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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不太想理会这种幼稚的感情纠葛。

平时工作时已经接触太多,心里下意识的厌烦。

只是当对方再发来一条短信时,最后还是决定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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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约好在一间奶茶店里见面,到了晚上下班,叶朝停好车,这时候旁边开来了一辆宝马,车里出来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

是陶陶。

“阿姨,不好意思我挺忙的,所以只能约这儿了。”

叶朝抬眼看她,眸光里不动声色,语气分外平静,“走吧。”

这姿态,如同她是主人,陶陶是客人,客人再怎么挑衅过分,做主人的也是笑一笑,说句没什么。

自信泰然到令陶陶嫉妒。

她握紧精致的手包,里面的手机还有更多刺激性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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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到奶茶店挑了个靠墙的座位,陶陶点了个最贵的饮品,微抬尖尖的下巴:“你喝什么?”

“不用了,过会儿我还要回去工作。”她笃定了两人交谈的时间不会过长。

陶陶心想你爱喝不喝。

把菜单一撂,又想起来自己的计划,努力搬出个笑脸,“阿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能出来见我估计也是为了祁臣,我说的没错吧。”

叶朝沉吟了一下:“你想多了,与其说是为了谁,我更多的是好奇。”

这就有点奇怪了,陶陶反问:“好奇?好奇什么?”

“都有吧,照片,短信,还有你。”她不喜欢麻烦,能够及早一次性解决,能够避开许多后患,所以并不介意来走一趟。

可心下多少有点厌烦,因为祁臣带来的麻烦,现在只是弄到她的电话还好,如果闹到律所里,再私下调查她的话……

叶朝单手揉了下太阳穴,面上表情从容,心中却少有的沉重。

这事,今天彻底解决了吧。

无论是眼前的陶陶,还是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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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以为陶陶是来扮演争抢情人的角色,没想到并不是,她以一种亲密的、真诚的、苦口婆心的语气劝解她。

这种口气立刻让她想到了她的一些亲戚长辈。

——你得劝劝你妈,做男人的脾气躁点,动动手不是正常么,忍忍就过去了,干嘛离婚啊,说出去多丢人。

——你还念什么高中,出去工去吧,得赶紧挣钱啊。

——过年你不去看你爸啊,心怎么这么狠,这是不孝啊,白念那么多年书了,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每个人,都想插手她的人生,唯独她自己不能做主。

叶朝嘴角浮起讽刺的笑,陶陶这边还没停。

“是真的,我都被他骗了好几万了,听说他还有几个固定的金主,反正他长得那么好看,出去□□赚钱也正常,可不能骗人感情又骗钱啊,亏我还喜欢他,真是瞎了眼。”

“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我才不会接近他。”陶陶撇了撇嘴,眉眼之间满是嫌恶。

她抬眼看叶朝,“所以我今天喊你出来,也是想找个帮手,他有没有骗你钱?骗了多少?”

一模一样的,最后眼睛里闪着八卦的恶毒眸光,用冠冕堂皇的话掩饰自己的丑陋,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探寻隐私好满足自己的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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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陶陶嘴里,祁臣一边和她暧昧,一边找她要钱,同时还和其他几个女人保持不正当的关系。

原因似乎是把前女友的肚子弄大了,最开始弄钱就是为了要对方堕胎,后来又给了封口费。

是个骗钱骗感情的十足渣男。

陶陶后怕的说:“还好没和我做到最后一步,否则肯定要讹我钱。”眼睛又得意的一翻,对叶朝说:“不过你也看到了,其实情侣之间该做的都做过了。”

她提醒叶朝之前的照片,又拿出手机,“你要是不信,我还有其他图,看不看?”

叶朝盯着陶陶的脸,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句:“这个就不用了。”

有之前那么一张已经足够了。

陶陶微微嘟嘴,有点失望的样子,不像是来发泄愤恨的,更像是个宣示自己主权得意忘形的人。

她一定认为自己演的很好吧。

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人认为自己经历很多,背负沉重,是很复杂的那类人。

实际上,在真正有城府的人面前,就是一张白纸。

如陶陶对叶朝。

也有更多段位高、经历世俗变迁的人,一眼也能看穿叶朝。

这其中有天赋,更多是经历造就的能力。尤其在当陶陶发来那张照片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并不像陶陶预料中的惊讶愤怒,而是感到好笑。

她抬头看向陶陶。

无论这张脸是否经过后期加工,在人群中也算是漂亮的,最重要的是年轻,对爱执着,勇往无前,一心想得到喜欢的人,无论什么方法。

鲁莽、盲目、孤勇,也许还有感动自己的牺牲。

为了所爱的人,连自尊都可以不要,可以放下身段,甚至欺骗和伤害无辜的人,哪怕是自己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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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问:“你认识的祁臣是这种骗财骗色的人?”

