景容听着,又是感动又是感慨,最后笑着安抚傅景行:“你放心,我好着呢,什么指定——”

说到一半,傅景容突然联想到傅景行问他和秦庭易的状况,感觉略微妙。

再想到言牧也知道秦庭易对自己有超出朋友的感情,傅景容直觉傅景行肯定也知道点什么。

他眯起眼睛,直截了当地问:“傅景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告诉我?”

“哥你在说什么?”傅景行慌乱片刻,又迅速稳定下来,立刻装傻。

傅景容淡淡地说:“和秦庭易有关的事情,他已经和我老实交代了。你是不是早就知情了?”

“哥,秦哥什么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傅景容:“那我明天就去问他,要是让我知道你——”

语气里是满满的威胁。

傅景行半信半疑:“哥,你可别诈我。他要先告诉你了,你还愿意和他吃饭啊?那他也太好命了吧,岂不是离心想事成很近了?”

“看来你是早知道了他的身份,甚至不止知道他的身份。”傅景容听他说完,断定自己的猜测准确,冷漠地说。

傅景行脑袋一蒙,赶紧打了自己一嘴巴子,向来灵活的舌头开始打结:“哥……这,主要是,这个现在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看他花言巧语满嘴谎话,一看就靠不住!”傅景行很快又恢复自己的能言善道,苦口婆心地劝诫,“哥,你可不能随意答应了他啊!我年轻,能挨得住爸打,你可挨不住——”

“不仅瞒我,还说我老。”傅景容语气平淡,“傅景行,我已经在期待你放假了。”

傅景行沉默了,手机里只剩下热闹的商店宣传声和路人交谈声。

“哥,生日礼物应该明天会到,祝你新的一岁平安顺利发大财。我对象回来了,我先挂了,么么哒!”傅景行噼里啪啦说完,也不敢等傅景容回答,逃避地把电话给挂了。

傅景容:“……”

深更半夜容易情绪上头,傅景容越想越胸闷。

言牧知道秦庭易喜欢他,傅景行看样子是秦庭易的真实身份和喜欢他这两件事都知道。

就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

愤怒的傅景容再次把画本拿出来,指着画本上笑得开怀的易易生气:“谎话精,大骗子,不诚实的小朋友长长鼻子!”

第二天中午。

秦庭易拎着食盒敲响了傅景容家的门,意外地发现,好不容易脸色好转的傅景容又冷冷淡淡了。

“不是说让你别做了嘛。”傅景容问。

秦庭易这回倒没有装模作样不肯进门,特别主动地换上了他专属的拖鞋。

秦庭易一边摆盘,一边说:“我在追你啊,不得先抓住你的胃吗?”

傅景容一听,冷脸也摆不下去了。

“昨天傅景行给我打电话了,你猜他说了什么?”

秦庭易愣了一下,随即勾着嘴角看向他:“说了我的事?”

傅景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言牧知道……就算了,怎么傅景行什么都知道?还不和我说?!”

“景行是关心你,才调查了我。和我摊牌的时候,我们做了约定。”秦庭易解释了下他们当时约定的来龙去脉。

傅景行勉强被说服了,瞥着秦庭易:“他昨天可是骂你满嘴谎话呢,”

——虽然自己也偷偷骂了。

“你还帮他说话啊?”

秦庭易宽容大度地说:“他还是个孩子嘛,我们做哥哥的,得多包容他。”

“又在耍小心机。”傅景容看着他,嘀咕了一句。

小心眼的弟弟,宽容大量的追求者,鲜明的对比。

秦庭易被戳破,也不羞恼,语气如常:“有用就行。”

“你怎么知道有用?”傅景容斜睨着他,“我还在生气呢。”

秦庭易这回真愣住了,真心实意地讨教:“那怎么办?我怎么做,容容才不会生气?我一定照做。”

傅景容皱着眉头,想了半分钟,后知后觉不对劲。

“你骗我,你还要我来给你出主意。庭易,你真的脸皮厚了许多。”傅景容盯着他。

秦庭易终究还是年轻,被心上人一说还是有写不好意思。

他伸出手掌,手指修长有力骨骼分明,即使做了几个月菜也没留下什么痕迹,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出来的富家子弟。

傅景容看着他的手,也是奇怪,明明秦庭易身上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为什么自己一点没怀疑过呢?

