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晋江首发(1 / 1)

命运?主宰天命的天帝陛下居然会相信命运?

楚辞苦笑,他的小煊到底以为他是怎么样的渣男,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做这种荒唐的事情?

体内流转的法力逸散开,楚辞闭目,静心凝气尝试解开禁制,好不容易调动归墟之力将将禁止催动一分,手指刚弹动一下,就听钟离煊闷哼一声。

青年的双手死死地嵌入楚辞的手指中,握紧。

一瞬间的紧、窒让楚辞再也无法集中心神,他下意识回握住钟离煊的手,免得自己彻底迷失在其中。

咬紧牙关,楚辞面上浮现出赤色,他克制着冲动抬眼,见上方的青年修长的脖颈扬起,自下而上的视角,对方浮现出红晕的锁骨和线条冷峻优美的下颌看得一清二楚,玉白的肌肤上渗出薄薄的汗水,就像是绽放的花朵上沾染的晨露一般诱人,吸引着他用唇齿采撷。

楚辞喉结滚动。

天帝陛下淡色的唇瓣紧抿,似是克制着痛楚一般,薄唇并没有如人间时那般,因情热而变得嫣红,反倒白得透明,整个人像是一尊献祭的白玉雕像一般,脆弱的让楚辞心脏刺痛。

“小煊……”楚辞终于能发声,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看来你也还是会动情的么。”青年察觉楚辞身体的变化,舌尖舔了舔唇瓣,眼尾扫过楚辞,软软地伏倒在楚辞胸膛上,剧烈跳动的心脏鼓点应和着,急促又难掩情谊,钟离煊眼角划过泪光,他凑过去,狠狠地咬住楚辞的肩膀。

“居然这关头还能破开了我的禁制,不愿开放神魂与我结契,楚辞,你好狠的心!纵然如此,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牙齿刺破了楚辞的皮肤,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钟离煊紧闭双眼。

然楚辞已经顾不得肩膀上那轻微的刺痛了,他察觉一滴水滑落到了颈窝中,如火一般烙印在皮肤上,直达心底,让他再也无法自持。

“小煊,什么命中注定,本就是荒唐。”

一声叹息传来,楚辞身上的禁制彻底被解开,一只手稳稳地托起伏在颈间的脑袋,被泪水濡湿的长睫如鸦羽一般轻颤,眼尾薄红为冷峻的青年染上别样的媚意,混合着痴意和恨意的冷厉的眸子对上清冷的暗蓝色眸子。

男人熟悉的眼睛里,瞳孔宛如跳动的火焰,红得耀眼,几乎要灼痛钟离煊的心脏,虽然身上还残留着情热的战栗,天帝的眼神却一瞬褪尽了温度。

“楚辞,你果真不愿和我在一起?”

钟离煊身躯发颤,却见男人一手撑起上半身,一手还捏着他的下巴,带着彼岸花独特香味的幽暗气息拂过唇瓣,男人含笑道:“傻子,什么命中注定,我心悦你,哪是天命所能折移分毫的?连我自己和你,都休想让我变心一厘啊!”

经历了无数个轮回的本体在那一刻带走楚辞,何尝不是想斩断楚辞和钟离煊的情缘于情于理,归墟和天帝再无干系,才是对两人最好的结果,何况,钟离煊动心是因为他转世为人,被凡人的欲念蛊惑,回归天界七情六欲尽去,不再沾染红尘分毫,天帝自是会忘了人间种种荒唐。

——是时,自归墟尽头而来的楚辞本体是这般认为的,奈何,事情走向早已经不是他们的理智所能克制分毫的。

未来和如今重逢的瞬间,楚辞这一世的经历就被本体吸收,饶是经历了无数沧桑,那一刻两个楚辞的心神还是合二为一,本体只一瞬就彻底动情,才会在重遇钟离煊的时候,忍不住现身见到了让他灵魂震颤的人。

陷入情劫的人,本就不只钟离煊一个,那一刻,心动的喧嚣响彻整个归墟,那绽放的繁花,何尝不是楚辞的情丝?

回归神界的钟离煊无法忘情,楚辞自是一样,他宁愿将自己割裂成两部分,舍去未来,也不过是想和钟离煊能相守罢了。

而后,楚辞终于如愿的吻去了钟离煊皮肤上的薄汗。

钟离煊浑身战栗,双眸紧闭,以手掩唇,发出一声短促的低泣:“什……么……”

钟离煊似是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复,他想过楚辞会恼怒离开,想过楚辞会袒露真身和自己较量一番,却万万没料到楚辞会这般温柔地吻去了他眼角的泪。

眼前之人分明还是凡间时的那个人,不,分明有比那时更温柔和煦。

钟离煊不由痴了。

较量自是要较量的,却不是以钟离煊以为的方式。

楚辞拥住钟离煊,两人位置调换,楚辞将被钟离煊扒的散乱不已的衣服扯开丢过去,露出被归墟水锻造出的健壮胸膛,他低头攫住钟离煊柔软的唇瓣,放纵的抵住钟离煊。

下方的人先是惊诧,随着楚辞耐心的抚慰,钟离煊眼神很快柔软下来,一直绷紧的身躯逐渐舒缓,敞开,化成了能将楚辞溺毙的春水。

“楚辞……结契……”

青年眸中含着水光,不依不饶的缠向了楚辞。

“果真是个傻子,至此还是不明了我的心意么,无妨,我会再慢慢教你,就算不结契,你我也能不分彼此,来——”

低沉的笑声蕴含着成年男人特有的磁性,融合了未来自己记忆的楚辞无论做何事都能瞬间融会贯通,只消数息就能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钟离煊哪里是这个人的对手,瞬息溃不成军,哪里还能想到质问其他。

两人的话语断断续续的在宫殿内回响。

“当真不后悔么,天帝陛下?”

