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 / 1)

华颜想收回脚脚,幽冥蝶却突然飞过来,他也不知道一只蝶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衔着他的衣袖,轻轻的就把他给拉下去了。

“啊!救命啊……”华颜掉下去前一刻,手乱抓着抓到一只手,被他当做救命稻草。

“别动。”温温柔柔的声音,一下让华颜仿佛陷入和煦阳光之中,结果……他不幸把人阳光也给拖下水去。

两道接连落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冥府何其明显。

在水中,华颜呛着,迷蒙间看到被自己拖下水的人,一身黑漆漆的衣衫,嗯……是鬼差。完了……小鬼差也不会水,但是他很从容是怎么回事。华颜不自禁想要扑腾,他窒息着难受至极,一张口水就涌进来,一想到这是冥府,他是一点儿都不敢乱喝。

以为自己可能可能要交代在这儿,上方跟着又有一道水花,带着斗笠的男子利落且明确的救起被华颜拖下水的小鬼差。

华颜逼迫自己清醒,扑腾过去,奈何身子越来越沉,司寂拖着鬼差,又过来拉起华颜的衣襟。嗯……华颜一下感觉出差别对待,小鬼差是靠在他怀中,自己跟拉犯人一样。

啧啧……

“噗!”一爬上岸,华颜没站稳,身后一股力推了他一把,撞进另一个结实的怀中,华颜脑子混沌眯着眼抬首,对上一双凉薄的眼,那一刻,深觉方才那水不算很冷。他回头瞥见司寂拦腰抱着小鬼差离开,自己则是湿哒哒的,“咳咳……咳咳……”他咳红了眼,这才恢复些理智,“冷~”

哑着声音跟受了莫大的委屈般,宣危的广袖倒是起了作用,被某位小殿下拿去擦擦脸擦擦头发,又擦擦手。

还是冷,华颜抖着身子,蹙眉望他,“我冷~”

宣危从他身上移开,目色定格于忘川河上那只幽冥蝶,眼中星火暗动,华颜离得近自是发现,且立刻猜到他的意思,宣危扬起手,那幽冥蝶的一只翅膀着了火,华颜赶紧抱住他的手,“不……不怪它,它不是故意的。”

“殿下若是在我冥府出事,那它便是连累我冥府的罪魁祸首。”宣危抽不出来手,但那双眼微微一转,幽冥蝶彻底坠入忘川不见踪影。

华颜怔愣,抓着宣危的手松动,面上却不大好,他将脑袋埋下去,“你何必做得这么绝,它……它也不想的。”

他的肩膀依旧颤抖,侵湿的发丝上流淌着冰冷的水滴,这是头一回宣危见到他情绪如此低落。

“即罪,则罚。”

没有感情的话让华颜心中没来由的划过酸楚,他抬起头,似是在忍耐什么咬着唇,“你……你就不能……”话还没说完,便觉脑子一空。

宣危将他接了个满怀,触及的冰冷由华颜的身体传递过来,忘川的水岂是随意能趟的。

“冥主……”鬼差过来欲要帮忙,宣危侧眸,“去请鬼医。”说着轻而易举的把某殿下抱起来,鬼差们面面相觑,跟中邪一样目送宣危而去。

“这……这么多年没见冥主如此热心。”双双摸不着头脑。

华颜再次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犹觉热气腾腾,展望过去,原是殿中放了不少暖火石。那是仙家们的常用物,可驱寒避冷。

此处乃是阴律司,也就是华颜前段时日歇息的地方,他坐起来,身上的衣衫已经换过,揉揉发胀的脑子,事情的前因后果终才想起。

发呆一阵子,伺候的鬼差进来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我不喝。”

“可是……冥主吩咐殿下必须喝下去身子才会见好。”鬼差为难。

华颜欲反驳,话到口中却一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妥协的摆摆手让鬼差暂时将药碗放在一旁。

“我是如何回来的?”

“嗯……冥主带殿下回来的。”

“他?”华颜不敢相信,总觉得宣危把他扔那里就算不错了,还将他带回来。到底心里为宣危固执处死幽冥蝶心存不悦,虽因他带自己回来感到欢喜,可一想到幽冥蝶华颜便无精打采。

他摇了摇脑袋,干脆不去想这回事。

“那……嗯,就是同我一起掉下忘川的鬼差你可知?”人家毕竟好心要捞自己,结果被他给拉下水,罪过……罪过。

鬼差唯诺道:“殿下放心,不会有事。”

应该是不会有事,看司寂紧张那模样……

“今日这阴律司分外安静,我表哥表嫂何处?”华颜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问题多,相反越说越来劲,鬼差依旧恭敬,“宁晔仙君和裴大人去凡间了。”

