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鸢初在解禁后出门溜达了一圈，归队后就又成了个标准的宅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次日五番队队长被蓝染惣右介被副队长雏森桃发现遇害身亡。
在这种动荡不安的事态下，浮竹十四郎倒是少见的带着三席出去转了一圈，据说还羁押了一名旅祸和一名投敌的四番队席官。
三人回到队里的时候，两个三席还在争论到底是谁一定会把朽木露琪亚从牢里带出来。
“我一定会让朽木减刑的！”
“这明明是我的台词！”
浮竹十四郎打发两个人去准备午餐，自己则是又去寻了窝在房间里的鸢初。
她比前两天禁足的时候还要没有干劲，窝在靠垫上翻看早就看过好多遍的书籍。
鸢初掀了掀眼皮，又给书翻了一页，没什么招呼浮竹十四郎的意思。
浮竹十四郎觉得她心情可能不太好。
他起了话头：“蓝染队长遇害了。”
“嗯。”这么大的事早就听说了，还听说雏森桃跟市丸银单方面大打出手，现在被关进了队牢。
造孽啊造孽。
“今天还在忏罪宫那边遇到旅祸了。”
“嗯。”
灵压的波动那么剧烈她想无视都不好办。
昨天黑崎一护还只是跟席官副队长打架，今天就直接连续对上更木剑八和朽木白哉两个队长。
真是命比小强。
浮竹十四郎接着问道：“你觉得蓝染队长遇害会是旅祸干的吗？”
这话说的就很没有水平，显得浮竹十四郎很没有脑子，听得心不在焉的鸢初都从书后露头。
浮竹十四郎正一脸期待的等着她的答案。
鸢初再迟钝也知道对方只是随便找个话题跟她聊天。
应该是察觉了她心情欠佳。
鸢初呼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要是他们有这个本事，早就救出露琪亚了。”
浮竹十四郎像是刚察觉到自己逻辑问题一样笑开：“说的也是啊。”
鸢初看了浮竹十四郎半晌，对他招了招手。
不明所以的浮竹十四郎附身凑近，少女抬手扶上了他的头。
鸢初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揉了揉浮竹十四郎的头发。
她手上渐渐施力，浮竹十四郎的剔透长发在她手下慢慢乱了起来。
半晌，鸢初终于满足的收手，露出笑容，没有形象的向后躺在了榻榻米上。
“真好呀，这样神明就不会想在星期天抛弃世界了～”
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了迂腐的混蛋，就算是神也会想毁灭世界的。
浮竹十四郎被鸢初没头没尾的话弄得哭笑不得，顺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明明你自己说尸魂界死神遍地走不要迷信的？”
鸢初有理有据的指明：“我当时只是在强调没人会给什么‘独目大神’当巫女。”
她自然知道浮竹十四郎指的是他们初遇时自己说过的话。
鸢初：记忆力还挺好。
浮竹十四郎也不纠结鸢初说话的内容，对方的心情看起来没了阴霾，这才是最重要的。
浮竹十四郎也进入了正题：“今天我见到四枫院夜一了。”
他没想到四枫院夜一也到了尸魂界，还是旅祸中的一人。
“巧了呀，我昨天也遇到她了～”鸢初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在说一个已经被定义为叛逃的人。
鸢初补充道：“她还说你可以去解封四枫院家的道具呢。”
浮竹十四郎一愣，想到四枫院家被称之为天赐兵装备，又想到了这种情况下能用到的道具。
破坏双极。
浮竹十四郎叹息一声：“真的得到这步吗？”
虽然这么问，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他提出的申诉迟迟没有回应，朽木露琪亚的行刑日反而一提再提，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旅祸几乎被尽数拘捕，静灵庭内部却没有安定下来。
比起外因，由蓝染惣右介死亡为引子出现的内斗，才是混乱真正原因。
朽木露琪亚的刑期也再次提前。
行刑当日，鸢初没有跟着浮竹十四郎他们一起去解封四枫院家的道具，而是去往忏罪宫。
朽木露琪亚正被刑军从忏罪宫带往双极，鸢初到时，市丸银正拦下这只队伍，对因他一番话不自觉的燃起生的希望的朽木露琪亚进行嘲笑。
“市丸队长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
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两个都那么喜欢挑事呢？
对上市丸银的狐狸脸，鸢初咋舌：好吧，市丸银就是嘴贱。
鸢初目不斜视的掠过举手投降，并不走心的道歉的市丸银，无视想要阻止她靠近的刑军，走进因自己不堪的想法而濒临崩溃的朽木露琪亚。
“理论上只有队长和副队长才能观刑，所以我就提前过来看看你。”鸢初的笑容和轻快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在说露琪亚要被执行死|刑，反而像是在送她去春游一样。
朽木露琪亚也因为鸢初的介入而冷静下来，对上鸢初笑盈盈的眼，朽木露琪亚抿了抿唇：“……抱歉。”
