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灵元真诀(1 / 1)

晨光熹微,透过交相掩映的枝叶,斜洒在避风亭的石桌上。

云糖是被一片枫叶轻刮在脸上给痒醒的。

“阿白!”

枫叶从脸上滑落,她猛地从石桌上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惊惧。

“你醒了!”靠在檐柱上小憩的见山先生看她醒转,立马过来为她把脉。

“小山哥哥……我……我……阿白它……”云糖似乎还未从噩梦中挣脱,一着急连话也说不完整。

“没事没事,你和阿白都没事。”见山先生拍着她的肩安抚,下巴往旁边一抬,“喏。”

云糖的目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白色的小毛团子正屁股对着她,蹲在旁边的长凳上一心一意地吃东西,尾巴一扭一扭的。

“阿白!”

云糖扑过去将它抱住,瞬间红了眼眶。

“阿白你没死,太好了!”她用脸亲昵地蹭着阿白软软的耳朵,忽的一顿,将阿白推开,“你不是……我不是死了吗?”

她转头看见山先生。

“我早与你说了,那是幻境。”见山先生轻摇折扇,“你也太不听话了,若非我家祖师护短,你怕是要永远被困在九幽幻境中了。”

云糖看看挣脱她继续呼哧呼哧享用美食的阿白,再看看见山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昨晚见山先生在九幽幻境中也颇费了些功夫,待出来时看见阿白晕倒在十九层的止战区域,但却不见云糖。于是他带着阿白,循着玉佩的气息一路搜寻,最后在西境列祖神像所在的神殿找到了她。

见山先生摇扇叹道:“想必你是在幻境中受到迷惑,跌下了九幽罪渊。而我们家祖师爷感应到你拿着玉佩,以为你是他家儿孙,才出面保下你。也还好神殿内有通往一层的传送阵,否则我真未必能将你俩带下来。”

云糖:“神像?传说中飞升上界的那些老祖们的神像?可上界的神仙还管咱们这些小事么?”

见山先生以折扇敲她头顶,轻轻一笑:“自然是管的,否则你天赋异禀,自己从九幽罪渊跑到二十二层神殿的?”

云糖傻笑着挠挠头,那怎么可能嘛。

见山先生:“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到底被什么迷惑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云糖尴尬一笑,将昨夜在九幽幻境中经历的种种说与他听。

最后总结了一下,还是怪她自作聪明,自以为猜到阿白也正在闯幻境。可谁又知道那幻境竟还会制造一场“幻中幻”呢?

说起自己的经历,云糖免不了又回忆起那个惨遭背叛、无力回天的绝望瞬间。明知是幻境,仍让她心有余悸。

她再次将吃得正欢的阿白抱过来,捻着它的胡须咬牙切齿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就知道吃,不知道姐姐为了救你差点没命吗?居然还敢背叛我!”

阿白舔着嘴半掀起眼皮,一脸不耐烦,显然她这个主人并不比那堆美食更能吸引它。

现在尘埃落定,风险不复存在,云糖心下稍安,回想起昨夜种种,才后知后觉地对见山先生感到抱歉。

“小山哥哥,对不起。你好心帮我找摄瞳术秘籍,我原不该让你为阿白涉险的,当时——”

“打住!”折扇敲在桌面上,见山先生一本正经道:“是我非要留下看书,未能及时下去,才让阿白有机会跑到十九层的。我为自己的过失担责罢了。”

“还是要谢谢你。”云糖真诚道,忽又想起一事,“说来阿白是被那声巨响吸引过去的,小山哥哥,你可知当时塔内到底发生了何事?”

“今晨我打听过,值守塔内的修士并未通报异状。我猜……”说到此处见山先生用折扇指了指天上,“是上边儿的声音。”

“上边儿?”

“塔顶。”见山先生笑道,“据说通天塔顶层能接收到北境和东境的消息,许是其他二境哪位得道高修忽然想与咱们叙叙旧情呢?”

这话虽是玩笑,但通天塔顶层能与其他二境互通信息的传言由来已久,却从未被证实,云糖会心一笑。

见山先生此次本就是为了云糖而来,如今摄瞳术秘籍已拿到,他无意在此地久留。

不过走之前,他问云糖要走了第二张特制信符。

“往后你便是望月楼的小厨娘,我管你跟阿白的吃住,你做的饭菜点心在望月楼可以漫天要价,高出的那部分咱们五五分,如何?”

望月楼三层以上的白开水她攒半年月俸也买不起,若真能在望月楼立足,以后她跟阿白何愁吃不饱饭!

“好呀好呀,谢谢小山哥——不对,谢谢谢家哥哥!”

