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琴楼改建(1 / 1)

耶律肃少年时就带兵打仗,身手并不差,他前两次都栽到了楚辞手上,耶律肃虽对楚辞生出些佩服之意,但也被激发出了好胜之心,两人分别后耶律肃日夜磨练身手,就想着一雪前耻,如今楚辞独身上门来,耶律肃就想痛痛快快打一场。

两人都没有佩戴武器,楚辞身上也没带石灰粉,耶律肃就寻思,若是能凭真本事打服了楚辞,倒是能趁机再劝说这人为自己所用。

耶律肃面上还是女子妆容,但神色隐隐显出癫狂,一双纯蓝的眸子像是淬着火一样热切,袭来的一拳又狠又快,染着口脂的朱唇翘起,染上一丝狞厉的笑。

诸师晏看着这般的耶律肃眼神一闪,往后退了一步。

楚辞神色不变,身体一侧,抬手握住耶律肃的拳头,耶律肃见状眼神一亮,化拳为爪反手擒住楚辞的手腕,用力将楚辞一拽,同时另一手成爪袭向楚辞脖颈。

然他那一拽并未拽动,楚辞下盘极稳,活似双腿扎根在地上,耶律肃计划落空,楚辞顺着耶律肃的动作,反手握住他的右手手腕,身形一闪宛如鬼魅般站在耶律肃身后,将耶律肃的右手拧在背后封死了耶律肃的动作。

耶律肃下意识抬起左手屈肘一击,楚辞只两指在他腰眼一戳,耶律肃浑身力气瞬间被泄了个精光,楚辞则利落将他双手反剪。

一手将耶律肃的两手手腕握住,另一手直接封住了耶律肃的咽喉,楚辞的声音毫无起伏:“小王子,你不是我的对手。”

漠然的声音落入耳中,耶律肃浑身一僵,他尝试挣扎,但握住他双手的修长手指宛如铁铸一般,一动之下对方手收紧,耶律肃倒抽一口冷气,感觉自己的腕骨都要被捏碎了,那双手纹丝不动,耶律肃只觉一股杀意若有若无的环绕在身边。

一旁的诸师晏此时也觉头皮发麻——擒住了耶律肃后楚辞分明是含笑的,只是那笑意只虚虚浮在嘴角,那俊美的青年眼神幽暗毫无人气,按在耶律肃喉咙处的指头摩挲了一下,眼看就要收紧。

诸师晏面色大变,手腕一抖,藏在兽皮护腕里的匕首滑出,诸师晏抬手刺向楚辞。

楚辞又笑了一下,那笑很微妙,诸师晏只觉眼前一花,楚辞已经将耶律肃丢了过去,诸师晏大惊,赶忙抱住耶律肃,不待他稳住身形,楚辞就一拧诸师晏手腕,诸师晏吃痛松手,楚辞将诸师晏手中匕首夺走,唤了一声:“大黄,去。”

“嗷呜——”大黄兴奋地嚎了一嗓子,扑过去将两人压在了地上。

耶律肃被压在底下,身下是诸师晏,诸师晏本着下属的忠心将他紧紧抱住,粗粝的手掌贴在耶律肃的皮肤上,耶律肃一僵,推开大黄拱过来的脑袋,站起来横了诸师晏一眼:“你就是个添乱的!”

诸师晏眼神委屈,干巴巴地喔了一声,低眉敛目站在耶律肃身后。

耶律肃才动手就落了下风,他皱眉看向楚辞:“你练过,可是师承哪位不出世的大师?”

楚辞的拳脚功夫和他们截然不同,动作快准狠,都是一击必杀的手段,耶律肃摸了摸脖子,感觉脖子刺痛,低头一看手腕,手腕上浮现出清晰地手印,他面色变了又变,这才发现方才感觉到的杀意并不是错觉。

楚辞面上神色如常:“我是猎户,没些本事可吃不了饭。两位,我并不是来打架的。”

诸师晏抬头,看楚辞的眼神再不能同之前,那双绿色的眸子写满戒备,他侧身挡在耶律肃面前,拧眉道:“你对主上,有恶意。”

楚辞闻言笑起来:“你家主上初遇就想杀人夺屋,而后又抢走了我所有的家当,我要是对他有善意才奇怪。”

诸师晏闻言一梗,他神色复杂的看向耶律肃。

怪不得耶律肃要他有空去楚辞那里,提醒楚辞去带回那匹马和两只羊,他本以为那东西都是自家主子给人家的谢礼,还好奇为什么主子不亲自将东西送给楚辞,结果,那些东西都是楚辞的家当?

耶律肃闻言也觉得自己理亏,他面色青青白白一阵,正好一阵风刮过,耶律肃觉得冷得慌,他将衣服捡起来穿上,掩饰性地咳嗽一声:“那不是都是权宜之计么,功过相抵,我们已经两清了。”

“并未两清,我的船还在你这里。”楚辞一撩衣摆坐在树下,双目冷沉看向耶律肃,“这次上门,我本就是来讨债的。”

耶律肃面皮一抽:“我如今只有这一间能栖身的破落青楼,要拿什么抵债?难不成你还想要开青楼不成?”

“开青楼?”楚辞闻言一顿,他当真仔细察看了一圈,从前堂的花厅到后面的小院,又侧耳倾听一阵,周围酒楼热闹非凡,到了半夜依旧人声鼎沸,相邻的两间青楼和南风馆歌声和丝竹声混合在一起,掩去了其他的所有声响。

眼看楚辞神色认真,耶律肃有个不详的预感:“你不会真想不开要开青楼吧?”