鸢初就像是她的姐姐，她真正的家人，让对方看到自己这么不堪的一面，朽木露琪亚突然有些难受。
比知道自己会被执行死|刑的时候更甚。
也比知道自己被朽木白哉放弃的时候更甚。
鸢初的声音柔和下来：“我没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哦。”
如果要救人是错，想要活下去也是错，那这个没劲的世界还是趁早毁灭好了。
连jump都是热血剧情主打呢。
鸢初对被市丸银和她先后耽误了行程的刑军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带走朽木露琪亚。
朽木露琪亚回身前最后看到的，是鸢初带着安抚意味的目光。
就像她被带回尸魂界前的目光一样。
朽木露琪亚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平静下来。
她不知道事到如今她该平静些什么，又该不平些什么。
当时她担心黑崎一护会死，现在他还活着。
现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担心些什么。
但是。
朽木露琪亚：鸢初姐的话，会摆平的。
她莫名的无比放心。
……
鸢初目送刑军的队伍离开。
市丸银抱怨的声音传了过来：“诶呀～鸢初对女孩子真是温柔呢。”
鸢初翻了个白眼：“我对好孩子都很温柔。”
市丸银不置可否，以他对鸢初多年的了解来看，她这点明明很双标。
男孩子和女孩子里面永远更偏向女孩子。
曾经松本乱菊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真的招惹到鸢初了，倒霉的也是他市丸银。
鸢初还理直气壮人是他市丸银捡回来的，什么事都应该他负责。
就像她说“长得好看的话做什么都对，除非不够好看”时一样理直气壮。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半晌，市丸银开口：“乱菊就拜托你了。”
鸢初毫不犹豫的拒绝：“你少给我找事。”
当年人就是他捡的，小小年纪毛都没长齐就学会玩养成也是能耐。
只是没想到市丸银眼光很独到，营养不良的小豆芽菜养养也能出落的玲珑有致，松本乱菊在静灵庭里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御姐。
就是翘班摸鱼的能耐跟她的美貌一样出名。
鸢初不是第一次听市丸银说这句话，他曾经在去真央灵术院之前就这么拜托过她。
当时鸢初就没有应下，哪知道这小子玩强买强卖，人直接跑了个没影。
松本乱菊问到她市丸银去哪的时候，她也没替他隐瞒。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别天天想着怎么给她添麻烦。
市丸银还是笑的欠扁，语气却仿若呢喃：“这次不一样嘛。”
这次不是从流魂街到静灵庭，下一次见面只会是刀锋相对。
甚至可能根本不会再有下一次相见。
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已经死亡，以自己的“死”开启混乱篇章的蓝染惣右介已经不准备留在尸魂界了。
蓝染惣右介计划已经正式开启。
下一步就在拿到朽木露琪亚体内的崩玉之后。
为了取回松本乱菊被蓝染惣右介拿走的那一部分灵魂，他潜伏在蓝染惣右介身边这么多年，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鸢初突然道：“你不是个好人。”
“是啊。”这种批判让他应下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他本来就不是个好人，手上也已经沾满了好人的鲜血。
他有时候挺困惑，为什么不管怎么看都是“正义的一方”的鸢初，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跟自己相处。
“这时候摊牌是想阻止我？还是缉拿我？”事到如今就算是鸢初，他也不会手软。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啊。
“谁管你啊。”鸢初的语气中嫌弃满满。
“规则是制定它，维护它，还有依靠于它的人才要去遵守的。”就像那些腐|败的掌权人，就是依靠规则赋予的权利，才会如此维护它，甚至希望能把它变得更有利于自己。
“我呢，是彻头彻尾的心情主义者，规则这东西，我高兴就遵守，不高兴……”鸢初扬起了一个称得上嚣张，又恶劣的笑容。
“我就去当最大的反派开心一下咯～”
鸢初的话让市丸银傻眼，张扬的红发少女掠过他，漫不经心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祸害遗千年，人你就自己去照顾吧。”
市丸银没有回头，鸢初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他张开手掌，那里有鸢初刚刚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塞给他的东西。
是一枚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