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下午有空，上午孟郁打算去疗养院看看。
打着车到郊区这家疗养院的时候，是上午八点，他什么礼物都没拿，手里揣着一张纸，是医院的检查单。
孟郁知道这个东西比任何的礼物，都来的让他朋友兴奋。
空森和他是发小，因为父母是做一样的工作的，他们两个的关系很亲近，兴趣也相投。
空森对于基因染色体那一块天赋是逆天的存在，17岁他高中毕业辍学，空森已经是国内一流医大一名大三的学生。
也正是因为年少出名，天赋绝佳才受不住失败，只因为一次实验的不成功，空森就精神崩溃，硬生生把自己撕裂成了两个人，住进了这所疗养院。
疗养院地处郊区，绿化很好，也很安静。
孟郁过来的时候，空森坐在落地窗那儿看云，看他进来了笑了笑，“昨天他给你打电话了？”
孟郁点头，“嗯，过来看看。”
空森招待他，“坐吧，手里拿着什么？”
孟郁递过去，“化验单，他应该挺想看的。”
空森顿了一下，接化验单的手一颤，双眼灼灼地看过来，声音里几近痴迷，“艺术品你来了啊？”
孟郁看了他一眼，眼前人的第二人格出来了。
空森是混血，鼻子高挺，眼窝深陷，身材很好，没出事之前是个万人迷的alpha。
他一个医学家，倒是比有些明星还要出名。
孟郁是个omega，要是平常他被人这么盯着，人估计早就被他打趴下了。
他现在却丝毫不在意，因为空森也不是痴迷于他的身体。在他朋友的眼里，他知道他只是一个作品。
一个全世界只有一份，并且目前为止已经成功的作品。
他从omega没有任何副作用地变成了bate!
这种事情本来就很无法想象。
空森因为孟郁是朋友，擅自改造身体又有对应的法律，就一直没对外公开，但是这无疑是他最大的成就。
比那些鸡毛蒜皮的实验，更令他激动。
孟郁待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出了疗养院打了个车，去了一家私人诊所。
心理医生是按小时收费的，问了一圈的问题，孟郁出来之后银行卡里都空了半截。
他一个人生活，每个月工资5000块，住在“贫民窟”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光看病就花了大部分的开销。
空森是精神失常了才觉得他是完美的，孟郁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还买了点镇定片和抑制片，以防不时之需。
回到上班的地方，同事也有讨论过昨天那个一身黑的人，孟郁也是符合几声，当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过了。
怪异人士根本没在员工的话题中活多久，还是谈论上司更有吸引力。
桃其广场是灼华集团的一个小小分支，灼华主要业务还是时尚圈、娱乐圈那一系列里面。
因为离得确实远，孟郁也听说了很多传闻，譬如集团少爷厌恶透了omega，即使是再低等的员工，就算是个保洁人员，一律不许用omega。
也正是因为整个桃其广场的员工全部都是beta，每天的谈论，不是围绕着明星，就是信息素。
对话常常是这样:[哎，你们说刚刚那个软软的人是omega吗？真想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的。]
[那个人看起来很像一个alpha啊，真好奇他信息素是什么？]
孟郁一般不会参与他们这些讨论的话题，被问到也是淡淡地笑一下，笑容还没到达眼底就消散了，他总是回一句[我也不知道。]
[你说是就是吧。]
似回答，似敷衍。
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孟郁佛，虽然不说话，同事之间待的时间长了，也总是喜欢开玩笑的。
他眉眼出众，自然要和omega比较，遇到这种玩笑，也一笑过之。
吴秋要他，就是看上了这点。孟郁的那张脸比优质的omega还要脱俗几分，放店里当个吉祥物供着，营业值也要上涨几分。
*
郑其华签完最后一份广告，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了，他挽了挽袖子，起身打算去自己的小厨房给自己烧个菜。
一动，却碰掉了一张纸，是一页简介。
他当时让人把他的简介抽了出来，也不知是做何感想，就这么在桌子上放着，一连放了几天。
过了时效的东西，理应扔到垃圾桶里。
他弯腰捡起那张纸，指尖摩挲了摩挲，最后还是把纸，按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林娜。”
面容精致的女助理推门而进，看着坐在座位上帅的惨绝人寰的boss，恭敬地叫道，“华总。”
“听说桃其广场失窃了？”
林娜微微一愣，桃其广场太小，属于郑陶，陶总的，不在郑其华的管辖之内，她自然没有听说。
没想到连老板都听说了，她真是失职!