无论是吃穿住行,都不符合一个普通职工该有的模样。

不过也不能怪他——

谁好端端地会怀疑朋友在装穷呢?

“你把手伸出来干什么?”傅景容奇怪地看着秦庭易。

秦庭易:“让你打,泄愤。”

傅景容看着秦庭易,秦庭易看着傅景容。

“真的打?”傅景容问。

秦庭易看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语气柔和:“打完了就别生气了。”

听他这么一说,傅景容就不客气了。

“啪!”

——谎话精。

“啪。”

——大骗子。

“啪。”

——长长鼻子……这个还是算了。

秦庭易:“打三下就不打了吗?”

“我手打痛了。”傅景容淡淡地说。

秦庭易点点头,不知道是看出来还是没看出来。

“快吃饭吧,今天也做的是你喜欢吃的。”

傅景容小声吐槽:“你哪天做的不是我喜欢吃的。”

秦庭易听见了,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扬:“你看看你晚上想吃什么,和我说,我做了给你送过来。”

傅景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秦庭易有些不自在地看向他。

“晚上还是在你那做吧,我去帮你洗菜。”傅景容抿了抿嘴。

秦庭易瞳孔放大,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悦:“容容——”

“作为回报,我以后还是会送你上下班的。”傅景容低着头摆弄筷子。

秦庭易感觉自己像是喝了酒,轻飘飘的,忍不住笑:“好。”

“吃饭吧。”傅景容脸上微红,侧过脸不看他。

不是说给他机会吗?这个应该算机会了……吧?

*

傅景容送完秦庭易上班,把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想起昨晚看到秦庭易冰箱里的草莓剩得不多了,就去小区旁边的水果店买了点。

提着草莓回来时,碰上了面色着急的物业经理。

“傅先生,正巧碰到您了。”物业经理犹豫了下,“上次来拜访八栋501米小姐的访客又来了,听到米小姐说她没有访客后,他们在门口闹起来了。”

“其实也不是第一回了。”物业经理委婉地说,“他们闹得动静太大,小区里外的人都盯着看。他们年纪又有点大。您知道,现在大家都喜欢拍短视频,信息传播得快,要是被人拍下来放到网上曲解了……其实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不该和您提,但是您毕竟是米小姐的房东……”

傅景容皱了皱眉头:“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麻烦您了。”物业经理露出一个笑脸,“您也不需要出面,就把这事转告、再劝劝米小姐吧。那估计是米小姐的父母,常言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即便……米小姐有什么难处,也该关起门来解决。”

傅景容叹了口气,跟着物业经理赶去了了门口。

“这是我女儿住的地方,那个贱丫头是我生的,还有什么她许不许的!我一把屎一把尿给她带大,连进她的房子还要她同意,这是什么世道。该死的赔钱货,让她老子娘在外面吹冷风,她在里面享福,我呸!”

傅景容一到,就听见老太太对着保安和物业工作人员骂得难听,口水喷得满天飞。

物业经理叹了口气,向傅景容无奈地调侃:“您也看到了,这情况……刚开始这老太太讲的话我们都听不懂,还要我们一个和她差不多地方的同事来翻译。她再来几次,我们恐怕都会说几句她家乡骂人的话了。”

傅景容也不是很能明白老太太说的话,但似乎和他大学舍友的家乡话很相似。舍友在宿舍经常和家里人打电话,兴致来了也会教他们几句。

因此他多多少少也能半懂——就算不懂,也能听出老太太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傅景容看了看老太太旁边看上去老实不说话的老头,还有离他们远远的,插着口袋眼神漠然的青年。

物业经理跟着他的眼神看了一下:“那是老太太的老伴和儿子吧?”

