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1 / 1)

那个灵芝惜玉递给了荣玉棠,荣玉棠瞥一眼:“还算能用。”

惜玉这辈子都没见到这么大的灵芝,撇撇嘴看他:“说的跟你见过多大的似的。”不过转念一下这人的身份,的确什么天灵地宝他没见过啊。

荣玉棠拿起那灵芝,闻闻它味道,又看看它低部,淡淡开口:“还是刚刚出山的,估计是连夜采来的东西。”

“谁送的啊?”惜玉纳闷,突然想到了什么:“不会是那个柏舟给的封口费吧!”

荣玉棠眼色冷几分:“畜牲如何会行人情。”

显然他已经不把柏舟当人看了,惜玉笑笑:“那他们两的事情怎么办?我瞧着小寒仙怪可惜的,怎么跟了那么个烂人!”

荣玉棠摇摇头:“留着,有用。”

“昨天你不是说不要留情吗?”惜玉记得昨天她们还吵了,为了要不要把荷包的事情说出去。

荣玉棠轻轻一笑:“听你的。”

说完荣玉棠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惜玉才发现他披着厚厚的被子,她疑惑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荣玉棠轻轻一笑:“你快去用饭。”

惜玉刚刚走,一个黑影就跟进来了,他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发牢骚:“三爷!大晚上的您又折腾,在人家姑娘外面吹笛子,现在活该着凉了吧!”说着恨恨的看他一眼:“害的我也着凉了。”

看着他打喷嚏,荣玉棠嫌弃的看他一眼:“你离我远点。”

筱三:“……”

再一次痛觉三爷不爱他了之后,筱三开口:“这几天我去城里大大小小戏班转了一圈,发现了的确如三爷所想。”

荣玉棠裹着被子的身子一僵:“什么?”

“这几年,老是跑戏子,一跑就再也找不到。”筱三低头:“而且跑的,多是年轻好看的乾旦。”

荣玉棠眼里闪过寒光,他清冷带着沙哑:“我知道了。”

两个人还要聊什么,筱三突然一愣,猛的打开窗,荣玉棠眼神如刀:“谁?”

筱三左看右看关窗,撇撇嘴:“跑的比兔子还快。什么鬼!这地方真邪门!三爷你说好好的金陵,怎么三爷你一来就这么多破事!”

荣玉棠冷冷看他一眼:“怪我?”

筱三嬉皮笑脸的跑了,荣玉棠叹气起身,刚刚想出门,迎面看见晏昆山端着药,黑着脸进来,荣玉棠看着他碗里的药轻轻一笑:“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滚!”晏昆山把药放他桌子上重重一放,案板往他头上一砸:“赶紧喝!喝不死你。大半夜的做鬼!活该着寒凉!”

“你这药喝不死我,”荣玉棠把苦涩的汤汁一饮而尽,然后淡淡一笑:“但我看你天天吃饭,能死人啊。”

晏昆山面色一凝,犹豫半天还是开口:“那次毒如何解?既然是每日饮食中所下之毒,有什么办法避免么?”

荣玉棠云淡风轻开口:“以后别吃饭了。”

晏昆山气的哐当一下把药碗打碎了,正要指着荣玉棠脑门骂的时候,有一个小童敲门,看见晏昆山面色狰狞的样子一愣。

晏昆山轻咳一声,坐到了荣玉棠床边,拉着荣玉棠的手:“玉棠啊,这初夏虽是暑气日喧,但寒凉容易入体,你要注意啊…”

荣玉棠笑而不语,两个人师慈徒孝。

小童这才敢进来,轻轻开口:“师傅,刚刚金大人派人来请人去给金小姐唱戏。您看如何安排?”

“这事情给慕姑娘说去,”晏昆山沉默半晌开口:“现在戏班归她管,遣将调兵自然随她。”

荣玉棠听得,从容的起身披衣就要走,晏昆山一看气的胡子都歪了:“还折腾!给我躺着!熏火!来人给他烧暖香!”说着气急败坏的走了,还顺便把荣玉棠的门锁起来了:“叫你到处乱跑!惹事生非!”

小童看着晏昆山气急败坏的样子,默默的离开了,兀自嘀咕:“自从那个人来了之后,师傅好像就疯了一样,哎…”

荣玉棠静静的听着门上锁的声音,微微一笑,唤一声:“筱三?”

筱三从窗户边露出一个头,面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露出可爱的虎牙:“干啥子?”

“小心点,”荣玉棠漫不经心:“看着这房间,说不定等会要水漫金山了。”说着他凤眼一抬,迸出凌厉逼人的寒意,直逼那房檐处。

房檐上传来窸窣声音,似是风吹过屋顶落叶,一会就没了动静。

惜玉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吃饭,她一边喝粥一边想着派那些人去,慕晚成在吊嗓子,穆长生在低头闷饭,惜玉惊异于穆长生的饭量,只看他一碗一碗已经连喝了五碗了还有去添饭的准备。惜玉想起来在自己家里,穆长生每顿吃的挺少的,怎么到金陵吃的这么多?

