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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再探营地(1 / 1)

花盆坠地的时候,站在外头的彭吉先是一惊,想要上前询问,便被朱桑朱陌拽回去,甚至那两人不停挑眉与他示意,名曰“闺房情趣”。

彭吉很是惆怅,他捏着下巴在院中转来转去,眼光数次瞟向树后的顾月莹,她自以为自己藏的隐蔽,趴在树后半晌,衫子扑簌簌的叫人耳朵生茧。

“不会打起来了吧?”

彭吉忍不住,走到朱桑面前,满腹忧虑。

“彭叔,公子毕竟年轻,火力旺盛,他与夫人,那是干/柴/烈/火,一遇即燃。闺房秘事,自有多种方式,你别不解风情,自讨没趣。”

朱陌嘴里嗑着瓜子,吐出皮,不着痕迹的瞪了眼树后那人,又道,“再者,公子便是如何混账,夫人若打他,骂他,他还能还手不成?”

说到此处,朱桑忽然想起什么,三人对视一番,“公子难不成真会还手?”

屋内的顾绍祯一身戾气,如同丧失理智一般,散乱的头发自肩头滑下,垂到半空,有几缕落到温良良的脸上,她歪过头,睁圆了眼睛将水雾止在眼尾。

顾绍祯做的一意孤行,他掌心用力,托起温良良的细腰往上一抬,平滑的肌肤粉嫩细腻,挂着一层薄薄的汗珠,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连同身下,热的难以承受。

温良良浑身都在颤抖,却还是与他置气一般,除了闷哼,便一言不发。

顾绍祯的手指停在她腰间,拇指捻过,温良良抖得愈发厉害,不由微微弓起腰身,蜷缩着抵触顾绍祯的触碰。

那人斜挑着眼尾,忽然放缓了速度,单手挑开温良良的中衣,脑袋伏了上去,温热的唇落在温良良的肩颈,她哆嗦着,猛地偏开脑袋。

顾绍祯不依不饶,顺着她的颈项移到那两片狭长的锁骨,先是轻柔的吻,继而便是绵长的啃噬,他咬的很是耐心,一点点的摩挲,麻痒自皮肤渗透到四肢百骸,温良良咬破了唇,殷红的血似乎更加激起顾绍祯的兽意,他嗯哼一声,舔了舔唇,便附上前去,将那抹腥甜裹入舌间。

温良良紧紧闭着嘴巴,在他移开的时候,又猛的喘了口气,还未来得及闭嘴,忽然被他趁虚而入,一点点的将空气从肺腑吸食干净,温良良无法呼吸,只能倚靠着他的唇获得一丝希望,她挣扎着,却又在他的折磨中不断放弃抵抗。

顾绍祯忽然停住动作,翻身起来,支撑着双臂满眼揶揄,他笑了笑,面上却冷得骇人。

“我这病体可能让你愉悦,温良良,你怎不骂我了...”

他用手指擦了擦唇,闭上眼眸翻到旁边,他平躺着,扯过床头的锦衾横在腰间,掩饰那份紧张与喜欢。

他很想与温良良进行到底,又怕让她憎恶自己,生生停了下来,此刻仿佛要爆掉一般,便是脸颊脖颈,都通红炽热。

温良良动了动胳膊,几乎僵硬酸麻,她平静似水,又仿佛惊涛骇浪被掩藏在淡然自若之中,“顾绍祯,你幼稚到令人发指。”

那人呼吸一滞,缓缓歪过头,极其正经的问道,“你今日来,便只是为了一个臭男人,要与我翻脸?”

他完全在胡搅蛮缠,温良良懒得理他,既怕激怒了他,又怕耽误处理温白景的事情,故而低声道。

“你靠近我一些。”

顾绍祯不明所以的将脑袋凑上前,温良良双颊通红,雾蒙蒙的眼睛水光潋滟,顾绍祯胸口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只听温良良很是温柔的说道,“再靠近一些。”

他的脸近乎贴上温良良的脸,就在此时,温良良昂着脖颈往上一抬,嘴唇落到顾绍祯的脸上,如羽毛般轻飘飘的,湿漉漉的,顾绍祯仿佛走进一片迷雾之中,四处白茫茫的,洁白的云朵四处飘荡,他在云端被载着晃来晃去。

难以名状的愉悦自周身环绕上升,他合上眼皮,忽然一阵冰凉,云朵迷雾悉数不见,温良良正在床下穿衣服,而自己,与她换了姿势。

顾绍祯的胳膊被缠在床头,捆的结实紧致,稍微一动,勒的皮肉翻红。

他咽了下口水,定定的望着整理妥当的温良良,“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骗我...”竟然色/诱我。

温良良打好结,将绉纱垂好,横起胳膊擦了擦唇上的血,斥道,“你这般不讲理的人,最该好好清醒一番,放心,日后再难的事,我都不会来找你。

尖酸,刻薄,小气,小鸡肚肠....体弱!”