虽然不知道boss是怎么想的，突然对桃其广场感了兴趣，先是要了员工资料，又是关注行窃案件，他自然猜不到老板的心思，“抱歉华总，我问一下。”
郑其华点了点头。
林娜挂了电话之后汇报说，“桃其广场的确是失窃了。”
“但是并没有丢失任何物品，没有损失任何财产，警察过来一趟带了一个员工录了口供又回去了。”
“都说了什么？”
“在桃其珠宝门口看到的人，信息素是鸭梨味儿。”
郑其华蹙着眉，无意识地拿手指点了点桌子，林娜知道那是boss正在思考问题，最好不要打扰。
她便退出去了，还关上了门。
郑其华问过之后，从抽屉里面摸出一瓶粘稠的营养液吃完了，睡了一觉，下午继续工作。
休息室的餐具还是没动。
他现在用两个助理，林娜马上要请孕假，另一个助理还是给郑陶借过来了。
为什么不用自己公司的高级人员？
一个字，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郑总裁自然也不例外，林娜虽说是个beta但是也是个极美的beta。
他借来的这个人也帅的可以，但是一直借着他妹妹的助理，着实不是的事。
总归是需要一个自己的。
他前几年培养的人，都一个个的脸普通的不行。
郑其华想到了在桃其广场的那张脸，想来个养成。
他还知道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虽说不知道他一个beta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万一某天让他认出来……
他不觉得昨天那件事可以放在明面上讲，那会让
人对灼华总裁的幻想产生偏差。
郑其华不会让事情脱离他的掌控，索性人长得可以，提拔一下也行。
而且他有些愧疚，不知道那人突然晕倒是怎么回事，他就那么走了，事后觉得有些后悔。
郑其华前几年让omega坑了，整个公司都没有了omega，没有了omega等于没有了美人儿。
周边的人也都知道他的喜好，朋友一起玩也不拉omega了，他这眼睛好久不看美人儿了，看了一个店里的员工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眉清目秀到想让人过来给他当助理，这件事他不打算跟任何人说。
眉清目秀还把他摔了一下，他也不是小气。
孟郁见到林娜的时候，和之前每次工作都一样，正在给店里当吉祥物。
他看人来了，不像是过来买东西的，就多看了一眼。
来人身材高挑，面容精致，上身一件白搭的白衬衫，下身一步裙，严谨干练。
和店长说了几句话，就站在前台微笑着看向这边。
孟郁有些奇怪，但是他被人看久了，也能在各种微笑下面，回之淡淡一笑。
吴秋：“小孟，过来。”
孟郁走了过去。
吴秋有些不舍，毕竟是店里吉祥物呢，“上面有个地方缺人，调了你，收拾一下吧。”
孟郁愣了一下，想问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去灼华公司的路上，没等他问，林娜全部都说的清清楚楚，还把郑其华的习惯说了一遍，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华总人很好，加油！”
刚到了灼华公司楼下，林娜便被人叫了去，孟郁没听很明白，好像是有一条广告的明星耍大牌，要过去处理违约。
即便是发生了棘手的事，林娜眉头都没皱一下，还冲他笑了笑，“十一楼，你先自己上去，在左边的小会议室等我，一会儿过来。”
孟郁还没张口，人便急急忙忙地走了，他其实想说他并没有坐过电梯，他一直比较害怕这种封闭式的东西。
按钮他知道怎么按，却迟迟没下手。
在他的眼里这个电梯无异于一头野兽。
十一楼，爬楼梯，应该很累吧，唉，几分钟而已，天又这么亮，要不试试。
孟郁犯病两个条件，空间绝对封闭，空间昏暗。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电梯已经让人按了，门开了之后，可能是做了点思想准备，他跟着人便走了进去。
郑其华看着跟着他进去的人，觉得林娜效率就是挺高的。
郑其华：“11楼。”