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综武侠]从短命鬼到大佬的征程 > 33、萍踪无影,公子无双(十一)

33、萍踪无影,公子无双(十一)(1 / 1)

张丹枫在当天就走了,他一路将我送回于谦府上,临走前见我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从自己剑上扯下一块玉坠来,道是玉能安神,送给了我。

我进了府,天色很快暗下来,于谦才带着于承珠回来了,我快步迎过去,低声道:“大人借一步说话。”

张丹枫要我最好还是和于谦通个气,于谦叫人抱于承珠回房,和我去了书房,我悄声将事情说了出来。

于谦先是一愣,紧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便是一礼:“老夫谢姑娘为天下除此贼!”

我哪里敢受,慌忙避开:“大人不怪我妄自刺杀朝廷高官?”

于谦道:“此人岂配为官?国贼罢了。”

他又叮嘱我这几日呆在府里,哪里都不要去,也尽量少显露武功,我一一应是,我俩刚谈完出去,府外就来了人,说是皇帝召于谦进宫。

我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来,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胆战心惊地等着于谦回来。

好在第二天早上,他就回来了。看到我便道:“王振已死,圣上震怒,召了文武百官,审问了半夜,偏又找不到刺客的任何痕迹,圣上又急又气又伤心,龙体不适,让我们暂且回来了。”

他话里的意思我明白,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再也不说有关于我和王振的事情,毕竟锦衣卫无孔不入。

此后的几天风声鹤唳,皇帝命人全力督办此案,但却一直没有任何结果,伤心之下龙体病了,竟然下令所有文武百官给王振服丧,有官员当朝辩驳,就被撸了官位赶回老家。不止如此,皇帝还给王振的家人都封了官,亲自写了篇祭文,哭王伴伴天不假年。

对不起,我伤害了你的心。

宫里宫外却是两种景象,京城百姓听说王振被杀,奔走相告,普天同庆,见人必说“恭喜”,回复必说“同喜”,所有的商家都打出折价的牌子,酒坊鞭炮坊存货告罄,整个京城就连连治安都好了不少。

我再次出府已是一个月以后,带着于承珠去买冰糖葫芦,听见酒楼里传来说书人激情澎湃的声音,那刺杀王振的刺客,已经被称为正统第一大侠,京城第一大侠,或者天下第一高手,说是大侠为了杀王振,苦心修炼十八年,天天刺探王振的行踪,这才终于为民除害。

我慢慢地放下心来,买了一堆东西就带着于承珠回府,回来时于谦正在扫院子,皇帝自王振死后,三天两头地罢朝,于谦干脆也称病不去,省得给那阉竖披麻戴孝。

院子不止扫得干净,连花都浇好了。于谦这位朝中大员,身居高位,却一点都没有官员的养尊处优。于承珠一回来就奔到于谦怀里去,我道:“大人今日也不去上朝?”

于谦道:“圣上怕是还要再缓些日子。”

我心道那可不一定,明朝皇帝奇葩的多了去了,一年到头都不上一次朝的事情也能干得出来。

于夫人过来抱于承珠回屋,于谦扫完地,邀我下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大人是何时入的朝?”

于谦抚须道:“老夫永乐十九年登进士第,如今……如今已有二十又八年啦。”

二十八年?那时云重应该还没出生。我道:“那大人可知前朝大臣云靖么?”

于谦愕然道:“知道,小友认识他?”

我点点头,于谦道:“云大人是永乐十六年出使瓦剌的钦差,那时我虽未入朝,却对他神仰已久。后来听说他被瓦剌扣押,我也曾主张向瓦剌施压,让他们放人,但后来云大人就没有了消息。”

我道:“没有了消息?是怎么没有的?”

于谦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道:“小友可知苏武牧羊?大明也曾派使臣过去,但瓦剌却每次都推说不知。塞外茫茫,谁知云大人在何处?”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后来呢?云大人就这样消失了么?”

于谦手中的棋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他并没有消失,而是后来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

他继续道:“永乐,洪熙,宣德,正统……直到正统三年,足足过了二十年,才从边关传来消息,云大人之子云澄与师门几名高手,乔装打扮潜入瓦剌,将云大人救了出来。”

“我本以为圣上会高兴,谁知他已听了王振进的谗言,认为云大人已经投敌,连申辩的机会都未给,派出钦差去边关传下圣旨,将云大人赐死。”

我心里一阵寒凉,道:“云大人就这么死了?”

于谦叹道:“不只云大人,他的儿子也死在边关,云澄是宣德三年的文武状元,身不能报效朝廷,反死于胡人之手,云家满门忠烈,就此断绝。”

满门忠烈,就此断绝。

云靖云澄死在同一年,那时的云重应该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不怪乎他会对杀死父亲的仇人如此痛恨。只是……害死云澄的,真的会是张家吗?