楚辞蹲下握住一把土,捻了捻,面上现出一丝笑:“这的确是个好地方,既然小王子打算以这座青楼抵债,在下当然却之不恭。”

“……我说笑的。”耶律肃面色变得不大好看,馨雅苑虽然破落了些,但到底是他们东胡设在京城的据点,楼中女子都是精心培养出的细作,哪能说用来抵债就用来抵债。

楚辞起身,拍掉手上的灰尘,慢条斯理道:“楚某并不是说笑,若是小王子不愿,楚辞就得好好想个法子让你同意了才是。”

耶律肃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辞抽出从诸师晏手中夺过的两把匕首,把玩一阵,含笑道:“合则两利,不合,小王子并诸师晏,这就把命留下吧。”

话音落,两道寒芒一闪,楚辞手中两把匕首直接擦着耶律肃和诸师晏的脸颊飞过,咄的一声刺入了墙壁。

耶律肃脸边长发被匕首削下一缕,金色的发丝落在地上,耶律肃侧头看向紧贴着脸颊的匕首,待看到墙上之只露出匕首的把手,面色瞬间一白。

诸师晏神色不变,他在匕首飞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看向耶律肃,结果脸颊被划破,血流了下来,诸师晏没有擦脸上的血迹,只抬手将嵌入墙壁的匕首拔出,端详了一下墙壁上留下的痕迹,声音沉凝:“你,很强。”

楚辞低头随意拨弄一下面前的古琴,古琴发出一声刺耳的宛如刀刃交接的崩裂声,楚辞温和笑道:“这是楚某的诚意。”

耶律肃拧眉看向楚辞,只见楚辞双眸中森寒一片,分明毫无笑意,他明白过来,若是他不拿出诚意,以楚辞的手段,的确能把他和诸师晏当场解决。

这人比他所以为的还强,耶律肃所以为温和儒雅的模样,根本就是楚辞的伪装,这个人实质上根本就是一个不把人命看在眼里的疯子。

耶律肃双唇紧抿,他抬手去拔那把匕首,没拔出来,使劲用力,匕首依旧纹丝不动,耶律肃沉默了一下,不再管匕首,踱步走到楚辞面前,抬手按在琴弦上,眯眼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馨雅苑是我名下的产业?”

不然,按照楚辞这老奸巨猾的模样,怎么会单单把他一个人放在船上,让他有了将那艘船变卖的机会?

耶律肃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以为的好机会,可能也是楚辞故意为之,目的就和当初猎杀那只老虎时一样,以他为饵,夺得楚辞想要的东西。

这一次楚辞想要的,是他手下掌控的馨雅苑。

“你劫了我的船,还带走了我的家当,总得要付出些代价。”楚辞没承认也没否认,“如今我是太子属下门客,做一些事情总是不方便。古人有云,狡兔尚且三窟,为人总得要给自己留点后路,若是如小王子这般把事情做绝,总是会遭报应的。”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我的报应?”耶律肃眼皮一抽,“你这哪里是狡兔,我看你分明是一头饿狼!馨雅苑是绝对不能给你的!”

楚辞闻言笑了笑:“我要的也不是馨雅苑,我要的只是馨雅苑地下的东西。王子可要想清楚,如馨雅苑这般连客人都招揽不来,馨雅苑于你又有什么作用?我们何不能合作,你借助馨雅苑探听消息,我做我的生意招揽客人,待客人多了,你打探消息不是也更方便?”

耶律肃眼神复杂:“……你是元旭人,我东胡人开的青楼,于你并无益处吧?”

“若是能为我所用,那就是好地方。”楚辞微笑着越过耶律肃,将匕首轻松拔下,拿在手里把玩着,“小王子意下如何?”

耶律肃:你都玩刀子了,我能说什么,拒绝的话怕是会被当场了结吧。

他咽下一口口水:“可以是可以,但是这生意要怎么做?”

“做生意很简单,先改个名字,把馨雅苑改称琴楼。”楚辞看着放在树下的琴随意道。

耶律肃表示无法赞同:“青楼?这也太直白了点吧,这般地方有点想法的文人都不会上门,还怎么打探消息?”

“是琴楼。弹琴赋诗,听曲儿看戏的地方,只要有了合适的戏和人,客人自会上门。”楚辞笑,“当然,琴楼还得改造一下,最好是地下能造得结实些,隐秘些,小王子可有好的工匠人选?”

“有。”耶律肃越发摸不透楚辞到底想做什么,不过楚辞提出的建议可比这人将他和他的下属全都赶尽杀绝好得多,他决定和楚辞合作。

就是这个弹琴看戏……

耶律肃狐疑道,“合适的戏……和人,你可是有了人选?”

“嗯,等琴楼竣工,我会带她们过来。”楚辞点头,“当务之急,是将琴楼改建好,明日起工匠就可以动工,我会带图纸上门,为防太子那边发现异常,还需你手下机敏的姑娘们和我做戏,假装我日日流连在烟花之地的假象迷惑他人,小王子选个可靠的人吧。”

耶律肃闻言摸了摸下巴。

要时刻盯住楚辞防止被楚辞套话,的确需要个可靠的人选,虽然他的属下都是经过训练的女子,可是楚辞年少且样貌英俊,若是那些女子被楚辞花言巧语哄骗,很可能会背叛自己,如此一来,这个人选就得格外慎重。

耶律肃沉吟一阵,看看楚辞,再看看自己的裙子,忽而有了妙计:“我陪你做戏,你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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