傅景容点点头。

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越来越多人聚集在附近。物业经理对傅景容说了声“失陪”,快步走了过去。

傅景容也默不作声地更靠近闹剧中央,围着看的人不少,他的举动倒也没人注意。

“老太太,我们问过住户了,她没有访客。您可以联系一下您女儿,看是不是说错了地址。要是再吵下去,打扰到其他业主,我们可是要报警了。”物业经理面带微笑地说。

老太太愣住了,随即大声喊:“你们这些城里人就欺负我们乡下来的老婆子老头子,连女儿都不让我见。”

物业经理朝着同事说:“小张,报警。”

小张作势就掏出手机。

“我呸!等我见到我女儿,我一定要他们投诉你,让你们没好果子吃。”老太太立刻慌了,拉着老伴要走,嘴里还念叨着晦涩难懂的方言,看神情就知道是下流的骂人话。

老太太和老头快步走到青年身边,一改苛刻尖酸的模样,和蔼地说:“小山啊,你姐那个不要脸的不肯见我们,你等大爷大妈把那个丫头片子揪出来。你放心,你可是我们米家唯一的男丁,你结婚可是大事,我们都会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长相老实的老头也点头,理所当然地说:“是啊,小山,你放心。她要是不听我们,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青年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和正皱着眉头朝这边看傅景容对视了一眼。

他皱了皱眉头,操着带方音普通话对老太太说:“大妈,都和你说了好多回,在城市里讲普通话,不然别人会瞧不起我们的。”

“好好好。”老太太被嫌弃了,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改成了蹩脚的普通话。

他们逐渐走远了,交流的声音也逐渐听不清。

物业工作人员用和善地态度分散围观的人群,物业经理叹着气,向他走来。

“傅先生,这样长期下去对小区的管理和形象影响都不太好。”物业经理看着他说,“而且米小姐是艺人……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对她的声誉也不好。”

傅景容点头,头疼地说:“我会想办法和她交流的。”

“辛苦傅先生了。”物业经理又是愧疚又是松了一口气。

傅景容一边上楼一边想怎么和米芽开口。

上次问米芽时,她的语气明显很抵触,傅景容实在不知道如何和她说。

没想到刚把草莓塞进秦庭易的冰箱里,他就接到了米芽的信息。

十分钟后。

傅景容端了杯水给米芽,米芽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诚惶诚恐地道谢,完全没有初次见面时活泼开朗的模样。

“傅先生不好意思,听说物业还找了你你,给你们添麻烦了。”

傅景容摇摇头,迟疑地说:“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聊聊。”

米芽咬了咬唇,最终深呼了一口气。

她脸上爬上疲惫的神情,又好像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渠道,有了些许放松:“今天来的,是我爸妈和我堂弟。”

米芽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我妈好不容易怀孕,没想到生下来是个女孩,很失望。”米芽说,“最开始几年,他们还想着再生,对我也就是视而不见,但好歹会给我吃喝。”

“现在想想,那竟然是我过得最舒坦的几年。”

“后面,他们去看了医生,不知道是我爸还是我妈的问题,反正他们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他们就怨恨上了我,恨我不是个男孩。”

米芽露出一个苦笑。

“再后来,他们想起米家还有个传宗接代的宝贝,也就是我堂弟米山。”

米家父母放弃自己生育一个男孩后,把米父弟弟的孩子看成了眼珠子。米山每年一大半的时间是在米家度过的,吃穿住行上学都是米家父母出的钱。

至于米芽,她的悲惨童年也正式拉开序幕。

“新鲜菜和新鲜肉得紧着米山吃,他剩下的菜饭才轮得到我吃。我每天要帮他做饭洗衣服,有的时候还要帮他写作业。他一不高兴就打骂我,我爸妈看到了不会制止,反而也骂我。因为肯定是我不听话,惹他们的宝贝生气了。他就算想吃长在山上陡峭小路上的野果子,我也得去帮他摘——我脚上有一道疤,就是那样留下的。”

