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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chapter46:晋江文学城(1 / 1)

陆冽看检测报告的时候,只感觉身边的周朝朝投射过来视线,似乎是一直盯着他。

陆冽心里涌上波澜,面上却依旧冷肃,他扬了扬手上的检测报告,纸张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簌簌”声,周朝朝这才回过神来,目光开始聚焦。

在意识到周朝朝不是在看他而是在发呆后,陆冽若无其事地轻咳一声,低头继续看检测报告,开口询问:“在想什么?魂都掉了!”

周朝朝咽了口唾沫,如实回答:“想案子。”

陆冽用余光瞟了她一眼,只看她脸上神情,便一针见血指出:“想案子,但就是想不通。”

周朝朝面上一惊,顿了下,语气里有些马屁意味:“陆队这么厉害就能看穿我,是会读心术吗?”她又低下头,表情很挫败,“就像钻进了死胡同一般,无论从哪个方向,思绪都受阻。”

陆冽对于周朝朝的任何夸奖都很受用,无论是发自真心的还是蓄意敷衍的,他眉峰挑动,合上检测报告,转身朝自己办公室走去,走了几步发现周朝朝还站在原地,回过头提醒了一句:“跟我过来。”

周朝朝丝毫未迟疑,连忙拔腿跟上。

回了办公室,陆冽从角落里拉出一块蒙灰的白板来,又走到办公桌前拿出一支马克笔递给周朝朝:“将你脑中思路畅通无阻的地方写下来。”

他说完将椅子搬到距离白板两米处,随意坐下来,翘起腿,慵懒朝椅背上靠去。

周朝朝手里拿着那只笔,却依旧不知道从何下手。她脑中的想法很多,有用的无用的自己都不知道有用还是无用的,可推测的不可推测的或者根据已有线索压根推测不出的,像一颗参天大树的根部一样,纷繁复杂盘根错节。

陆冽一语道破:“不知道从何写起?”

周朝朝低头,然后抿了抿唇。

陆冽垂下眼睑,开始发问:“面对这种作案手法或者说抛尸手法比较特殊的凶案,我们最需要重视哪一点?”

周朝朝眉头一皱,将陆冽的话重复一遍:“手法特殊的凶案……”她突然想到什么,语气变得自信,“凶手的动机?”

陆冽轻轻嗯了声:“追本溯源,寻根究底,从探寻凶手动机入手,”他说着继续循循善导,“这两起案件有相似点,所以,我想问问,你觉得为什么凶手会选择她们俩作为目标呢?”

周朝朝脑中循环播放着陆冽的问题:为什么凶手会选择她们俩作为目标呢?

特殊的埋尸手法,特定的抛尸地点,说明凶手选择她们俩作为目标肯定有特殊的目的。

周朝朝思忖了好几分钟,目光由涣散变得锐利,她坚定地说出了“相似点”这三个字,然后才走到白板前拇指和食指握紧笔,手腕转动,下笔如飞。

一行行黑字如同井然有序的觅食蚁群一般在陆冽眼前慢慢显现。

与此同时,陆冽也飞快在心里默念着她写下的文字。

被害人邵金枝和贺惠双身份相似点——

第一,同为女性,文化程度低,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夜场里容易处于弱势地位。

第二,同种职业,夜场陪酒,不光彩,需要接触到形形色色的男人,工作竞争大,来钱快。

第三,同种处境,贺惠双父母双亡,邵金枝外地人,来苑西区云英街这边的时间都不长,租房住,两人都住在于桥路上,相距不过700米,朋友不多,性格相对孤僻,属于边缘人群,因此就算失踪也不一定会有人在意。

周朝朝写到此处时笔尖一顿,又写上——两人有个共同的朋友,陈敏韵。

陆冽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周朝朝另起一行,继续写了几个字,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凝重,用手胡乱擦掉了那部分,在身份相同点后面继续写。

——两人都曾经住过裕安旅馆。

这点陆冽之前有注意到,但后来又忽略了,他眸眼微微眯起,看着“裕安旅馆”这四个字,手指摩挲着裤腿,稍微挺直背脊。

周朝朝又写下——都做过流产手术。

关于都做过流产手术这点周朝朝曾经有和陆冽讨论过,虽然不能确定这和案件本身有什么联系,但既然是找相似点,她便事无巨细全都写了上去。

周朝朝写完才侧身,冷静分析:“凶手选择的受害人相同点很多,我推测他需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人,边缘人群,职业不光彩,私生活也比较混乱,孤僻,没什么朋友。就算是出了事也不一定会有人察觉,更谈不上报警了。”

