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执妄与戏(1 / 1)

有不限攻击范围的火铳在,皇甫正则慌了神,再也不敢颐指气使,气弱地躲在侍卫身后,甚至不敢让侍卫真的将钟离煊带下去。

这么近的距离,要是楚辞这恶棍一个不爽抬手一下,他的龙躯上岂不是要多了窟窿眼儿?

皇甫正则早就听闻过威震草原和大漠的火器,探子将之传得神乎其神,说这物什数百米之外也能杀人于无形,草原上那些悍勇之将大部分就死于这勾魂夺命的火器之下,自听闻火器的威力后,皇甫正则就坐卧不安,哪料到噩梦转眼就到了眼前。

这让他不由想起了多年前攻入京城的乱臣贼子,越发恐惧道:“谋逆!你们岂敢谋逆!朕才是天子!”

“乱臣贼则果然包藏祸心!父皇,臣儿救驾来迟,让您受惊了!”

就在此时,一个男声幽幽传来,待众人茫然地看过去,还没看清暗处之人,那声音就陡然拔高,“来人呐,护驾,将这东胡刺客全部格杀勿论,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一众侍卫冲上来,皇甫正则一瞬惊恐到变形,连带着座位上不能动弹的东方雅母子也神色骤变。

皇甫正则大惊:“不可,这贼子手中有火器!”

“父皇性命要紧,这火器怕只是糊弄人的,父皇莫怕!侍卫,动手,快杀了他们!”

躲在后方的人影这才现了出来,正是皇甫睿。

皇甫睿只命人在楚辞和钟离煊酒中下了药,本想引了佟俞白一道去,让皇甫正则和其他众臣看到三人失智厮混的景象,哪知道临到头才得知他手中寻到的秘药不是龙阳合欢散,是少了一味□□引的半成品,这半成品一瓶就能迷晕几十头牛。

药已经下了,但皇子和臣下被迷晕立时会引来皇帝的疑心,皇甫睿惊出一声冷汗,当机立断让安插在御膳房下药的宫人将药撒到了全部酒水里,只留下楚辞和钟离煊酒中没下药,意图事发让二人当替罪羔羊。

只是他没料到楚辞胆大包天,竟敢把火器带进宫,皇甫睿眼看横生枝节,赶忙跳出来,打算趁机解决了全部碍事的人。

侍卫闻言一拥而上,楚辞则和钟离煊退到皇甫灵身边,焦急地看向皇甫灵。

皇甫灵暗中摇摇头,虚弱地瘫坐在地上,声音发虚:“你们东胡如此作为,暗害我东胡使臣和东胡良将,难道不怕吾主征伐你们元旭么?”

东胡侍卫也都委顿在地,此时正愤恨地看向皇甫正则一行。

见此情形,皇甫正则忽而明白过来,他目眦欲裂地看向丝毫不显慌乱的皇甫睿:“是你!逆子,贼子,想要弑父逼宫的是你!”

“父皇说的也太难听了,皇儿是为救驾而来。”皇甫睿闻言,忽而诡异地对着皇甫正则一笑。

话音落,不知何处几声巨响,皇甫正则和东方雅几人只觉身上一痛,皇甫正则低头一看,就见自己腰腹渗出血迹。

“是火器……”皇甫正则捂住伤口,下意识看向楚辞和钟离煊,但此时二人手中火铳未动,反倒是皇甫睿不仅不意外,面上还现出一丝遗憾。

又是几声巨响,那qing声这一次是冲着钟离煊而来,只楚辞行动极为敏捷,迅速竖起案几一挡。

见势皇甫正则才反应过来,这神秘的火器并不是无法阻挡的,他连滚带爬躲在柱子后,厉声道:“是皇甫睿,来人,擒住……不,杀了皇甫睿!”

“啧,可惜了。”皇甫睿叹口气,一边后退,一边现出悲痛至极的模样。

“父皇竟要杀了儿臣呐!儿臣这些年精心侍奉于您,此番更是要在乱臣贼子手下救驾,父皇却如此,当真寒了儿臣的心,父皇,您好狠的心!”