“长生饭量蛮大的啊,”惜玉笑着开口:“我瞧你这几日吃的香。”

穆长生含糊不清:“三爷说了到师傅这里,敞开肚皮吃。”

惜玉:“……”

穆长生继续:“在家里,三爷不让我吃多了…说会吃穷班主…”说着用大大的眼睛悄悄看一眼惜玉,继续低头扒饭。

惜玉:“……”

行吧她穷。

等穆长生连喝完七碗粥了之后,惜玉总算是能出门了,她喊过小寒仙,问过了戏班情况,既然是去太守家应承,那一定得齐全,七行七科都得齐备,小寒仙熟悉这里面情况,惜玉让她选了生旦净丑里面能挑梁的人,一齐带过去。

小凌波自然在列,她今日穿的依旧是大红装束,长发只用一根红绸扎起,耳上垂着硕大的珍珠,看着英姿飒爽,惜玉喜欢她那英气,和她坐了一列车子。

自从上次小凌波看见了惜玉和荣玉棠的牡丹亭,知道两个人昆戏底子不薄于自己,也没有那么抵触他们了,但还是抱着敌意,一上车,就闭着眼睛不搭理惜玉。惜玉只得和小寒仙聊起来。没过一会车就停下来了。

惜玉下车,步子没稳住,被人稳当的扶了一把,惜玉抬眼看时,小凌波已经收了手,一马当先的走到了前面,惜玉轻轻一笑,跟上了她,看向这金府,高墙朱门,光是院墙就是七色琉璃瓦,清一色的青瓷红砖,好不气派。

管家看见她们来了,赶紧开门迎接,惜玉看见他开的是正门,心中疑惑,一般戏子进府唱戏都是走后门,顶多是侧门,怎么到太守家反尊贵起来?

她看向小凌波,却发现小凌波眼里满是鄙夷,她看看小寒仙,小寒仙垂着脸,半是骄傲半是伤心。

惜玉懵了,还是不动声色的进去,原来是太守家晚上要摆宴,所以请了戏班过来。她们去了后院,发现有搭好的台子,惜玉赶紧招呼着戏班的人找位置歇下,然后悄悄的问小寒仙:“小寒仙,怎么这太守,喜欢听戏?”

小寒仙羞红了脸:“金太守最爱听戏了,一年四季这戏台都没有空过,要不也不会…”

“不会什么?”惜玉看见小寒仙的面色突然一白就要落泪下来,一下子想起了荣玉棠说的话,太守甚至都愿意把女儿嫁给戏班班主呢。

惜玉总感觉不太对劲,但是说不出来怎么回事,但是来不及细思,她赶紧去找了管家,笑眯眯问:“劳烦管家告诉一声,大人们要听什么戏?”

管家也和善:“都是寻常的戏罢了,姑娘不必担心,你们打扮好,到时候点什么你们只管唱就是。”

惜玉放下心来,回到了后台静静等候。和小寒仙聊着戏班的事情。

到了夜阑珊,金府是张灯结彩,喧闹起来,侍女们端着金盘银盏穿梭在前院和厨房间,一个个着锦穿罗,头上的珠翠玲珑几乎晃瞎了惜玉眼睛,六角宫灯惜玉以为晏府就已经是人间清绝富贵了,谁知道看到金府,才知道什么叫金陵繁华。

“前面大人点了《邯郸梦》的扫花三醉。”没过一会一个侍女巧笑嫣然的来了后台。

惜玉赶紧笑着答应下来,小寒仙匆匆忙忙走过来:“鹤仙脚刚刚崴了!”

鹤仙是唱昆戏老生的,因为听说他们爱听旦角戏带的老生不多,所以惜玉当机立断的看向穆长生:“这戏你会吗?”

穆长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小凌波冷眼看他:“唱一句。”穆长生赶紧哼了句“俺曾见金陵玉殿…”小凌波一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点点头:“行。”

穆长生松口气,小凌波又开口:“你是刚来的,我们都不太熟,要不你和惜玉来?”

惜玉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她把穆长生催上台,赶紧换了仙姑的行头,准备上去。

到她了,她深吸一口气,朱唇轻启莺语入春:

“好风吹落花片也…”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惜玉一手轻执扫花帚,一手半托瑶池莲,娉娉袅袅步入台中,眉眼入画恍惚姑射仙子。

虽是天上仙子,轻轻一眼,足以让人堕落凡尘。

“翠凤毛翎扎帚叉,闲踏天门扫落花,您看那风起玉尘沙,猛可的那一层云下,抵多少门外即天涯。”

台上的仙姑和吕洞宾惺惺相惜,眉眼含情。

“您休再要剑斩黄龙一线差,再休向东老贫穷卖酒家,您与俺眼向云霞,洞宾啊,您得了人可便早些回话,若迟啊,错教人留恨碧桃花。”

八尺台便是天宫瑶池,一支莲就是那接天莲叶映日荷花。那一颦一笑的人,摇曳如瑶池仙子。

台下人看的如痴如醉,一个黑衣人怔怔的看着惜玉,眼里的占有欲几乎和他杯中美酒一般浓郁。

突然,台下传来一阵的杯盘跌撞的声音,大家都是一惊,齐齐看向台下,只看见太守下面的那个位置,一个粉色衣裳的少女撇起了嘴,一把把桌上的果盘扫到地上,狠狠开口:“你天天就叫我看这些东西!你稀罕我不稀罕!”

惜玉和穆长生都不知所措起来,那太守一边哄着她,一边开玩笑:“那爹爹叫她们给你演个稀罕的玩意好不好?”说着在少女耳边嘱咐两句。

那少女面色稍霁,勉勉强强答应:“行。”

那管家赶紧到台上旁边提点惜玉:“姑娘!赶紧唱个什么新鲜的东西!”说着声音低一些:“越好玩越好!莫唱昆戏。”

惜玉一时间倒失了主意,她看向旁边的穆长生,穆长生面色一片煞白,身子摇摇欲坠。眼底一片灰暗。

惜玉担心的看着他,一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台下那么多的人都盯着她,她若是不能反应过来,一切就完了。

突然那戏楼上悬挂的彩绸有一缕飘入她眼帘,惜玉灵机一动,赶紧喊向穆长生:“长生!赶紧把它给我拿下来!”

穆长生面色惨白的看着惜玉,看见她眼里满是自信的光芒,他心里也稳了起来,面色缓和,重重的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邯郸记》的赏花时

好像红楼梦里面有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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