“悔过的……我以为你死了,我便悔了……楚辞……楚辞……我唯一不悔的,便是得到你。”

“得到我?哈哈……倒不如说是我终于彻底得到你了,天帝陛下……”

“……叫我的名讳……”

“嗯,小煊,我的小煊……”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却已是不分明了。

天帝陛下的宫殿外,原本空无一物的白玉石阶旁,不知何时被栽种了几棵梨树,左边的一排梨树正在热烈的吐着雪白的花朵,右边的一排却已经结上了金灿灿的梨子。

一阵风吹过,左边梨树上盛放的花摇曳,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宛如落了一地雪,树下趴伏着的一个小丘拱起,只见一个湿漉漉的鼻子抖了抖,一声喷嚏,溅起小丘上的花瓣,露出下方懒洋洋趴着的野兽。

黄黑相间的皮毛,耳朵抖了抖,树下趴着的,分明是一只成年老虎。

老虎懒洋洋的甩了甩尾巴,伸个懒腰,而后对着远处一声巨吼。

“虽是凡间的畜生,被陛下圈养的倒是有了几分灵性,有点像是天界灵兽了。”

笑声传来,身着白衣的男子从远处款款走来。

看到白衣男人,老虎摇头摆尾,似乎想扑过去,就见白衣男人身后一个身着彩衣的华美青年冲这边扫了一眼,低喝一声:“大黄,收声,别吵到陛下休息!”

“嗷呜!”大黄看到熟人,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

那彩衣青年容貌极其昳丽,往那里一站,活似会发光似的,连远处巍峨的宫殿都失了颜色,青年浑身带着毫不遮掩的傲慢,他瞥了眼身边的白衣青年:“司命大人,陛下渡情劫差点被奸人暗算,到底是命书出了问题还是有人从中作梗,你还需向陛下禀告一番才是。”

“风神大人说的正是,没察觉命书有异是属下失职,自是该向陛下请罪。只是天帝命书非卑职所能插手,如何会出现这种变化,着实难测。”白衣人皱眉,面带不解道。

飞廉看了司命一眼,没有言语。

白衣人正是天界执掌凡人命书的司命,是天界的中位神之一,虽实力远不及掌管八方的飞廉等诸神,但凡间气运命书都有他书写掌控,也算是天界比较得用的神仙之一。

天帝陛下下凡渡劫也会生成一册命书,天帝非凡人,那命书并不会被司命掌控,偏偏钟离煊到了凡间遇到的种种事情都非偶然,风神飞廉提前回到天界,一查探命书,发现命书果真与天帝下凡之前有所不同。

下凡前钟离煊便查探过命书,他本该诞生于一殷实富户之家,会在乱世之时成为一方枭雄,然转世后却降生为皇甫一族的皇子,还是被篡改了命运的皇甫灵和末代皇帝的私生子。

本该成为一统天下的天命之主的钟离煊命理和走向末路的皇朝气运交织在一起,悄然改变了皇甫一族的命运,连带的那不知何时潜伏入人界的段无涯的化身也沾染了气运,差点夺取钟离煊的气运成为天子。

耶律肃倒是按照命书转世成了东胡皇子,原本就是为灭绝皇甫一脉而生的耶律肃也因命理改变和钟离煊成了敌人,若是按照命书所写,他和钟离煊必是会不死不休,而天下也会因为他们二人的逐鹿而生灵涂炭。

这完全背离了天帝渡劫的本意,耶律肃提前回到天界当机立断带走了命书,他想查探命书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何会改变,可天帝的命书除了天道无人可干预,耶律肃快要急疯了,生怕天帝当真如命书所书一般爱上佟俞白,将天下拱手相让,正焦头烂额之际,忽而察觉到陛下提前归位了。

命书有变是天界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耶律肃立时带了命书来求见钟离煊,看管命书的司命也随行,两人刚到天帝宫殿外,还没求见,就觉察天帝的气息消失了。

还好很快天帝就去而复返,只是天帝刚回来就布下了结界,风神和司命一道被挡在了宫殿外。

于是两人就眼睁睁看着天帝从凡间带回来的那几棵梨树先是枯死,而后又死而复生,循环往复数次后,骤然开花结果,短短几个时辰就结出了几树金灿灿的梨子。

司命看了一阵,又掐指算了算,没有算到什么,反倒因为猜测天帝命理被反噬的吐出一口血,他擦掉嘴角血迹,干笑道:“唔,陛下的心思好生难猜,风神大人觉得陛下可是出了什么问题,难不成是命书有异导致陛下修为混乱?”

“以你的修为,还是别妄想忖度天帝的心思了吧。”

飞廉看着只是掐算就被反噬到气息萎靡的司命,皱眉道。

实则此时风神也觉得过于莫名其妙。

几颗梨树上有天帝留下的神力,梨树枯死和复生都和天帝陛下的心情波动有关系,当看到梨树枯死的时候风神大吃一惊,但是须臾梨树就又是开花又是结果,就让飞廉有些看不懂了。

天帝陛下的心意本就极为难明,经历了一回人间渡劫,飞廉自觉和陛下建立了微薄的友谊,是有资格能猜测一下陛下的心意,但是现在——

风神盯着树上金灿灿的梨子,摸了摸自己头上华丽的羽冠,面沉如水。

啧,陛下的心意果然是一如既往地深奥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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