两边的侍卫乱作一团,最狼狈的莫过于楚辞一行,那么多人只靠着他和钟离煊竖起案几护住,还要把中药的元旭朝臣聚在一起护住,看起来当真狼狈极了。

因为东胡使臣落于下风,皇甫睿和皇甫正则父子两就准备优先解决掉对方。

皇甫睿想到今夜自己就能得偿所愿,但失败就得身首异处,又惊又喜之下,一时面容扭曲,浑身也抖如筛糠,他声音越发激昂尖锐道:“这火器当真可怕,东胡人防不胜防!一切皆是东胡人的错,父皇,皇儿会昭告天下,你与皇弟与贵妃皆死于东胡刺客手中,我会举兵攻打东胡为您复仇,父皇,你就安心的去吧!”

被丢下的东方雅等人面色一白。

佟俞白神色惊恐,他万万没料到自己会被亲父舍弃,而面对的又是老情人,他眼见得皇甫睿神色癫狂,就要命人抬手she杀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立即变了一副神色,带着希冀之色,伸出手软绵绵地呼唤起来。

“睿哥哥,救我,救救俞白!您知道的,俞白本就没资格当皇帝,当皇太子,只是为了能永远和睿哥哥厮守罢了!睿哥哥,你最懂俞白了,睿哥哥,俞白只有你了!”

听到娇软的呼唤,皇甫睿一呆,他眷恋地看向佟俞白,脸上写满遗憾。

“俞白啊,你若是听话,做我一辈子的爱奴,睿哥哥自是会疼你宠你,甚至会封你为男后,可是,你为什么偏偏是皇甫俞白呢?嗯,俞白,为什么?”

佟俞白泫然欲泣:“睿哥哥,你不要俞白了么?”

皇甫睿神色转为怜悯:“佟俞白,不,皇甫俞白,你和钟离煊那个野种,今天全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你们得陪着我们父皇殉葬,这样我们的好父皇到了九泉之下才不会孤单,他眼里只能看到你们,寻了你们一辈子,到头来也只愿把皇位传给你们,你们就乖乖的下去侍奉父皇吧!”

两人这一段对话信息量巨大,就算皇甫正则再迟钝,也察觉不对,他在柱子后错愕地看向佟俞白,又看看皇甫睿,不敢置信道:“皇儿?爱奴?你们……皇甫睿,你迷恋的那个男妾,难道,是我……是皇儿?”

“是啊,殿下怕他生出异心,还专门将他去了势呢。”趁乱走到皇帝身边的莺歌用那宛如莺啼的声音娇媚道。

莺歌这一提醒,皇甫正则终于想起来,在寻回钟离煊之前,他就得知皇甫睿的男妾成了yan奴。

而就在方才换衣服的时候,他的亲信搜寻到了多年前皇甫灵和叛军头目的书信,得知本以为是儿子的钟离煊,是皇甫灵和叛军头目钟离赫的亲子……

他只他有一个儿子,皇甫俞白。

现在呢?

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他和雅妹的孩子,早就在皇甫睿手中变成了yan人,还成了最不堪的侍奉男子的脔宠!

这个真相瞬间就击垮了皇甫正则,他大口喘着粗气,双目赤红地看向皇甫睿:“你敢,你竟然敢!他才是我的儿子,他才是我的血肉啊!”

他唯一的亲骨肉!

说完,皇甫正则从柱子后走了出来,震怒地抽出手边侍卫腰间佩剑,挥剑斩过去。

皇甫睿躲得极远,这一剑当然没碰到他,他讥讽地看向皇帝。

“父皇,您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么?难不成你连可怜的三皇弟都不认了不成?她母妃可小心侍奉着您呢!”

皇甫正则气得眼前发黑,一转头,正好看到搂着佟俞白落泪的东方雅,顿时怒从心起,一剑劈向东方雅:“皇甫灵,你这贱人!”

中了一qiang但伤的并不严重的东方雅抬起头,正要说什么,就见皇甫正则神色狰狞癫狂,又是一剑劈砍过来:“都是你这毒妇,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当年是你引入叛军,这两年假模假样的对我儿好,也是早就知道他……知道他……都是你这毒妇设计的对不对?”