顿了顿又继续:“共同的朋友陈敏韵,应该也是她们在这个光怪陆离城市里为数不多可以说说话的人,那么陈敏韵一定知道她们俩的很多事,过往经历眼下困境或者心中需求。”

陆冽点头,陈敏韵一直是他怀疑名单的首位,当然她是个柔弱女人,能杀人抛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随着对案件调查得越深入,她其他方面的嫌疑就越大。

“所以她一定和这两起案件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就像在蚁群中,一定有个打头阵的侦察兵,我推测她很有可能就充当了这样的角色,寻觅食物,然后呼朋引伴将之搬入巢穴蚕食殆尽。”周朝提高音量,“换个更准确的说法——寻觅猎物。”

毕竟食物是死的,猎物是活的。

周朝朝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下了,她面露难色,张了张嘴,还是摇头:“可是我还是分析不出凶手动机。”

陆冽清了清嗓子,继续引导:“动机,解释起来就是进行某种活动的念头,心理学上一般被认为涉及行为的发端、方向、强度和持续性。而凶手杀人一定有各种各样的动机,为财,为色,仇恨,贪婪,嫉妒,还有心理上的发泄,或者心理上的愉悦,当然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一种人,那就是天生犯罪人,他们的杀人目的无迹可寻,基因自带嗜血性,无伦理道德约束,纯粹就是想杀人……你觉得这两起案子的凶手属于哪种?”

陆冽说完周朝朝低头喃喃自语起来,“从这两起案件上看,受害者未被性侵过,凶手不为色,两名受害者都是社会底层人群,凶手也不可能是为了财,除了脚上钉入桃木邵金枝脸部被烧毁外,受害者尸身完整,凶手选择杀人来发泄情绪的可能性也比较小,凶手选择特定目标,也并非无理由无差别杀人……”她说到此处时突然眸光一亮,脸色也兴奋起来,“我知道了,还得从作案手法上分析凶手的心理!”

她吁了一口气,转身迅速又写了起来。

而在周朝朝看不见的背后,陆冽低头,唇角勾起弧度,笑容里有赞许有欣慰,也有其他意味不明的情绪。

他承认,周朝朝身上有很多他欣赏的点,比如坚韧,不服输的精神;比如不娇气,脏污恶心的活她也能强忍着不适去做,还比如聪明,尽管在很多事情上经验欠缺不能想通,就像现在,自己只需要稍微提点,她便很快能领悟。

周朝朝面容上有自信的微笑,很快便写了一大片字。

作案手法相似点:

第一:抛尸地点,都选择了情人谷谷底。

隐蔽,不易被人察觉,两次选择情人谷底,凶手很大可能对此熟悉,而人对熟悉的地方会更加有安全感。

第二:抛尸手法,黄土披身——辟邪,脚钉桃木——辟邪,斜埋入土——

周朝朝写到此处时手上动作骤停,稍微偏头,接着写了“暂不明确”这四个字,顿了顿又觉得不对,在旁边画了个括号,里面写上“仪式”两字,又觉得不对,打了两个问号上去。

正面已经不太够用了,周朝朝稍微退后一步,双手扶着白板边缘将之翻了个面,继续写——凶手迷信,忌惮鬼神。

周朝朝再次停笔了,眯了眯眼眸,大脑飞速运转,转动了下酸痛的手腕,接着写了“作案手法的不同之处”这几个字。

这个问题周朝朝和陆冽也曾讨论过,不过有些点还是被自己忽略掉了,周朝朝眸光一沉,决定提出来再分析一遍。

第一:杀人手法不同。

后面文字太多,周朝朝并未选择全部写下,而是转身快速说道:“情人谷底第二位死者邵金枝的被杀过程比较繁琐,凶手选择了在邵金枝租房内犯案,铁锤一击毙命,往体内注射鼠药,接着烧毁面部,未清理现场痕迹,凶器直接扔在了犯案现场,然后才运尸到情人谷底,而第三位死者贺惠双,绳索勒颈而死,身上有挣扎痕迹,但未有挪尸痕迹,凶手并未选择她的出租房内动手,我们目前也未明确第一案发现场,但我自己从贺惠双身上有挣扎扭打痕迹没有挪尸痕迹上……”她说到此处时语气有些激动,又接着,“还有贺惠双那件衬衣!”

