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花开之时(1 / 1)

诸师晏所言不清不楚,楚辞自己都一头雾水,是以此时也不能告诉钟离煊。

他想了想,拿出地图道:“修路,建厂。元旭民生凋敝,要想做好帝王,就得办实事,如今东胡和元旭同气连枝,两方发展都迫在眉睫,东胡这三年征战,已经影响了民生,需得和元旭通商交换物资,才能弥补损失。”

钟离煊闻言,发热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他蹙眉:“你说的没错,国祚气运的确和民众息息相关,你想做什么?”

钟离煊看向楚辞,他原来也不是会让儿女私情越过公事的人,只偏偏面前放不下的是楚辞,然楚辞比他更醉心于公事,钟离煊暗中叹口气。

“能做的事情么,这可多了去了。”楚辞跃跃欲试道。

钟离赫蹙眉:“也罢,我给你时间考虑。你要做什么,我会鼎力相助,但不要忘了,你是我的。”他揽住楚辞,额角抵着楚辞的后颈,如少年时般蹭了蹭楚辞的鬓角。

“好。”

楚辞捏住了钟离煊的手指,抚摸着对方有力的指节,低笑道:“你想的,我也想的,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的视线略过钟离煊的肩膀,看到了桌子上木头的八哥。

若是需要验证诸师晏的话,几年足矣,他也急切想让钟离煊属于自己,但是他不能赌,不敢赌。

他宁愿自己和钟离煊再等几年。

————————

时间转瞬即逝,及至钟离煊坐稳皇位,改年号为楚,已是五年后,这五年来,楚辞东奔西走,这一年,他更是经过大漠,前往西域探查。

夏至时,楚辞才随着西域商人从大漠归来,皇帝于京城为他接风洗尘。

一道平直的道路直达京城尽头,似与天空相接,道路平整干净,道旁种着各色花树,此时繁花盛放,一阵幽香在空中飘荡。

隐隐的一阵马蹄声传来,城墙上等待的人看到远远一队车马行来不由精神一振,拿过望远镜看过去。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穿过花道疾驰而来,纷繁的花朵随风散落,落到那人发端,披风扬起,那人宛如一只展翅的大鹏,迎着霞光从天端坠落。

“楚辞!”

钟离煊神色一阵恍惚,他与楚辞这一次分开足有数月,他思念成狂,如今盼得这人归来,不禁想起数年前久远的记忆。

那时,那人披着月光立于墙上,一身红衣俯首看过来的模样,与今时隐隐重合。时间眨眼飞逝,那时眉目飞扬的英俊少年,如今已成了俊秀伟岸的男子。

钟离煊心绪激荡,他自城墙匆匆而下,身后的朝臣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钟离煊到了城下,等了一阵,那让他久候的男子终于行至面前。

男人翻身下马,长臂一舒,在朝臣一片惊呼声中,他紧紧地搂住了穿着龙袍的帝王:“小煊,我回来了,久等了。”

男人声音低沉含笑,身上带着花道驰来时沾染的花香,浅淡又清冽,钟离煊贪婪地嗅着熟悉的气息,回抱住楚辞:“事情处理好了吗?”

“好了,最后一处驰道竣工,如今元旭并西域已经畅通无阻,可算都成了。”楚辞面上带着疲惫之色,但是眼神炽热,带着一种克制不住的欢喜。

“好,如此大好!今夜宫内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

钟离煊欢喜道。

五年过去,当年百业待兴的元旭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五年东胡和元旭通商频繁,西域和东胡、元旭商道开拓,还组建了数支船队远行至海外,收集物资带回元旭,周尹吉一行的船队奉皇命而行,在距离元旭最近的地方,圈起几个无人孤岛修建各种厂房,将开采的石油、煤炭、宝石等矿产源源不断的运回了元旭。

楚辞选拔了不少有天赋的工匠随他一道钻研,这五年整个元旭发展仿佛开了外挂一般,种种大型器械被集合人力火速造出,又投入生产。

烧制石灰,修建水泥厂,大肆冶炼钢铁,在楚辞的驱策下,众人彻底改革了元旭原有的生产体系。

水泥道路从元旭王都修到了大漠深处,木质轨道铺就,由马拉动在木轨道上前进的驰道铺陈推及,连接了元旭最主要的几个城市。

化肥也被生产出来,保证了粮食增产。楚辞还让周尹吉船队从海外带回了高产的种子,玉米土豆都在其中,由官府开垦荒地育肥试种,再免费发到贫农手中播种,化肥由官府免费发放,还有专员指导农人灌溉施肥。

五年的时间,高产的种子已经从元旭京城推广到最偏远的农庄,饥荒问题被大大改善。

京城作为最先圈地推广种子的地方,产出的粮食保证了数个州府民众粮食还有存粮草,土豆玉米大豆等种子又被运往东胡,换取东胡的牛马皮毛。

东胡售卖的不仅有牛马皮毛,楚辞在大漠深处修建了纺织厂,东胡人种的棉花,饲养的牛马皮毛加工成纺织品高价贩卖到西域等地,这些钱财又被用来在海外等地收购各种粮食动物,东胡和元旭自上而下都慢慢摆脱了饥寒的困扰。