这话事实上说的没毛病,的确是事实无误。

只是真实情况和皇甫正则认为的事实有些出入罢了。

皇甫正则年老体衰,但到底是男子,侍卫佩剑又极为锐利,他暴怒之下要发泄,是真的想杀了背叛自己的人,假作皇甫灵的东方雅首当其冲,两剑下去,东方雅脖颈间鲜血喷溅出来,她恍惚地抬手摸了摸脖子,似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正则哥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雅儿动手,雅儿好疼啊!”

纵然她怨恨设计皇甫正则,但当年皇甫正则对她极为温柔,就算化身皇甫灵回来,皇甫正则待她粗暴,也都是因为眼前人爱她,这两年东方雅五味杂陈又隐约有些甜蜜,爱恨交织在一起,她对皇甫正则感觉愈发复杂。

可是她没想到皇甫正则会亲手杀了她。

这一刻,东方雅母子的神情语气竟是一模一样,连面容也隐隐重合在了一起。

“娘……娘!”

东方雅的血染红了佟俞白的半个肩膀,他惊恐地抱住软软倒下的女人,愤恨地看向皇甫正则,“父皇,你杀了我娘,娘为了你遭受了这么多折辱……您为何下得了手,娘亲!”

在东方雅唤出那一声正则哥哥的时候,皇甫正则尚且一脸鄙薄,但眼见得女人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神情,又看佟俞白哭声尖锐,他猛地僵住。

他杀死的明明是空有美貌却不从于他,被临幸后还敢刺伤他逃走的皇甫灵,这女人回到他身边时,因为火灾烧伤,连唯一是优点的美貌也没了,皇甫正则更看她就满心厌恶,为何此时俞白会说,他杀了雅儿?

不对,他杀死的是皇甫灵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是皇甫灵,不是那爱他至深愿意为他去死的东方雅!

皇甫正则全身发寒,他抖着手举起剑,想补上一剑,就听得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嘭的一声巨响,发狂的皇甫正则被椅子砸倒在地。

“王爷,这么多人看着呢,虽然您恨得真情实意,但弑父杀兄总是不能的,要当皇帝手上可不能沾了他们的血啊,你不是说妇人歹毒么,不若我这歹毒妇人替你动手,你饶过我一命,可好?”

那笑语晏晏的女子开口道。

皇甫睿闻言一顿,虽未说话,却用一个隐晦的动作制止了属下的动作,口中只大声斥责道:“毒妇莫要胡言乱语,本殿下是要救护父皇兄弟,我看这一切祸事分明是你联合东胡人,贪心所为!”

聪明人能听得到卑怯者不会说出口的话,莺歌这般能笼络住多疑皇帝的女子,自是再聪明不过。

她对着皇甫睿温柔一笑:“殿下说的对呢,我其实是为复仇而来,自然是要杀了这些仇家的,殿下还是不要动的好,不然我伤了陛下,却是殿下不孝了,待我解决了仇人,只留殿下和陛下父子,殿下必是能好好尽孝的。”

皇甫睿骨子里是怯懦的,闻言不动了,作势退下,还假模假样道:“我听你的退下,你千万不要伤了父皇……和皇弟母子!”

莺歌摘下胸前佩戴的红色茶花,簪在耳鬓,理了理头发后方婷婷袅袅地走到东方雅身边,畅意地看着她濒死的模样,又是一阵癫狂大笑。

“哈哈哈哈,可算是遭报应了,毒妇啊毒妇,你和你圈养的走狗害了这么多人,为了复仇,为了这个男人一生疯魔,现在死在你最爱的男人手里,可是如愿了?不急,你心爱的儿子和他的养父一家也就要下去陪你了,一家人总是要整整齐齐的么!”