陶陶一愣,而后斩钉截铁的点头:“是啊。”

叶朝唇角浮出一抹讽刺笑意,“真奇怪呢,我认识的不是。”

陶陶握拳狠敲桌子,目眦欲裂:“所以我才来找你,你可千万不能被他给骗了!”

叶朝心头一突,看着眼前的陶陶很意外的想到另外一个人,十分遥远的记忆,回想起来并不愉快。

她缓缓开口:“我以前大约在你这个年纪,哦不,应该比你更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人。”

她这个开头云里雾里,令陶陶的细眉微微皱起。

叶朝不在意,继续说:“当时我还在上学,班里有一个男同学,个子高,长得帅,放到现在就算是班草那一类的了,性格很阳光,爽朗大方,唯独不喜欢我。”

陶陶一愣,下意识问:“为什么啊?”

叶朝没立刻解答,“他总是和我作对,上课我回答问题的时候给我捣乱,下课趁我出去的时候扔掉我的作业本,这还是小意思。他跟每一个人说我妈妈出轨,而我和我妈妈一样,是个任人睡的□□。”

这种话,哪怕是对现在社会上的成年人都是莫大的伤害,何况当时是在封闭的校园里。

“他成绩不错,人缘很好,说这些话的时候少有人不信,就算有不信的,也会喜欢听这种新鲜的秘闻,青春期嘛,当时最喜欢这些了。”

叶朝以一种轻慢的口吻诉说,态度凉薄的很,陶陶跟随她的语气听了进去,心口发揪,同是女人,有些伤害更能感同身受。

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你哪儿得罪他了?”

“当年的我和你一样奇怪,我怎么得罪他了,非得这么盯着我,害我。但追究这些没有意义,我当时的做法就是一一反击,就是这样,他还不放弃,有时候我都觉得这人挺能坚持的。”但对于一个青春期女孩子来说,这种谣言毕竟伤害太大,再怎么不在乎也难以忽视周围人群的指指点点。

后来没多久她转学了,回校与曾经的小伙伴们告别的时候,竟然又遇到那个男生。

当时心里就一个想法:冤家路窄。

“最后我知道原因了。”

陶陶追问:“是什么?”

“有一次,他把我一个人叫走,我以为是最后算总账的时候到了,架的家伙事都带好了,结果走到一半他突然转过身,竟然对我表白。”

叶朝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他说,之前那么做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希望我不要怪他。”

“而且我如果和他在一起了,之前的谣言也会不攻而破,如果有人问起,他会帮我扛下来,话里面又隐隐威胁我,反正我除了和他在一起,也没人瞧得上我了。”

“最后长篇大论的说怎么喜欢我,为了我做了什么事,散播谣言时被我一群朋友了很多次都不怕,因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叶朝脸上浮起一个冷冽的笑,“看,他多沉醉自己想象的世界,满心想着我会感动的和他在一起呢。”

事实上,听完他表白的那一刻起她马上开始犯恶心,像有一大口混了马尿的泥水直冲到胃里,让人反胃的恨不得胆水一起吐出来。

陶陶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不想去猜测这个男生当时的心理是什么样,我只知道一点,喜欢一个人绝对不是这样,靠抹黑、伤害的方式去得到,结果永远是失败,就像你一样。”

谁会去喜欢一个伤害自己的人呢,哪怕是一时糊涂,也有醒悟的那一天。

这种恋情,不会长久。

陶陶浑身在抖。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终究不愿意放弃,挣扎开口:“不是,照片我给你看了……”

“那个啊,”叶朝嘴角露出一丝讥诮,“我还想说呢,开的是宝马,怎么p图没找个价格贵点的人呢,这种叠加图层的技术,肉眼就能甄别出来。”

其实并不是照片真做的不好,只是这技术在她这种专业人士面前太露怯了。

陶陶脸色一变,嘴唇哆嗦着,知道自己的计划被彻底戳穿了,又羞又愤的吼了句:“你知道什么!”

“我可以为了他去死,你能么!”