华颜小眉毛一飞,他说怎么醒来一个人都没有来看他,唉……感情是人小两口自己乐呵去了,可怜他真成了地里的小白菜。

……

归祭台

归祭台于冥府至高之处,尤为暗黑,虽有幽冥灯做引,仍旧抵挡不住此处的幽暗气氛。

玉石床落于浅潭之上,四周清水环绕,这算是冥府难得澄澈之处,水流声划过,叮咛悦耳,在这夜中又觉安逸。

司寂坐在潭水之畔,手指抵入水中,冰冰凉凉,他面无神色的看着玉石床上躺着的身影,宣危到此之时司寂仍一动不动。

“忘川的水太冷。”宣危游走在浅潭之上,慢慢踱步于玉石床前,躺着的男子身上穿着鬼差的黑袍,面容苍白,两道似画的墨眉被什么东西缠上般紧锁皱起。

“小殿下可无恙?”司寂收回手站起身来,原来手中一直带着一颗珠子,如指腹般大小,方才侵染在水中,他将珠子小心放进沈逐口中,效果来得快,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红润些许,让司寂没来由想到冰雪初化。

宣危微微颔首,“还活着。”

司寂递给他一个珠子,奶白色同方才喂给沈逐的一般无二。

“拿着吧,若是有好歹,天宫不会罢休的。”

宣危垂目,旁边燃烧的火光在他脸上覆盖一层光影,良久……那颗丸子被他收入囊中。

“起因你可知?”司寂坐在床侧,揭了斗笠露出同宣危几分相似的面容,他的影子落在沈逐脸上,像是一种刻意,这样似乎同他离得更近些。

宣危挑眉,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并不好看,“一只胆大包天的幽冥蝶贪图华颜身上的灵气,意图拉他下忘川,不知好歹……”他幽幽道。

当然,也只有那傻子才会信这幽冥蝶是无辜的。

在这冥府,并非所有皆是善意。

司寂敛下目光,“宁晔不在,你便费心好生看顾,那脾气别对着小殿下,从小到大的娇贵经不住你的淡漠。”

这种长辈的口吻叫宣危听了甚为头疼,有这功夫,他当真该是睡一觉过去,此事同他更是沾不上边。

……

华颜喝掉那碗汤药,就郁闷了,瘫在床上东想西想,那缠绕在他身上被子愣是扭曲不成型,华颜猛的坐起来,叹口气,“嘴巴苦,心里也苦。”

“哼,才不去找他,不分青红皂白……不,应该说一点都不宽宏大量。”华颜不自觉的开始数落宣危,话音刚落,黑袍鬼差走进来,若不是他面无神色,华颜都以为他听到了。

“何事?”

鬼差上前将端着的银碟子盛上来,当中躺着颗奶白丸子,小小一颗孤零零的。

“这是……”

“忘川河的水至寒,殿下服了此药方可去除。”

华颜看看自己的身体,他没觉得哪里不对,“我不觉得冷了,你端下去吧,我不想吃。”

“可……”鬼差为难的留至原地,华颜不悦的皱起眉头,“怎么……”

“回殿下,冥主吩咐必须看着小殿下吃下这药,万一落了病根,日后对小殿下身子不好。”

其实宣危就说了第一句,至于最后……那是鬼差自己的揣测,反正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果然,华颜一听,眉毛展平,捻起那丸子,“果真是冥主让你送来的?”

“当然。”

华颜舔舔干涩的唇,不争气的心一软扔进口中,嗯……像薄荷一样,清清凉凉,口感甚好,口齿留香。

“还挺好吃的。”

鬼差微微颔首退下。

华颜呼出一口气,思衬片刻坐不住。好歹……嗯……他觉得自己毕竟是人家送回来的,还在人家的地盘,这样摆脸子不大好,不如……不如他再去问问,或许他一意孤行杀了幽冥蝶另有原因?

抱着这一丝的期盼,华颜站在天子殿来回踱步,守门的鬼差将他认熟,当然,也不敢让他进。

“这麽久了,还没睡醒吗?”华颜愁着脸,可怜见的。方才来此,跟前鬼差就说冥主休息不许任何人打搅,华颜这次规矩在门口等,他倒不觉得自己乖乖等有什么稀奇的。

可鬼差不这样想,觉得自家冥主面子可真大,连这小殿下都敢晾着。

但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等到华颜自己都快搁门口蹲下睡着,里面依旧不见动静。

“不行,我等不住了,我得进去看看。”

“不行啊小殿下,您要是硬闯,遭罪的可就是我们。”守卫鬼差都快哭出来了,想他兢兢业业多年,这最近找麻烦的还不少,这小殿下他又不敢动,他要是硬闯自己依旧会被责怪,怎麽想都是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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