米芽一脸平静地说。

后来,隔壁家的婆婆和她说,她的机缘在外面,她也不想忍受米山的压迫和毒打,就偷了家里两百块跑了出来。

傅景容缄默不语,其实所谓机缘,恐怕是隔壁的邻居看不过眼,找了个借口让米芽离开那个家。

“当龙套的日子很苦,但是我很快乐,那是我想做的事情。”米芽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可惜好景不长,米芽父母通过一个同乡,很快找到了她。

“他们说要我嫁人,那时候我还没满十八,更别说法定结婚年龄——但乡下嘛,先摆酒席生孩子,到了年龄再领证。”

傅景容拳头握得紧紧的。

米芽反而笑着安慰他:“幸好剧组有个化妆师姐姐,她和我爸妈说,我要是成了大明星,挣钱以万做单位,比彩礼钱多多了。我爸妈相信了,拿着我当时攒下的全部身家三千块走了。”

“那位化妆师很聪明,也很善良。”傅景容说。

米芽拼命地点头:“她后来和我说,要好好挣钱。我没有依靠,只能依靠自己。”

“那你父母这些天找你是……?”傅景容犹豫地问。

米芽咬着牙:“因为米山要结婚,要十几万的彩礼。”

这一次搬家,米芽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米家父母几经波折,还是知道了她刚刚杀青的剧组。

以担心女儿的借口,他们从剧组的工作人员得到了她上交给剧组的地址信息。

米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真的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只能躲在家里。”

父母说,要么她出那十几万,要么就回老家嫁人给米山换彩礼。

她跑出来就是不想给米山做牛做马。如果她把辛辛苦苦攒的钱都白白送给米山,那和不跑出来,有什么区别呢?

傅景容给她递纸巾。

“房东先生,你别担心,我会付违约金,重新再去找房子。”米芽接过纸巾,抽泣着说。

“你不是很喜欢住在这里吗?”傅景容皱了皱眉头,温声说,“做错的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搬走?”

米芽犹豫:“可是……”

“你和他们说如果他们敢来闹,你就报警。”

“啊?”米芽愣住了。

傅景容和她说了今天物业的处理手段。

“也不一定真要报警,”傅景容看出了米芽犹豫的心理,补充道,“他们应该还是很害怕警察的。”

米芽擦擦眼泪点点头,笑着说:“房东先生,我不想搬走!我很喜欢这里!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傅景容笑着说:“当然。”

“你最近单独行动要小心,别让他们……”犹豫了下,他还是直白地说出了口,“有单独带走你的机会。”

米芽肯定地点点头:“如果他们真的要找人把我带走,我就闹,使劲砸东西。宁愿后面赔偿人家东西,也不会让他们轻易把我带回去嫁人换钱。”

傅景容知道,这是女孩子遇到人贩子时的措施。

如今却用来预防她的父母。

可米家父母对米芽而言,和人贩子又有什么区别。

走前,米芽问傅景容:“房东先生,性别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明明她比米山读书厉害,但是他们总说女孩子不用读那么多书,会做家务就好了,最后嫁人生孩子,就完成女人的使命了。

可是,明明不是的。

她出来后,才发现很多女孩子都活得像她梦里那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勇敢地追逐她们的梦想。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是她们中的一个?

傅景容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性别一点都不重要,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有做任何事情和受到平等待遇的的权利。

“米芽,其实你已经是那些女孩子中的一员了,你现在已经在追逐你的梦想了,是吗?”

米芽破涕为笑,使劲点头:“对,我已经是她们之间的一员了!”

傅景容送她到门口,把门合上,却无声地叹了口气。

用报警恐吓那对夫妇,只能起一时作用。能够用无耻当武器的人,只会越发肆无忌惮。

必须要用其他办法,一劳永逸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还债进度:2/8

虽然是还债,但我也是日六,所以想要夸夸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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