房门一关,顾绍祯挣了挣双臂,床栏吱呀一声,竟被他硬生生拔了下来,他坐起身子,双膝摊开,床栏被他甩在中间,三两下便解了捆绑束缚。

体弱?他只不过保存了体力,想待花好月圆,洞房花烛之时,她竟敢说自己体弱,还说了不止一次?!

“朱桑!朱桑,进来!”

朱桑扔掉瓜子,在身上擦了几下,便赶忙跑进屋里,房中凌乱不堪,空气里有股别样的气息,他抽了抽鼻子,抬眼看着顾绍祯,忽然望见被拔下的床栏,当即惊诧。

“公子,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顾绍祯趿上鞋下床,走到桌前大口喝了壶茶,想了半晌,吩咐道,“与京畿提刑府的人说一声,让他们跟县衙保存好物证,不能被人动了手脚。至于人证,你私下去查,不要出任何纰漏。”

“啊,什么,公子?”朱桑不解,抬头张望了一圈,脑子神游不知所措。

“温白景,温良良的那个哥哥,查好了,别让她发现。她不让我帮,我偏要帮,我偏要让她觉得我好,觉得我无可替代。

蠢货,笨蛋,连谁对她好都分不清,气煞我也...”

说到后半截,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朱桑抹了把冷汗,连忙回“是”,刚要走,又听顾绍祯说道。

“那个,去问问红素红蕊她们,女孩都喜欢什么物件,最好是那种看了便能忘记一些混账事,就是道歉那种...”

朱桑顿住,诧异的反问,“公子,夫人又生你气了?”

顾绍祯挑起眼白,嫌弃的鄙夷道,“浑说,莫要妄加揣测,这两件事务必做好,否则罚你这一年都不准开口讲话。”

他往后一仰,直挺挺的倒在榻上,软塌宽敞舒适,如今躺着却觉得很是膈应,他弹起来,回头扫了一眼,冷声道。

“这软塌很不吉祥,今日帮我抬出去劈了,做柴火烧。”

几百两银子做的软塌,又是依据他的吩咐做大,做软,还没躺多久,便厌了,弃了,朱桑摇摇头,哼唧着走出门去。

彭吉与朱陌迎上前去,比出口型没出声响,见朱桑无精打采,便知顾绍祯弄巧成拙,遂相继拍了拍大腿,沮丧道,“公子的脑子,大约都用来读书了。”

......

县衙的狱中还算干净,干草是新铺的,厚厚一层,狭小的窗户投进一丝光亮,温白景捂着口鼻,扬了扬草上的垫子,尘土瞬间弥漫扩散,呛得他接连咳嗽不断。

他找了个角落,背对着狱门坐下,肩膀斜落落的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草,眯起眼睛一动不动的好似睡着了。

衙役送饭的时候,温白景正好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在里面晃悠,一派自得闲适的样子,看的衙役忍不住调侃。

“你啊,多亏有个妹妹在外照应,我说,你家里不像缺钱的,怎就干伤人的勾当,不怕折寿?”

衙役扬了扬下巴,两只手抓着门框,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温白景。

“我那酒是救人良药,从不害人。再说,你说我干的是伤人的勾当,可有证据?”温白景嚼着干米饭咽下那条绿油油的长青菜,不以为然的伸出筷子点了点。

衙役嗤笑,“你是不知道厉害,紫金阁的人你也敢惹?他们有人证,有了人证便能找到物证,到时候铁了心思摁死你,不是小菜一碟?”

温白景摇了摇头,笑着道,“只准他们生意兴隆,不准我发达做大?”

说罢,又挑起一口米饭塞进嘴里,仿佛吃肉一般畅快淋漓。

衙役收拾起食盒,不以为然的嘲道,“总之你瞧着吧,不光你那铺子要倒霉,你这个人,八成出不去了。”

温白景靠着门框,听脚步声越来越远,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他三两口吞完米饭,将碗筷放到门口,站起来在狱中走了几步,便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外头一声响雷,接着便是哗然而下的暴雨,窗户虽小,还是渗进来丝丝水汽。

明晃晃的雨水接天连地,温良良从紫檀匣子里找出一封署了姓名的诗词,补上时辰地点,密封好后,交给得力的小厮。

温白景入狱已经两天多了,她毫无头绪不说,偏又在顾绍祯那惹了一身闷气,小厮穿戴好斗笠,冒雨出门后,温良良便换了一身交领襦裙,粉色的衣领绣着桃花暗纹,朵朵鲜嫩,含苞欲放,裙摆随着行走,便是阴雨天,亦能变幻出多彩的颜色。

湖心一抹轻舟,迷蒙的水汽间,船儿荡开层层涟漪,温良良紧了紧领口,坦然的望向湖岸,有人下马前来,步履匆匆,身姿昂扬。

她沉了沉气,将帷帽绉纱垂下,小船轻轻一晃,一道人影殷切的撩开了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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