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1)

教学楼外。

天高云淡,微风四起,林荫道路两旁种着一颗颗白玉兰树,洁白的花朵沉沉的坠满了枝头,像是落了一层雪。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邵欢的身上挂着只大型人物挂件,非常艰难的向前迈步。

“今天呀。”邵长野笑眯眯的回答道,同时还用一只手不老实的扑棱着邵欢的后脑勺。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邵欢拨开某人的爪子,在校园大门前站定。

“呜……你竟然赶我走!你不爱哥哥了吗!?我可是想天天腻在你身边……”

邵欢头疼的叹了口气,好在现在是午休时间,外面又热,基本上就没几个同学,不然被围观的可能性绝对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可是你应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吧,天天腻在我身边的话,闻哥会感到很头痛的。”邵欢望着他哥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面庞,语气温和,眸色温软。

“没关系啊!我们开心就好不用管他死活~”邵长野抱着邵欢的左手臂撒娇似的来回摇晃,但紧接着便被闻彻揪住了后衣领,毫不留情的往后一扯。

“老板,文件必须在今天全部签完。二少,我们就先回公司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老板决断。”闻彻用食指推了下金边眼镜冷静道,然后直接单手拖着邵长野往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走去。

“kk——!周末我们一起吃饭啊,一定一定要等哥哥来接你啊啊啊——!”

某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邵欢放下挥别的手,转身向教学楼走去。

……

高三(16)班

此时的班里已经有部分学生了,有的在做卷子,有的在小声交流着什么,教室里弥漫着静谧祥和的氛围。

岑衍似有所感的停下了手中的笔,一抬眼便看见身形颀长的大男孩走了进来。“事情都解决了?”他将书本反扣在了写满黑色字迹的纸张上,笑容看起来爽朗而又干净。

“嗯,其实都是误会。”邵欢叹息道。

“我就说么,邵欢才不会做这种事。”突然出现的李默虞大刺刺坐在课桌上,手里拿着本超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双眼亮晶晶的望着邵欢,“所以,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邵欢:“呃……这个么……”

“整件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手链也是我故意放的,目的就是为了诬陷邵欢让他被全班孤立,因为我就是看不顺眼他!”站在教室门口的杨钥紧握双拳,隐隐泛着泪光的双眼通红,说出的话声音大的能让在场的全班同学都可以听见。

“邵欢,对不起!”说完,杨钥一抹泪,随后直接转身走人了。

而其他的吃瓜群众目瞪口呆,在安静几秒后开始小声的窃窃私语,动不动投向邵欢的目光奇妙且复杂。

邵欢不为所动的坐回了座位上,神情平静的拿出了课本。

“下午放学我请你吃饭啊,谢谢你昨天晚上照顾我。”岑衍单手撑在邵欢的桌前,眉眼弯起。

“不用了吧,其实也没什……”邵欢挠了挠脸回道,但紧接着,他便感到下唇一脸凉,一根修长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唇边,使得唇瓣被按的微微下陷。

邵欢呆了呆,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视野被岑衍猛然靠近的脸所占据,彼此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可以清晰的看清眼前之人挺翘的睫毛,与那双没有丝毫杂质的黑色瞳仁。

“那就这么定了,不过这次咱们不去食堂。”低声说完,岑衍立刻拉远了二人距离,其速度快的仿佛是邵欢的幻觉,但唇瓣上传来的微凉触感又说明了这并不是。

就在邵欢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上课铃声突然打响,于是他望着岑衍的背影,单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不过好兄弟之间掏鸟玩蛋的情况似乎也很常见,所以自己也就仅仅是被摸了一下唇而已,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啧啧啧,gay里gay气。”踩着上课点从后门偷摸进来的程鸠小声逼逼道,然后他刚坐在了邵欢旁边的空位上,写板书的老师便转过来了身,时间可谓是掐的分毫不差。

“哪有,我跟岑衍明明是一身的浩然正气。”邵欢压低了嗓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亲亲,这边建议您赶紧闭嘴呢。”程鸠展开了一抹祥和的微笑:)。

邵欢:“…………哦。”

***

傍晚放学时分,黄昏已至,飞鸟归巢,大片大片的橘红色晚霞散落于天边,犹如涌动着的火焰。

“那我先走了,晚点见。”站在三步开外的岑衍扬唇轻笑,墨色的头发落了一层夕阳余晖,衬得那张年轻的面庞愈发温软,他穿着宽松的校服外套,袖子习惯性的挽到了肘部,从而露出了白皙的小臂,而墨蓝色的九分牛仔裤紧紧包裹着修长笔直的腿,脚踝的线条看起来非常漂亮。