避风亭外,见山先生轻摇折扇,笑问:“哦?谢家男儿多的是,小琴仙以为,我到底是哪一位哥哥?”

“思泊哥哥!”云糖笃定道。

东莱岛岛主膝下有四子,其他三子要嘛醉心修行,要嘛忙于岛务,唯有老四谢思泊喜山水,爱异闻,常年游历在外,时时不知所踪,与云糖所了解的见山先生个性如出一辙。

不是他还有谁?

“小机灵鬼儿。”谢思泊用扇头点了下云糖的鼻尖,笑道:“谢思泊也好,见山先生也罢,反正都是我,往后也还是叫小山哥哥吧,没必要改口。”

“嗯!”云糖点头,又捉住阿白的两只前腿向谢思泊作揖,“乖崽,快与小山哥哥道别。”

阿白才不是什么乖崽,收回小手揣在胸口,冲着谢思泊不耐烦得地翻了个白眼。

谢思泊哈哈大笑,指着阿白道:“狗儿,往后少吃点儿,小琴仙还是个小姑娘,养家不易,别把她吃垮了。”

阿白:“……”

·

送走谢思泊,云糖一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开始钻研摄瞳术。

但她一回想起秘籍中所记载的东西,便开始头疼。她也终于知道摄瞳术这种能摄取别人亲眼所见之事的法术为何只是秘术,而非禁术了——没几个人能学会的法术,禁不禁的有何区别?

“啊啊啊啊——”云糖坐在山楂树下冥想了一下午,半点头绪也无,沮丧得直抓头。

“阿白?阿白?”

她一心烦就想捏阿白,若不是为了这小玩意儿,她何须学这劳什子秘术?

阿白听到呼唤,从屋顶快速跑下来,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脚步。

她刚想伸手将它提过来,却见小崽子嘴一张,地上忽然凭空多出一本书来。

“什……什么东西?”云糖瞪大了眼睛看阿白的嘴,再看看地上干干净净不带半丝口水的书。

她没看花眼吧?这书……真是阿白吐出来的?

“嗷呜!”阿白得意洋洋地冲她叫了一声,献宝似的吐了吐舌头。

云糖受宠若惊,这小玩意儿平时对她不是翻白眼就是呲牙,何曾这般友善过?她赶紧拿起那书,拍了拍背面的尘土。

“灵元真诀?什么东西啊这?”云糖翻开第一页。

看了三四页,云糖大概明白了,这是一本修士入门心法,教普通人如何吸纳灵气,凝聚为灵力的。

只是这书是哪儿来的呢?

云糖心里一跳,急道:“不会是你从塔里偷的吧?臭阿白你害死我——”

诶,不对啊,小山哥哥不是说塔里的东西带不出去吗?

“对不起对不起。”云糖抱歉地摸摸阿白,将它搂进怀里,指着书问:“但秘籍到底哪儿来的?”

“嗷呜~”阿白看看她,再用前爪在书上扒拉一下。

云糖:“……”好吧她承认她跟阿白还没有心意相通。

“我换个问法,这是你偷的?”

“嗷呜!”阿白呲牙。

“捡的?”

“嗷呜~”阿白用湿湿的鼻尖在她手上蹭了蹭。

“知道了知道了,捡的。嗷什么嗷,你一只狗要汪,汪汪叫懂不懂?”

阿白白眼一翻,不理她,用爪子快速扒拉那本书。

云糖:“?”

如此几个回合交流下来,云糖终于确定,阿白是想学这本秘籍!

可这本秘籍未免也太过基础了点吧?有灵根的人根本不需要这东西。

不过话又说回来,阿白至今尚未领悟任何法术,或许正是因为从前未有成年妖兽为它启蒙。

既然它跟了她,少不得要她这个主人来操心了。

“行,姐姐教你。”

为了教阿白,云糖暂时放下摄瞳术,先学起了灵元真诀。虽然这种基础的东西她看不上,也根本不需要,但她连人都没教过,更何况是妖兽。

如果她都没琢磨透,又如何能教阿白?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的工夫没白费,阿白很快领悟了几个小法术。

这小东西从来都不服她,自从会法术后便更不得了,心情好的时候也肯跟她亲近,但稍有不如意便要跟她对着干。

一人一崽时常在小破院子里你追我赶地角力。

有一回常管事路过看见这一幕,大声呵斥:不好好种菜修习,就知道追猫逗狗,成何体统!

云糖便对阿白道:“阿白,冻!”

阿白一口雾气吐出来,将常管事的胡子冻成了个大冰坨。

云糖大急:“我让你随便冻个东西表示咱没偷懒,没让你冻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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