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王方才也在关注秦政，之前他那句差点成了好男色之人，让岚王心头有些打鼓。
但多的秦政就不肯说了。他揣测来揣测去，有点担心秦政看上的是他皇帝侄子。
不然方才他干嘛那副样子盯着帝后？
“太师，你挑的这个皇后，比较特别啊。”
秦政道：“皇后娘娘喜欢清静，由得她好了。看花灯吧！”
“嗯。”岚王扯扯嘴角，这天聊死了啊。不过好在后来他没见皇帝再以奇怪的目光看皇帝侄子了。
再想想也不太可能。秦政还是比较爱惜羽毛的，不会为这种事惹得天下非议。他又不缺自荐枕席的人，无论男女。
谢昭下楼的脚步很是轻快。
锦绣在他耳边道：“小宅子里已经准备好了，直接过去么？”
谢府管家的动作快，前几日就准备好了宅子。锦瑟去盯着装饰的，自然处处符合谢昭的心意。
锦绣随凤撵回寝宫，谢昭在不起眼的宫殿换了衣服。
从这边的侧门出去，正常走半刻钟就到他的新宅了。但今晚街上热闹，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
檐下挂着花灯，花树影影绰绰的。比外头亮如白昼的灯市更有意境。
锦瑟迎出来，“公子，您要去逛灯市么？”
谢昭其实不太想去，挤得很。他又不是平素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的大家闺秀，还每年等着今天自由的出去逛耍。尤其今年他都不必陪两个妹子。
但想想锦瑟身为他的通房，更是没有自由。
“走吧，我就是回来接你的。拿一件厚披风披上，外头有点冷。”
两人由谢府拨过来的家将护着出去逛，谢昭还买了糖人拿在手里。
谢府也扎了大型花灯送到街上指定地段，世家之间要斗灯的。
他们一路逛着过去。
快走到谢府花灯所在位置的时候，谢昭眼角余光瞥见一人猛地一愣。
“公子，怎么了？”
谢昭看着斜对面街上那人道：“你看那是不是那晚在明月楼差点让太师折了几个好手的家伙？”
那晚这家伙双拳敌八手，差点就护着石珩莒冲出包围了。京兆尹府的人完全不是他对手，还是太师府的三大高手出手才将人制服送进大牢的。
这是越狱还是怎么？临近年关，石珩莒一伙人都还关押待审呢。
“谢国舅，好巧，又遇上了！”韩固带着夫人，站在一旁笑吟吟的打招呼。
谢昭看他见了那人并不惊讶便反应了过来。那人肯定是让太师收为己用了。那晚他就盯着看了好几眼来着。
他也笑着拱手，“韩军师，韩夫人，你们没上城门楼子观灯么？”
韩固可是秦太师跟前的红人，在上头应该有一席之地的。而且还是视线很好的位置。
站那上头观灯可是极荣耀的。他老子前头四十多年都没上去过，这回也是靠了裙带关系。
更是有人将此作为官场的奋斗目标来着。
韩固道：“内子喜欢凑热闹。”
谢昭点头，“是，这下头更接地气一点。”
韩固可不是单纯来打招呼的，“谢国舅，韩某方才发现几个身形高大之辈，口音也有点古怪。这街上的人手要防着踩踏，暂时抽调不出来。等人来了再跟上去恐怕已经迟了。你同韩某走一趟如何？我二人应该也不显眼，不至于打草惊蛇。”
作为运筹帷幄的军师，韩固瞧着就是个青年文士。
谢昭就更是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富贵公子哥儿。他们去跟踪，轻易不会引人注意。
谢昭一愣，我什么时候也成你们的人手了？
“韩某观谢国舅言行其实是心怀天下的。出仕不出仕另说，但这种事该是匹夫有责的。”
谢昭点点头，“好，我随军师走一趟。我带了四个家将，让他们护送尊夫人。”
韩固出来得低调，只他们夫妻两个并两个下人。
此事不宜多耽搁，韩固看了一下盯着那些人动向的范鹏举，也就是刚才引起谢昭注意的大个子。
范鹏举给了提示方向的手势。他块头比异族人还大，不适合去跟踪。且他负责这个路段的安全。
韩固同谢昭按他的指示走。两人都很瘦，谢昭在前方以内力微微震开周遭人，韩固随后跟上。走得还算轻松。
韩固道：“我就怕打草惊蛇，他们故意引起骚乱和踩踏，甚至可能趁乱放火。”
“是不得不防。”
前头的人边走边逛，为首那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十分迁就口音有点奇特的女子。由得她这个灯位看看，那个摊子瞧瞧。
周遭几个看起来应该是侍从，把他们护在中间省得被旁人挤到。
谢昭和韩固也边走边聊，顺带看灯。即便前头的人有所怀疑，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韩固的学识自然是极为渊博的，好在谢昭阅读面也称得上广博。谢家有个三层的藏书楼，里头的书是历代积攒的。其中不乏孤本、珍本。
两人能聊到一块儿去。
韩固道：“早听闻谢家藏书楼藏书丰富。这么一聊，韩某更是心头痒痒啊。”当然是对谢家藏书痒痒，他可不敢对国舅爷心头痒痒。
谢昭大方道：“好书就是要给懂的人看。大人你如果有意，得闲的时候尽管来谢家看书。我大伯和大堂兄肯定会很乐意的。”
他们走走停停，也不担心跟丢了人。韩固已经传消息给各处负责安保的人，留意这一群人的动向。该换方向的时候会有人给他提示。
靠得近的时候，谢昭留神听了几句，没听出这伙人口音生硬。那只是身形高大其实没什么啊。刚那个范鹏举还比常人高一个脑袋呢。比这群人的男丁也略高。
韩固下巴朝前方打扮比较富贵的女子微抬，示意是她口音有问题。
这个女子这一路谢昭都没听她说过话。她只拿起摊子上的东西看，然后那男子就让人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