“好,回见。”站在校门口的邵欢挥了挥手,目送着那道颀长的背影逐渐远去,然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饱嗝儿。

“你们去吃什么了?”程鸠单肩背着书包,斜倚在校门的铁栏杆处,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他请我去吃了面,不得不说那家面是真的好吃,好吃的感觉灵魂都得到了升华。”邵欢接过程鸠递过来的书包背在身上,摸着下巴忍不住回味着。

“我看不是面好吃,而是人秀色可餐吧?”程鸠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揶揄。

听此,邵欢迈开步子走向图书馆,随口问道:“人类的本质是?”

程鸠:“咕咕咕?”

邵欢:“不是。”

程鸠:“复读机?”

邵欢:“也不是。”

程鸠茫然:“那是什么?”

邵欢目光慈爱:“是颜即正义啊。”

于是,程鸠嘲讽力十足的嗤笑一声,道:“我跟你讲,这有些颜狗啊,他舔着舔着就被日了。”

邵欢:“???”

……

五分钟后,图书馆,一楼。

邵欢和程鸠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将今天的作业逐一摆放开来,于是很快就摆满了大半张桌子。

图书馆里的学生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分布在各个角落,气氛安静的有些压抑。

花了一个多小时写完语数外卷子的邵欢伸了个懒腰,莫名感到有些口渴,然后看向正拧着眉写理综卷子的程鸠,悄声问道:“喝水吗?”

程鸠头也不抬:“喝。”

“好,我去接。”说完,邵欢站起身便向靠近楼梯的饮水机那边走去,拿起两个一次性纸杯接了大半杯水后,慢悠悠的往回走去。

“滴答。”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水珠滴落地面的声响,邵欢顿了顿,疑惑的回头,发现饮水机的水龙头正在匀速的滴水。

——嗯?奇怪,刚刚还好好的呢。

他将纸杯放在一边,俯身拧了拧水龙头,发现并没什么卵用后,只好无奈的收回手,想着等下跟门卫大爷反应一下饮水机坏了的问题。

而等邵欢在拿起两个纸杯后,他不禁皱起了眉,用手指指腹缓慢的摩挲着纸杯,传来的光滑触感令他感到怪异且不舒服。

——为什么这个纸杯摸起来……

——好像是在摸人的皮肤?

“滴答,滴答。”

饮水机滴落的水流似乎变大了,在寂静的一楼大厅里显得非常清晰。

邵欢颤了下眼睫,余光不经意的扫过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倒影,瞳孔骤然一缩。

他看见有一个女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她穿着烟灰色的长裙,裙边被烧的参差不齐,呈现出了焦黄的颜色,烧焦的头发散落了半面脸庞,只能依稀看见泛红的下颚,就好像是被剥了皮之后露出的血肉。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邵欢身后,死死的“盯”着他,但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这个女人的头是翻过来的,以及脚尖,是朝后的。

“滴答,滴答,滴答。”

有黏腻的液体从天花板倏然坠落,落在邵欢端着纸杯的手背上,但仔细一看,那是无数蠕动着的血丝,正疯狂扭动着要往皮肤里钻。

邵欢的手不禁一抖,纸杯“嘭!”的掉到了地上,于是,他便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纸杯中不断的涌动出猩红的血液,而后从中迸发出数根纤细的血丝,密密麻麻的在地上不停蠕动。

此时的图书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仿佛是一场没有任何声音的哑剧。

但紧接着,却又猛然传来了婴孩尖锐的嚎哭声,其声音的来源是——

邵欢眼睁睁的望着地面上的用猩红血丝汇聚而成的婴儿,它浑身猩红,四肢着地,过大的脑袋上只有三个黑黢黢的圆洞,那刺耳渗人的哭嚎声正是从最下面的,或许是嘴的圆洞里出来的。

只见它一边哭着一边向自己的方向爬来,眼见着就要碰到他的球鞋了,邵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他抬起左脚迅猛的向下跺去快狠准的踩住那玩意儿的脑袋,以每秒三下的速度反复上下踩踏,直到把那东西硬生生的给……踩没了。

——朋友,你听说过过激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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