叶朝觉得这话实在太幼稚,连生命有多沉重都不知道,轻易抛弃就觉得是很有价值的了?

“爱一个人的表现从来不是放弃了什么,而且为了对方努力做到了什么,你这种喜欢,一文不值。”

陶陶红着眼睛,喝问:“你就这么相信他?”

与其说她是相信祁臣,更不如说是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过这些就不必对陶陶细说了,叶朝点点头,简单一句:“对啊。”

“凭什么?”

叶朝失笑,“相信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只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就可以了。”

我自己的坚持,需要对每个人解释么。

就像爱一个人,我知道我爱他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人的想法,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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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奶茶店里出来,回头透过玻璃窗依旧能看到陶陶浑身颤抖的肩膀,心里不免一叹,真是年轻呢,这点击都经受不住,以后还有的受呢。

回到车里,她点开手机。

陶陶的短信还躺在最上面。

【祁臣最近多了很多钱,你不想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吗。】

她当然想知道,不仅仅是资金的问题,还有之前在就吧里里那个服务生说的金主女人。

心中多少是有怀疑的,从他和她第一次睡的时候那种不在乎的态度,在床笫时越加熟练的技巧,以及陶陶认定她与祁臣有亲密关系等等,这些种种的疑惑都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只是她要问的是本人,从别人那里得来的消息,到底不能作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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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臣半夜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暗的像是浸透了黑墨汁。

有人。

他开灯,看到叶朝躺在沙发上,光亮令她转醒,悠悠的睁开眼,见到了站在门口的祁臣。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他问。

叶朝没回,脸上带着疏离冷漠,这种神情,祁臣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了,乍然间的陌生令他有点紧张。

她抽出一根细长的烟,火机咔的一声响,橙红色的橘光乍现,最后凝结成一个小点,同时雪白的烟雾从饱满的嘴唇吐出,一缕缕的向上缭绕。

她的话突如其来,眼睛一睇,语气刺骨的冷:“你把我们的事告诉你酒吧里的同事了?”

祁臣动作一顿,慢慢低下头,默认了。

他其实并没有对外说,但今天才知道,前几天大毛朝小曹旁敲侧击,小曹说漏了嘴。而且前几天两人还在party上碰过面,也不知道大毛是不是猜到了,并不无这种可能。

他无法给出绝对的否定答案。

一见他这样,叶朝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心道果然。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祁臣太年轻了,根本不知道对外说出这种事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与麻烦。

“前些日子我去酒吧,有人和我说你在陪有其他的人,这些话是怎么回事?”

祁臣豁然抬头,整颗心都抽痛起来,她是指他出去和人□□的那些传言?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听到叶朝说的这些话依旧感到心头彻骨的冷。

他清凉的嗓音响起:“你相信那些话?”

“我不知道,所以才来问你。”叶朝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心情十分沉重,顿了顿又开口,如同质问:“你最近突然多了不少钱,都是从哪儿来的?”

祁臣望着叶朝,目光有点放空,那么清澈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浓烈的黑,再开口,他的嗓音含着浓浓的怒意。

“你怀疑我?”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垃圾是么!”

“你一直瞧不起我对不对,因为我穷,身上有债,就只能靠卖身挣钱了!”

“和你在一起,也是为了钱是不是!”

叶朝心底也起了火,她越是生气,脸上就越沉静。转头再看祁臣时,如同注视一个陌生人。

她的眼神清澈冰冷,浅浅的眸子透出的都是残忍冷酷,曾经的缱绻温存全数不再。

那些甜蜜的相处发生在昨天,可如今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模糊的连个影子都抓不到。

理智终究占领了高地。

“我说过的,我们的关系不能被外人知道,既然你犯了忌讳,就不能继续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冰水里浸过一样,侧了侧脸,冷声说:“你现在已经有钱了,也不必住在这里了,”细白的手背一掀,“你走吧。”

祁臣似乎能听见血液在身体狂奔的声音,他低吼两声:“好,好!”

他豁然转身,砰的一下关上大门。

寂静的深夜里,震得人心发颤。

叶朝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不否认。

她宁愿他大大方方的痛快承认,跟她睡就是为了钱,这样她顶多恶心一阵子就算了。

现在这幅顶着一张难言之隐的脸又是这种态度算几个意思。

算了,叶朝懒得再想,他不在了,自己不过是恢复从前的平静日子。

早就下定决定过,无论是谁都不能破她的计划和生活,谁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反将一军,说的就是祁臣小哥哥的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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