莺歌笑得不能自已,一边笑一边解下手腕上缠绕的柔软丝带,走近后,抬手勒住了佟俞白的脖子。

佟俞白惊恐地瞪大眼睛,但是秘药发作开来,他无法动作,连手指都抬不起,只能任由女子套好绳索,又温柔抬手。

直将尖锐的手指刺入仇人之子眼眶中。

“啊!”一声惨叫传来,佟俞白痛到失禁,剧痛之下竟恢复了些气力,抬手捂着脸哀嚎,“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圆溜溜的眼珠子被抠出来,莺歌含笑将之塞到了东方雅嘴里。

“口蜜腹剑,蛇蝎心肠,花言巧语颠倒黑白,这一桩一桩的坏心病啊,是得一味良药医治的喏。”

东方雅恨不得昏厥过去,在场众人还有意识的也骇得面色发青,不晓得这母子二人到底是因何得罪了宠妃莺歌。

莺歌此举正如她所言,恶毒至极。

在一众神色恐惧的人中间,皇甫灵却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翠烟哪里是恶毒,她这分明是在给复仇,也在是给自己母子铺路。当年翠烟在地牢中遭受的一切,比眼前这一幕更为骇人,翠烟怕早就被逼疯了。

只恨她当年在东胡得了自由后再去为翠烟赎身,听闻她得遇良人出了楼,只为翠烟庆幸,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姐妹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就如翠烟所言,皇子是不能弑父杀兄的,为了大计,钟离煊不是皇子的身份不能被人知道,此外,皇甫灵再恨东方雅母子和皇甫正则,为了儿子,也为笼络人心,她决不能手染血腥成为刽子手,更不能显露出恨意。

无论权利的争夺有多险恶,臣子们对此又如何心知肚明,但是事关自己的脑袋,他们宁愿选择表面仁厚乃至昏庸的君王,只许君王之母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却决计不会让一对强势的母子成为他们的君主。

于是乎,翠烟主动担下了恶毒之名,断绝了自己的一切退路,在以后会拥立君王的朝臣面前,狠狠地报复着她的仇人。

——翠烟啊,果真还是当年初遇时那古道热心的美丽女子,即使到了此番境地,恨到极致,也还不忘替她谋划。

皇甫灵眼中落下泪来。

翠烟面色发白,身躯隐隐发颤,手中动作却毫不拖泥带水,神色阴鹜一如人们想象中的妖妃。

此时她带血的指甲划破已经疼晕过去的佟俞白脸颊,又将布帛塞入东方雅口中,让东方雅无法做声,这才笑嘻嘻贴着仇人耳朵低语:“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地牢是你让佟家父子修建的,制住女子们的药是你给她们的,千错万错,你才是祸端。”

东方雅闻言,越发惊骇地瞪大眼睛。

她终于晓得这个她看不在眼里的平庸女人究竟是何人——山阳岭被关在佟家地牢的女人!

这女人竟真是来复仇的。

东方雅眼中终于渗出泪水,她知道自己母子落在这个女人手里真的会再无活路,她绝望地看向佟俞白。

翠烟嘻嘻一笑,凑近东方雅的耳朵,用别人无法听到的气声道:“不急,一个一个来,我已经让人带回了佟家人。嘻嘻嘻,就藏在我宫中的地牢中呢,没人知道的,我宫中侍奉的都是当年地牢中的男女老少,你猜,他们会如何呢?”

翠烟笑得甜美,东方雅知道一切再无回转余地,一手捂着淌血的脖子,眼睛猩红充血,恨不得扑上了撕碎了翠烟。

翠烟干净利落地折断了东方雅的四肢,将东方雅摆在对面,自己走到佟俞白身边,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样,拽住绑在脖子上的丝带,双手用力,做的是最可怕的取人性命之事,口中话语却宛如唱歌般甜甜蜜蜜。

低低的在东方雅母子耳边回荡,完全不复莺歌这个花名。

“佟少爷呀,你我分别才短短数年,怎么的,这就不认识翠烟姐姐了?那时你假装受伤引我去街角,让你那兄长将我打晕关到地牢欺辱之时,你不是还笑着唤我漂亮姐姐么?你不是还祝我过好日子么?

“漂亮姐姐伺候了你的义父和四个义兄,又伺候了你的亲生父亲,如今好好伺候一下你如何?”