“我首先是发现了衬衣的上的一颗纽扣,就在地面,但衬衣却被埋在树下,这点我想了很久,觉得最有可能这枚纽扣是贺惠双被勒紧脖颈时挣扎中扯掉的,如此说来,贺惠双的第一案发现场很大可能就是情人谷底。”

周朝朝面色困惑继续说道:“贺惠双先遇害,时间上比邵金枝早了一年左右,按理说来凶手对第二次作案的邵金枝在手法上应该会更加成熟谨慎,但贺惠双作案地点就是抛尸地点,明显要更加省时省力,风险也更小,邵金枝的第一案发现场却选择了她的出租屋,凶手手法粗糙,思维也并不谨慎,虽然没有留下能直接证明他身份信息的线索,留下的线索完整地想我们展示了他的作案过程,为什么他不干脆将邵金枝也带到情人谷底……”

她突然看向陆冽,声音激动:“带到情人谷底?我知道了!陆队,我知道了!”

陆冽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周朝朝语速很快:“情人谷是什么地方啊?秀栗县城洪桥村的一个山谷,远离市区又偏僻!多危险啊!而从贺惠双出租屋内痕迹上看,她泡好的泡面也没吃,穿上高跟鞋化了妆明显是临时且欣然出门的,陆队,男人!贺惠双的同事说过,她有个很爱的男人,不是波仔,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才能让她打扮光鲜出门,甚至心甘情愿陪他去情人谷。”

“而邵金枝,或许这个人没办法让其心甘情愿去情人谷底,所以才出此下策,在她的出租屋内趁其不备用锤子击打后脑勺一击毙命,而一击毙命是我们通过验尸后得知的,我们处在上帝视角上,我推测凶手用铁锤敲击她头部后并不确定她是否已经死亡,为了抛尸过程不出意外,他选择注射鼠药让死者死得更透彻一些。”

陆冽抿了抿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你的推测并非没有道理。”

分析到现在,虽然周朝朝对此案的思维已经通畅了很多,但依旧有为难之处:“陆队,有一点,我还是想不通。”

他声音清冽:“说来听听。”

“我想不通凶手为何要扒掉贺惠双的上衣埋在树下,我一开始觉得会不会是凶手和在勒死贺惠双的过程中在衣服上留下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痕迹,但检测之后并未发现。”

陆冽神情凛然,轻咳一声,对周朝朝说:“你走进了一个误区。”

周朝朝一怔,不明所以,连忙问道:“什么误区?”

“案件中的各种细节并不都有迹可循的,人是一种思维活跃的生物,情绪诡谲多变,很多时候凶手做一件事有可能是为了迷惑警方,也有可能没有原因没有含义,他就是想这样做,仅此而已,所以,既然分析不出,就不要强硬分析,不然很有可能适得其反让自己陷入死胡同。”

周朝朝深吸口气,点头回答:“我明白了。”

她跳过了这点,再次转身,继续在白板上写字。

第二,两位受害人抛尸手法的不同之处。

贺惠双被埋特征:头在底,脚朝上,被埋得很深。

邵金枝被埋特征:脚朝底,头在上,被埋得很浅。

似乎是有规律可循的。

周朝朝写完,自己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两行字,缓缓开口:“两名受害人被埋姿势是相对的,头底脚上,脚底头上,一个深一个浅,似乎是在追求某种平衡——”

她又加重语气,复述了一遍:“平衡——不多不少,不偏不倚,哪种情况哪些人群会刻意追求这种平衡呢……”

周朝朝说得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再次转身写下“仪式”二字,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陆队,这会不会是某种仪式?”

又试探性说出两个字:“xie教?”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几章都是关于第二三位死者的硬核破案过程~可能会有一点点费神。

第一个死者,作者君很久都没有写到了,并没有忘记他,可以默认为警方在找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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