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熹光流影(1 / 1)

场外观战的人也才刚意识到方才对阿白的低估,眼见石文焱要先解决阿白,不禁为它捏了一把汗。

“小战神小心呐!”施若卿冲着场内大喊。

云糖急道:“阿白过来!”

阿白掉头便往云糖那边跑,身后的水雾瞬间化为数百冰刃,齐齐射向石文焱和黑纹虎。

石文焱以剑抵挡,心中惊异,妖兽的战力大多体现在其对灵力本能的运用上,而这小妖兽竟能如人一般,削冰为刃,着实罕见!

“傻了吧?我跟我家小战神玩冰块的时候,你还在给阮大小姐看家护院呢!”云糖眼疾手快地捞起阿白揣布兜里,执剑攻向被冰刃打懵的石文焱。

石文焱被激得火起,提剑相抗,两人又战在一处。

此时两人距离过近,位置变化极快,黑纹虎不敢贸然施展虎啸和虎扑,阿白又被云糖揣在身上,偌大一只灵兽,一时竟毫无用武之地。

阿白躲在布兜里,伸出个小脑袋,不时挑衅地瞅黑纹虎几眼,张嘴打个哈欠,将那傻大个急得抓心挠肺,却又不敢轻易参战。

云糖跟石文焱都不再用法术,而是以剑术硬碰硬。云糖轻灵敏捷,石文焱剑势强盛,一时难分胜负。

围观弟子见两人斗得激烈,皆提着一口气,难说下一刻哪一方便突然落败。

“熹光流影阵!”阮妙菱突然站起来,疾步行至斗法场地边沿,激动地看着云糖。

听到这几个字,施若卿也走上前,看云糖带着阿白东躲西蹿的狼狈模样,疑惑道:“是有些像,但绝无可能。熹光流影阵乃琮旸君独创,设阵步法精妙绝伦,岂是这小姑娘能学会的?”

施若卿刚说完,场上形势陡然生变。

只见云糖一晃眼退至结界边沿,一手捏诀,道声:“收!”

忽然间,无数根手指粗的藤蔓出现在石文焱周围,并迅速将他缠住。一根细藤悄然爬上他的手掌,缠成一团,瞬间挤开剑柄。

石文焱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最普通的木系法术缠住,已是被彻底激怒,立时运起周身灵力,想要破解缠缚术。

在灵力冲出身体的那一瞬,他发现不远处悬在空中的云糖忽然偏头笑了一下,那笑容天真又狡黠。

“啊——”

周围结界被一声惨烈的痛呼震得不断颤动,仿佛即将被碎裂。

石文焱单膝跪倒在地,用尽全身灵力,才勉强撑着没趴下去,黑纹虎低吼一声,赶到他身旁想施救,但面对浑身被束缚住的主人,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

石文焱满头大汗:“你用了……什么妖术?”

云糖无辜道:“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什么妖术不妖术的,别瞎说,这是法术,是法术!只不过藤蔓中掺了水,在你试图挣脱、防御大减的时候凝水为冰,以最快的速度刺进你的要害之处而已。”

说着她手一挥,石文焱身上的藤蔓消失于无形。

两人胜负已分,斗法结界自动消解,场外众人围了上来。

碧云、霏雨赶忙扶起石文焱,发现他身上方才被捆绑之处渗出许多血水来,乍一看极为骇人。

“别怕别怕,大部分是水,只出了一点点血。”云糖走过来,众人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通道。

“你……你想干什么?”霏雨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

“梦仙草给我。”云糖向石文焱伸出手,一个眼神都没给霏雨。

石文焱还算有骨气,直接将身上所有梦仙草交给了她。

“这是什么?”碧云从石文焱身后找出一张沾着血的灵符,其上符文怪异,她一时摸不准到底是什么符。

“我的。”云糖将灵符抢过来,转头瞪向远处面色苍白的露瑶。

“等等!”阮妙菱拦住要走的云糖,“你是怎么做到的?刚才你用的阵法……可是熹光流影阵?”

其他人连云糖用了阵法都没看出来,更遑论辨别是什么阵法,皆是满脸疑惑。

“什么熹光流影阵,我这是云糖追狗阵!”云糖绕开阮妙菱径直走向露瑶。她跟阿白你追我赶参悟出来的法阵,不是追狗阵是什么?

“云糖!”陈子心迎过来,激动得手足无措。

“你言而无信,输了我们的梦仙草,当罚没一株。”云糖给了他两株梦仙草,走向露瑶。

“真是太好了,云糖,咱们的梦仙草赢回来了!”露瑶看起来跟陈子心一样激动,激动得嘴唇直哆嗦。

“石文焱并没食用雾心草。”云糖对着和煦的日光看了看沾血却并未燃烧的灵符,失望地收了起来,笑看露瑶:“你一口咬定他食用雾心草,莫非是想让我找上门,再被他们定个污蔑同门的罪名?”

“云……云糖,你说什么啊?”