楚辞靠一己之力,将元旭推入了半工业化时代。

这些年楚辞毫无停歇之意,钟离煊觉得楚辞宛如魔障了,他势要在整片大陆修建贯通各地的道路,而后竟真的毫无停歇的用五年在各处修筑了驰道。

五年,足足五年,他们聚少离多,驰道修到了大漠深处,楚辞终于回来了。

钟离煊再也等待不了,他觉得自己分明是浪费了五年,无论楚辞愿意与否,他也要把握住此时的机会,一举成事。

是夜,宫中设宴欢庆,远赴大漠的工匠和官员同聚一堂,皇帝并未出席,他带着楚辞回到为楚辞专门修筑的宫殿内。

夏夜暑气未消,钟离煊换下龙袍,穿着一身黑色便服,他牵着楚辞的手,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楚辞,看看,你喜欢么?修了五年才达到这般效果,殿名未提,就等着你题字,你可愿住在这里陪着我?”

厚重的门扉被重新合拢,钟离煊回头看向楚辞,抬手扯开了身上黑色披风,露出薄薄的一层朱红色亵衣。

楚辞看着眉眼蕴着水光的青年,一愣后喉头发紧,热意晕染开来:“小煊……你……这是……”

一时失语,楚辞手足无措,钟离煊看着眼前明明经历过人事却还是个愣头青的男人,勾唇笑起来。

“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他抬手解开发带,乌发倾泻下来,眉眼间带着笑意,他舔了舔唇瓣,偎依过去,清俊的眉眼下垂,隐隐带着些不一样的颜色,就这般缓缓解开楚辞的衣带,“我替你更衣,可好?”

“我自己来。”楚辞僵硬地按住钟离煊的手,还没继续动作,倒见钟离煊衣襟先散开来。

朱红衣衫掩映下,雪色柔软又动人心魄。

楚辞下意识抬手想帮青年拢住衣襟,没曾想对方一挑眉,反手就将他的手掌按住,凑上来贴着他的唇瓣吐气道:“你可曾记得那时你要教我什么?不若现在再教一回?”

“教什么?”手下宛如触着一块软玉,温润却不单薄,楚辞愣愣反问道。

一室灯火通明,红烛摇曳,龙涎香燃烧,暧昧的香味撩拨心弦,比龙涎香更幽魅的,是眼前之人。

烛光中,钟离煊面上映出淡淡的红色,他垂目引着楚辞走向桌案:“傻子。”

这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也恢复了记忆啊。

钟离煊叹口气,心说还是灌醉了这人才放的开,他倒了一杯酒,自己一饮而尽,而后凑过去,舌尖抵开眼前呆头鹅的唇瓣。

“唔——”酒液入口,楚辞木然地咽下,待反应过来,本能的追逐而去。

气息渐沉,不知何时钟离煊已经半闭着眼睛被楚辞扣着腰放在了案几上,钟离煊任由对方动作,直到一个酒杯被推下桌子落地发出脆响,楚辞才惊醒过来。

两人分离开,钟离煊眼神迷离,舔了舔唇瓣上的水渍:“我命工匠酿出了醉仙愁,今夜你随我饮个痛快,可好?”

“醉仙愁啊……好。”楚辞终于明白过来。

重生前他和钟离煊一夜荒唐,喝的就是醉仙愁,如今钟离煊这般邀请,是何意思,自是再清楚不过。

楚辞伸出手,拇指拂过钟离煊的唇瓣,他低下头,亲吻着对方的发梢,轻声含笑道:“你可真是……罢了,这次若是我孟浪了,你可会如那时般哭泣?”

钟离煊的唇瓣猛地咬紧,面上浮现出薄红,他长腿抬起,勾在楚辞腰上,侧过头闭着眼道:“不会哭的。”

“当真?”

“当真……”钟离煊仰起脖子,雪白颈子上喉结滚动,声音微微发颤。

“这么说来,那时你也是故意的?”楚辞吻住对方红透的耳垂。

“是故意的又怎样?若不是你是个呆头鹅,是块木头,我也不会如此……”钟离煊睁开眼,恶狠狠地看着楚辞,“明明是你主动要教我,醒了反而像个贞洁烈男要自杀,你这呆子,混账的呆子!”

楚辞闻言一滞,他笑了一下,拿起酒壶,将壶中酒液一饮而尽,而后低头,封住对方的话语。

片刻后。

“是我的错,那今夜,我们好好解除了这误会可好?”

“唔……那当看你的表现了,我的男皇后!”

“皇后么?那我当是得使出浑身解数侍寝了,若是我这新上任的皇后举止不当,还望陛下恕罪。”

“唔……恕你……无罪……”

帘幔垂下,掩去了两人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知是哪里的马10瓶;沐纸2瓶;阿尼修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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