那一年,翠烟初嫁,和情郎去佟家拜访,情郎让她唱一曲,翠烟忍着委屈唱了一场,台下众人那熟悉的眼神让她一阵反胃。

而后几日,她遇到了那家的孩子,站在拐角处的孩子,瞥过去时眼中竟有如成年男子般深沉贪婪的欲色。

很快那孩子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姐姐,我见过你,你能送我回家么,我腿受伤了。”

翠烟下意识抽回了手,但那孩子哭闹起来。

“漂亮姐姐讨厌我么?那日我也给了赏钱的。”

“唔,我不便入府的,不若送小公子到拐角处吧。”翠烟勉强笑道。

眼前只是个孩子,她大概是特殊时期,太敏感了些,医生也嘱咐她安神养气。

“送我到那个拐角处吧,就那里!漂亮姐姐,你这么善良,会过上好日子的。”

“也好。”

刚到了拐角处,就有两双大手伸出,将柔弱的女子拖入了地狱。

跌落在地的篮子里,新做的小小衣服和保胎药全被打翻在地,而后又被一双手捡起来,丢进道旁的垃圾堆。

“在我爹爹和哥哥身边呀,就是好日子呢,嘻嘻!”

没了,腹中的孩子没了,一切都没了,家也没了。

“小公子啊,你义父和几个义兄如今也在我宫中地牢里,过得就是当年我们那些女子过得好日子呀,日夜有人让他们欢愉,可惜没男子想和他们作乐,于是我们啊,只能寻了工具让他们一刻不停的欢乐……

“什么儿臂粗带刺的木棍,有碗口粗木桩的木马……淌出来的血再做成红烛cha进去……cha的不是那肮脏地儿,是眼睛鼻子和嘴,死不了人的,就是点燃的蜡吃多了不好消化,又得带刺的棍呀棒呀的通一通,那可是再好用不过了。

“那些玩具他们很喜欢呢,要是有机会,我可真想佟少爷也一道去玩一玩呢!”

佟俞白听懂了翠烟所言,又想起他少年时见过的地牢种种觉得新奇好玩的刑具,眼眶中血和泪混着淌到衣襟上,随着翠烟话语越发柔和,他猛地张嘴吐出一大口混合着翠绿色胆汁的血液。

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没被缢断脖子而死,竟是被翠烟的话吓破胆而亡了。

这一幕着实的令人毛骨悚然,因为下方众人不晓得翠烟一脸甜蜜的说了什么,这场景就更可怖了。

有官员被吓得流出泪来,死死闭住眼睛不敢再看翠烟一眼。

翠烟面色发青地收回手,她闭了闭眼,正要说什么,就听震惊在当场的皇甫睿缓过神,锐利道:“毒妇,你杀了我弟弟,又用椅子砸死了父皇,该死,你必是钟离煊的探子,杀了他们!”

皇甫睿竟是瞥到一旁瘫软的皇甫正则动了动,见最大的对手已经死了,脑子也清明了些,终于想起该一不做二不休解决掉钟离煊并皇甫正则了。

皇甫睿一声令下,刚被压制住的侍从们拔刀而起,冲向翠烟和钟离煊一行。

“可算是聪明了一回。”翠烟笑起来,她最后低头对东方雅说了句什么,东方雅倏然转头看向座位上穿着紫衣的皇甫灵。

她脖子上本就被砍了两道,血都要流尽,如此转头,又是一股血喷出,东方雅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瞪着眼睛气绝当场。

终是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你知道东胡女皇的名讳么?玲花,李玲花,喏,玲花和她的孩子们就坐在下面看着你们呢。”

“都看了一场好戏呢。”

像是一句叹息,淹没在东方雅喉咙里最后的哀鸣中。

作者有话要说:  梦中垂死惊坐起,榜单还有三千五!

刚要睡,结果随意瞄了一下屏幕右下角,渣渣鹿心神动荡,骇得不能自已——那里,清楚又坚定的浮现着鲜血淋漓的两个小字:周三。

嗯,榜单最后一天,竟然不是周二,这可真是没想到呢_(:3」∠)_

渣渣作者凌晨没睡又爬起来在线激情码字。

有些渣作者,不逼自己一把,当真不知道自己一晚上能写多少。(沧桑点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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