我坐立不安,随后的几天,再没什么心思练功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雁门关,一辆马车从凛凛朔风中驶来,然后停下,车上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手中拄着一节早已磨秃的竹杖,杖上只有几根旄毛,依稀可以辨得出这是一根使臣的旌节。

他遥望雁门,身边坐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脸庞被冻得红通通的,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问道:“爷爷,我们到中国了么?”

老者道:“到啦,这就是中国之地。蕾儿,你下车去,去给爷爷捧一把泥土来。”

小女孩很听话,虽不明白老者要泥土做什么,但还是爬下马车,在路边掬了一捧土。

老者接过来,双手颤抖,闻着手中泥土的味道,目中泪水滚下。

我醒过来时泪湿枕巾,回想起云靖的音容,仿佛就在眼前。这段记忆对于原主来说铭心刻骨,即使她已不在了,也固执地留在这具身体里。

我无觉到天明,第二天清早,我决定去找一找云重,但我打听了半天,只打听到皇帝为云重赐下的宅子在哪里,到了那里,只一个门房,跟我说云统领从来没回来过。

他去哪儿了?

难不成去杀张丹枫了?

云重武功虽然厉害,却不比张丹枫,张丹枫也并不想杀他,他们两个的安全我倒不担心。只是接下来,我却不想再这么呆在京城了。

我拜别于谦,牵了小黑,出了京城,往山西而去,一路直奔雁门关。我当初醒来的地方,一定落下了其他东西。

天越发暖了,夏花盛开,北地仍透着料峭的寒。我出了关,走过几里路,遥遥看见了我当初逃出来的那个山谷。谷里桃花早已谢去,往深处走了一段,我看到了那个林中小屋。

屋子里的老虎已不知被什么野兽拖走了,屋中的一角铺着稻草,墙上靠着一把宝剑。

我走过去,在草中翻了翻,摸到一个皮袋子,我将皮袋子打开,里面是一张羊皮,展开一看,赫然是一封血书。

永乐十六年,余奉圣命出使瓦剌,意在两国交好,再无战事。时有贼张宗周,张周余孽,祸心犹存,忝居异国,宁为汉贼。进谗于国王,以莫须有罪,羁余于苦寒之边,余不得回中国也。凡二十年,饮冰嚼雪,此志不移。余子澄,孤身入边塞,数次不得,皆因张贼之鹰犬澹台灭明。正统三年,子携玄机门下数人入胡塞,张贼遣部劫杀,行至雁门,已历大小恶战十余次矣。余子澄,玄机谢侠士之徒尽皆惨死。呜呼!虽一朝归国,余亦不久将下黄泉也。丹心不死,血仇难消。此书予孙云重,云蕾,凡我云氏,见张家之人,无论老□□女,格杀勿论,切记!

我拿着血书久久没有动作,只觉得上天在跟我开玩笑。我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居然真的和张家有血仇。

古代不是现代,九世之仇,犹可报也,就算这些仇恨跟我没关系,我也不能完全撇开,跟张丹枫顺顺利利地走在一起。

我记得了云靖的面容,记住了云重的仇恨,但在这个世界,我最熟悉的还是那个白马书生,饮酒放歌狂放无度的张丹枫。

我走出谷去,茫然无目的,一手攥着那张羊皮血书,另一只手上系着的却是一块小巧的玉坠,底刻“枫儿出世,国主所赐”,是张丹枫从小戴到大的玉。

他的父亲想必很喜欢他,对他期望也很高。

但也是他的父亲迫害云靖,杀死云澄。

我不知不觉,走到了回雁门关的路上,天很阴,没有一丝阳光,冷冷的朔风卷天席地,忽然从天空中飘来未烧尽的纸钱,在我面前飞旋而过,而后冲向远方。

我向前走了一段,看到一个黑衣的少年背对着我跪在路上,身边一个火盆,手里拿着纸钱正在烧。

忠臣一副枯骨,江山多少苍凉。

若是以前,我见了他肯定绕道,但我这次不想避开。我走到他身边,拿过一沓子纸钱来烧在火盆里。

云重看也不看我:“你不是想知道张丹枫究竟和我们有什么仇吗?”他低着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卷起来的羊皮,露出里面红色的一角,递给我。

我摇摇头:“哥哥,我找到我的那一份血书了,我已经知道了。”

云重道:“那你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云重道:“你若真的要去和张丹枫在一起,那就不再是我云家的人,从此以后,不得姓云,我也不再是你的哥哥,我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剑:“此剑是玄机逸士门下飞天龙女叶盈盈赐予你的,她也是我的师叔。我为了查问你的情况,上了小寒山一趟,师叔说,你若罔顾血仇,必将为天下人所不耻,玄机门下不再认你为徒,收回青冥剑,废去武功,逐出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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