“非要把梦仙草给陈子心保管的是你,胡乱应下约斗,还信誓旦旦说石文焱修为低浅的人也是你,现在还给我装,你真当我蠢啊?”

不远处一直围观的董祝忽然嘲讽道:“我说撕破脸便撕破脸,先骗走梦仙草再说,你非要设计这么一出戏,搞这些弯弯绕绕,现在怎么样,石文焱可还会倒贴你梦仙草?”

露瑶仍矢口否认:“董祝你胡说什么?云糖,你相信我,我绝对——”

“你俩果然是串通好的。”现在云糖哪里还肯信露瑶,这十日所发生的一切在脑子里过一遍,便能将整件事猜个七七八八。

云糖:“这些天我跟陈子心找到十一株梦仙草,你跟董祝只找到两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俩身上还私藏了一些。”

“没有,我真的没有!”露瑶只是摇头,坚决不认。

“没有是吧?”云糖忽然偏头一笑,“那我今晚就守在梦仙池入口,看你进是不进。”

露瑶一听,脸色大变:“云糖,你不要欺人太甚!”

脸变得够快,够无耻,露瑶果然是个人物,难怪看起来人很好,却无人愿跟她结伴。云糖心里骂自己识人不清,看看露瑶,再看看董祝,坚决道:“你,或者你们俩一起。”

云糖转身飞向场地中央,等着她的两位前同伴。

陈子心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得说不说话,原来他因为太弱,被露瑶和董祝拿来当了十日的棋子,而他自己竟浑然未觉。

同门试炼中,欺瞒诈骗同伴的事不是没有,但绝不常有。

恶徒、伪君子、软蛋,还有个明明没有灵根却战力奇高的“小狐猸子”,云糖这一队在外人眼里可说是最精妙绝伦的组合。

一场大戏看下来,无人不惊,无人不叹。

但显然戏还没演完。

只听董祝大喝:“还愣着做什么,一起上!”

露瑶迟疑片刻,咬牙应战。

云糖一直以为董祝的狂是有理由的,譬如他剑术卓绝,深藏不露,譬如他深谙某种制敌秘术。

可事实看来,他一样不占。

这两人加起来也抵不上一个石文焱。云糖心里有气,下手自然就更狠,不出半盏茶的工夫,便将两人缴械,夺取了他们身上的五株梦仙草。

两场架打下来,云糖不但未现灵力不济之相,反而觉得灵力充盈,浑身通畅,仿佛全身灵力都能随心意自由流动,掌控自如,而且还能与四周灵气不断交替转化。

自教阿白灵元真诀以来,她与阿白追打玩闹时偶尔会有这种感觉,但从前任何一次都不像现在这样强烈。

难怪她以前拼尽全力,也只能跟钟有司平分秋色,想来是基础没打好。如今灵元真诀填补了这方面的缺陷,那她离大师姐的位置岂非又近了一步?

云糖越想便越是豪情万丈,她扫一眼场外表情各异的同门,忽然在一个方向顿住,剑指霏雨:“到你了。”

霏雨已经完全被云糖的气场给震慑住,哪里还敢应战,只一个劲儿往阮妙菱身后躲,嘴上却仍不肯认怂。

“我……我不与你斗法!你出招诡异,谁知从哪里学了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或者……或者你吃了雾心草,对,你一定吃了雾心草!否则你的修为怎可能两年间突飞猛进?”

云糖:“我只是好好修习了基础心法罢了,你少血口喷人!若你自认打不过我,便早些认输,然后向我和阿白道歉!”

阿白探出个脑袋,两只前爪趴在布兜边沿,看着霏雨的眼神满是蔑视,仿佛料定了对方会道歉,然后它大概也许说不定会高抬贵爪放过对方。

霏雨的眼神已显出怯意,但道歉是绝无可能的。她又往阮妙菱身后缩了一点,低声道:“妙菱,云糖疯了,她寻仇来了!”

阮妙菱自然不能眼看霏雨被“欺负”,她对云糖语重心长道:“云糖,上次的事我已经不追究了,你何苦死缠着不放?”

“追究?你有什么资格追究?该追究的是我!”云糖气不打一处来,再次指着霏雨:“你到底上不上来?”

云糖话音刚落,四周忽的暗下来,暗沉的天幕直往下压,转瞬间挤走了祠堂最后一片光明。

变化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来得及搞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

有人嚷道:“是云糖,她做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另一人回道:“怎可能,她再厉害也不可能让昼夜颠倒啊!”

此时施若卿的声音响起:“大家冷静一点,是盲月村的夜晚到了!”

经她提醒,众人才想起此处与外界不同——盲月村的昼夜由这里的灵体控制,当它们想出来的时候,这里便是夜晚。

云糖探出神识,提高警惕,同时摩挲着阿白的眉心安抚:“乖崽不怕不怕,有姐姐在。”

“嘻嘻——”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孩童的笑声,忽远忽近,忽疾忽徐,仿佛飘在头上,又仿佛自脚底钻上来,空灵而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是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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